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穿越了
張寶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夢,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境很美,很浪漫。
那是一片幽靜無人的曠野,月華淡照,樹影朦朧。極目四望,一切都籠罩在,月華與夜幕的交融之間。所有的景物,都是那樣的迷迷濛蒙,透著一種神秘莫測的蒼茫。
在這如詩如畫般的曠野盡頭,一襲紫衣,如風般地緩緩向張寶飄來。飄然舞動著的衣袂,構成一幅醉心的姿態。如瀑的長發,在清涼的夜風裡輕輕飛揚。默默無語地注視著,心隨著輕輕搖動著的樹影,輕翔、輕漾。
牽起纖纖小手,心中沒有泛起一絲絲,有關世俗的奢望與暢想。彼此相視一笑,溢滿在心中的,就是那份無需言說的柔柔深情。彼此手牽著手,在這無人的曠野上快樂地徜徉著。
突然畫面一轉,天際間突然一道寒光,寒光中的殺氣讓人毛骨悚然。張寶感覺自己胸口一疼,漸漸失去只覺,女孩在旁邊哭得撕心裂肺。
精靈般的女孩,如雨的淚水,讓張寶陣陣的撕心裂肺的疼痛。
看著床上昏睡的病人,突然淚流滿面。黃龍嚇了一跳,「師傅,師傅。。」
感覺一種由遠而近的聲音在呼喚自己。張寶緩緩的睜開雙眼,映入眼瞼的是一片模糊,慢慢的瞳孔調整了焦距,四周的環境也清晰了。
眼前一臉驚喜的青年二十齣頭,一身道士打扮,不過道衣顏色與印象中不太一樣,因為其一身黃色道衣。
剛睜開眼睛,腦子一片空白的張寶毫無意識的虛弱問道:「你哪位?我在哪裡?」
「師傅,你。。你怎麼了?我是黃龍啊?師傅你別嚇我?」看著醒來的張寶,本來充滿喜悅的黃龍,瞬間產生了焦急。師伯不是說師傅很快就醒來嘛?醒是醒了,怎麼不認識自己了?
想到這裡,黃龍對張寶說道:「師傅,你別動,我去叫師伯給你看看。」說著沖忙跑出去。
充滿莫名不解的張寶,疑惑的看著那叫黃龍的青年跑出去喊師伯,既然他自稱是自己的徒弟,那他的師伯肯定是自己的兄長或者師兄了?可自己哪來的兄長?
張寶想起身看看什麼情況,剛想抬動手臂,瞬間充滿了疼痛。右胸被緊緊的包紮起來,憑著感覺那裡有一道很長的傷口。
自己躺在一張說不上是木質沙發還是床的東西上,不過倒是很舒適。蓋在身上的被子因為剛才動了一下,一種熏香的味道傳出來
房間不是很大,傢具也不多,靠牆的位置一張低矮的四腿長方蹋,榻上一張蒲團。房屋中間三張食案成品字擺放,食案前各配一張席蹋。高立燭台擺放在食案附近
靠近蒲團的那面牆上一個佔據大半張牆面的道字,醒目如眼。除此之外,無有它物。
等等,四腿長方蹋,這沙發不似沙發床不似床的傢具,燭台,這些不是古代傢具嗎?確切的說應該是晉朝以前的年代。再加上道士身著黃服,一個大大的醒目「道」,這一切的一切說明了這就是漢代。或者說漢末?
張寶身為歷史系畢業的學生,雖然沒怎麼花心思學習,可這不代表連最基本的東西都不知道。
這究竟是怎麼了?我是誰?我不是應該在約會嗎?為什麼突然來到這裡?難道我穿越了?等等,關鍵是那個精靈般的女孩是誰?我特么的砸跟誰約會?
沒等想太多,房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二哥,二哥,我聽黃龍說你醒了?」人還沒到,就聽到一聲粗獷的聲音傳來。房門被匆匆打開,三人前後進來。
當先進來那人,臉色有些滄桑,頭髮披散著,卻不凌亂,但是有些略微的花白。額頭上裹著一條黃色發箍,身著黃色道袍,道袍上帶有陰陽魚圖案,腳穿麻布鞋,手執馬尾拂塵。全身帶有一種親和力,讓人打心底願意親近。
隨後進來那人卻是一張粗狂的臉,身著道武服,不過頭上裹著整張黃色頭巾。手腳孔武有力,一看就是常年練武之人。至於最後一人,就是自稱是張寶徒弟的黃龍。
雖然除了黃龍之外,另外兩人張寶從未見過,卻有一種奇妙的感覺,就好像很熟悉,也很親近。是看到三人進來,張寶習慣性的起身見禮。沒想到這一動卻扯得身上傷口一痛。
為什麼會有習慣性?自己明明不認識他們,為什麼會有奇妙的感覺?自己是穿越來的,那我還是張寶嗎?那原來身體的主人呢?
「咱們兄弟不是外人,那小子是你徒弟,傷這麼重,顧著什麼禮節。」那老道士一邊把被腳給張寶掖好,一邊責怪著。
「就是,就是,二哥,你好好養病,弄那些繁文禮節幹什麼,我最討要那些東西。搞那些虛的,還不如想想怎麼提高自己武藝的實在。」粗獷漢子出口就是武人口吻,果不愧是看起來就是常年練武之人。
老道沖漢子一瞪眼:「三弟,你懂什麼?要是你二哥跟你一樣,整天練武什麼不管,還不把大哥累死了?」
漢子滿臉傻笑,用手撓撓頭:「大哥那是能者多勞,二哥也是有本事,三弟我給兩位哥哥衝鋒陷陣就行了。」老道無奈的瞪了他一眼。
旁邊的黃龍看著三位長輩,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這次聽了師叔挨罵,回頭自己恐怕逃脫不了師叔的魔爪了。還不知道這位師叔怎麼折磨自己呢。
想起上次自己也是不小心就看到了師叔挨罵,事後師叔以指點的幌子,狠狠的揍了自己一頓,那叫一個慘啊。想想都不寒而慄。
張寶看著這一幕似乎挺有趣,老道雖然罵那漢子,可也看得出愛護之心,也是想他不要光想著練武,人情世事,讀書識字都要學習。
「大哥。我、、、」
「嗯?」張角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說話還吞吞吐吐的?」
「我、、我有些事情想不起來了。」張寶無奈的說道。
張寶暗自在心裡想著:不管自己還是不是張寶,就目前來說,一定不是這身體的主人。很多的的事情自己都一無所知。必須裝作失憶來掩蓋。
「嗯?怎麼會這樣?」張角眉頭緊皺。
「你把手伸出來我在給你號號脈。」
張角抓過張寶伸過來的的胳膊,將手指放在脈搏上,仔細感受著胳膊上傳來的脈動頻率。
「嘖」
「二弟,你脈象雖然有些虛弱,但是已經無大礙了。好好休養身子,別胡思亂想了。」
歷史上的黃巾起義很快就被當政者鎮壓,但是作為黃巾的領袖張角卻是一個傳奇人物。先不說那些法術妖術是不是真的,天文地理以及醫術的確是實打實的。
確診一遍的張角安慰著眼前的二弟。隨即臉色一變,似乎想到了什麼。
「黃龍。」
「在,師伯有何吩咐?」站在角落裡的黃龍還在沐浴著前些日子師叔造成的恐懼中,聽到師伯喊自己,連忙回過神來。
「你仔細想想,前些時日你所說的你師傅受傷的過程還有沒有遺漏?」複診一邊的張角,再一次詢問黃龍是不是有什麼遺漏經過。
「回師伯話,上次弟子說的句句屬實,沒有遺漏。不對。。」
黃龍猛然想起來好像是一個小小的細節沒有說,其實也是他覺得不重要,所以才沒說。
「快說,你遺漏了什麼?」
「黃龍,你小子是不是故意的?一會師叔指點指點你的武藝。」一邊的張梁擔心著張寶的傷勢,這聽黃龍說有漏掉的細節,當即眼睛一瞪,一邊惡狠狠的說著,一邊手指的關節掰的「啪啪」作響。
「師。。師叔,不是我不說,實在因為是忘記了。」黃龍全身都在顫抖著,可想而知黃龍同學絕對是飽受這位師叔的百般蹂躪。
「三弟,別嚇唬這小子了。」一邊的張角給黃龍解了圍。
感激的看了一眼張角,黃龍說道:「那日師傅好像說全身燥熱,讓我打了冷水,然後師傅便猛的將頭插入冷水中,後來師傅好像就暈暈乎乎的了。」
聽了黃龍的話,張角的臉色更加難看:「當時你師傅剛受傷,頭部猛然遭冷水衝擊,血液逆流很有可能會造成失魂症。這有些麻煩了。。」
失憶在古代稱為「失魂症」,沒有藥石可醫,只能憑著患者自己慢慢的康復,再加上家屬多多提起讓患者熟悉的事情,說不定就能好起來。至於多大幾率,那就看老天了。
一邊的張梁可不管因為什麼原因,他一聽說自己的二哥有可能得了失魂症,也是臉色難看到極點。
自己兄弟三人正在密謀大事,如今作為主力的二哥竟然得了失魂症。
「大哥,我這病是不是很嚴重?」躺在床上的張寶見到張角和張梁的臉色難看,有些猶豫的說道。
張角在一邊說道:「二弟,你這兩天你不要想別的,且安心養病。等病好了再說。我們先出去了,一會我讓你徒弟把葯給你端過來。」
「有勞大哥了。」
「我們兄弟間還客氣什麼。」
看著三人關上房門。安心躺在床上的張寶陷入了沉思。
首先確定自己真的是穿越到東漢末年了,黃巾起義還沒開始,看張角和張梁二人的臉色感覺似乎已經不遠了,自己真的穿越成張寶了,對,穿越成黃巾軍的二號領導人張寶。
難道爹媽當年起名字的時候有先見之明?如果自己姓劉,那會不會穿越成漢帝?隨即想想漢朝末年的小皇帝死亡生活,沒有一個享福的,還是算了吧。
自己穿越之前很多的事情也記不清了,但是精靈般的女孩的悲痛歷歷在目。張有些寶默然不語。
穿越了,也許對某些人而言,歡喜的不得了。可是讓張寶選擇,寧願過前世那種平淡而又溫馨的生活。
但是自己卻實實在在的穿越了,而且穿越成黃巾的二號領導人。對了,黃巾,黃巾起義。想到這裡,張寶終於明白從穿越來到現在壓在心裡一塊的巨石是什麼了。
據歷史記載黃巾起義始於光和七年,也就是公元184年開始起義,經過短短兩年於公元186年結束。
僅持續了短短的兩年,當然這是第一次黃巾起義,後續還有一次黃巾起義。至於具體時間張寶自己也忘記了,因為後續的起義零零散散,沒有具體記載。
可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第一次黃巾起義自己三兄弟失敗了,三弟被皇甫嵩砍頭,大哥不久會病死,關鍵是會被掘棺鞭屍,自己是怎麼死的來著?好像是被一個叫嚴政的部下給刺殺了。
張寶簡直是絕望了,一邊是沒有經過周密計劃的農民起義,一邊是力量強大的東漢官僚地主階級。怎麼看怎麼想,這沒有一絲機會啊。
雖然小皇帝沒什麼本事,可是大漢四百餘年的威望可不是說著玩的啊。想當年曹操號丞相,傭兵百萬,那也不敢稱帝啊。
自己好不容易又重生了一次,難道就只能活兩三年?那這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不行,自己必須找條活路。
張寶在心裡仔細的回想著在校學的歷史,奈何書到用時方恨少,那時候光顧著和女孩子親親我我了,那裡記得所學的是什麼。早知道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搞什麼對象啊。
張寶這邊冥思苦想活路,患病的身體可不給面子,這麼耗費大量的腦細胞還讓不讓身體復原了?所以身體發出信號,睡覺。
老話說的好,精神駕馭**是反/人/類/的。所以精神活躍的張寶雖然不想浪費時間睡覺,可惜困意漸漸湧上腦,沉思的張寶進入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