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16歲的暑假
最炎熱的七月到了。實驗中學的期末考試已經結束,萬眾期待的暑假正式開始。趙霜微堅持選擇了理科,沒有讓步。陳詩續、楊桑、蔡林笛都選擇讀文。這件事情讓楊桑和趙霜微鬧得很不開心,兩人暗中鬥氣了幾天,還是以楊桑主動道歉宣布暫告一段落。
暑假開始的這一天,趙霜微收到了一條來自謝衣衣的微博私信。私信中說,韓准參與的真人秀《三天兩夜》馬上就要開機了,下周二是開機發布會,韓准方有幾張粉絲席的票,特此邀請趙霜微和她的朋友。私信中還附上了兩張電子票。
趙霜微別提有多開心了。有兩張票,該邀請誰好呢?趙霜微左思右想,第一個決定下來的邀請對象是李知君。不管怎麼說,上次也是因為他才能見到韓准,趙霜微一直心存感激。
她把私信截了屏,給李知君發送過去,附上一句話:你想去嗎?
李知君很快回復:最近沒有時間,忙著申請研究生。
趙霜微看到如此回復有點驚訝,想想原來她對李知君也無甚了解。她想問他,卻又怕自己這般舉動不禮貌,只好強忍著好奇心。
沒有想到李知君像是猜透了她的心事一般,主動自報家門:之前沒跟你好好介紹一下,我讀的是建築專業,本科今年畢業,計劃繼續讀研究生。
趙霜微順水推舟問道:那你多大了?
李知君回復:24。
趙霜微竟不知該怎麼繼續聊下去,便發送了一個表情過去,對方沒有再回復。趙霜微反覆看著李知君發送的這幾條信息,她心想:看不出他都這麼大了,還以為跟我差不多呢。
趙霜微第二個想邀請的人,是楊桑。她拿起電話準備撥過去,突然想起上一次他放自己鴿子的事情。她正在猶豫,電話響了。趙霜微低頭一看,是陳詩續。
她眼前一亮,接起電話,心意已定,說道:「喂,我剛好有事找你呢。嘻嘻我先說,下周二一起去看韓准吧,我有兩張《三天兩夜》發布會的票。」陳詩續本來就是趙霜微心中的第三順位,湊巧她電話來了,便先到先得邀請她了。
「真的嗎?我肯定要去呀。」陳詩續有點激動,過了會才想起來自己這個電話的初衷,趕緊說道:「我打給你就是想問,要不要找一天我帶上關書盡,你帶上楊桑,我們四個人一起出去玩。現在正好,不然就下周二吧,我們去看韓准,他們在外面等一會,然後一起去吃飯看電影。怎麼樣?」
聽起來一切都是那麼理所當然。趙霜微想不到任何拒絕的理由,只好說:「好。我晚點跟楊桑說。」
掛了電話,趙霜微編輯了一條簡訊發送給楊桑。過了幾分鐘,楊桑回復說:小微,我一定準時到。
炎熱的夏季,沒有風,也沒有夢。韓准剛剛接到謝衣衣的電話通知,讓他回舞團商量新劇的事情。
韓准回到舞團,發現只有寥寥幾人。他看到霍斜陽也在其中,便坐去他身旁,問道:「怎麼回事?你有得到什麼消息嗎?」
霍斜陽回答:「我也不太清楚,等團長來了問問他。」
韓准看看其他幾人,與他並不算熟識,只好打消了刨根問底的念頭。
不消片刻,團長和謝衣衣一起進來。
謝衣衣推了推眼鏡,言簡意駭地說:「今天請大家回來,是要一起商議新的芭蕾舞劇《紅色娘子軍》的選角問題。韓准馬上有真人秀節目要負責,所以男主角我們初步定的是霍斜陽。」韓準點頭示意自己沒有問題,又順帶觀察了一下謝衣衣,只見她完全沒有看向霍斜陽的方向,韓准心下瞭然。謝衣衣繼續說道:「關於女主角…我跟團長的意思都是選一個新人,舞團需要一些新面孔。不知大家有什麼推薦嗎?」謝衣衣說完,環顧四周,等待著各人參與討論。
韓准和霍斜陽都沒有發表意見,他們都不習慣第一個說話。見反響寡淡,團長只好開口詢問:「我覺得曲柔不錯,人機靈,長得也漂亮。你們說呢?」還是無人回答。團長伸手指向霍斜陽,問道:「霍斜陽,你是主演,你給點意見。曲柔怎麼樣?」
霍斜陽一臉玩世不恭,壞笑道:「團長,我們是選女主角,不是選老婆。要說漂亮,我們舞團哪個女演員不漂亮?曲柔偏妖媚,不適合《紅色娘子軍》。」
「哼,那你覺得誰適合?」團長被霍斜陽當眾推翻自己的提議,臉上有點掛不住,語氣也沒那麼客氣了。
「我推薦朱盈盈。她身上有種剛柔的味道,很適合這個劇。」霍斜陽並不理會團長的情緒,他只顧說出自己的看法。
聽到「朱盈盈」這個名字,韓准有點意外。他平時並未太留意到這個人,聽霍斜陽提起,他才用心回憶了一下,的確,感覺是比曲柔更適合。韓准不禁點頭表示贊同,暗暗佩服霍斜陽看人的眼光。
「韓准,衣衣,你們都同意他?其他人怎麼看?」團長還在試圖找人支持自己。謝衣衣不願拂團長之意,只好含糊其辭道:「不然明天讓曲柔和朱盈盈回來,一人跳一段,大家再投票決定。團長,您看這樣如何?」團長勉強同意,謝衣衣便去通知二人了。
得到通知的曲柔十分雀躍,沒想到自己等待已久的機會馬上就來了。她有點忐忑,先打了個電話給團長探探口風:「團長,我是曲柔。新劇選角的事您覺得我怎麼樣?有沒有什麼可以改進的地方您跟我建議一下呀。」
「你好好跳就行了,別瞎操心。其他我來弄。現在就霍斜陽一個人不同意,但他成不了什麼氣候,不用管他。」團長語氣堅定,不容置疑。
曲柔心中定了定,撒嬌道:「我們什麼關係,當然信你的。謝謝啦,團長大人。」
掛了電話,曲柔獨自琢磨了一會,又撥出去一個電話。
「喂,霍大哥嗎?今晚有沒有空,想請你吃個飯。」
電話那頭的霍斜陽略略躊躇,還是應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