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下雪了
金婉怡和傅修容住在同一家醫院,曲未決定去金婉怡的病房看一看顧珩。
走到病房門口,敲了敲門,聽到一聲進來后,曲未推開門走了進去,躺在床上的金婉怡面容蒼白,整個人都毫無生氣,要不是還有呼吸,幾乎都讓人以為她是個死人了。
顧珩轉過頭來看曲未,曲未對他點了點頭,指了指在床上緊閉著雙眸的金婉怡,問道:「她……怎麼樣了?」
顧珩站起身來,拉著曲未走出病房,兩個人在走廊上的長椅坐下,顧珩嘆了一口氣,剛毅的面容滿是哀愁,就連鬢角都多了幾縷白髮。
「……她的孩子沒了。」
曲未把手放在顧珩背上,輕拍了拍,顧珩已經快要四十歲了,失去這個孩子對他的打擊有多大可想而知。
「你們還可以再生一個,只要金婉怡她回來了就好了不是嗎?」
聞言,顧珩臉色更加哀傷,看著曲未的眼睛里隱隱有淚光,「婉怡已經不能再生孩子了。」
曲未愕然,「為什麼?」
「……她的子宮被摘除了。」
曲未倒吸一口冷氣,驚愕的瞪大眼睛。
新聞上說金婉怡在被綁架期間遭受了非人的虐待,沒想到竟然連子宮都被摘除了,這也太狠了吧,她可是還懷著五個多月的身孕呢,稍微出了一點差池就可能出人命的啊。綁架她的這個人也太狠了吧。
讓一個準媽媽從此以後再也不能懷上孩子,這得是多麼殘忍的人才能做得出來的事情啊。
傅修容被冤枉成綁架犯,現在已經洗清嫌疑了,那麼真正的兇手呢?
曲未連忙問顧珩,「傷害金婉怡的人抓到了嗎?」
顧珩搖頭,「還沒有。」頓了頓,顧珩抬頭看向曲未,隱隱的有些猶豫。
曲未問道:「怎麼了?」總覺得顧珩看自己的眼神很不對勁。
顧珩雙手抓著曲未的肩膀,看著曲未的眼睛,一眨不眨。像是要從中探尋出什麼,「真的不是傅修容做的嗎?」
曲未連忙否認,「當然不是傅修容做的,他有什麼理由要這樣殘忍的對待金婉怡?」
腦海中卻想起歐潤生的話小未,傅修容遠遠不是你表面看上去的這麼簡單,我跟你說了,他是一個為了利益不擇手段的人,他怕秦瑜會對你把他過去的事情說出來,所以才綁架她的,就是想要殺人滅口。
甩了甩頭把這些不切實際的想法甩開,曲未告訴自己,絕對不是傅修容做的,他沒有理由這樣做,更何況秦瑜是他的前女友,這樣殘忍的對待自己的前女友不是傅修容的行事風格。
顧珩頹然的鬆開手,用力的揪著頭髮,「那又會是誰呢?」
曲未想要安慰,可是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麼。
顧珩自言自語似的喃喃著,「有人舉報說是傅修容做的……抓了他之後他也什麼都不說,只說讓自己的律師處理……然後……因為沒有充足的證據……局長就說放了傅修容,這樣的富商就連局長都要忌憚幾分……我雖然也覺得傅修容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可是除了他又有誰呢……婉怡還沒有醒……也不能親口說出來是誰虐待了她……」
曲未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但是又停了下來,目光有些複雜,不過她還是堅持著,「顧珩,我發誓,我以我的人格擔保絕對不是傅修容做的,那些人說不定是受了別人的指使呢,等金婉怡醒了。你再好好問問,肯定不是傅修容做的。」
顧珩看了曲未一眼,沒有說話。
曲未心裡有些不安和緊張,她站起身,手指絞著手指,「那個……要是沒事的話,我先回去了。」
「嗯。」
顧珩點了點頭,轉身走進病房。
曲未走了幾步,心裡那種惶惶然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她也越來越不安,以至於低著頭不小心撞到了人。
她和被撞的那個人都退後了幾步,曲未慌忙說著:「對不起,對不起。」
一抬起頭來,才發現自己撞的人竟然是顧珩的母親唐雲,跟在唐雲身邊的自然是顧珩的父親顧陽。
唐雲一看到曲未就豎起了全身的刺,尖銳的看著曲未,更是恨不得扎死曲未,她二話不說就直接給了曲未一巴掌,憤怒的叫囂著。
「你把孩子還給我!」
曲未被打的耳朵嗡嗡作響,最近她似乎總是被打耳光,再這樣下去,她覺得自己的耳朵都要被打聾了。
唐雲抓著曲未的衣服不停地搖晃她,「你這個臭婊子養的女人!你把我的孫子還給我!你怎麼能這麼惡毒呢!竟然要自己的丈夫綁架我的兒媳婦!你是不是就看不得我們家顧珩好啊!你是不是就想看到我們顧家家破人亡啊!」
曲未掙扎著推開唐雲,因為慌亂中沒有拿捏好分寸,力氣大了一點,一下子把唐雲推得撞到了身後的牆壁上,腦袋磕在牆壁咚的一聲。
曲未啊了一聲,下意識的想要伸手去扶唐雲,卻被顧陽擋開了。
他目光冷銳的看著曲未,沉聲道:「不用你扶。」
曲未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中,頹喪的落了下去。
在顧家,縱然唐雲不喜歡自己,可還不會怎麼太表現出來,一來是顧珩向著自己,而來就是因為顧陽也蠻喜歡自己的。
顧陽和顧珩的性格很像,兩個人都是那種很善良很好心的人,曲未小小年紀就沒了父母成了孤兒,顧陽和顧珩一樣都是可憐自己的,所以在顧珩要收養自己的時候顧陽沒有太過反對。
有的時候曲未被唐雲欺負了,顧陽還偶爾會幫自己說兩句話。可是現在,顧陽對自己的態度似乎已經變得和唐雲一樣了。
唐雲看見曲未就氣得渾身發抖,她激動地繼續大罵:「你就是一個掃把星!你自己說說!自從你進了顧家我們家就變得雞飛狗跳的是不是你的錯!好不容易我們擺脫了你,你倒好居然打上了婉怡的主意!還弄掉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讓她以後再不能生孩子!你怎麼能這麼殘忍呢!你到底有沒有心,是不是人啊!」
曲未解釋道:「不是我做的,這件事情和我沒有關係……」
唐雲朝曲未吐了一口唾沫,「我呸!我才不相信你什麼都沒做!你做夢都想嫁進我們顧家!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存的那些小心思!你就是想弄死婉怡,弄掉她肚子里的孩子!然後跟我們家顧珩在一起!我告訴你做夢!沒門!」
「你這輩子做了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一定會糟報應的!我要讓警察來抓你!把你關在監獄里一輩子!」
唐雲的大喊大叫吵到了很多人,很多人都從病房裡出來看熱鬧,然後對著曲未指指點點。
「原來是就是她呀。這麼年輕漂亮的小姑娘怎麼能做得出來這種事情呢。」
「就是呀,我聽說那個病人可慘了,子宮都被摘了。」
「嘖嘖嘖,真是人不能只看表面啊,長得越漂亮實際上越惡毒啊。」
「可不是嘛,這種人就應該被警察抓起來在監獄里好好反省。」
「誒,可別瞎說,聽說她嫁了一個總裁呢。」
曲未皺了皺眉,看著周圍人的指指點點,聽著他們不加掩蓋的諷刺言論,無助的解釋著,「不是我,我沒有做那些事,我……」
還能再說些什麼呢,就算說了也沒有人會相信。
有護士出來把那些病人驅散了,曲未茫然的走回傅修容的病房,他正拿著文件打著電話,公司事務繁忙,他最近也出了事情,公司積攢了一大堆的事情要處理。
曲未看著那個面容英俊的男人,陽光從窗外灑下來,給他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
一定不是傅修容做的,他不可能做這種事情的,這是她能夠在唐雲和顧珩面前挺胸抬頭的支撐,是她在那些世人異樣的目光和言論中告訴自己不要在意的信仰,所以,傅修容你一定不會讓我失望的對不對。
日子又恢復了它原本應有的樣子,傅修容照常去公司上班,曲未卻留在了家裡,歐潤生一直試圖帶自己走。所以她待在別墅里是最安全的,最起碼歐潤生還不能在傅修容的地盤上強行把她帶走。
曲未百無聊賴的躺在床上看電視劇,目光落在屏幕上男女主人公溫情脈脈的畫面,看著看著就睡著了,等再醒過來的時候發現窗外竟然下起雪來,她興奮地跑到窗邊,看著雪花紛紛揚揚的從天空往下墜落。
聽到樓下開門的聲音,曲未飛速的跑下樓,看到傅修容站在玄關處換鞋,黑色的大衣外套上沾滿了白色的雪花。因為室內暖和的溫度漸漸融化。
曲未走過去,「外面下雪了。」
傅修容點點頭,看她臉上難得的笑容,「你很喜歡?」
「是呀。」曲未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閃爍著動人的光芒,「童話故事裡,下雪可是一個好的象徵呢。」
傅修容皺了皺眉,換好拖鞋站到曲未面前,憑藉著身高差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我怎麼記得賣火柴的小女孩就是下雪天被凍死的呢。」
曲未對著傅修容翻了翻白眼,用手指頭戳傅修容的胸膛。「你呀,就知道壞氣氛,難道就不知道女孩子喜歡下雪天的浪漫嗎?」
傅修容握住曲未在他胸口不斷戳阿戳的手,「浪漫我是不懂,我只知道你再這樣戳下去會有危險的。」
曲未抬頭斜睨著傅修容,勾了勾唇角,另一隻手在傅修容的腰間捏了一把,「有什麼危險啊?」
傅修容挑起一邊眉毛,唇角的笑容滿是促狹,伸手在她腰間撓痒痒,曲未笑著一邊躲一邊後退,一個不慎腳被絆到倒了下去,在倒下去的瞬間還不忘扯住傅修容的領帶拉著他一起。
結果就是兩個人一起倒在地板上,傅修容雙手撐在曲未身側,低頭看著她髮絲凌亂臉頰緋紅的模樣。
曲未微張著唇,還沒等反應過來嘴就被堵住了,傅修容的唇在她的唇上輾轉反側細細摩挲著,然後越發深入。
兩個人吻得太忘情了,以至於忽略掉了開門的聲音。
陸卿之拎著一袋子東西站在門口,看著在地板上糾纏的二人,輕咳了一聲,「我是不反對你們年輕人這樣恩愛,可是在門口這就有點那什麼了吧,好歹也要進房間啊。」
聽到聲音二人停了下來,傅修容拉著曲未站起來,曲未理了理凌亂的衣服,都怪傅修容那隻不安分的手,毛衣都變得皺皺巴巴的了,嗔怪的瞪了傅修容一眼,傅修容倒是全然無所謂的指了指自己的領帶。意思是還不是你主動的,這可不賴我。
曲未齜了齜牙,哼了一聲。
陸卿之看著小兩口恩愛的模樣笑得合不攏嘴,「哎喲,你們的感情可真是越來越好了呢,不過我可事先聲明一下啊,家裡可還有思遠在呢,不能亂來,會教壞小孩子的。」
曲未抿了抿唇,心道都不知道被傅思遠看見幾次了,您的曾孫子已經被教壞了。
傅修容走過去拿過陸卿之手裡的袋子,看了一眼后目光有些古怪地道:「奶奶,您怎麼……買了這些東西過來呀。」
陸卿之瞪了傅修容一眼,「還不是因為你們還不要孩子,我這是干著急啊,你也知道我年紀大了,也沒幾年活頭了,我可還想在有生之年看到你能有自己的孩子呢。」
曲未道:「奶奶您胡說什麼呢,您身體這麼好,最起碼還能再活二十年。」
陸卿之笑了笑,握著曲未的手道:「再活二十年我還不成老妖精了,到時候你們都該煩我了,都該盼著我早點死了。」
「怎麼會?」曲未一臉真誠的看著陸卿之,「奶奶您人這麼好,一定能長命百歲的。」
「就你嘴甜。」
陸卿之雖然不是曲未的親奶奶,可是卻比自己的親外婆對自己還要好,她是真心對待自己的,是曲未最尊敬的長輩,所以曲未是真心希望陸卿之能長命百歲。
曲未在做菜的時候看著陸卿之拿過來的東西犯愁,這個東西要怎麼吃才好呢。
陸卿之走進廚房。看了無從下手的曲未一眼,「我給你的單子上面有寫怎麼做啊,你沒看?」
曲未嘴角抽了抽,心道那張單子早就被我不知道扔哪裡了好嗎,而且……而且我覺得傅修容一點也用不上這些外物,因為他自己本身就很厲害了,要是再吃了這些,那遭殃的就該是曲未了。
曲未可不想好幾天都起不了床。
「那個……奶奶,我看這個就不用了吧。」
哪知陸卿之在這件事情立場非常的堅定,一口拒絕道:「不行。修容都已經三十二歲了,你們得趕快要個孩子了。」
額……老人家想要孩子的心還真夠急切的。
曲未一臉不好意思的把陸卿之親自下廚的那盤「壯陽菜」端上飯桌,傅思遠咬著筷子好奇的看了一眼,然後用筷子捅了捅,「這是啥呀?」
曲未沒說話,陸卿之只說小孩子別問那麼多,乖乖吃飯就好。
傅思遠撇了撇嘴,小聲嘟囔著:「長長的那麼噁心一看就不好吃。」
這句話把陸卿之氣個夠嗆,傅修容抿著唇偷笑,曲未臉紅著悶頭吃飯。
這頓飯就在這樣異樣的氣氛下吃完了。傅修容在書房裡看書,傅思遠回房間打遊戲,剩下曲未陪著陸卿之在房間里說話。
陸卿之很寶貝那本老相冊,裡面都是滿滿的回憶,是陸卿之的前半生。
這次再看照片,曲未的心境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之前看的時候只覺得傅修容和他的父親長得真是一點都不像,現在看來這些疑惑都已經解開了,之所以不像那是因為傅修容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傅家人,他的身上並沒有留著傅家的血,他只是楊玄從監獄里撈出來的一個冒牌貨,一個頂替者而已。
陸卿之滿是皺褶蒼老的手指細細的撫摸著上面傅子仁的輪廓,目光里滿是愛憐,他應該是很疼愛自己這個兒子的吧,甚至可以說是在三個孩子中最喜歡傅子仁了,因為曲未從沒有看到陸卿之有這麼疼愛傅子茹和傅子源,甚至於對傅修容都要比這兩個親生兒女要好得多。
想到這裡,曲未不禁有些悵然,看著陸卿之慈祥和藹的側臉不禁開始懷疑,她知道傅修容是頂替者嗎?
她把自己對兒子的愛全都轉嫁到了傅修容這個孫子上面。可是傅修容並不是真的傅子仁的兒子,他一直在欺騙這個老人。
陸卿之察覺到曲未一直在看著自己,放下相冊,陸卿之轉頭看著曲未,面容依然慈祥和藹,「你都知道了吧。」
「什麼?」曲未的目光縮了縮,生怕被陸卿之察覺出什麼破綻。
陸卿之是什麼人,她和丈夫建立了最開始的傅氏集團,在丈夫死後獨自一個人拖著三個孩子仍舊把公司打理的井井有條,在傅修容之前的時代里,誰人不知陸卿之響亮的名號,都知道這是一個很不好惹的女強人。
只一眼陸卿之就看穿了曲未的想法,淡淡的笑了笑,「你知道修容不是我的孫子了吧。」
曲未微一怔愣,而後點了點頭,看著陸卿之疑惑道:「既然您早就知道了,還……」
「還仍舊對他這麼好,就像對待親生孫子一樣?」
「……是,我有點……想不通。」
拍了拍曲未的肩,陸卿之道:「在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我們總是想要儘力去抓住些什麼,得到些什麼,可結果往往都是令人失望的。我真正的孫子早就已經死了,我還沒來得及看看他長什麼樣子,像不像子仁我就再也看不到他了。」
說到這裡陸卿之停頓了一瞬,眼裡隱隱有淚光閃爍,「我這三個孩子里,只有子仁最聽話最懂事,他是我最放心的一個孩子,所以更多時候我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子茹和子源身上,以至於一直到子仁死了,我才恍然意識到,原來我虧欠了他這麼多,可是再也補不回來了,小未你懂這種感覺嗎?我真的是太對不起子仁了。」
「那個時候我動用了一切能動用的關係在美國找子仁的孩子,我想既然我補償不了他,找到他的孩子接回傅家也好,我會把傅氏集團都給這個孩子,可是老天爺就連這個機會都不給我。」
「奶奶……」曲未有些心疼陸卿之。用紙巾擦著陸卿之臉上的淚水。
陸卿之繼續道:「或許是我太慣著子茹和子源了,他們知道我的這個意圖后竟然第一時間阻攔我,甚至還在我喝的水裡下藥,想要趁我糊塗的時候立下遺囑把遺產都給他們,我真的沒有想到他們會這麼對我。」
曲未握緊了拳頭,想起傅子茹和傅子源醜惡的嘴臉,心裡一陣厭惡。
「就在這個時候修容出現了,你知道嗎,我在他的身上居然看到了子仁的影子,雖然他們長得一點也不像。可是我就覺得他很像子仁,一樣的內斂深沉,一樣的把所有的心事都藏在心裡,一樣的那麼孤獨可憐,所以我很放心的把傅氏集團給了他,就算他和我沒有血緣關係又怎樣,在我心裡,他就是我的孫子,就是我們傅家人。」
曲未回到房間,腦海里不停的回蕩著陸卿之的那句小未。你是唯一可以給修容幸福的人,你們能在一起是上天註定,所以不要有所顧忌,不要被旁人打擾,跟隨自己的本心不要拋棄他,因為他真的只有你啊。
現在的曲未還不是太能理解陸卿之的話,直到很久以後,每當曲未想起這話的時候,都會泣不成聲。
浴室傳來嘩啦啦的水聲,曲未推開門。傅修容背對著自己轉過頭來,挑了挑眉,「你怎麼進來了?」
曲未彷彿靈魂出竅了現在才回來一樣,驚愕的瞪大眼睛,「我……我怎麼進來了?」
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竟然跑到浴室來了,果然不能分心想事情啊,轉身要走,傅修容卻輕笑一聲,伸手拉過曲未,在她耳畔輕聲呵氣,「既然進來了,那就別走了。」
說著就伸手把曲未的毛衣和裙子脫了下來,抱著她抵著牆壁吻了上去。
花灑還在不停的往下噴著水,曲未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毛衣浸泡在水裡,推開傅修容一臉心疼的道:「我的毛衣,你也太殘暴了!」
傅修容勾了勾嘴角,「這可是你主動送上門來的,怎麼能是我殘暴呢?」
在氤氳的水汽下,曲未臉頰緋紅,格外的誘人,她撅了撅嘴,「那你也不能這樣啊,慢慢來不好嗎?」
傅修容回了曲未兩個字,「不好。」
第二天,曲未揉著酸痛不已的腰走下了樓,陸卿之見狀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傅思遠倒是一臉不滿地抱怨著,「你們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大晚上跟打架似的,吵得我都睡不著覺。」
傅修容咬了一口麵包得意地笑,曲未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早就說了,這個傢伙精力旺盛的很,怎麼可能需要壯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