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
進宮以後,兩人分道揚長,容嶼去了謝瑫謝大夫府上,清閨去了赫連貴妃府上,臨別時容嶼一板正經的囑咐她:「去貴妃那邊掐著點,別太實在,雖說你們是舊識,然長幼尊卑亂不得!」
清閨俯身,應了聲『是』。
容嶼走了,清閨嘆息了一回,才踏過新月橋,去往後宮,去了才發現赫連驛、如懿也在,三個人圍著個宴桌有說有笑,見她來了,一個個都說等她呢,清閨拱了拱手,帶著歉意,**道:「你就不要那麼多規矩了,這裡只有我們幾個,沒有外人,快來入坐吧。」
清閨被人按在座位上,早有丫鬟上來替她倒酒,**眼睛往外瞟了瞟,發現容嶼沒來,便問道:「你師父呢?你師父怎麼沒過來?」
「他去謝大夫那邊談事,可能是來不了了。」
「哦。」**淡淡的應著,不喜也不悲,好像一切只是象徵性的禮節:「既然去了那邊,拽過來也得罪人,罷了,由他去吧,咱們四個好好聚聚,驛弟,清閨第一次來這邊吃飯,你與她最熟,不如你來敬敬她,她是你的恩人,若不是她的五行草,你和如懿還在天牢里待著呢!」
赫連驛覺得有理,就端起酒盞,笑著對清閨道:「來,這酒我敬你。」語落,如懿也快言快語摻和進來:「還有我,還有我,我也來敬你。」
清閨輕然一笑道:「你們不用那麼客氣,這些都是皇上的功勞,至於那五行草是師父抓藥時撞到了倪端,吩咐我前來揭穿的,師父說在殿上要撇清關係,在殿下要相互幫助,其實家師為人挺好,就是不善於表達,哦,他知道你們化險為夷,整個人可高興啦,本來說要一起過來的,可惜……」
赫連驛眸光一轉,似有短暫的深思,最後還是笑道:「心意我領了,代我好好謝謝你師父。」
「嗯,好,乾杯。」清閨把酒盞碰向兩人,完畢后,她瞥見赫連驛夾了兩片菜葉子吃,她有些不安,剛才的話也不知他相信沒有,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努力想修復他和師父關係而已,她沒有惡意,正胡思亂想,**端著茶盞過來道:「我這兩天病著,太醫說沾不得酒,我且以茶代酒,希望你能賞臉,別跟我一般計較。」
「娘娘這是哪裡的話?您的病別人不清楚,我還能不清楚嗎?」**尷尬笑笑,拿茶碗碰了一下,舉盞喝了下去,清閨見她喝了,她也跟著喝了下去,如懿搶著給她倒酒:「再來再來,這杯我敬你!」
「不是已經喝過了嗎?」
「那盞跟赫連驛一起敬,顯得我好不夠誠意,必須重敬。」
清閨坳不過她,只好再喝了一杯,如懿感覺不夠盡興,又給清閨倒了些酒,赫連驛見她們你一盞我一盞,深怕出事,就拉著如懿道:「公主少喝一點吧,酒多傷身吶。」
如懿甩開他的手,不耐煩道:「別拉拉扯扯的,好煩人吶,不就是喝點酒嘛,有什麼大驚小怪的,我以前和好姐妹都是這麼喝的,你看我還不是好好的。」
赫連驛勸不動她,只得罷了,誰知就是因為沒勸,如懿灌醉了自己,灌醉了清閨,醉得一塌糊塗。
**把她們扶到卧室,說是卧室,其實就是兩個富麗的房間,如懿被送到牡丹間,清閨被送到海棠間,兩者比起來,除了桌上的花種不一樣,其他人的沒什麼區別,如果硬要區分,那就是牡丹間高一層,海棠間矮一層。當然不是公主地位高,所以住高的,而是**覺得高一層沒人去打擾,情侶之間嘛,私人空間很重要,她巴不得阿弟早些娶了公主,好替赫連家族爭光呢。
想得倒是挺周全的,誰知赫連驛在樓上坐了會兒就下來了,一問才知道他不想面對她,覺得她不討喜,**急了:「你這是什麼話?公主長得如花似玉,哪裡配不上你了?」
赫連驛痛苦閉上眼睛,沉寂兩秒鐘,忽然一把推開**,擠到清閨床邊,痴痴的望著她,還用袖子幫她擦汗,**簡直要崩潰了,一把拽過他,失望道:「驛弟,你不要太過分了,我知道你喜歡清閨,可現在你好歹注意下身份,一個快成親的人,不在未婚妻身邊守著,卻來照顧一個毫不相干的人,你忘了你怎麼答應阿爹和我的嗎?」
「我沒有忘,我說過我會迎娶公主,替赫連家族爭光。」
「既然明白,你怎麼還那麼糊塗,快上樓去吧,趁如懿現在還沒發現。」**急切推走赫連驛,赫連驛一步三望,一直被逼到門外,**聽到他用懇求的語氣喊『阿姐』,**看著他,心也跟著痛苦起來:「驛弟,你給我聽著,以後不能這樣犯傻了,萬一讓公主知道,不止清閨沒命,你也會受到處罰,聽我一句勸,把心給收起來,以後再納個妾吧,只要你肯娶公主,尊從你的諾言,阿爹阿娘都會感激你的。」
赫連驛猶豫一下,最終還是上樓去了,**返身折回海棠間,心跳的跟打鼓一樣,驛弟真是太傻了,萬一惹出什麼麻煩,他們家族就有十個腦袋也擔不起呀,邊想邊打濕一張帕子放在清閨的額頭上,說實話她挺喜歡清閨的,記得她做姑娘的時候,她常跑到將軍府去玩耍,不哭不叫,很懂事的一個姑娘,阿弟還常常牽著她到處走,他們感情應該很深,可現在,他家不得不放棄她,選擇如懿,一切都是造化弄人。
一面思考,一面照顧清閨,忽然耳邊有人喊:「皇上駕到。」
**起身行禮道:「臣妾參見皇上。」
「免禮。」璃潯扶她起來,發現她的臉色不太好,就道:「找了你半圈,你居然貓在這裡,身體不舒服就躺著,怎麼還照顧人呢?那躺著的誰呀?居然勞你動手,該罰。」
「沒什麼,客人而已。」
「叫下人做就可以了,你身子還病著呢。」一面說,一面扶著她到卧室里休息,**輕咳了數聲,璃潯不放心**,就喊太醫給她號脈,太醫號了號,說是脈相薄弱,體質尚虛,需要多多調養,璃潯擺擺手道:「知道啦知道啦,趕緊抓藥去。」
「是。」
太醫退出去了,屋裡只剩下璃潯和**,璃潯倒了杯水遞給**,顯得格外的細心,**沖著他笑,璃潯故意別開臉不看她,正情思脈脈,忽然外面有人吵鬧,好像是幾個丫鬟在拌嘴,**想要下床去看看,璃潯按著她道:「你安心的躺著,有朕呢,朕去看看。」
**點了點頭。
璃潯走到外面,看見三五個丫鬟圍著清閨轉,清閨一身單衣薄裳,垂著發,連望人都是兩腮緋紅,她好像醉了,連方向都分不清了,剛才**照顧的該不會是她吧,璃潯從沒見她醉成這樣,就命人把她扶回原處,誰知鄭清閨武功奇好,把上來的丫鬟打得鼻青臉腫,就連強壯的小廝都不是她的對手,璃潯怕她惹出什麼事,蓋手一劈,把她劈暈過去了,他順勢抱起她,把她放回原來的床上。
清閨閉著眼睛,睡容恢復了以往的恬靜。
璃潯拿起刷子往她唇上刷水,他想著他跟容嶼數歲相當,走的又那麼親近,他的徒弟就不需要那麼多見外了,因此就把她當個小輩來照顧,照著照著,腦子忽然間閃出上次他親她後背的場景,有些悸動,其實那時候他也不知道是她,他只是想用男人的優勢來羞辱刺客,尤其是女刺客,既然女人的貞操那麼重要,毀了她比殺了她更有快意,可現在他覺得揮之不去了,滿腦子想的都是各種擁吻。
璃潯甩了甩頭,甩不掉那個齷蹉的思想,整個人跌入痛苦的漩渦,尤其是她那麼嬌弱,那麼美麗,近在咫尺,他甚至一伸手就能觸碰到她,如果現在促成好事……
明明知道不應該,可惜理智還是沒能戰勝感情、戰勝貪婪,他想得到她,就算她不愛他,他還有政治,還有皇權,只要能夠牽絆住容嶼的野心,他什麼都願意這樣做,這個鄭清閨漂亮是漂亮,可宮裡本就沒有真愛可言,他也很同情她,可惜……
璃潯支走服侍的丫鬟,就手擰緊了門閂,返身,屋裡只剩下他和清閨兩個人,他伸手掀開她身上的被子,開始解她頸邊的琵琶扣,從第一個,一直解到第三個、第四個,月白色的兜衣若隱若現,包裹著稚嫩的豐滿,他倒吸了一口氣,最終解開了所有的扣子。
外衣已經被撩開,裡面穿的是一件喜鵲登梅的兜衣,他的手從那圖案上滑過,就像欣賞一件精美的物品,可他知道這不是物品,這是一個女人的身體,而且還散發著淡淡的體香,他俯身吻上她的手,正想要纏綿一番,忽然外面有人敲門,聲音越來越大。
璃潯怔了怔,快速攏了攏她的衣服,還把被子蓋回原來的樣子,一開門,只見容嶼一襲青衣站在外面,見到他,還對他拱手請安,璃潯煩不勝煩,擺擺手道:「免禮,顧卿吶,這裡是後宮,你這樣橫衝直撞是不是太放肆了?」
「臣知罪,臣過來只是想找臣的徒弟。」
「哦?那你怎麼知道你徒弟就一定在這裡?」
容嶼淡然道:「娘娘宣她赴宴,臣跟她一起進宮,臣找底下人問過,她們說臣的徒弟醉了,皇上在照顧她,臣不敢勞皇上大駕,所以打算接她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