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解答
「嗒嗒嗒~」張磊看著倒在地上的劈山在不斷顫抖,他因為怒火湧上心頭而牙齒不斷互相撞擊著,黑影想要把劈山體內的某種東西拉出來,可有著莫名的阻擋在擋著黑影的拉扯。
「如果我還能行動,」張磊想要掙扎的站立起來,可自己就是無法站立,他的性格和劈山有一半相似,所以兩人極為能走在一起。
「鬼偵哥哥,」小骷髏默默的頭顱在雪堆上喊著劈山,黑色的狂夜,肆孽的大雪,陰冷的寒風,在兩人兩鬼之中不斷刻畫著電影般的情節。
黑影想要將手伸進劈山的體內,然而劈山胸膛前閃耀著絲絲的亮光,正是那塊神佛玉佩擋著黑影的攻擊,當劈山扔向圖書館的時候,神佛玉佩受到黑影的打擊飛了出去,這次發覺主人有難,神佛玉佩立馬衝到劈山面前擋住黑影的攻擊。
「咔咔~」神佛玉佩不斷裂出微微的細紋,在劈山的靈魂與思想深處不斷被黑暗籠罩。
「我是誰?嗯哈哈哈哈~」在自己內心深處劈山狂笑起來,沒錯姓名只是代號,那麼他是誰?這個世界上每個人的名字都是代號,去掉代號的話每個人叫什麼?統一稱為人,這麼多人被稱為人,那麼他們到底是誰?
「到底稱對方是人,還是稱自己是人,還是稱呼同伴是人,那麼哪個是你的朋友,哪個是你自己,因為我們都被稱為人,所有人的名字都是人,那麼哪個才是你,哪個才是我,名字的代號僅僅就是為了區別人與人嗎?」男子看著不斷頭痛的劈山慢慢舉起手中滴血的匕首。
「這是為了區別人與人,這樣世界才不會混亂,」劈山反擊道,劈山哪怕受到對方言語的蠱惑但依然還很清晰,自己必須要解決這個問題,不解決的話,他永遠無法從這黑暗中走出來。
「你說的是秩序嗎?世界本來就是混亂的,弱肉強食,弱者崇拜強者,強者憐憫弱者,毫無秩序可言,沒有絲毫。」
「滴答。」粘稠的血珠滴落在劈山的臉上。
「錯了,有秩序,強者為尊,弱者為凡,這就是秩序,生物鏈輪迴的秩序。」
「可位於食物鏈頂點的生物會被最弱小的生物殺死,就像白天和黑夜不斷在輪迴著一般,生命也會有走到盡頭,下面告訴我,你到底是誰?我到底是誰?」
「我到底~是誰?」劈山抬起頭看著豎立在自己面前的刀子發著呆,黑暗的雙臂慢慢摟住劈山的身體。
「告訴我,回答我,質問我,疑惑我,你我到底是誰?」男子冷峻的面孔露出一抹陰冷笑容。
「我~」劈山說出這個字的時候頓了頓。
「回答錯誤,去死吧,一切都結束了,鬼偵,」男子將手中的匕首狠狠刺向劈山的面部。
「我還沒說完,你就這樣對我進行懲罰,未免太快了,」劈山大吼一聲,整個人的眼神無比堅定的看著男子。
「鐺~」匕首停在劈山面前一毫米處,就像有什麼阻擋住匕首的攻擊,這讓男子露出不舒服的表情。
「答案是我不是你,你永遠不是我,從何而來的你是我,我是你,但是你是我,纏於過去的冤魂,不斷做著無意義的鬥爭,我回答的是吧。」劈山伸出手抓住男子的手腕。
「回答錯誤,」男子冷笑著朝著劈山壓去,劈山本能的伸出雙抓住男子的手腕,匕首被劈山給擋在面前。
「你擋不住的,現在的你什麼都做不到?你只是個廢人。」男子依然對劈山進行著言語攻擊,而劈山也絲毫不後退,因為後退的意義即是死亡。
「啪~」男子突然鬆開手臂,匕首從劈山面前落下,這讓劈山愣了愣,男子默默的轉身拿出一本書籍跪在地上用血寫著什麼東西。
「這是?」劈山愣在原地,他實在想不到面前的男子下一步要做什麼?
「不夜皇帝登基的第八年,夜空浮現了血月,群魔亂舞,人民死傷無數,為了討伐不夜皇帝,大批刺客朝著不夜皇帝的住所前進。」
「不夜皇帝登基第九年,不夜皇帝站在桃花樹下,他在活著,可惜他死了。」
「不夜皇帝登基第十年,飢荒暴亂,瘟疫橫行,冬季下著大雪,凍死者無數,受孽待成奴隸的人不少,人與人之間出現欺詐。」
「不夜皇帝登基第十年剛過,一月一日,我為了改變被孽待的群眾,我與不夜皇帝進行著反擊戰,不夜皇帝早就死了,可他卻還活著,他到底是鬼,還是讓國家動亂的兇手。」
「不夜皇帝登基第十一年夏至,蜻蜓點水,荷花綻放出美麗的色彩,」男子說道這裡的時候周圍的景色慢慢融化並改變。
「嗡嗡嗡~」蒼蠅刺耳的聲音在周圍響徹,湖面上滿是鮮血,一朵朵血紅色的荷花在湖面上,屍體上爬的到處都是蒼蠅。
「不夜皇帝登基第十一年末,我吃了我的妻兒,不夜皇帝還活著好好的,可他卻死的很慘,不夜皇帝確確實實在活著,不是替身,有血有肉有心跳,極為愛民,人民以擁護他為榮,可他確確實實的死了,屍體不是替身,他暴政,人民以懼怕而逃離,因此城裡的人越來越多。」
「不夜皇帝到底是誰?他到底群眾還是皇帝,他到底是誰?」男子用手指上的鮮血安靜的寫著混亂的言語字體。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和你,你和我?」劈山再次慢慢思考起來,對方的問題來自於不夜皇帝嗎?可為什麼自己總感覺不夜皇帝四個字極其熟悉卻極其陌生。
「牧童活著的時候,天空中下著濛濛細雨,村裡的人歡快的去死,歡快的活著,他們到底是活著還是早已死去?他們,我們,到底,是,什麼?」
「告訴我,為什麼我一直老是死去,告訴我為什麼我一直活著。」男子轉頭看著劈山,雙眼流下的清澈淚水讓劈山的身體微微一顫。
「鬼偵大人就是鬼偵大人,」劈山腦袋中瞬間閃過小骷髏默默曾經說過的話。
「回答我,我們到底是誰,去掉名字的代號,我們到底是誰?」
「鬼偵,我們是鬼偵,沒有名字的代號,」劈山都感覺自己莫名其妙的蹦出這句話。
「鬼偵也是稱呼,告訴我們到底是誰?」男子將手中的書籍扔掉抓住劈山的雙肩。
「鬼偵是孤獨的,我們是鬼偵,從未見面,從未相識,所以鬼偵是你,是我,我不是你,你不是我,鬼偵只是我們,所以我們才被稱為鬼偵,因為我們不是活人,也不是死人。」劈山根據男子最後的一句話,他的話讓劈山的心靈受到沉重的撞擊,面前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男子說不定和他有著相同的宿命。
「鬼偵,鬼偵,鬼偵?」男子不斷喃喃自語,男子反常的表情讓劈山沒有深深的厭惡,有的只是深深的憐憫,也是對自己的憐憫。
「我不想再死了,我不想再死了,我不想我的身體再次冰冷起來,每個人都把我忘記,每一次都要重新開始,看不到邊的黑暗,我想要別人記得我,我只想要活著,就這麼簡單。」男子突然暴出的話語讓劈山確定對方和他一樣,不斷在進行著死亡輪迴。
「烏托邦,」劈山的話讓男子的混亂言語停了下來。
「不限於種族的烏托邦,不限於人性罪惡的烏托邦,這種不存在,所以我們能做的只有這麼多,所以我們要破壞烏托邦的存在。」
男子垂下的頭抬起來看著劈山。
「人與鬼無法生活的烏托邦,善良的人無法和犯人生活在一起,兩種在一起是不會產生純潔的烏托邦,所以我們要破壞這種打著旗號的烏托邦,」劈山微笑著朝著面前的男子伸出手。
「我明白了,我終於我明白了,我終於明白你了,」男子面露溫和的笑容握住劈山的手。
劇痛,無比的劇痛。
劈山睜大雙眼看著自己胸口上的匕首,他這次真的,真的無法理解對方為什麼還要殺他。
「命運無法顛覆,生命無法改變,死亡永遠不會終結,所有的一切都是終焉的開始,因為你答錯了,」男子面容再次恢復到冷笑,劈山慢慢向後倒去,黑暗的雙臂不斷將劈山摟在懷裡面。
「為什麼?為什麼?難道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死去,告訴我為什麼?」劈山無力的伸出手臂看著男子,男子依然冷笑的看著慢慢沉浸黑暗中的劈山。
「我到底在做什麼?」夏若抱著一個烏龜在大雪中奔跑著,寒冷讓夏若不斷吐出白色的熱氣。
「嗚嗷嗷~」黑影發出刺耳的尖叫,它手中慢慢從劈山體內扯出藍色的影子。
「放開劈山,」張磊不顧一切的揮舞著雙臂沖向黑影。
黑影轉身就是一個大拳頭甩在張磊的臉色,張磊整個人被打飛,他在地上不斷翻轉著撞在牆壁上,嘴中流出的鮮血讓張磊整個人更加的憤怒。
黑影拉出劈山的影子,一口咬了上去,藍色的影子做出無聲哀嚎的姿勢。
「不要~啊,」張磊不顧即將崩潰的身體沖向黑色的影子,隨著清脆的響聲,張磊捂著腹部,鮮紅色的血液從他腹部不斷流出。
「劈山,」張磊咆哮著,即便對方的手穿透了他的腹部,他依然拚命往前移動著,腹部的傷口越來越大。
「張磊,你知道嗎?我不想在一個人走下去?所以我和你將會是最佳搭檔,」劈山曾經的笑容浮現在張磊腦海中,可張磊還是慢慢跪倒在地上,然後身體被甩在雪地上。
「嗷~」本來寂靜的藍色影子發現張磊倒地后發出刺耳的叫聲,黑影直接將劈山藍色的影子撕裂成兩半,華麗的藍色光芒在空中綻放開來。
「為什麼我非得要把這東西送給劈山?我心中的那股躁動倒地是什麼?」夏若爬了三次翻過校牆,衣服都被磨破,可她實在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