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你竟然敢打我
外婆要搬到傅修容給他們準備的房子了,一大早曲未就早早起床要去幫忙,傅修容叫住她,拿上大衣外套道:「我跟你一起去。」
曲未怔了怔,連忙道:「不用了,你還要去公司呢。」
傅修容二話不說直接攬住她的肩膀往外走,「你的親人就是我的親人,我去幫自己外婆搬家不是應該的嗎?」
抬頭看著傅修容含笑的側臉,曲未忽然覺得自己很卑鄙,她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傅修容給予的,是他為自己拼湊了整個世界,這樣依附在他身上存活就像個寄生蟲一樣。
車子平緩的開著,曲未有些悶悶不樂,靠在車窗上一言不發,傅修容看了她一眼,知道她心裡在彆扭什麼。
「就算曲征不來找我,我也打算給你的外婆買一套房子的,所以你不用有任何心理負擔。」
曲未的自尊心很強,她要強慣了,傅子茹指責她就是貪圖傅修容的錢才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她可以問心無愧的反擊回去,她根本就不稀罕傅修容的一分錢,可是現在她做不到問心無愧了。
她不想自己和傅修容的愛情里摻雜了太多的物質東西,那樣會顯得她很廉價,讓她在這段愛情里更加卑微。
有的時候,曲未會想,要是傅修容沒有那麼有錢就好了,要是他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平凡人就好了,那樣自己也就不會有那麼多的負擔。
握住曲未的手,她的手很涼,而他的手卻很溫暖,一如他給予的曲未一樣,溫暖如春,熱烈洋溢,「我們是夫妻,你何必分的那麼清楚呢,我的不就是你的嗎,給自己的外婆買一套房子也沒什麼啊。」
曲未看向傅修容,心裡漸漸的舒坦了很多,但還是抿了抿唇猶豫著道:「可是,你不會覺得反感嗎?曲征是那樣一個……一個貪得無厭的人,居然還要去你的公司上班,他那樣一個飯桶會做什麼啊,我看就只會搗亂給你添麻煩。」
傅修容笑了,好看的眼睛微微眯著。「怕什麼?不過就是在公司里給他一個職務,也不用他做什麼事情,掛個名字而已,而且這樣也省的他找你麻煩了不是嗎?」
原來……都是在為我著想嗎?
「他要是從我這裡得不到他想要的,一定會去找你的,為了這種事情跟他大吵大鬧不值當,你只需要照顧你外婆的感受就好了,曲征就由我來解決。」
心頭微酸,曲未吸了吸鼻子,「你怎麼能對我這麼好呢。」
輕笑一聲,傅修容摸了摸她的頭,「傻瓜,我是你的丈夫,我不對你好誰對你好啊,我恨不得把自己的全部都掏給你。」
對呀。面前這個人是自己的丈夫,是最愛自己的人,曲未你還有什麼好顧慮的啊。
湊近傅修容飛速的在他臉頰落下一吻,傅修容瞥了她一眼,挑了挑眉,「這可還不夠啊。」
「那我把自己賠給你好了。」
其實外婆也沒有什麼太多的東西要搬,新房子里已經買好了傢具,只要拿點衣服就可以了,只是老人家比較懷舊還很節儉,總是想把老房子里還能用的全都搬過去,曲征被外婆吵得有點煩,皺著眉道:「那些破爛你還留著幹什麼?!」
外婆身子哆嗦了一下,曲未狠狠地剜了曲征一眼,對外婆柔聲道:「外婆你想帶就帶著吧,反正房子也夠大。」
外婆還是有些猶豫的看了曲征一眼。她最疼愛的就是這個兒子,隨著時間的推移,自己越來越老兒子越長越大,她就愈發的依賴自己的兒子了,任何一點小事做得不對都會引得兒子的反感,所以她習慣性的做事前都會詢問曲征的意見。
見曲征什麼也沒有說,外婆就對曲未點點頭,帶著那些老物事上了傅修容的車。
傅修容為外婆挑選的別墅是一片安靜的高檔住宅區,環境優渥,舒適宜人,外婆滿意的不得了,直拉著曲未的手不停地讚歎,曲征倒是雙手插兜皺了皺眉,嘟囔著房子有些小了,都沒有傅修容住的大。
此外,傅修容還專門雇了一個阿姨負責打掃房子和給外婆做飯,這樣也省的外婆操勞了,現在外婆可以完全的頤養天年了。
中午傅修容和曲未留下來吃飯,外婆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直誇曲未嫁了一個好老公。臨走前曲未把曲征單獨叫了出來,警告他最近安分一點,既然他想要的傅修容都已經給他了,就不要亂惹事。
曲征弔兒郎當的模樣一臉的滿不在乎,曲未覺得自己根本就是在對牛彈琴,氣呼呼的離開了。
……………………
傅修容要去鄰城參加顧氏集團周年慶典,順帶著也把曲未和傅思遠一起帶上了,正好傅思遠總是嚷嚷著要一家三口一起出去玩,趁這個機會正好可以在鄰城多逛一逛,就當是散散心旅旅遊。
傅思遠最近個子長得飛快,這才十二歲就已經竄到了一米六多了,穿上定製的小西裝后倒也顯得精神利落,再加上立體的混血五官倒還真是風流倜儻的小少年一枚,曲未看著傅思遠,忍不住心想這兒子跟老子還真是一個德行,就算不是親生的,居然也一樣的帥氣英俊,這才小小年紀就已經這麼好看了,長大還不得跟他老爹一樣會撩妹?
曲未今天穿的是紅色的抹胸晚禮服,大紅的顏色襯得她膚如凝脂,愈發的美艷動人,傅修容走到正在照鏡子的她身後,環住了她的腰,下巴放在她的肩頭,貼著她的耳畔道:「紅色果然很適合你。」
看著鏡子中自己身後那個長身玉立身著黑色西裝的挺拔男人,曲未笑了笑。
「思遠呢?」傅修容問道,「怎麼不在休息室?」
「剛才跟一個小姑娘出去了。」
「哦?」傅修容挑了挑眉,目光落在曲未平坦的小腹上,手指溫柔的撫摸著,「你看思遠也這麼大了,都到了泡小丫頭的年紀了,我們什麼時候給他添一個弟弟妹妹?」
曲未有些害羞,目光遊離著,傅修容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讓她直視自己,然後慢慢地湊近仔細的品嘗她的味道。
一吻過後,傅修容舔了舔唇,似是有些意猶未盡,曲未哼了一聲,小聲的抱怨著,「剛塗好的口紅都被你弄花了。」
傅修容摸了摸她的唇角,輕笑一聲,拉著她到沙發上坐下,從她包里找到口紅,「既然是我弄花的,那就由我來給你塗好了。」
曲未驚訝,「你會塗口紅?」
傅修容得意地揚了揚眉毛,「除了生孩子我不行,其他的我樣樣都行。」
曲未鄙夷的切了一聲,「得了吧你,說你胖你還喘上了。」
「嗯?」傅修容看著她,湊近壞笑,「你覺得我不行?」
曲未也不知道想到了哪裡,臉紅了紅,輕聲道:「流氓。」
傅修容抱著她讓她坐在自己大腿上,讓她更清楚直接感受著自己到底行不行,環在她腰間的手收緊,聲音低沉性感,「說真的,我們什麼時候能有自己的孩子?」
曲未抿著唇害羞的轉著眼珠就是不看傅修容,推了他一把,「哎呀,你別問了,先幫我把口紅塗好,酒會都要開始了。」
傅修容也不逼她,一手捏住她的下巴,一手仔細的塗抹著口紅。
看著鮮艷的顏色在飽滿的嘴唇上晶瑩的光澤,傅修容的喉結動了動,「怎麼辦?我還是想吻你。」
兩個人磨蹭了半天才走出休息室,而顧氏集團的周年慶典已經開始了。
顧氏集團的總裁是一個叫顧靖南的男人,輪廓清晰分明。眉眼溫潤如水,尤其是一雙眼睛生得極好,眼大而修長,眼尾略彎向上翹,形狀似桃花花瓣,笑起來的時候眼睛自然而然的彎成了月牙形,眸光水波蕩漾,透著世故與滄桑,還帶著縈繞心頭久久揮散不去的醉意。
曲未忍不住誇讚了一聲,「這男人長得挺帥。」
傅修容嗯了一聲,尾音上揚,低頭湊近曲未,「你居然在我面前誇別的男人?」
「我說的事實,你不要多想。」
「那也不行。」
曲未瞥了傅修容一眼,「吃哪門子的醋啊。你在我心裡是最帥的,無人可替代的。」
傅修容滿意的點了點頭,「這還差不多……」
話音剛落,就聽到嘩啦一聲巨響,擺在會場正中央的香檳塔突然倒了,嘩啦啦的杯子摔裂聲音格外的明顯,酒水和碎裂的玻璃碴子到處噴濺,一時間會場陷入了慌亂當中。
正在講話的顧靖南也停了下來,微微皺著眉看過去。
推倒香檳塔的是一個瘦弱纖細的女孩子,她的樸素穿著和這裡衣著華貴的人格格不入,因為犯了錯,她緊張的不知所措,睜著一雙惶恐不安的小鹿眼睛,眼角還泛著驚慌的淚水,很是楚楚可憐。
一個滿身貴氣奢華瑰麗的婦人走過去,二話不說直接甩了那個女孩子一巴掌,「向晚!你就是成心來搗亂的吧!馬上給我滾出去!」
那個叫做向晚的女孩子搖頭否認,磕磕巴巴的道:「顧夫人,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只是什麼?!你趕緊給我滾!」
說著還狠狠推了向晚一把,向晚本就生的單薄,這一推直接栽進了滿地的玻璃碎碴子上面,頓時疼得她臉色蒼白尖叫一聲。
顧靖南推開人群急忙走了過來,抱起滿身傷痕的向晚作勢要走。
顧夫人拉住了顧靖南,「你去哪兒?!別忘了這可是周年酒會,你要留下來主持大局的!」
顧靖南看了顧夫人一眼,本來溫潤如水的臉龐此刻變得有些冷若冰霜,「我先去送她看醫生。」
說完也不管顧夫人的反應大步離開了,顧夫人氣得直跺腳,一個優雅端莊的女人過來勸顧夫人道:「媽,你也別急,靖南一會兒就回來了。」
雖然出了一點小插曲,但是酒會繼續,曲未收回目光卻發現傅修容正盯著某處面色緊繃,她看過去,發現歐潤生竟然也來了酒會。
興奮的對歐潤生打著招呼,「歐叔叔!」
歐潤生看向曲未,露出了往常的溫和的微笑。
傅修容驚訝的看著曲未,「歐叔叔?」
「對呀,就是歐潤生,我母親的故人,對我很好的,那次我被人追也是他救了我。」
不知為何,傅修容臉上沒有一絲笑意,反而陰沉得很。
歐潤生朝他們這裡走了過來。目光落在曲未挽著傅修容的手臂上,眼裡閃過微不可察的鋒利,但也只是一瞬間后就恢復了溫和,「小未,你也來了。」
曲未點點頭,指著傅修容介紹道:「這是我的丈夫,傅修容。」
又對著傅修容介紹歐潤生,「這是歐潤生。」
歐潤生看向傅修容,重複了一遍傅修容三個字,臉上帶著意味不明的笑意,目光里是輕佻和玩味,而後伸出手,「你好,傅修容傅總裁。」
傅修容看了一眼歐潤生伸出來的手,沒有說話。也沒有和他握手,而是拉著曲未轉身就走,完全的忽視歐潤生。
曲未納悶,抬頭看著傅修容,卻發現他的神情竟是前所未有的陰翳沉重,緊繃著面孔一言不發的樣子很是懾人。
回頭看了一眼歐潤生,曲未疑惑著難道這兩個人以前認識?還結下過梁子?
拉著曲未進了休息室,傅修容臉色依舊沒有緩和,曲未忍不住問道:「怎麼了?」
傅修容抿了抿唇,看著曲未的目光很是複雜,似是有很多話要說,但卻不知從何說起,張了張嘴只冒出來單薄的幾個字,「以後不許再和歐潤生有任何瓜葛。」
「為什麼?」曲未不解,傅修容這個人雖然有些冷漠寡淡,但是還從未對一個人表現出如此明顯的敵意來,「你和歐叔叔之間發生過什麼嗎?」
煩躁的站起身來,傅修容也不解釋,雙手握住曲未的肩膀,直視她的眼睛,「曲未,我是你的丈夫,你應該信任我的,所以聽我的話,以後絕對不要再和那個叫歐潤生的男人有任何的來往,我不管他是怎麼對你說的,你都要記住我的話,明白了嗎?那個人沒有你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
傅修容不說緣由,曲未也不好再問,只好點了點頭。
總之。傅修容肯定是在為自己著想的。
曲未始終堅信這一點。
傅修容出去了很久還沒有回來,曲未一個人在休息室呆的也很無聊,索性也出去了,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傅修容的影子,就連歐潤生也不在,曲未禁不住懷疑這兩個人背對著自己做什麼去了?他們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
「小未!」
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曲未看過去原來是潘雲珏,在他旁邊的人是裴馨。
曲未走過去,和潘雲珏簡單打了一下招呼,寒暄幾句后潘雲珏就被叫走了,曲未也沒有話要和裴馨說,看都懶得看她一眼就要走,裴馨卻拉住了自己,把一杯紅酒拿到自己面前,笑著道:「好歹也是情敵一場,一起喝一杯吧。」
曲未冷冷的看著眉眼含笑的裴馨,皮笑肉不笑道:「我沒心情跟你喝,還是你自己喝吧。」
「你是在找傅修容吧。」
停下腳步,曲未回頭看向裴馨,她正搖晃著手中的酒杯,看著鮮紅的液體在透明的杯子里,把酒杯強硬塞到曲未手裡,「喝了這杯酒,我就告訴你傅修容去了哪裡。」
低頭看了一眼裴馨手中的酒杯,這麼想要自己喝酒,該不會是酒有問題吧。
心裡冷笑一聲,曲未拿過裴馨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把自己手中的酒杯推到裴馨面前,「既然我都喝了,那你也沒有不喝的道理。」
裴馨的臉色變了變。面上閃過一絲慌張,但還是故作鎮定地道:「我是要你喝,跟我又有什麼關係,我不喝。」
裴馨這麼說,曲未更加確定自己手中這杯紅酒有問題了,伸手捏住裴馨的雙頰,強迫她張開嘴,毫不客氣的把紅酒灌了進去,裴馨掙扎無果,紅酒從嘴裡溢了出來滴落在潔白的禮服上,很是扎眼。
把空酒杯放在桌子上,曲未看著彎腰不斷咳嗽的裴馨一眼,哼了哼便離開了。
既然會場內不在,那就應該是出去了,曲未走到外面,晚風有些涼,吹得她渾身一個激靈,身子抖了抖,她握住雙肩,覺得臉頰有些熱。
走了一會兒,曲未覺得有些不對勁。
明明天氣這麼涼,自己怎麼越來越熱,而且這種熱好像不是因為外界的溫度,而是從身體內部燃燒起來的灼熱。
難以言喻的燥熱包裹著曲未,她喘著粗氣,覺得身體一陣異樣,好想把身上的衣服扯下去,好想……好想傅修容。
面前出現一個高大的男人,曲未睜大眼睛想要看清楚那個人是誰,可是瞳孔卻對不上焦距。明明近在咫尺卻怎麼也看不清那個人的面容。
曲未嘴裡喃喃著:「傅修容……傅修容……」
那個男人把自己扛在了肩頭,曲未輕微的掙扎,卻渾身癱軟無力,軟綿綿的不起任何作用。
意識一陣渙散,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躺在一個柔軟的大床上了,她在床上不安的扭動著身體,伸手扯著少的可憐的的衣服。
一個酒氣熏天的男人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曲未深知自己中了裴馨的圈套,這個男人肯定不是傅修容,她狠狠地咬了一下嘴唇,大腦因為疼痛有了短暫的清醒,她看清了這個醉酒的男人,是潘雲珏。
狼狽的滾下床,曲未想要逃離這個房間,身體已經不屬於自己了,它拚命叫囂著要靠近潘雲珏,可是意識卻告訴自己這絕對不可以。
可是曲未高估了自己,雙腿根本就不聽自己的使喚,怎麼也挪動不了,體內一波一波的熱流不斷的衝擊著她的理智,她覺得自己就要崩潰了。
潘雲珏注意到了曲未,他眯著眼睛看著她,突然嘿嘿笑了兩聲,撓著頭髮自言自語:「這一定是幻覺對不對,要不然你怎麼可能會在這裡呢?小未未你根本就不喜歡我,你眼裡只有我的姐夫,怎麼可能會來我的房間呢?」
曲未想要說話,可是一張嘴就變成了呻吟聲,驚得她猛地捂住嘴巴。
潘雲珏也愣了愣,醉酒後本就不清醒的意識因為這一聲呻吟也混亂了,他突然伸手抱住了曲未。
曲未一驚,忙咬了自己舌尖一口,血腥味涌了出來,她倉皇失措的想要推開潘雲珏,可是潘雲珏的力氣大得驚人,自己根本就推不動,眼看著潘雲珏的臉離自己越來越近。
咚的一聲,潘雲珏倒在了自己身上。
曲未還沒來得及搞清楚潘雲珏怎麼突然間就暈了,手就被人抓住了,她看過去,驚訝的發現竟然是向晚。
她費力的把潘雲珏從自己身上推開,然後抓住曲未的手道:「我們走吧。」
還真是一個好姑娘。
曲未對她笑了笑,想要站起來卻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不行,她走不動,藥效越來越強了。她……她快要控制不住了。
向晚雙手從她腋下穿過,費力的扶起她,「你沒事吧,能站起來嗎?」
曲未搖了搖頭,眼睛一陣迷離,恍惚間似乎看機傅修容走了進來。
他把自己從向晚那裡拽了過來,把她抱在懷裡,曲未意識不清,她慌亂的想要推開這個男人,口中不斷的叫著:「傅修容……傅修容……傅修容……」
快來救我,你到底去了哪裡。
傅修容,你快回來,我想要見你。
男人抱著自己,一遍又一遍的撫摸著她的臉頰,「我是傅修容,我是。」
曲未茫然的睜大眼睛,意識到面前的這個人真的是傅修容后,就緊緊的抱住了他,把臉埋在他的胸前。
傅修容抱著曲未離開潘雲珏的房間,來到了自己房間,在浴缸里放好涼水,把曲未放了進去。
滾燙的身體接觸到涼水后瑟縮了一下,本能的把自己團縮成一團,那種燥熱的感覺也好了很多,曲未的意識漸漸清醒過來,眼淚唰的一下就流了出來。
傅修容握著她的手,伸手擦掉她眼角的淚。
「別怕,有我在。」
曲未怎麼能不怕呢?自己差一點就要意識混亂的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了,嘴唇已經被咬破了,舌尖也在隱隱作痛。天知道她是用了多麼大的力氣才剋制住自己的。
要是真的中了裴馨的圈套,真的和潘雲珏發生了什麼,那自己以後還有什麼顏面再去面對傅修容?裴馨這是已經被逼瘋了,無所不用其極。
要不是向晚及時出現幫助了自己,就算後來傅修容來救自己了,恐怕看見的也是她意識混亂的和潘雲珏糾纏在一起的畫面了,這恐怕也是裴馨想要的結果吧。
裴馨,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體內的燥熱已經漸漸褪了下去,滾燙的身體也被涼水浸泡的體溫降了下去,傅修容把她從浴缸里抱了出來,用浴巾裹住她抱到床上,「怎麼樣?感覺好些了嗎?」
曲未點了點頭。
傅修容看著她,目光里滿是心疼與愧疚,「對不起,是我來晚了。我不應該放你一個人那麼久的。」
曲未握住傅修容的手,感覺到他溫暖的指尖,搖了搖頭,「沒事,我不怪你。」
是她自己笨,居然上了裴馨的當。
伸手摸了摸她的嘴角,雖然已經不流血了,但是看上去傷口很深,她那個時候身體一定很難受吧,只能用這種方式用這種疼痛讓自己清醒一點。
把曲未抱進懷裡,傅修容輕拍著她的背,「我以後再也不會讓你一個人了,相信我。」
曲未輕嗯了一聲。
我相信你,無論什麼時候我都相信你。
無條件的。
第二天。
裴馨在房間里正在打電話,受邀來參加顧氏集團周年慶典的人都住在這裡酒店裡。突然門砰地一聲被人狠狠踹開,裴馨驚訝的望過去,只見曲未眉眼冷若冰霜的站在門口,邁著步子緩緩朝自己走了過來。
掛掉電話,裴馨站起身來看著曲未,見她只是一個人來的,身後並沒有跟著傅修容后鬆了一口氣,她冷笑一聲,雙手抱胸道:「下等人果然就是下等人,連敲門都不知道就隨便闖了進來,一點禮貌都沒有。」
曲未斜睨著裴馨,「跟你這種人還需要什麼禮貌。」
裴馨冷眼看著曲未,皺了皺眉,「我這種人?我怎麼你了?」
「少跟我裝傻。」曲未食指指著裴馨,盛氣凌人地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昨天玩了什麼小把戲,堂堂一個大小姐這種下三濫的方法都想得出來,你也真是夠下賤的。」
「你罵誰下賤呢?!」裴馨怒了,「你一個臭婊子還敢說我下賤?!咱倆到底是誰下賤啊!你少在這裡信口雌黃污衊我了,有本事你拿出證據來啊!」
曲未也不跟裴馨廢話,上來就是一巴掌狠狠扇了過去。
清脆的耳光聲在空蕩的房間里很是明顯,裴馨不敢置信的看著曲未,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愕然地瞪大眼睛怒喊道:「你竟然敢打我!」
曲未眯了眯眼經,目光鋒利夾槍帶棒,「打你怎麼了,你就是找打,今天我要好好的教訓你,讓你知道惹了我的下場!」
說著就和裴馨扭打在了一起,可是裴馨哪裡打得過曲未,曲未把裴馨按在地上。左右開弓兩隻手不停地扇她的巴掌,一時間周圍滿是清脆的耳光聲。
裴馨被曲未打的毫無還手之力,臉頰已經被打的失去了知覺,耳朵嗡嗡作響,可是曲未打紅了眼一點要停手的意思都沒有。
她是真的怒了,是真的生氣了,平常裴馨的冷嘲熱諷她可以不在乎,可是這一次裴馨的做法已經觸及到了自己的底線。
裴馨已經開始出聲求饒了,聲音帶著哭腔,哪裡還有剛才盛氣凌人的樣子,「你快住手……快住手啊……我求你了……我以後再也不給你使絆子了……求你了……」
曲未這才停下來,低頭看著裴馨面無全非的臉,指著她的鼻子罵道:「我告訴你,以後你要是再來騷擾傅修容我絕對饒不了你!你出現在他身邊一次我就打你一次!你別以為我會縱容你!」
裴馨惡毒著一雙眼睛死死瞪著曲未,但是好漢不吃眼前虧。小女子能屈能伸,裴馨壓根就沒把曲未的話放在眼裡。
曲未也深知裴馨的本性,典型的不見棺材不落淚,從她身上下來后拽著她的頭髮拖著就往外走,裴馨被打的時候發出的尖叫聲已經被走廊上的人聽見了,當下有很多人都聚集在走廊上,都是顧氏集團邀請過來的客人。
裴馨已經猜到了曲未要做什麼,死命掙扎著扣著地板就是不走,曲未一腳踩在她手上,裴馨尖叫一聲指甲都斷裂了,曲未的力氣大得驚人,拖著裴馨到了走廊上,在眾多驚奇詫異的目光下,把她甩到了傅修容面前,一腳踢在她的背上。
「快說啊!說你以後再也不會勾引我的丈夫!再也不會耍心機破壞我們夫妻感情!」
昨天曲未下藥被傅修容抱走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今天看見這幅場景頓時明白了,原來是裴馨搞的鬼。
「原來是裴馨做的呀,真是不要臉。」
「就是,本來還以為是大家閨秀呢,哪成想居然干出來這種事情。」
「我跟你說,越是表面上光鮮的人背地裡指不定怎麼骯髒呢。」
聽著不絕於耳的議論聲,裴馨這輩子從未如此丟臉過,手指緊握成拳,指甲深陷入掌心。
曲未扯著裴馨的頭髮讓她抬起頭來,二話不說又是一巴掌扇了上去,「我讓你說話你沒聽見嗎?!別以為你是大小姐就可以做小三破壞別人的感情!我今天非要讓你說出口不可!」
傅修容低頭看著裴馨,英俊的面容上沒有一絲表情。
本來他是要替曲未出面解決裴馨的,可是曲未說不用,她要自己處理,要讓裴馨徹底死心,再也不敢打他的主意。
「說呀!」
裴馨眼淚橫流,咬著牙看著對自己根本就無動於衷的傅修容,哽咽道:「我……我裴馨……以後再也不會……不會糾纏傅修容了……我保證……」
曲未鬆開裴馨,冷冷看著她,「裴馨,我希望你能永遠記住你今天都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