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三章
「呃,五弟,你幹嘛在眼睛畫圈圈,我只是叫你去找根柴來而已,你卻磨蹭了那麼久,那麼大了還貪玩,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你才好」吳用看著張銘的兩隻熊貓眼嘆道。
被人教訓了一頓再被嘲笑的張銘不爽到極點,甩袖扔出手中的木棍后馬上轉身離開,片刻之後沙動的聲音傳入張銘的耳朵里,怒起的吳用喝道「臭小子,我做了一個早上的沙盤讓你給搗壞了,納命來。」
已經想象到吳用操起菜刀追殺來時的樣子,心驚膽顫的張銘撒腿就跑。
「呼呼,你別跑,我快沒氣了」吳用狂喘著氣喊道,「不跑讓你砍啊,你當我是什麼,白痴?」張銘加快腳步轉頭說道。
「啪」的一聲張銘跌倒在地上,抬頭一看,正想要逃,腳卻在這個緊張時候被抓住。
「哼,還能夠逃嗎你,今天你是不是非要我紮起你吊到樹上你才不來惹我,你說啊」友鬼用火氣大盛說道。
「沒有,我哪裡敢去冒犯三哥你呢,你就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吧,不然二哥這次一定會宰了我的」張銘看著吳用漸近的腳步笑道,菜刀舉起……
「哎喲,真香,又香又嫩,好吃到極點了」友鬼用邊嚼著鴿子退邊說道,已經流出口水的張銘直勾勾地看著那半隻已經烤出油的鴿子,奸笑一聲后友鬼用取過叉肉的樹枝,對著那噴香的烤鴿子大咬了起來。
在張銘不舍的目光下友鬼用愉快地吃完剩下的半隻烤鴿子,把骨頭扔在張銘身前的土地上,笑了笑后躺在地上睡了起來。
心中氣惱不已的張銘使力緩緩掙裂繩子,半炷香的時間過去后張銘終於成功了,悄悄走到友鬼用的身邊速點其身上的穴道,然後洋洋得意地笑了起來,又過去了半炷香的時間后把身上的污跡擦乾淨的張銘抬頭望去,滿意地點點頭,一顆石子飛擲而去,解穴。
「臭小子,把我放下來,不然等會兒我下來后一定把你的皮都給剝了」友鬼用怒喝道,放下塞耳的手后張銘笑道「我勸你別那麼大聲,否則引到一大批人前來觀看那可就不關我的事了」轉身而走的張銘由於高興蹦跳起來,一絆,倒在地上,大笑聲響起。
頭伸入,左看右看,沒有人,奇疑的張銘縮回頭轉過身,立時被嚇了一跳,冷汗直流,看著那反射著寒光的菜刀狂咽口水的張銘顫聲說道「二哥,有什麼話好說,放下刀先,放下刀先,刀鋒無眼一個不小心的事很容易發生的,你放過我吧。」
「哼,我倒想要看看一個不小心後會發生什麼事,你來這裡鬼鬼祟祟的是不是想要來報復我的」吳用冷冷笑道,額汗流下,緊張的張銘似乎感覺到那貼在脖子上的刀已經割破了皮膚,諂媚地笑道「不是,當然不是,我怎麼敢呢,只是因為心中有疑惑想要找學識淵博的二哥請教一番罷了。」
「是嗎,既然如此你就問吧」吳用伸手揉了揉眼睛,見有機會的張銘伸出手去,「慢著,你想要幹什麼,難不成你還想要奪刀」吳用盯著張銘的手說道。
「二哥多疑了,我只是想要拿點兒東西給二哥看看罷了」張銘淡淡笑道而心中大汗。
「就當我麻煩一點幫你拿吧,不許動,萬一出了什麼事可就不關我事了,菜刀無眼啊」吳用伸手入張銘懷,摸索了幾秒后拿出一個小竹筒,手指一彈,筒蓋飛出,手指探入,壓紙一拉,甩手,紙張展開,一看,手中的菜刀墜下,反應快的張銘跳開后認真地看了看自己的腳,無恙,這才放下心來。
「快,快通知所有的將領,馬上啟程不然可就來不及了」吳用急喊道,沒有見到過吳用這般緊張的張銘疑問道「二哥,究竟出了什麼事,天都還沒有塌,你慌什麼。」
「我沒有時間和你這個笨蛋說清趙,總之你快點去通知他們來就是了,越快越好」吳用一說完就沖入中軍帳擺弄起地圖來。
愣了愣后張銘跑起,不及七步又停了下來,他都不知道哪些人住在哪些帳篷,然而就在這時一個『好主意』浮上心頭。
「有人刺殺大帥了,快來幫忙啊」「快來啊,大帥快死了」「噢,大帥又被人捅了一劍」「啊,我也快死了」……經過張銘發瘋似的大喊大叫后成果顯然易見,果然差不多都來了,除了赫連勝之外。
「你瘋叫什麼,大帥在哪」赫連勝大聲喝道,「大帥在這裡,它死得好慘啊」張銘指著一隻蟑螂說道。
感覺到被欺騙了的眾人都氣炸了,正打算要揍張銘一頓的時候吳用紅著臉從帳內走出,淡淡地說道「你們還吵什麼,天都快塌了,你們真是一群煩人的傢伙。」
「姓吳的,你說什麼,你什麼意思,不給老子解釋清趙今天你們幾兄弟就別想豎著離開這裡」一名較為老資格的將軍怒喊道,「你聽明白了沒有,方將軍,我的意思是指皇帝陛下危險了,再不快點班師回朝就無可挽回了,那些叛軍已經勾結了西戎,準備弒皇並夾攻我們這一支軍隊,屆時我們就只有全軍覆滅這條路」吳用嘆道,「少在這裡妖言惑眾,哪裡來的叛軍,皇帝陛下正要親征,天下歸心,哪裡來的人叛亂」赫連遠不屑地笑道。
「你們自己看,假如你們會西戎文字的話」吳用伸手入懷說道,手擲出,紙條落在赫連遠的腳前。
「好,我就看看你能耍什麼花樣,看就看,怕你啊」赫連遠一臉嘲笑地說道,撿起紙條一看,臉色瞬時間變了顏色。
手一顫,紙條掉在地上,其餘的將領撿起來看后也是差不多的樣子。
「發生了什麼事,怎麼都聚在這裡」赫連勝疑惑道,莉香撿起紙條一看后遞向赫連勝說道「爹,你看了之後就會知道了。」
接過紙條一看,赫連勝的臉瞬間變青,久久不語,鬱悶的張銘嘆氣起來,「這紙條是哪裡來的,大家不用緊張或許紙條上的消息不是真的,可能是西戎的詭計想要調開我們軍隊,好讓他們長驅直進」赫連勝冷靜地說道。
「大帥,這紙條是我從一隻鴿子那兒得來的,本來用以裝它的竹筒就在你的腳附近,今天早晨的時候我打下了一隻嘴特別大的鴿子,從它的腿上解下來的。」張銘淡淡地說道。
「那隻鴿子現在在哪兒?」赫連勝嚴肅地問道,「那隻鴿子,那隻鴿子已經被我三哥給吃了進肚子里了」張銘陰陰笑道。
想了想后赫連勝認真地說道「大家裝備好各自的裝備,準備出發,回師閃寧迎接陛下,以及消滅史地的叛軍」赫連勝高聲喊道。
「哎,二哥我們現在幹什麼,他們都有各自的軍隊,而我們一個兵都沒有了,鬱悶死了,不過也好,不用去賣命了」張銘不在乎地說道,「不對,我們至少還有六百個兵,姑且可以當作是兵,只要用得好足以當他們的三千兵馬,甚至更多,你忘了我們就曾經用他們消滅了西戎的前鋒嗎,豬頭」吳用淡淡說道。
「那,豬頭,我們現在應該去做什麼,難不成就讓他們拿著我們那些木頭裝備去打仗啊」張銘輕聲問道,「還用問嗎,現在當然是去要裝備,帶好你們的武器,他們不給,我們就直接去拿好了」吳用奸笑道,張銘也露出一副惡魔笑容於心暗道「這個豬頭真是聰明。」
五日後,「大家來商討一下,下一步應該怎麼做,那些西戎追兵應該對付,我們要加快行軍速度,所以一定要先砍掉那條跟在後面的狼」赫連勝淡淡說道,年長的將領並不開口,等著人當斷後部隊。
此時年輕將領們則在交頭接耳地議論起是哪些人會去當替死鬼,斷後基本上就意味著要送死,除非斷後成功,但成功的機會就……
「大伯,這任務就交給我吧,我一定可以完成任務」赫連遠拍著胸膛說道。
「阿遠,這件事可不是開玩笑的,起碼要拖住西戎兵三天,你有能力辦到嗎」赫連勝連連眨眼示意道,察知赫連勝之意的張銘也跟起笑道「我接下這任務了,給我四千人嗎,不要說三天,就是四天都可以,請元帥答應」赫連勝欣賞地點了點頭,應是。
「為什麼他可以而我不可以,我不服,如果他能拖四天,我就可以拖八天,他要四千兵馬,我只需要一千兵馬」赫連遠挺胸說道,「胡鬧,本帥已經將斷後的任務交給神機將軍,又如何能夠改口」赫連勝假裝憤怒地喝道,赫連遠憤憤不平地揮袖離開軍帳。
「唉,真是失禮了,神機將軍,你去點齊人馬糧草吧,待會兒大隊將繼續前行,一切就拜託了,萬事小心」赫連勝語重心長地說道,心中暗自冷笑的張銘轉身離開軍帳,嚴無用四人隨之跟上。
「五弟,你明知道這是個送死的任務,你為什麼還要接,難不成你心中早有定計?」嚴無用追上問道。
「我?沒有,不過我知道某個死書生肯定有,而且他還想要把那些西戎追兵給吞下,對吧吳用」張銘淡淡笑道。
「二哥,你到底有什麼好法子,可以給我們說說嗎」松無用好奇地問道,吳用搖了搖頭一副神秘的樣子笑道,四人見之更為好奇,握拳而上,吳用見之馬上逃跑。
「唉,他們怎麼還沒有到,我等得好辛苦」張銘揉著手腕說道,「是嗎,我看你是興奮過了頭,他們已經來了,希望湯鍋還沒有冷下去,不然可就功虧一簣了」吳用淡定地說道。
順著吳用的手指看去的張銘看見了點點火光,接著是長長的火龍,「他們終於來了,好傢夥,慢慢玩吧」張銘陰陰笑道,很快,西戎兵進了張銘等人精心布置的軍營。
「解將軍,這個大營好像一個人都沒有,我們今天是不是在這兒紮營了」探子跪問道,姓解將軍細想了一番后說道「凡事都要小心,我解要的名聲可不能夠在這緊要關頭毀了,你領幾十人先進去好好看看,搜索一番后再回來報告。」
「進啊,為什麼不進,氣死人了」張銘懊惱道,「看來那個將軍也不是笨蛋一個,搜就搜吧,你們能夠在那兒找到一個我們的人就算你厲害」吳用陰笑道。
一段時間過去后,「將軍,我們已經仔細地看過了,這營里沒有一個人,而且剛走不久,大概也就是半個時辰左右,他們走得很倉促,而且剛走不久,大概也就是半個時辰左右,鍋里還有微熱的湯水,現在我們應該怎麼做」探子跪而問道。
「進去看看,虎騎先跟我進去,其餘隊伍在後等著,小心警戒,或許敵人會趁這個時候來偷襲,」解要一臉的謹慎說道,說罷便領著五百名騎兵進了空營,仔細地搜尋了一番后得到的結論和探子報出的結果並無太大的差別。
這時候在解要心裡的不是駐留而是前進,追擊他認為的遇到危機被迫加快速度行走的敵人,飢餓的將士繼續前進,而他們前進的方向好像被一股黑神機給籠罩了。
半個時辰后,「快過河,追上敵軍后消滅他們,我們就可以被當作英雄般凱旋而歸了」
解要竭力喊道,軍士們逐漸渡過小河,一切都是那麼的順其自然,一個兩個軍士度過了河,隨即速度加快了,才花了一小段時間的功夫就渡過了二分之一的人,就在解要以為一切順利的時候,埋伏在前的友鬼用領著千五的兵馬殺出,因後面騎兵的馬尾上綁上了樹枝,一時間塵舞翻天。
借著點點火光而看的解要一時間分析不到敵軍有多少人,但並不打算退縮,就在他喊叫起來準備作戰之時小河的水位漲了起來,不少的軍士被河水給衝倒,餓得厲害的士兵憑著意志衝殺向友鬼用率領的軍隊,一對上,敵方的小將才舉兵器就讓友鬼用連槍帶人給砸毀了。
友鬼用之軍與解要之軍廝殺了五分鐘后那由嚴無用率領之軍襲至解要之軍的後方造成前後夾攻之勢,就在解要要拚死之時,嚴無用之軍故意漏出一條逃跑之路,惶急的西戎兵齊湧向那逃跑之路。
「不要慌張,不要慌張,正面迎敵」解要大聲喊道,可惜他的聲音與戰場上的廝殺聲相比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逃跑的勢頭一開即成不可收拾之勢。
見解軍敗勢已現友鬼用和嚴無用做出圍殺之勢,一聲嘆氣之後解要果斷地喊道「全軍撤退,」這一聲令下西戎兵就逃得更快了,無心戀戰。
友鬼用和嚴無用二人齊齊追趕起來,被追趕了一段時間后解要殘軍終於逃脫了,正打算要休息之時路的兩旁的樹木燃起,火箭齊出,火球滾下,帶出一條更長的火線,士兵回逃,這是心中驚后冷靜下來的解要喝止道「繼續朝西川軍廢棄大營前進,回頭正中了敵軍的奸計,快衝,快衝。」
恰在這時友鬼用他們從后『趕上』了,西戎兵一見即按解要之語逃起,看著那被火勢所阻的兩支敵軍,解要心中略有安慰,領著殘兵趕還西川廢棄大營,一入到大營,西戎殘軍算是垮了,又餓又累的士兵躺坐在地上,看著自己的殘部解要長嘆起來「都怪自己貪功,才會落得如此下場,若是再在這大營來上一把火,我軍將覆滅矣,幸好幸好。」
風颳了起來,大營周圍燃燒起來,這是解要才發現大營里不像前次到來,多了不少的柴枝堆,一支支火箭從遠處的高坡下射入,很快就點燃了營邊的帳篷。
抱著一絲希望解要領著慌亂的殘軍向西戎大部隊方向趕去,才剛剛來到營門口便見到堆在一起攔路且以燃燒起來的大樹榦,再逆轉方向逃,所見亦然,所有的通道都被火給堵塞了,儘管有許多的西戎兵嘗試要把火線斷開,但是結果都成了火里的可燃物而已,不忍見此慘狀的解要拔出劍大喊「解要有孚重託甘願一死以祭兵魂,願上天鑒要之誠賜予甘霖解火之困,解要死矣」說罷一劍自刎而死。
半個時辰後天降大雨,僅存的千餘殘兵脫出火營場往來時方向奔去,「怎樣,是把他們給截殺了還是放他們回去」張銘看著吳用的眼睛問道,「天要他們生存我們何苦要逆天行事,更何況把他們放回去鎮鎮那些想要趁火打劫的強盜不是更好嗎,幾天之內他們是不敢追來的了,我們還是趕快追上赫連勝那幫人吧,不然打起來時我們就沒份玩了」吳用陰陰笑道,「果然,就知道你沒有那麼好心的了」張銘陰笑道。
鏡頭一轉,轉到了勝州城,「傳文先生,現在該如何,敵軍已在五十里之外了,勝州城一失我軍危矣」南宮星秀不安地說道。
「南宮夫人不用擔心,傳文自有妙計,我軍雖新取勝州城,一線獨開,但城內還算安穩,只要能擊退范豐秋,勝州唾手可得,而此戰我方勝算頗多,除開兵力,其餘各處我方勝之有餘,只要燒其糧庫斷其補給,他那三十多萬張嘴足以讓他大敗,或許我軍還可以趁機奪其州郡也不一定」丁傳文搖著鵝毛扇笑道。
「報,報告軍師,吳將軍和兩位修將軍已經帶著三千名工匠強出了鐵血關,李先開將軍派人傳話問是否需要出關前去接應」傳令兵急道。
「去告訴李將軍,不用了,讓他守住關口」丁傳文淡淡笑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