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 47 章
接下來的日子,清閨雖然很樂觀,然她並不開心,她好像永遠也逃不了冷宮秋的糾葛,尤其是閑下來的時候,她的腦海里時不時地跳出師父那『為難』的表情,她知道這一切令他很為難,正因為如此,她才不想勉強,如果師父真的喜歡冷宮秋,那麼她會毫不猶豫的離開,她有她的堅持,既然他不能給她想要的,那麼用『愛』來綁架他,他不開心,她也不會開心的,愛一個不是為了更幸福嗎?如果日後兩個人都不開心,那麼這種日子還有什麼意思?
也許是處於尊重,她想,既然他們的矛盾無法調和,那他們還是分手吧,心是這樣想,話也是這樣說的,誰知容嶼當時情緒特別反常,他步步逼近她,她一直在後退,一直推到屋裡的牆邊,他單手按牆擋住了她,冷冷道:「你剛才說什麼?你要離開我?」
清閨被他的樣子給嚇到了,不過依舊很有勇氣道:「是!」
「為什麼,為什麼要離開我,是不是我哪裡做的不好,如果是,你要告訴我,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想要什麼呢?」
「師父真的想聽嗎?」語落,只見容嶼點了點頭:「這段日子以來,我考慮了好多,有你有我,有冷宮秋,有後宮,我知道你喜歡權利,喜歡獲得玉璽的那種自豪感,而我則不喜歡,我嚮往的是舒心安定的生活,我要的是一個家,一個能夠給我溫暖的家,師父是不願意放棄權利而選擇跟我歸隱的,而我也不屑於框留在後宮作傀儡,既然我們想要的都不一樣,那不如放了彼此,讓彼此都有一個自己的空間,這樣難道不比強迫在一起好嗎?「
「這就是你一直疏遠我的原因?」
「是!」
容嶼苦笑著:「想不到你我最終還是走上了這一步,你放心,我能夠接受,我沒事的。」
清閨瞥見他的樣子蠻淡定的,就說了聲『謝謝你』,語落,肩膀卻被他抓住,這會子她才發現他的臉色變了,幾乎是爆發性的吼道:「為什麼,為什麼我對你那麼好,你依舊想要拋棄我、離開我,難道你非要讓我把心掏出來給你看看,你才甘心嗎?如果這樣,你摸摸我的心,他看它還跳不跳。」說罷,他把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樣子看起來很失落。
清閨想要縮回手,奈何他的力氣很大,她根本就動不了:「師父,你別這樣,你放手。」
容嶼按著她手,絲毫不為之所動:「你說你不離開我,說你不會離開我!」他的語氣帶著逼迫,帶著命令。
清閨一怔,也很絕情道:「不可能。」
「既然你那麼絕情,我也讓你知道,什麼叫做背叛,什麼叫做痛苦,什麼叫做心碎。」說罷了,他傾身霸道的吻上她的唇,急切的索取她的芳香,他想他是瘋了,是被那種被刺激之後的喪心病狂,是啊,他容嶼什麼都能做得到,不管是權利還是女人,只要是他看上的,他都要得到,噬心情蠱算什麼,就算是死,他今兒也要得到她,他不允許她離開他,他是她的,除了他,誰也沒資格娶她。
狂亂的吻糾纏在她的唇上,比之前所有的時候都要急促,力度都要大,她覺得她都有些承受不了,她想要說話,他卻不給她任何的機會,只是用自己的嘴唇強佔著她的,然後還動手解開她的衣扣,清閨喃喃道:「不要,停下來,不然你會死的。」
容嶼傷心病狂,好像沒聽到一樣,他褪去了她衣衫,兜衣漸漸的暴露出來,他看著她,胸口忽然間很疼很疼,即便這樣他依舊不願意停下來的,她嚇住了,拚命的反抗卻鬥不過他,忽然覺得他好過分,難道不能做夫妻,他就是毀了她也不讓她離開嗎?
清閨覺得自己好傷心,師父口口聲聲說愛她愛她,而他卻並從來都沒參透愛的含義是什麼,愛一個人是成全,是尊重,而他為了挽留她,居然用這麼殘忍的方式去摧殘,如果這就是他想要的,那她真的是看錯他了。
吻依舊糾纏在一起,只是比之前細碎了許多,容嶼徹底扔到了她的衣服,發現她的臂膀竟然如雪一樣白,正解開兜衣上的結,她的淚再也控制不住流了下來,他只覺得手指一燙,瞬間所有的動作都停了下來,他胸口起伏的望著她,額頭上沁滿了是滾燙的熱汗。
喘息著,再喘息著,過了一會子,他才覺得自己的神志清醒一點,見她胸口一陣袒露,就拉著她坐下,然後一點點幫她把衣服整理好,而她含著淚,一直都不肯開口說話,他別過臉,好像有些逃避自己剛才的所為:「你不要怪師父,師父剛才只是……」
「我懂。」清閨不太會鬧脾氣,就算師父這麼對她,她依舊想要給他一個台階,為的就是不讓他太難堪。
容嶼心底有些慌亂,忽然間不知該如何開口,最後還是開口關切問:「怎麼樣?剛才沒弄疼你吧。」邊問邊查看她的手臂、脖子,卻發現她的脖子上有刮痕,應該是剛才掙扎中不小心碰到了,他顫抖的摸了上去,心裡自責的要死,忙叫人出去拿葯。
小廝碰了個金創葯上來,他看了並不滿意:「誰讓你拿這個葯了,我要無痕霜,擦了傷口不留疤痕的那一種,還不快給我拿過來。」接著小廝又端來無痕霜,容嶼打開一個瓶子,拿起旁邊的帕子,先沾了點清水擦了擦,然後再塗藥,那無微不至的樣子,不是夫妻間的關懷,而是充滿父性的慈愛。
完畢后,只聽容嶼道:「以後師父腦子犯混的時候,你就推推師父的頭,興許為師還能冷靜冷靜,不然傷了你,你還真是冤枉。」
「沒有,這一切其實是怪我,我不該那麼毫無準備的逼迫師父,如果不是被我的逼迫,師父就不會出現這樣的事,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該挨罵的也是我。」
容嶼輕嘆一聲,沒有接話,不知道是不好意思,還是覺得自愧,反正是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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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這件事以後,清閨並沒有受太大的影響,不過對師父存在了忌諱到時真的,這天她在屋裡整理書籍,忽然聽到外面很吵,出去一看,一大群人在院子里蓋籬笆、掛花朵、抬盆栽,清閨很奇怪,就上去問道:「你們這是在幹嘛?」
只聽籬笆小廝道:「國主吩咐的,說姑娘喜歡宮外的環境,要把這裡打造成一片汪洋綠園。」
「荒唐,太荒唐了,這種事情還可以生造?」清閨非常疑惑,接著又看著他們在她的屋裡到處貼樹葉,連她的書本、毛筆都給貼上了,她也沒怎麼在意,就拿起杯子喝茶,誰知喝到一半,卻發現茶盅底下里有條胖乎乎的蟲,她頓時有種反胃的感覺。
香草見姑娘作嘔,立刻叫人拿痰皿過來,然後清閨就大嘔特嘔,香草拍著她的背:「姑娘你沒事吧,姑娘你怎麼啦?」
清閨乾嘔著,卻怎麼也嘔不出來,就用帕子按了按胸口道:「我剛才喝水,盅子里落了一個蟲,估計是從對面樹上飄下來了。」
「啊?不是吧,怎麼這樣啊。」香草連忙叫住搬樹的小廝道:「你們不要再把樹往屋裡搬了,都是蟲子,天氣漸漸熱了,你們還讓不讓人活啊。」
誰知小廝根本不承認有蟲子,還問在哪,清閨挺氣憤的,就把茶盅子推給他瞅瞅,小廝看了看笑道:「這個哪裡是蟲子,是我們剛剛裝飾的蟲貼,姑娘不必擔心,其他地方還有好多呢。」
清閨看了看四面,發現椅背上果然貼的到處都是,彎彎曲曲,形狀還挺多樣的,就道:「拿走,統統拿走。」語落,立刻有人拿刀片過來刮,颳得『嗤嗤』作響,過了好一會兒才把那些可怕的蟲子給消滅了。
清閨頓了頓神,只覺得眼前清爽多了,正要看看其他的,這時候容嶼提著八哥從外面走了進來,清閨想起上次的傷害,一轉身想要躲起來,卻被香草拉住,一看原來她的帕子掉在地上了,哎呀,怎麼總是在關鍵的時候出亂子。
香草撿起帕子往她腰上掖了掖,清閨沒有逃掉,索性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容嶼走到她面前問:「怎麼樣,這樣子夠不夠溫馨?有沒有家的感覺?」
清閨本來不想說的,可是他真的有些過分了:「為什麼,為什麼你總是那麼的自以為是,你以為你把房子弄成這樣就是我想過的生活了嗎?你以為這樣就能一輩子安逸了嗎?你有沒有問過我,我到底想要的是什麼?你總是那麼的自以為是。」
「我知道差距很大,可是我已經在努力的縮短這段距離了,為什麼你就不能耐心的等一等?難道你真的就那麼想出宮,那麼的想要離開?」
「離不離開真的要靠天意,有緣就是天涯海角也會相見,無緣就是強行挽留也是要分開的,有些事情真的要順其自然,你越在乎越是容易失去。」說到這裡,容嶼額頭上已經布滿了滾燙的汗珠子,清閨看著他那白玉般的臉,感覺他也挺不容易的,就上去給他擦汗,擦著擦著他一把抓住她的手:「清閨,不要離開我!」
四目相對,她看見他的眼神帶著惆悵,清閨想想也是心軟了,就道:「好,我不離開你。」
容嶼態度總算和平一點了,他笑了,伸手拉住她道:「你過來,我有東西要送給你,你看。」他擰高一隻八鴿,好像有點討好她。
清閨把八鴿掛在一邊逗了逗,覺得蠻好玩的,就笑了,他過來扶著她的肩,兩人四處逛了逛,累了就抱著她翻書,看的是《雅風》,坐在她身後一動也不動,清閨被他的專註給打動了,就一轉頭,發現他的睫毛低垂,非常的好看,容嶼發現她用心不專,就瞪著她:「用心點,等會考你。」
無奈,清閨只好把目光再次轉移到書面上,可是她沒有半點心思,師父的手臂強而有力,再加上渾身透著優雅的氣息,她覺得她的心都把持不住了。
看了一會兒,只見容嶼翻了一頁道:「妙,此處甚妙。」
聽他如此讚歎,清閨也濫竽充數連接道:「妙,太妙了,怎麼那麼妙哇。」
然後他接著點評,她接著學,每感嘆一次,她總是在後面學一次,他自顧自的看著,也沒有抽問她,大概他自己也忘了吧,屋裡靜悄悄的,時有幾片飛葉飄過。
忽然外面有護衛闖了進來,見師徒二人抱在一起,就低了低頭叩手道:「啟稟國主,外面抓了個越獄的。」
容嶼臉色一正,瞬間變得強勢無比:「先把他吊起來打五十鞭子,然後再慢慢審問。」
「是。」
清閨望著他,忽然間想起了赫連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