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夢之拋棄
葉子禎轉頭看她，淡淡一挑眉，有話就說。
「額，你喜不喜歡小孩子啊？」
剛好兩個小孩子玩鬧，跑在前面的小男孩，一不小心撞到葉子禎腿上。
葉子禎連忙將跌坐在地上的小孩子扶起，緊張地問道，「小朋友，你沒事吧。」
男孩大概七八歲的模樣，跌坐在地上，呆愣愣地看了葉子禎幾秒，然後笑呵呵地爬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沒……沒事。」
後面的一個小女孩見男孩跌倒了，連忙跑上前拉住小男孩的手，「哥哥，你沒事。」
顧笑見小女孩眨巴著大眼睛，快要哭了的模樣，半蹲下身體，平視小女孩，「哥哥是男子漢，沒事的哦，妹妹不要哭哦。」
孩子的父母也走上前，檢查小男孩是否受傷了。
夫婦倆抱歉地看著葉子禎和顧笑，「不好意思，兩位，小孩子太皮了。」
葉子禎微微一笑，「沒事。」
顧笑還特別注意到，小男孩一步三回頭地看著葉子禎的身影。
看著顧笑望著他，還害羞地低下了臉，萌的顧笑一臉血。
拉過顧笑的手，防止別人撞上她，「還記得有一次我生病，你趴在我床邊瞪大雙眼看著我。那時候，你奶奶才過世不久，看到我媽拿了葯叫我吃，你二話不說上前拉住我媽。」
葉子禎陷入回憶，繼續說道，「邊哇哇大哭，邊抱住我媽大腿說不要讓子禎哥哥吃藥，誰說你也不放手，後來你爸媽過來問你，你抽抽搭搭地說怕我吃了葯就離開了。」
聽著葉子禎說在大院里發生的事情，顧笑也回憶起了這件往事，那時候奶奶躺在醫院裡，那天中午見她吃下了那樣的一包葯，晚上爸爸就說奶奶走了。
她那時候不懂什麼叫死亡，只知道會慈祥地對著她笑，會像變魔術一般，從兜里摸出一顆糖給她的老人再也不見了。
所以在見到葉媽想給他吃同樣的藥片的時候，才會反應那麼激烈。
葉子禎握緊手中的柔軟，「小孩子挺可愛的。」像你一樣的更可愛。
沒有在你還懵懂護著我的時候愛上你，是我的遺憾，我想將這份遺憾彌補在我們孩子身上。
「怎麼？你想要孩子了嗎？」葉子禎看著前方的霓虹，漫不經心地問道。
顧笑搖搖頭，「不是啊，就是問問，你回答我的問題就行了。」
葉子禎不假思索回答，「嗯，喜歡，但是還不想這麼早要孩子。」
顧笑心頭一跳，可是，你知道你已經有一個孩子了嗎？葉子。
顧笑不想再這樣被動下去，於是忽略葉子禎說過的一句，不想這麼早要孩子。
晚上洗完澡出來后，走到靠在床上看書的葉子禎身旁。
一把將書抽出來，強制性忽略打鼓的心跳，坐在床沿上，伸手抱住他的脖子，雙唇主動貼上後者的兩片薄唇。
「葉子。」唇角溢出的聲音，更像是邀請。
老婆的主動，要真是沒反應，就是真有問題了，葉子禎右手緊緊按住顧笑的後腦勺，左手輕撫她的背。
口中不停地攻城略地，直逼地對方丟盔棄甲，喪失所有的理智。
燈滅了，室內一片旖旎。
「我吃了葯的。」顧笑見葉子禎伸手準備拿抽屜里的東西，立馬理智回籠，拉住他熾熱的手掌。
葉子禎挑眉戲謔地看著身下眼含春波的佳人。
顧笑把心一橫，勾住葉子禎的脖子，輕輕吻了上去。
事後，摩擦顧笑深睡的容顏，葉子禎喃喃低語，「笑笑，最近……」
說到一半，卻又抿唇閉眼樓住顧笑，「時間會將所有的事都攤在陽光下的。」
……
冬天是一個寂寞的季節，白色淹沒了整個世界，樹枝間全是歲月的枯寂。
顧笑走在冬日冷清的街道上整個人裹得像一隻熊一般臃腫，一呼吸之間，帶動著白色的冷霧。
本來想讓葉子禎和她一起去挑選過年的禮品的，可是在幾分鐘前的通話中，他表示最近工作很多，根本走不開。
顧笑連忙說知道了，不想打擾他的工作，一句簡單的道別後就掛了電話。
雙手放在口袋裡，讓自己的雙手更暖乎一些。
學校里的一位老師說一條街上的店面的年貨做的很精緻，顧笑今天就是想要去這家店看看。
高跟鞋清脆的聲音，在空無一人的小街道上節奏地敲擊，顧笑正感慨怎麼沒有行人的時候，突然看見了說在公司忙的不可開交的葉子禎。
以及坐在他臂彎里的宋嶼，和站在他身旁的宋傾依，三人笑容滿面地向顧笑走來。
看到股顧笑的那一刻，葉子禎怔愣了一刻，俯身和宋傾依說了什麼，然後走到她面前停下。
「既然你看到了，我也就不用為如何和你解釋而發愁了，我們離婚吧。」
顧笑看著葉子禎冷酷的面容，完全不似記憶中溫情，眼淚瞬間決堤，「葉子，今天是愚人節，嗎？你在開玩笑對吧？」
「顧笑，別再自己欺騙自己了，傾依和小嶼和我才是一家人。」
「我不信，我不信……」
看著顧笑捂住耳朵，搖頭哭泣的模樣，葉子禎沒有一絲不舍，眼神更加冰冷。
宋傾依走上前，居高臨下地看著顧笑，「早就叫你退出我們的生活了，居然還不信。」
「不，我不願意。」
「啊！」顧笑後退著，突然身體一懸空，掉進了身後沒了井蓋的下水道。
突然屁股的痛感讓顧笑揉著眼睛清醒過來。
「笑笑，你沒事吧。」聽到顧笑的叫聲的葉子禎推門進入卧室。
卧室床上沒有顧笑的身影。
葉子禎繞過床尾，看著迷茫地坐在地上的顧笑。
「怎麼還從床上滾下來了？」說著葉子禎就雙手插過顧笑的肩下，想將顧笑抱到床上去。
感受溫熱的溫度，顧笑才敢確定剛才的只是一個夢境。
一把抱住葉子禎的脖子，將頭靠在後者的脖子處，一滴滴眼淚就從眼眶中留下。
脖頸處濕潤的溫度，葉子禎停下所有的動作，遲疑著順著顧笑的後背，
語氣溫和地問道，「做噩夢了嗎？」
顧笑點點頭，這才是葉子禎，夢裡的是假的。
葉子禎將右手放在她的發頂處，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沒事，夢都是反的。」
在這個清晨，兩人就坐在地板上，互相擁抱著，傳遞著彼此的溫度。
吃著早飯，顧笑有一口沒一口地吞著。
葉子禎見沒精打採的模樣，「還想著你的那個噩夢呢？」
顧笑沒說話，只是搖搖頭。
「你昨晚有說夢話，最近壓力太大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