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大殺豬
103，大殺豬
有的時候，比如已經下了很多堵住，對方已經亮出了一個A金花。此時此刻，你知道是同色的順子，比如黑桃九，黑桃十，最後一張也是黑色的J，但不知道是草花J還是黑桃J。你並沒有看清楚最後一張是否同花順，你覺得輸定了。然而當你認真看清楚最後一張牌，是黑桃J。你的希望來了，你居然是一個同花順。那麼，你還等什麼？
贏錢吧！
瘋子已經欣賞完了自己的牌，他又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他一跳起來，就一定是大牌了。
他圓瞪怪眼，一聲嚎叫：「上帝呀，你為什麼對我這麼仁慈？我該如何報答你？」
肥貓：「你是要扔，還是要跟？」
我笑著說：「當然是跟。」
瘋子一鎚子定音：「跟。」
葉老闆的手指頭微微顫動了一下，至少，瘋子的氣勢已經壓住了他。葉老闆皺了皺眉頭：「難道瘋子真的起了大牌？有那麼巧合么？」
瘋子高昂著頭，不可一世：「無巧不成書！」
葉老闆：「我看看你牌的大小！」
瘋子咧開嘴，得意洋洋：「你下二十萬，就知道我牌的大小了。」
葉老闆下了二十萬，把自己的牌推給瘋子看。瘋子把葉老闆的三張牌展開，然後把葉老闆的牌扣下，說：「現在你明白了，你的牌比我的牌小！」
瘋子是三張牌都看全的，這就說明，葉老闆的牌是一副金花。我估計，瘋子手上的牌是個大金花，或者是清一色順子，但絕對不會是豹子。如果是豹子，他只需要看到了葉老闆兩張牌的時候，就已經把葉老闆的牌扣入牌墩了。
瘋子的這個動作，出賣了他的底牌。這是他致命的弱點。
我再跟一手。
瘋子：「九萬，你不怕死？」
我淡淡一笑：「怕死，就不會坐到這張牌桌子邊。」
我是來殺豬的，我是屠夫，你們是豬，你說。我能害怕嗎？
強哥再跟了一手。瘋子毫不猶豫地跟，我也跟。
肥貓陰陽怪氣：「呵呵，三國演義，戰事激烈呀！」
強哥猶豫了，他肯定不會放棄的，他只是在考慮查誰的牌而已！
果然，強哥下了二十萬的注，查瘋子的牌，結果又是瘋子贏。
瘋子氣勢如虹：「跟呀！跟！我要跟。」
肥貓在一邊說：「瘋子，反正你們都是要跟的，乾脆來個一鎚子買賣，乾脆利索，節約時間，免得我們等待！」
瘋子瞪著眼睛逼問我：「九萬，你準備多少手開我的牌？」
我不慌不忙地拿起香煙，彈出一支，叼在嘴裡，反問他：「你準備跟多少手？」
瘋子低頭數了數自己面前的籌碼：「還有四十萬，我全部要跟。」
我說：「此話當真？」
瘋子一本正經：「我雖然是瘋子的，但君子一言，說話算數。」
我不慌不忙：「我跟四十萬。」
瘋子遲疑了一下：「你不開我的牌？」
我反問：「你為什麼不開我的牌呢？」
瘋子：「你是豹子？」
我微微一笑：「你猜？」
瘋子看我跟了四十萬，可能預感到大事不妙了。他喊身後的暗燈：「水公司，先來五十萬的水，我要和九萬決戰！」
暗燈給瘋子拿了水。抽走了水錢。我以為瘋子要繼續跟注，沒想到肥貓勸他：「錢已經不少了，別太貪心，當心吃了吞不下去，卡主了喉嚨，就糟糕了！」
瘋子居然冷靜了。理智了：「你說得對，肥貓，要是贏了，我去酒店包五個小姐給你，五飛，一條龍，把他弄得死去活來！」
肥貓嘿嘿一笑：「把那些錢給我就行了，我的要求並不高！哈哈哈……」
瘋子下了十萬的籌碼：「九萬，翻牌出來，比一比大小。」
他啪地把三張牌翻了過來，草花七，八，九的清一色順子。強哥，葉老闆都在搖頭，他們都是A金花被打死的，都在傷感自己的命苦，遇到了大牌。
我拿起打火機，先點煙。
瘋子：「開牌呀！」
葉老闆看不慣瘋子瘋狂的舉動。一聲冷笑：「你還看不出來嗎？九萬是豹子，吃定你了！」
瘋子：「眼見為實，你說為虛！」
老竇在一旁邊也說：「九萬肯定是豹子！你看人家多閑？那像你，猴急得不得了！」
我翻開牌，三張Q的配豹子！
瘋子頓時一聲驚叫：「我就太陽了……」
肥貓很興奮：「瘋子，怎麼樣。是我拯救了你，以你的性格，五十哪裡夠輸喲，起碼要一百萬！」
荷官宣布：「Q配豹子贏。」
大家看得驚心動魄，只有冷若冰冷靜如水，她早就知道是這個結局。
我們就是要在這個場子大開殺戒！幾頭肥豬憑我們宰割！不是這個結局。還能是什麼結局？
瘋子輸得無話可說，把一腔怨怒發泄在撲克牌上：「換牌，我要換一副新牌，這副牌不利我們，只利九萬。」
這個提議得到葉老闆和強哥的一致贊同。
葉老闆：「瘋子總算說了一句人話。」
強哥：「正是。」
荷官先收了舊牌，認真清點之後，再換出一副新牌，徐徐展開：「請各位驗牌！」
瘋子：「我要驗牌。」
荷官把牌遞給瘋子。
瘋子抓起幾張，左看右看，當然他看不出什麼名堂！瘋子把牌推給葉老闆：「葉老闆，你也驗一下牌，要不輸了，連牌都沒有看清楚……」
葉老闆鄙視瘋子：「我呸，你就是狗嘴了吐不出象牙，你怎麼知道我下一把會輸？我跟你賭二十萬，我贏你的牌。」
瘋子：「賭就賭。」
他們居然一言不合就場外賭了起來。
我把撲克拿回給荷官，雁過拔毛，我既然拿了牌。一張小鬼就已經被我控制在左手掌心，然後滑入我的衣袖之中。
凌若冰的纖纖素指動了動：你藏牌了？
可能她看到我接觸到牌的這個動作，以為我藏牌了，但是她不能確定！
我假裝沒有看到她的這個動作。
雖然她現在是我的搭檔，但我還不能完全相信她！趙無敵，秦小仙給我上了深刻的一課，絕對不能相信別人，只能相信自己！
這一局牌，我暗示凌若冰，不要悶，讓她自然打牌。凌若冰只悶了兩手，就看牌了，然後他棄牌了。
我手中多一張小鬼，要配牌很容易，不必要多她一家跟著投資，萬一投資多了，而且輸了，也就得不償失了。
老千，就得盡量控制成本。
萬一呢！誰說得清楚？
這一局呢，葉老闆和瘋子在場外賭了二十萬，他早早就看牌了，翻出了自己的牌，就是一張A。他棄牌了，但等著和瘋子比大小。
瘋子對他的這張A不屑一視：「你一張A。死定了，你那二十萬，屬於我瘋子的了。」
葉老闆的牌不大，但對贏瘋子還是很有信心：「等你輸的時候，你就知道一張A有多大了！」
瘋子：「我不僅僅要贏你的錢，我還要贏九萬的錢。我要把場上所有人的錢贏光，我悶四萬。」
這個願望，我只能讓他落空了！好個狂妄的瘋子，等幾分鐘，你就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了！
我跟悶了四萬。
強哥，老竇各自跟了十萬。
瘋子哈哈一笑：「怎麼樣，我一悶，就有兩家人跟，這就是贏錢的開端，我再悶一手。」
我說：「瘋子，你這麼瘋，我就跟你瘋一手。反正上次贏了不少，我跟悶。」
強哥愁眉苦臉：「你們這是想趕盡殺絕嗎？我已經沒有選擇了，跟吧！」
他又跟了一手。
老竇謹慎：「兩個悶家不足為慮，可強哥的牌，我不得不考慮，我買你的牌看看……」
小心行得萬年船！老竇的家產還沒有輸光。就因為他的謹慎。看來田美美這一輩子，跟的男人還算可靠。
老竇輸了。
老竇微微嘆息了一聲：「為什麼我的命這麼苦？」
瘋子在一旁說：「因為你得罪了老丈母……」
老竇不和瘋子計較，他本是一個瘋子，正常的人如何與瘋子糾纏不休？
瘋子看牌了，葉老闆很關心瘋子牌的大小，在一邊說：「死吧！你那牌還有什麼希望，快點把二十萬籌碼拿過來！」
瘋子嘿嘿一笑：「不是我把籌碼拿給你，是你該把籌碼拿給我！」
他把牌在葉老闆面前晃動了一下，葉老闆嘀咕了一句：「命硬！算你贏了。」
瘋子不依不饒：「什麼是算，明明是就是！我贏的，天經地義吧！」
葉老闆把二十萬推到了瘋子面前。
瘋子：「跟一手呀！錢可輸，頭可斷。髮型不能亂，口訣不能忘記呀！九萬，該你發言了！」
此時我正在看牌呢！
沒有辜負我的希望，我的牌是紅心五，紅心七，紅心Q的金花。本來就是一副好牌。但我估計，紅心Q的金花是贏不了的。我就把小鬼換了出來。
現在我的面前是紅心五，六，七的配同花順子，比A，K。J的金花要大一點點。
怕個啥？一副殺豬的牌，跟！
強哥又是愁眉苦臉：「怎麼又遇到你們兩個，一個瘋子，一個比瘋子更可怕？」
老竇語重心長：「穩當就查牌，死也心甘情願，冒險就跟下去，輸得多，贏得也多。」
強哥：「查牌。」
他查瘋子的牌。
瘋子贏了，他繼續跟注。瘋子的面前，錢本來就不多，不過贏了葉老闆二十萬，他雄起了：「九萬。給不給我報仇雪恨的機會？」
我知道他要來這一套，他輸急了，狗急跳牆的心理，想孤注一擲，把本錢贏回來！
我淡淡一笑：「你要個什麼機會？」
瘋子：「一鎚子，一輩子，五十萬！」
他越迫切，他的牌不一定很大。
所有人的目光一起落在我的身上，大家都想知道我該不敢跟賭。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我不就是等這個機會么？
但說實話，我真還不能保證就一定會贏了瘋子。
他究竟是什麼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