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半世奸佞合該吐血,一紙文書二鬼得財

第十七章 半世奸佞合該吐血,一紙文書二鬼得財

白無常將黑無常拉到一邊,小聲說道:「兄弟,我這有樁大買賣你干不?」

黑無常四下望了望,內有吳越兩軍亂戰,外有大秦鐵騎虎視眈眈,腦袋搖的和波浪鼓似的道:「不幹,不幹,啥買賣也不幹。」

白無常毫不在意,眼珠子轉轉,自言自語的道:「看來好處只能我一人得了,這九百萬兩該咋花呢?」表情淡定,勝券在握,誘餌撒下,靜待上鉤。

黑無常腦袋嗡的一下,帶著顫抖的語氣問道:「多、多、多少?」

白無常很滿意黑無常的狀態,一字一頓的道:「九、百、萬、兩。」

黑無常臉漲成豬肝色,鼻孔中喘著粗氣,眼珠子瞪的比老牛還大,道:「幹了,必須得干!」正是做鬼差元寶蠟燭多喜愛,轉世人不改本性喜貪財。

於是乎,黑白兩影纏繞,化作兩股旋風,輾轉騰挪,於萬軍中穿針引蝶,又有琴曲為掩,終是來到了中央戰車的位置,車上二人,一人紫金冠不在,鎖子甲亂歪,渾鐵靴有缺,蓬頭垢面,不似官極大千歲,到似要飯臭貧窯。另一人,玉面塡泥,如雜貓畫桃,體態糠糟,半抽羊癲亂撓,御前頭頭多愣,痴傻之兒無用。天下黎民本一般,何苦地來何苦天?******的雙手死死掐著九千歲的脖子,也不知有多大仇恨,過度用力之下,九千歲舌出唇外,白眼外翻。

黑無常欲救九千歲,被白無常攔住,白無常揪住九千歲的脖子,啥也沒說,「啪啪啪啪」上去就是四個大嘴巴,正在亂抓的九千歲,雙目頓顯清明,可******還瘋著呢,使勁掐他脖子。

九千歲一見身邊有人,記憶尚處於斷片中,後面發生之事根本不知曉,居高臨下的命令道:「該死的奴才,看什麼看?還不趕緊救我?現在救我可賜你二人全屍,遲上一些定要你全家滿門抄斬!」聲色俱厲,八面威風。

白無常白痴似的撇了他一眼,朝著黑無常道:「兄弟咱走吧,這人瘋了沒救了。」

黑無常很是配合的道:「好嘞。」兄弟兩個頭也不回的朝著別處走去。

******和打了雞血似的,雙手越發用力,血痕都勒了出來,九千歲忙改口道:「別、別、別走,只要能救我,什麼事我都答應。」

黑無常實在些,就要回去,被白無常拉住了道:「再抻一抻,這樣一會免去許多口舌。」他是在為自己增加籌碼,讓九千歲少幾分轉圜餘地。

九千歲見對方腳步一頓,心知有門,誰知對方又走了,只能客氣的道:「兩位小恩公,求求你們救救我吧,只要救我性命,在下萬金相酬!」

黑白無常哪能真走,又饒了回來道:「當真?」

九千歲如今快被掐死了,哪還有撒謊的心思,保命要緊,忙道:「當真,當真。」

白無常掰開******的一隻手,讓黑無常拽著,他不太信任九千歲,故而留著一隻手繼續掐他脖子,道:「口說無憑立字為據。」

九千歲都快急瘋了道:「這兵荒馬亂的哪去找紙和筆啊。」

白無常眼珠一轉,呲牙笑道:「別著急,我都準備好了。」說著從懷中拿出一支狼毫筆與一頁寫好的文書。

歪歪扭扭,字跡潦草,不過言簡意駭,倒是不難理解,一掃之下他的麵皮當即垮了下來,上書今吾九千歲有難,身陷囹吾,多蒙兩少俠捨命相救,感恩涕零,無以為報,甘願奉上九百萬兩以示酬謝,口說無憑,立字為據。他有些為難的道:「在下為官清廉,一向自律,怕是......。」他倒不是拿不出九百萬兩,只是平時乃是個惜財的奴才,不願拿而已。

白無常朝著黑無常道:「老黑放手。」黑無常拽著******一隻手本就費力,如今自然樂得鬆開。

沒了黑無常的束縛,******雙手合璧,九千歲是真的怕急了,急道:「別別別,我簽還不成嗎?」

須臾簽完,白無常在腰間解下匕首,寒光閃閃,九千歲頓感脖根後涼氣直冒,以為對方要殺人滅口呢,慌道:「你要幹什麼?我都簽字了。」堂堂九千歲,權傾朝野,此時在二人的折磨下,眼淚在眼圈打轉。

白無常抓住九千歲的手指,刀一劃,指尖見血,不顧對方疼痛,笑呵呵的指著欠條道:「麻煩您再給按個手印。」

九千歲沾著血按了個手印,希冀的道:「兩位小兄弟,現在可以送我出去了吧。」

白無常心滿意足的收起欠條,小臉燦爛如花,一腳將******踹到一邊,客氣的扶起九千歲笑道:「自然,自然。」

黑無常趴在他的耳朵邊道:「哥哥抬這麼大個人出去可得費不少勁。」

白無常回道:「送啥送?嫌命長啊?再說咱還得守著君哥呢。」

只見白無常從腰間摸了摸,翻找半天,才拿出一張皺巴巴的黃紙,上面密密麻麻的畫著圈圈,鬼畫符一般,賴賴唧唧的,黑無常剛要說話,被白無常踹了一腳,頗為肉疼的道:「千歲大人,此符乃三清祖師幼年得道時所畫,有趨吉避凶之能,我兄弟二人也是憑著此符才能行走於大軍中,但此符只有一張,你拿著此符,心中默念三清祖師名號,一路向西,千萬別回頭,回頭就不靈了,保你無事。」白無常雙手顫抖,眼中儘是不舍,比割肉喝血還要疼幾分嘞。

九千歲見對方年紀輕輕,身無幾兩肉,就信了八分,再加上對方的表情、動作不似作假,心也就放下,他哪知人家做了幾輩子的鬼,豈是他活了丁點歲數可比的?

九千歲手持道符,心中默念三清祖師名號,飛速的逃命去了,待九千歲消失之後,黑無常忍不住問道:「哥,咱倆專用的擦屁股紙這麼神?我咋不知道?」

白無常手掐五雷指印,挺胸抬頭,高深莫測的道:「無量天尊,天機不可泄露。」

黑無常的心始終懸著,擔憂道:「那他死了咱的錢不打水漂了?」

白無常道:「放心,就算他死了,還有家人不是?再說這種人死了活該,還為民除害呢,算咱哥倆一功德,不說了,去君哥那邊看看。」

當兩人回來的時候,大秦鐵騎正逐漸消散,白無常吃驚的道:「我艹?真弄沒了?」別人不知大秦鐵騎的兇狠,他可是清楚,鬼能披血,念能成煞!鬼之雄者!

曲畢,弦斷,天清地明,月夜下,一男子端坐百萬軍中,手撫殘琴,十指染血,眉如西柳,眼似潺潺,不染凡塵,仙姿翩翩。淡淡的道:「散了吧。」語雖淡,卻讓人無法違逆。

少時,吳越大軍撤離此地,空中突傳一道清冷聲音,帶著質問的語氣道:「瑤姬你好大的膽子,私自放走祭品,致魂血不足,老祖無法脫困,我宗數十年布置更毀於一旦,且魘月已過,兩儀封魔陣再開需等百年光景,此罪你擔的起嗎?」無形中天空陡現四道黑影,分四方站立,成合圍之勢,陰風颯颯,霧靄沉沉,時而隱匿黑暗,時而乍現虛空,說話的是正西方的黑影。

瑤姬斜了他一眼,素手輕揚,蔥白玉指微動,玄奧音刃透琴而出,一瞬已是臨身,東方的黑影動了,五指成爪,后發先至擋住了音刃,道:「瑤姬大人息怒,魍無意冒犯。」「噗!」魍口吐鮮血,周身黑氣亂竄,受了不輕的傷勢。

瑤姬冷冷的道:「此事我一力承擔,你們退下吧。」

屈指一彈,一顆龍眼大小的丹藥飛出,穩穩落入君千殤之手,瑤姬道:「此丹能治癒你的傷勢,有緣、再會。」

不等他答謝,瑤姬的身影已經開始變淡,君千殤大聲道:「不知姑娘府居何處,改日在下一定登門道謝。」

「巫山,**閣!」

丹藥入口即化,馨香撲鼻,一入腹中,化作滾滾熱流,通達四肢百骸,一會的功夫,便覺傷勢好了大半。站起身君千殤堅定的道:「也該是我君某人解惑的時候了。」經過戰爭的洗禮,大秦鐵騎的踐踏,整個地面都塌陷了下去,露出了隱藏在地下數十里方圓的矩形天坑,他繞坑而行,走一步眉頭便緊皺一分。

黑白無常是閑不住的主,閑來無事,在坑中架起了火,不知哪淘換來幾個紅薯,用木棍穿著,烤了起來,小哥倆技術還不賴,外焦里嫩,表皮脆酥,內里金黃,熱騰騰,撲鼻香。

黑無常咬了一口道:「哥,你說老大弄啥嘞?」

白無常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我哪知道,不過看他凝重的樣子,恐怕事情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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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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