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長生的秘密
楚滎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黃梓銘靠在石壁上,支撐著身體,如果換做她以前的肉身是不成問題的。所幸的是她練習的心法很有成效,這具身體已經開始有內力了,沒有菱超的封印,黃梓銘自然希望自己的這具肉身能夠達到武學的上乘境界。
黃梓銘看著長生,她總覺得這個懸棺不簡單,長生抱著崖壁上的岩石,歇了好幾口氣,才跳到懸棺的旁邊。懸棺的棺蓋很厚重,長生從腰間拿出了短刃,長生的短刃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黃梓銘用過一次,當真是削鐵如泥。長生劃開了棺蓋,然後將短刃卡在棺蓋下,他敲擊著刀柄,似乎想起開懸棺。
因為是在空中,無法借力,長生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挪開一點點棺蓋。剛一挪開,黃梓銘身後便襲來一陣陰風,她感覺到了不對勁,趕緊拉起了地上的楚滎,剛一拉起,便有一個穿著盔甲的無頭將軍出來了。確實沒有頭,只有脖子,他右手抱著頭盔,直挺挺地向黃梓銘走來。
楚滎顯然被驚到了,她張了張嘴,這是什麼……
無頭將軍將頭盔扔了過來,黃梓銘剛一閃避,無頭將軍便撞了過來。沒有頭居然還有思維,居然還知道聲東擊西,黃梓銘被無頭將軍撞在了洞壁上,楚滎趕緊解開腰身上的麻繩,系了一個圈,似乎想套住無頭將軍。無頭將軍非常魁梧,而且很靈活,楚滎撲了幾次空,黃梓銘從無頭將軍身後抱住了他,楚滎趕緊套住了無頭將軍的腳,兩人齊力將無頭將軍扔了下去。剛一扔下去,便聽到懸棺處的一記悶響,黃梓銘抬頭,原來懸棺旁邊的一個洞口,出來了一條粗壯的蟒蛇,蟒蛇捆住了長生,長生的脖頸被死死的勒住。長生拿著短刃,拚命地撲騰,還沒等黃梓銘和楚滎上前,長生便割下了蟒蛇的頭,蟒蛇的頭滾了下去,身體仍舊死死地絞住長生。黃梓銘和楚滎合力將蟒蛇從長生身上扒拉下來,長生的短刃將蛇身劃成了幾段,三人身上沾滿了蛇血。
懸棺有些鬆動了,似乎承載不住三人的重量,黃梓銘和楚滎趕緊退了回去,但長生仍舊不死心地挪著棺蓋,似乎一定要看到棺中人。
「長生,回來,懸棺要掉了。」
長生沒有說話,棺蓋已經被他挪開了一半,他探手進了棺蓋,似乎摸到了什麼。在懸棺掉落之際,黃梓銘踩著崖石,想把長生撈了過來。長生的手還緊緊攥著一件小衣裳,是孩童的衣裳,有一定年歲了。
也真是奇了,居然沒有腐爛。長生緊緊地攥著這件小衣裳,他張了張口,跳了下去,這樣也把黃梓銘拉了下去。
「你幹什麼!長生!?」楚滎抓住了黃梓銘的手。「長生,你要死,別帶著小黃啊。」
「這都掉了什麼東西?」李忠眼尖,似乎看到了什麼,他趕緊拿出望遠鏡,等掉第二件東西的時候,他嚇得快把望遠鏡扔出去,「蛇頭,有蛇頭掉下來。」
「什麼!?」老賬也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乖乖,蛇頭?
「懸棺,懸棺掉下去了。」
「糟了,長生他們呢?」
「在那裡,他們三個……快要掉下去了……」李忠急促地說著。
「他們三個在搞什麼?」
「上去了,他們三個上去了。」
楚滎大口喘著氣,驚疑未定,「長生,你中邪了?」
「不行,我要去救它。」
「救誰?」楚滎看著長生,「你別告訴我,你和懸棺里的人認識。」
這下子長生沒有說話了,楚滎登時感覺有點毛骨聳然,她看了看身後,身後的這個洞仍然是黑黢黢的,剛才還從裡面跑出來一個無頭將軍。
黃梓銘見長生沒有答話,她們都不知道長生的來歷,只知道長生是阿唐的朋友,只知道長生的血可以退避蛇蟲還有粽子,這時候黃梓銘想到了長生的名字,難道……
下是下不去了,棧道也被掉下去的懸棺毀得一乾二淨。
「我們這要怎麼下去?」楚滎擰緊了眉頭。
等長生恢復了神思,他開始往洞口走。黃梓銘趕緊拉住長生,剛才長生的縱身一躍,可把她們嚇到了,生怕長生再做出什麼極端的事情來。
「看看裡面可不可以下去。」
「這能下去?」楚滎說,「好吧,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他們三人便走了進去,洞里有些乾燥,不像以往的潮濕。再走十幾步,便走到了盡頭,他們什麼也看不到,長生開始在洞壁上敲敲打打。
「到盡頭了。」
長生又敲了兩下,他用肘關節敲了敲。「可以。」
「什麼?」
長生抬腳,踹了兩下石壁,封住的洞口是石頭堆積起來的,很快被長生踹開了。他們從窄小的洞口鑽了出去,鑽出去是山的另一面,另一面有可以上去的棧道。
「上去嗎?」楚滎的話剛落,長生便沿著棧道上去了。
「唉,反正下不去了。」楚滎也只好跟著長生。這個長生也不知道什麼來路,以為他挺靠譜的,剛才那麼一下,可把楚滎給嚇到了。
這下,他們反而登頂了,是群山的制高點。楚滎站在上面,突然想到了什麼,她拿出牛皮紙,沒錯,地宮圖,她一直以為地宮在地表下,沒想到在地表上,不不楚滎抬頭看了看天,天是石灰色,不細看的話還以為是天空,這是地表下,她們什麼時候進的地宮?她們一直在找地宮,沒想到她們一直在地宮裡面兜兜轉轉。
楚滎的腦筋很快,她看著長生,長生似乎早就知道這是地宮了。長生並沒有和她們說,為什麼?長生要的是地下宮殿的什麼?不死仙丹?
「我們走吧。」長生環顧四周,很快指著一處。
楚滎順著他的手指也看了過去,是一處山路,對是山路,這裡人跡罕至,不管是哪條路都是雜草叢生,看上去都是頗為隱蔽的。長生走在前頭,楚滎拉住了黃梓銘的手腕,說出了她剛才的發現。「這裡是冀州王的地下宮殿?」
「什麼?」黃梓銘擰了擰眉頭,她看了看走在前頭的長生。
「我們不能信任他,要儘快找到老賬他們。」
「可他是阿唐的……」
「嗯……」楚滎在想,如果再見阿唐,她一定要找阿唐問出長生的底細來。這個長生,可不是一個普通的摸金校尉。
這條山路越走越狹窄,盡頭是一條河,長生蹲下身子,掬起了一捧水,楚滎以為他在解渴,走進發現他在試水質。
「沿著這條河,可以抵達冀州王的墓穴。」
「我們不用和老賬他們會合嗎?」楚滎問道。
「不用,阿唐見不到我們,肯定也會先去冀州王的墓穴。」長生說道,「今天我們都累了,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如果這是在地下的話,那麼現在是什麼時間了?楚滎抬起自己的腕錶,腕錶似乎受磁場的影響,已經停止了。現在,已經分不清時辰了。
楚滎是女人,所以接下來的幾個時辰是由長生和黃梓銘輪班的。長生醒來以後,黃梓銘便靠著樹榦閉上了雙眼,楚滎已經累得睡著了,黃梓銘也很累,可是她只是閉著眼睛養精神。她現在還不能睡,必須要注意長生的舉動。
再過些時候,長生便喊了她們,該動身了。
她們就這樣停停走走,走走停停,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抬頭看「天色」,「天色」都是灰濛濛的。黃梓銘也意識到楚滎的話,她們現在已經在冀州王的地下宮殿了,之前一直沒有發現。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眼前一座宮殿拔地而起,沒有任何徵兆,突然就看到了這麼一所宮殿,這所宮殿灰撲撲的,沒有那麼金碧輝煌。長生的眼睛很閃,「我們到了,冀州王的寢宮。」
「他的屍身在裡面嗎?」
長生挑了挑眼角,沒有說話。檐牙高啄,各抱地勢,勾心鬥角。
長生顯得更加興奮了,他對冀州王的寢宮很熟悉,帶著楚滎和黃梓銘七拐八繞,也不能說帶著,長生的步速很快,是楚滎和黃梓銘跟在他的身後,突然地,他停下來,他指著一處,「這是冀州王正妃的棺槨室。」
比起冀州王,長生似乎對正妃的棺槨室充滿著熱枕,他走了進去。黃梓銘和楚滎不解地跟在他的身後,棺槨室前面有一個三足鼎,他從鼎里拿出了一個錦盒,「這個錦盒裡,有你想要的東西。」
長生遞給了黃梓銘,黃梓銘連忙拆開,是一顆不大不小的藥丸,黑灰色。「這是什麼?」
「給甄苓如服下,保命。」
等黃梓銘再抬頭,長生已經走開了。她和楚滎趕緊跟了上去,可是,已然尋不到長生的蹤影。楚滎似乎想到什麼,她摸了摸口袋,牛皮紙不見了,長生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