第四十五章 嘶喊
劈山朝著圖書館的方向狂奔著,詭異存在於濃厚烏雲的月亮將自己陰寒的光亮照射在張磊所站立的方向。
「默默,告訴我這玉佩為什麼會如此燙,他對靈異的生物有反應,剛才白倉木出現的時候它為什麼沒有反應,你確定是張磊遇到危險了?」劈山著急的對著背包裡面的小鬼骷髏頭說道。
「白倉木當時還沒有散發出殺人的惡意吧!但這這股燎燃於人生的惡念我也感受的到,所以玉佩才有如此強烈的反應。」
「早知道我就一個人來了,本來以為會多一個幫手,還能免除張磊的疑心病,現在到好,反而落入了敵人的陷阱。」劈山低聲怒吼著,氣憤的火焰在他內心中慢慢蒸騰。
「鬼偵哥哥,這次你踩到了地雷。」默默的聲音開始變得幽冷起來。
「不管踩沒踩到地雷,現在我主要任務就是救出張磊,」劈山奔跑到圖書館的拐角處的時候,劈山整個人撞在無形的屏障上,劈山整個人直接向後摔去,背包裡面的默默從背包裡面滾了出來。
「混賬東西,」劈山拿著匕首朝著無形的屏障刺去,可匕首能穿過去,可他的手卻無法穿透過去。
「讓我進去,混賬東西,給我開,」劈山怒吼著不斷撞進著這無形的屏障。
「沒有用處的鬼偵哥哥,這是業障,除了神佛誰都進不去,包括會驅邪的道士,陰陽師,僧人,」默默滾落在地上的頭顱冒起藍色的火焰。
「這前面根本沒有牆壁,為什麼我過不去,默默告訴我,我該怎麼辦?」劈山將默默的頭顱抱在懷裡面急促的詢問打開屏障的方法。
「鬼偵哥哥,除了神佛都不可進。」默默的一句話讓劈山低下頭看著脖頸上閃著白光的玉佩。
「我懂了,你是讓我將這神佛扔過去是吧,可這是玉做的,會不會碎?」劈山想到這裡搖著頭打斷自己的想法,「現在不是想這種事情的時候,我需要趕緊把這神佛玉佩扔過去,時間一久不知道裡面會發生什麼。」
劈山一拿下玉佩,一股陰冷的刺痛讓劈山全身的雞皮疙瘩冒了出來,就在劈山想要將玉佩扔過去的時候,默默的話音傳入劈山的耳中。
「鬼偵哥哥,你扔過去的話,你說不定會死,而且死的很慘,那你還要扔過去嗎。」
「咯吱,」劈山拳頭握緊神佛玉佩,他不想死,不想在體驗被殺死的滋味,那種如果被刀割的痛楚他不想在體驗,死亡太孤獨,太痛苦,太壓抑,太令人心扉抓狂。
「即便如此,」劈山腦海中不斷做著戰鬥。
「即便如此,哥哥你也不能浪費自己的生命,說不定哪次你不能回到了過去,那麼未來就無法改變,兇手依然會殺死你的親人,你將玉佩保留下來的話,犧牲一個人,說不定卻能拯救更多的人,」默默的聲音沒有了頑皮的音調,只有讓人心情無比沉重的語氣。
劈山全身顫抖著,他清晰的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等著他將神佛玉佩扔出去,然後將他殺死,可他不扔出去的話,張磊就會,死!
「我,我該怎麼做。」
「我到底該怎麼做。」
「抉擇吧,是救人還是被殺,救下張磊我會死,不救張磊,我美好的未來就會少了極其重要的夥伴,可我救下張磊的話,到頭來我又要重新開始,而張磊還是活的好好的,一切都會重新開始。」
「但是,事情萬一真如默默所說,我的死亡說不定在某個時間段就會失去力量,那麼我豈不是永遠的死亡,誰也無法救出來。」
「滴答。」劈山額頭上的一滴汗水掉落在地上,腎臟不斷產生著亢奮的激素,劈山整個人呼吸也開始絮亂起來。
「時間不多了,鬼偵~哥哥。」默默的話語讓劈山全身一震,劈山轉頭看著只剩下骷髏頭的默默保持沉默。
劈山此刻腦部異常混亂,明明很簡單卻又很沉重的選擇,讓劈山腦袋不斷回憶出曾經的景象。
第一次預測點的時候,劈山在命運占卜所地下被惡鬼追著,在關鍵時刻,死去的張磊將劈山救出,想到這個畫面的劈山深深吸了口氣。
「沒錯,張磊殺了我幾次,不過他想保護我的心是沒問題的,所以這次該輪到我救你出來了。」劈山舉起手腕將神佛玉佩朝著前方扔了出去,神佛玉佩沒有摔在地上,而是朝著圖書館的地方飛了過去。
「哥哥。」默默此刻冰冷的聲音在劈山背後響起。
「抱歉,默默,我實在無法看到我好友的死亡,我做不到,如果我死的話,我一定會在那個時候想你道歉。」劈山對著面前的默默露出苦笑。
「可惜的是,哥哥你沒有預測點的機會了,這次死亡你將不會在活下去,你將會徹底淪落到無邊阿鼻地獄受到無盡的殘酷刑罰。」
「默默,你在說什麼呢?預測點怎麼會這麼巧的時間段會出現。」劈山冷汗直冒的問向默默。
「因為,哥哥,默默只剩下頭顱了。」默默的話讓劈山猛然跪在地上,劈山的眼球因為精神過於緊張而不斷顫抖著。
「你的身體難道是,難道是?」劈山感到自己下面的話就像被什麼堵住一般無法表達出來。
「回到原來的世界需要代價,而你能給我的代價是什麼?」神秘男子曾經說過的話讓劈山驚恐的睜大雙眼,劈山本以為自己重生不在需要代價了,而是面前的小骷髏默默在替他償還代價,在加上被白倉木奪走的手臂,現在的他真的沒有機會了,可他還依然認為可以回到過去。
「真難看啊,鬼偵哥哥。」默默冰冷的話語讓劈山垂下的頭看向它。
「抱歉,抱歉,默默,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
「住口!哥哥你知道嗎?殺了我的犯人和你尋找的犯人是同一個,默默將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壓在哥哥身上,可是哥哥卻不斷的死亡,導致現在這種局面,默默已經沒有辦法在幫你了,默默已經沒有,沒有辦法了,默默,恨哥哥。」
「唔啊啊~啊啊啊,」默默發出痛苦的哀嚎聲,就像活人絕望的嘶喊,劈山整個人看著瘋狂起來的默默沒有說話。
「默默,還沒結束,我現在還沒死,還沒結束,不要這個樣子,默默。」劈山抓住嘶喊的默默頭顱,默默直接張嘴狠狠咬在劈山的手腕上,劈山手腕上立馬流出鮮血,這股鑽心的疼痛讓劈山腦部有了一絲冷靜。
「晚了,已經晚了,哥哥要死了。」默默依然低聲說著。
「不會的,我會想辦法。」劈山露出平常的表情摸了摸默默的光滑頭骨。一雙有著翅膀的人影拿著長長魚叉對準劈山的背後。
「嘎嘎~嘎嘎~」一隻只烏鴉飄落在學校的圖書館上,它們用血紅色的眼睛看著下方。
「張玲,我不想在讓你離去,我知道你恨我,恨我依然這麼天真,恨我一直在說著等著母親的歸來,我知道這只是我們的幻想,幻想著母親可以接走我們,我知道那都是美麗的謊言。」張磊依然嘶喊著,眼淚無法止住的流著。
溫熱的眼淚滴落在少女的肩膀上,少女本來伸長的指甲慢慢收了回去。
「哥~哥。」少女抬起微微帶有迷茫的灰**眼看著張磊,(貓眼是指人死後瞳孔變為橢圓形,並不完全像貓的眼睛,因為貓的眼睛和死人的眼睛很像,所以貓才被稱為陰陽間的使者。」
「我知道我錯了,我知道你為了保護我才離開孤兒院,可笑的是懦弱的我還是依靠劈山的努力讓我離開了孤兒院,步入勉強稱的上家的家庭,可我無法忘記,那天你離開的景象,明明我們做好永遠在一起迎接美好的未來,可我卻無法遵守諾言。」
「對不起,對不起,」張磊不斷顫聲說著。
「哥~哥,」少女貌似只能說出這兩個字,但她死亡的眼睛內微微泛起活人的情緒光色。
「張玲,你知道嗎?為了見到你,我一直在練習它,」張磊鬆開抓住張玲的肩膀,張玲雙臂不斷顫抖著,她想對面前的少年下死手,可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身體無法操控,就像被無形力量阻攔一般。
「無眠的夜裡只有雨的旋律在淺淺低語,輕輕搖曳這雲之船去看我們的未來。」滿是悲傷的歌聲從張磊的口中傳出。
「沒有星星,卻橫跨暗夜的橋樑,」張磊慢慢握住少女的手腕,少女卻向後退了一步。
「據說這樣的日子裡我們可以見到彩虹,那擾人的夢魘,祈願我們的未來閃耀著明亮的光輝。」
「哥哥,我,」少女的話讓牽住她手腕的張磊微笑的露出一抹笑容。
「怎麼了,張玲,」張磊心中滿是溫暖的看著面前的少女,這次的見面他認為是劈山故意給他安排的,這讓他對劈山更是多了一大層感激之情。
「哥哥,對不起,不能,不能張玲不能和你一起,去看未來。」
「為什麼?張玲,這次我一定會保護你的,一定會的,」張磊情緒有點失控的對面前的少女喊道。
「哥哥,焰火,很美麗,可是,你要,好好活下去,不能,出現,在你的面前,」少女僵硬的抬起手指撫摸著在張磊身上還未乾涸的眼淚。
「可是.....」張磊激動的抓住少女的手腕。
暗紅色血液如同綻放的玫瑰般在空中揮灑著,天空慢悠悠飄落的雪花瞬間狂暴的扭轉著身體。
「啊~啊啊啊,」張磊驚恐的睜大雙眼看著手中握著的一條手臂,嘴裡想要發出吼叫,可只能發出斷斷續續的啊聲。
滴血的斧頭上沾著可人的身軀,黑色的羽翼,粘稠的肉塊不斷掉落在張磊面前。
「嘟~嘟~嘟嘟嘟,」張磊整個人臉龐扭曲起來,旁邊的電鋸被他撿起拉響,小電鋸快速震顫著。
「咿呀~~~~,」張磊怒吼著舉起小電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