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你拿什麼保證?
解決掉了裴馨,曲未覺得最近日子過得都變順了,上課下課,吃飯睡覺打豆豆,無一不順。
這一天,她下了課,準備和楊依依去學校外面的小吃街吃點好的,卻接到了外婆的電話,「小未,你快救救小征吧。」
曲征?他又惹什麼事了?
火速趕到外婆家,卻發現傅子茹也在,她盛氣凌人的坐在沙發上,翹著腿一臉不善,外婆局促的看著曲征,曲征黑著臉緊抿著唇,看到曲未來了,外婆連忙迎了過來,抓著曲未的手握的緊緊地,就像是在握救命的最後一根稻草一樣。
曲未瞥了傅子茹一眼,皺眉道:「你來幹什麼?」
傅子茹勾起唇角冷哼一聲,手指指向曲征道:「還不是因為你的好舅舅!」
聞言,曲未看向曲征。電話裡外婆也說不清楚曲征究竟犯了什麼錯,曲未就只好先趕過來解決問題,畢竟不能讓自家人被傅子茹欺負不是?
「舅舅你做什麼了?」
曲征動了動嘴唇,沒有說話。
傅子茹替他道:「你的好舅舅,挪用公司的錢花天酒地去了,你知道他花了多少錢嗎?」
曲征理直氣壯地反駁回去:「我花點錢怎麼了,我外甥女可是總裁的老婆,我花公司的錢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虧得曲征還能說出這番話來,曲未真是要被曲征氣死了,不讓他找傅修容要錢,他就自己挪用公司的錢,難道他不知道這是犯法的嗎?
傅子茹站起身來,走到曲未跟前,斜睨著她用那種高高在上的目光輕蔑道:「下等人就是下等人,蠢的連腦子都沒有,我們傅家的錢也是你想動就動的?!曲未,既然這錢是你舅舅花的,那算在你的頭上沒錯吧。」
曲未冷眼看著傅子茹,語氣絲毫不讓,「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傅子茹輕笑一聲,「叫你還錢的意思!你一個下賤的女人嫁進我們傅家就應該本本分分的,居然還整天給我們修容惹事。哪配得上我們傅家的門楣,我告訴你,這錢你要是還不上,你就立馬給我滾蛋!」
說著,就把一沓票據扔到了曲未臉上,冷笑著離開了。
曲未僵硬著沒有動,手指緊握成拳,目光隨著地上掉落的票據看著那些天文數字。
曲征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能耐,對著傅子茹的背影大喊著:「我就不賠你能怎麼著!我外甥女可是你侄子的老婆!吃你的花你的都是天經地義的!你憑什麼要我賠錢!」
傅子茹離開的步伐頓了頓,回頭看了曲征一眼,一副看白痴的樣子,「憑什麼?!你好好問問你的外甥女,不賠錢的後果是什麼再來跟我吵,一點法律常識都沒有,蠢蛋一個。」
曲征氣呼呼的抓起地上的票據就撕了個粉碎,一邊撕一邊罵罵咧咧的,「我他媽的就不賠!不就花了那麼一點錢嗎,對傅氏集團來說根本就是九牛一毛,賠什麼賠!一個臭老娘們也敢上門來欺負我真當我是好惹的啊!」
「你夠了!」
曲未突然對曲征大喊道,喝止住了曲征的碎碎念和那些一點常識也沒有的言論,她神情憤怒激動,恨不得上去扇曲征一巴掌,把這個蠢男人打醒。
「你居然私自挪用公司的錢誰給你的膽子!你是不是有病啊!就那麼缺錢花了嗎!房子也給你了車子也給你了就連工作也給你了,你還要什麼呀!」
曲征變了臉色,曲未居然又騎到自己頭上來以一個長輩的口吻教訓自己,她把自己當什麼了?!有錢當了富太太就了不起啊!一點也不為家裡考慮,就一套房子一輛車就想把他打發了簡直沒門!
「曲未你對誰大吼大叫呢!我是你舅舅!是你的長輩!有你這麼跟長輩是說話的嗎!還反了你了!」
說著就揚起手掌就要打曲未巴掌,曲未側臉躲了過去,反而一巴掌狠狠打了上去,清脆的巴掌聲把曲征和外婆都嚇到了,外婆連忙上來一把推開曲未,抱著曲征摸著他被打的臉頰。
「小未你做什麼呢!你怎麼能打你舅舅呢!」
「外婆你讓開!今天我就是要打醒他!一個三十歲的大男人了,整天不學好,還要靠我養著!他憑什麼啊!」
外婆也知道曲征這次做得不對,可是她真的太疼愛這個兒子了,不允許別人說他半個不字,自己捧在心尖上的人,怎麼捨得讓別人打呢。
「那也不用打來打去的,好好說話不行嗎。」
外婆有些底氣不足的說道,曲征看了外婆一眼,眼裡透著失望的光,「媽!我都被這個小雜種打了你居然都不管!我跟你說,從一開始她根本就沒想認咱們!要不是我去找傅修容要她連個房子都沒想給你買!她就是嫌棄咱們窮!她就是一個貪慕虛榮的拜金女人!」
「你再說一句!」曲未被曲征氣得雙眼通紅,擼了擼袖子就要上去再打一巴掌,卻被外婆攔了下來,她為難得看著曲未,「小未,再怎麼說他也是你舅舅,你這樣算怎麼一回事!」
「我沒他這個舅舅!」曲未氣得口不擇言,指著曲征道:「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三十歲了還往外婆懷裡鑽!你就是一個孬種!」
「你說誰孬種呢!」
曲征推開外婆,和曲未撕扯起來,曲征怎麼說也是男人,曲未和女人打架可以不落下風,可是面對一個大男人還是差了點,當下就被曲征壓在地上,抓著頭往桌子上撞了好幾下。
曲未一腳蹬開曲征,抄起桌子上的煙灰缸朝曲征砸了過去,曲征反應還挺快,立馬側頭躲開,煙灰缸就砸到了他的下巴上,痛的曲征一聲驚呼。
外婆趕忙推開曲未抱住曲征,問他怎麼了,曲征歪著嘴痛的說不出話來,只是指著曲未死死地瞪著眼睛。
外婆心疼的眼淚都掉了出來,責怪的看著曲未,「你下手怎麼這麼狠呢!下巴都被你砸脫臼了!」
「我……」
外婆沒有理曲未說了什麼,只顧著曲征的下巴,拿起電話急忙叫著救護車,生怕曲征出什麼問題,連看都沒看自己一眼。
曲未把煙灰缸隨手扔在一邊,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她摸了摸有些痛的後腦,發現手上一片血跡。
張了張嘴想要跟外婆說自己也受傷了,曲征對自己可是一點也沒留手,自己一個女人和曲征打架當然是自己不佔優勢了,她不過是反抗了一下,怎麼就有錯了呢。
難不成要讓自己一直被曲征打不還手嗎?
曲未看著外婆忙前滿后的攙扶著曲征出門。她一點也不關心自己有沒有受傷,一點也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裡。
曲征是她最疼愛的兒子,自己就什麼都不是了嗎?
走出外婆家,一個人茫然的走在大街上,街邊的行人注意到了她腦後的血跡,有好心人上來問她需不需要幫忙,曲未獃滯的搖了搖頭,連素不相識的陌生人都會好心關心她,為什麼自己的所謂的親人卻對自己視而不見呢?
手機響了,曲未拿起來看到上面的來電顯示是傅修容。
接通后,傅修容溫暖和煦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了出來。「曲未,你現在在哪?」
那一刻,曲未忽然覺得很委屈,她又不是鋼鐵俠,又不是刀槍不入,為什麼所有的事情都要她來解決啊,明明就不是自己的錯,明明自己也是需要被關愛的,可為什麼就是只有傅修容會意識到她也會受傷別人都不會呢?
鼻子一酸,眼淚就冒了出來,看了一眼周圍有沒有什麼顯著性的標識,曲未悶悶地道:「我在香格里拉飯店這邊。」
「……你哭了?」
果然最了解自己的人就是傅修容,她明明什麼都沒有表示,可那個人還是一下子就看穿了她。
「發生什麼事了?」
吸了吸鼻子,曲未沒有說話。
「我去找你,不要哭了,待在原地乖乖等我。」
果然就如傅修容所說,他很快就來了,讓自己坐進車裡,車內開著暖氣,讓她冰冷的身體漸漸暖和起來,傅修容把曲未抱進懷裡,低頭髮現了她頭髮上的血跡。
「發生什麼了?你哪兒受傷了?」
「和曲征打了一架。」
「又是他。」傅修容臉色陰沉,拳頭握的指節作響,「看來得給他一個教訓了。」
開車去了醫院,帶著曲未又拍了CT又做了全身檢查,好一頓折騰后傅修容才放心,替曲未掖了掖被子,按著她安靜地打點滴,傅修容在一邊默默的陪著她。
「你打算怎麼處理曲征啊?」
傅修容看了曲未一眼,曲征是她的舅舅,他不能完全按照自己的方式來,事先和她商量一下也是好的。
「你想怎麼處理?」
曲未垂了垂眼眸。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其實她很想就此不管曲征,就讓他去坐牢好了,可是一想到外婆知道了這個消息后對自己的態度,她又有點不忍心。
同時心裡另外一個聲音在說,你的外婆根本就不管你,她一點也不愛你,只愛曲征這個兒子,更何況是曲征自己作繭自縛,你不用負什麼責任的,就算曲征坐牢也不是自己的錯。
曲未糾結了半天也沒有個答案。她一抬眼看見顧珩居然走了進來,二人四目相對,時間都彷彿靜止了。
真是好久都沒有見面了,再次見面曲未竟然有一種恍如隔世的錯覺,她看著顧珩,微微紅了眼眶,苦辣酸甜各種滋味都涌了上來,最後也只化作淡淡的一句:「好久不見。」
顧珩張了張嘴,也回了一句:「好久不見。」
然後就是一陣沉默,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傅修容淡淡的看了顧珩一眼,有些後悔剛才為什麼要聽曲未的話選了普通病房。
反正他又不差那個幾個錢。
曲未已經不愛顧珩了,過往的那十二年就像是一場夢,輕飄飄的沒有任何重量,從頭到尾只是她一個人的獨角戲,只要她自己放棄了,一切就都結束了。
現在她過得很好,有傅修容這個疼愛自己的丈夫在,似乎比以前和顧珩在一起的時候要開心快樂得多。
顧珩心裡對曲未還是很不捨得,以前她是多麼開朗樂觀的一個女孩子,自從和自己大吵一架離家出走後,她就完全變了一個樣子。頹廢墮落,像是已經被黑暗的深淵吞噬了,而其中大部分原因都是自己造成的。
曲未是他從美國帶回來的,他曾經允諾過曲未要給她一個完整的再也不受欺負的家,可是他卻沒有做到,甚至還親手把曲未從家裡趕了出去,有時候想想,顧珩覺得是自己錯了。
曲未會喜歡自己,是因為她從小就缺少愛,和母親兩個人相依為命,可是母親突然就被人殺害了。從此以後曲未就沒有了親人,孤苦伶仃的一個人在世上漂泊無依。
她就像一個在沙漠里行走了很久快要渴死的人,突然有人給了她最需要的水,她就會毫無理由的愛上給了自己水的人,因為渴求了太久,期盼了太久,顧珩之於曲未就是那個給了她水的人,他救了她的命,卻也要了她的命,曲未本就是很脆弱的人,被自己拋棄的時候該是有多傷心痛苦,可他只顧著自己的感受,忽略了曲未。
看著顧珩穿著病號服,曲未疑惑道:「你生什麼病了?」
記憶中的顧珩身體好的不得了,身強體壯,而現在眼前的顧珩卻透著一股疲態,生龍活虎的精力在他身上似乎已經看不見了。
頓了頓,顧珩道:「婉怡她……她失蹤了。」
「什麼?」
曲未錯愕的看著顧珩,金婉怡失蹤了?她不是還懷著孕呢嗎?算一算到現在也將近六個月了,這個時候失蹤萬一出什麼事情那可就是一屍兩命啊。
顧珩頹然的看著曲未,雙手忍不住揉著頭髮,那種心急如焚驚慌失措的樣子曲未還是第一次看到。
「婉怡是三天前失蹤的,我找了很久一點蹤跡都沒有,這幾天一直忙著幾乎都沒有合過眼,所以就進了醫院,我在這裡也休息不好,只想快點出去找婉怡,可是……我真的找不到她在哪。」
顧珩不斷的揪著自己的頭髮,內疚擔憂的情緒幾乎快要把他逼瘋了,那天晚上他回到家,發現金婉怡並不在家裡,還以為她可能是去了父母那裡,打了電話過去才發現金婉怡壓根就沒去過,她一個懷著六個月身孕的女人能去哪裡呢?手機也在家裡沒有帶走,家裡整潔乾淨也不像是有人闖進來把她擄走,那金婉怡能去哪裡呢?她還懷著孩子呢,顧珩幾乎都要崩潰了,要是金婉怡出了什麼事情他要怎麼辦?
這還是曲未第一次看見顧珩這樣痛苦無助的時刻,一個三十九歲的男人才剛結婚,才剛有了自己的孩子,他有多珍惜多在乎金婉怡曲未是可以想象到的。
「要是有人綁架了她,都已經三四天了,也應該來消息要錢了,可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她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我……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才好。」
曲未不知道怎麼安慰顧珩,轉頭看了傅修容一眼,卻見他輕皺了一下眉頭,目光深沉,嘴唇蠕動著喃喃著:「失蹤了……難道是……」
「你說什麼?」曲未問道。
傅修容回過神來,面色如常的搖了搖頭,「沒事。」看向顧珩,他道:「既然綁架了金婉怡不是要錢,那就很有可能是來尋仇的,你有沒有聽她說起過什麼仇人?」
顧珩頹然的搖了搖頭,「我早就想過了可能會是仇人尋仇,可是婉怡性格那麼好,從來都不與人爭執吵架,怎麼可能會有仇人呢,再說了她在回國不過一年的時間,又有誰會那麼恨她?」
「那……國外呢?」
傅修容一語驚醒夢中人,顧珩睜大了眼睛,眼裡陡然燃起了希望的光亮。
對呀,國內不可能有,那就很有可能是國外的,別忘了金婉怡可是一個海歸。也許她在國外有仇家也說不定,顧珩匆忙的拿起手機給警局的同時打電話調查金婉怡在國外的背景。
曲未目光落在傅修容臉上,有些奇怪的道:「我怎麼感覺你好像很了解金婉怡?」
傅修容避開曲未的目光,笑了笑,「怎麼可能,我不過是隨便說說,看能不能給他一個線索而已。」
曲未沒有多想,很久以後,每當她回想起這天的時候,她都會忍不住的後悔,若是自己能再敏感一點。再聰明一點,是不是後來也就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了。
公司的錢曲征終究是要補上的,因為傅子茹已經明確的說了,要是曲征不能按時把錢還回去,就把他告進監獄里去,曲征剛開始還無所畏懼,覺得無所謂,可是後來發現就連曲未也根本不管自己之後,他開始慌了。
曲征哪裡有錢能補上,只能去找曲未借,或者讓曲未跟傅修容求情。讓這件事情就這樣過去吧,可是曲未根本就不見自己,打她電話她也不接,簡訊就更是一條也不回,曲征沒有辦法只能堵到傅修容別墅門口去找曲未。
張姐攔著曲征不讓他進來,「太太和先生都不在,你還是走吧。」
「既然還沒回來,那我就在這裡等他們回來!你讓我進去!」
張姐攔不住曲征,被他一把推倒在地,曲未從樓上走下來,目光冷冷的看著曲征。「誰讓你進來的?!」
曲征冷笑一聲,抬頭看著曲未,「原來你在家呀,看來這是故意不見我啊。」
曲未點頭,大方的承認,「我就是不想看見你,怎麼了?」
「你!」曲征瞪著曲未,可是奈何現在有求於曲未,還不能發飆,只好忍住怒氣,深吸一口氣道:「我來找你是來談正事的,關於那筆錢我……」
曲未打斷曲征的話,從樓梯上緩步走了下來,讓張姐去倒一杯果汁,坐在沙發上好整以暇的看著他,「那筆錢?那是你卻欠的錢,又關我什麼事?自己做的事情就要自己承擔後果,你還指望我給你擦屁股?」
「曲未你不能見死不救!」
「我就見死不救又怎麼了?」抬眼瞥了一眼曲征,「我就沒見過像你這樣厚顏無恥的人,曲征你到底要不要臉啊,我是你的自動提款機嗎,惹了事情就來找我擦屁股。你以為我是你的誰啊,我憑什麼要管你的事情,你根本都沒有把我當親人看待,還指望我能幫你,你想的未免也太美了吧。」
曲征被曲未堵的說不出話來,僵硬著一張臉不停的變換臉色,最後咬了咬牙離開了。
兩天後,曲征被警察抓走了,外婆跑來找曲未,對待外婆曲未自然不可能像對待曲征那樣冷漠無情,可是也做不到像以往那樣親密到什麼要求都會答應了。
說白了。外婆沒有自己也會活得很好,她以前的人生里只有曲征這麼一個寶貝兒子,她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親生女兒曲曉,又怎麼會在乎自己這個間隔了二十年才認識的外孫女呢,曲未雖然很渴望親情,但是她並沒有被渴望蒙蔽雙眼。
她早就已經失去親情這種東西了,從一生下來就是孤獨而寂寞的,血緣是天生的,可是感情卻是需要長時間的相處才會得來的,她無法填補這二十年的空白,所以就只能承受這樣的結果。
外婆急的眼淚不停地往下掉。她顫顫巍巍的握著曲未的手,不斷地懇求著:「小未你就幫幫小征吧,他也不是有意的,只有這一次而已,你就原諒他這一次吧,我保證他以後絕對不會再犯了。」
縱然有些不忍,可是曲未還是讓自己狠下心來,「外婆你拿什麼保證?」
外婆怔了怔,茫然的看著曲未。
曲未嘆了一口氣,繼續道:「你根本就管不住曲征,一直以來你就只會包庇他。溺愛他,你這是愛害了他,他都已經三十歲了,不是三歲小孩子,他能分得清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你也沒有必要為了他愚蠢的行為買單。」
外婆聽不進去曲未的話,她的老伴死了很久了,一直以來都是母子倆相依為命,她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坐牢呢?
就算曲未說的話是對的,可是她也已經改不了了,她就是這麼的愛曲征。恨不得延長自己的壽命照顧他一輩子。
所以年老的外婆對著曲未跪了下來,蒼白的頭髮和臉上的皺紋是那麼的讓人心疼,「小未,就算外婆求求你了,放過小征吧。」
曲未震驚的看著朝自己下跪的外婆,她終究還是無法理解外婆對曲征的這種溺愛,或許自己已經遺失親情太久了,果然還是無法融入進去的。
曲未閉了閉眼睛,伸手扶起外婆,「我知道了,您起來吧,這次我會放過他的,只是……」
「只是什麼?」
「外婆,以後我們還是不要再聯繫了吧,反正你也沒有真正的把我當成你的親人,你在乎的只有曲征一個人而已,我希望你能夠管好他,以後都不要再來騷擾我了。」
曲未只想平平靜靜的過日子,以前那麼渴望的親情到了現在似乎也已經變得可有可無了,反正她的親人也不愛自己,她只要有傅修容就夠了。
外婆怔了怔,也明白了曲未的意思,她和曲征只會給曲未添麻煩,這樣的親人還不如不要。
帶著外婆到了警察局,卻意外地得知曲征竟然已經被人保釋出來了。
曲未詫異的皺了皺眉,會是誰替曲征還了錢呢?
為什麼心裡隱隱的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