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桃花源
黃龍,張寶唯一的親傳弟子。自十八歲起就跟著師傅張寶雲遊四方,傳播教義,到現在已經整整四年了,這四年整日里跟隨張寶學習《太平經》,如果豬能說話,那麼豬肯定也能將寥寥數千字的經書背誦出來。
可是黃龍就是記不住,導致現在他一看到經書就昏昏欲睡。反而是隨著師叔張梁的蹂躪,這武藝蹭蹭的往上漲。
初時黃龍幾招就被張梁揍趴下,到現在已經能和張梁過手了,雖然最後仍然被張梁揍趴下,不過每次武藝都見長,連張梁都暗地誇獎,若不是因為黃龍是張寶的唯一親傳弟子,張梁都想把黃龍要過來。
其實張梁在歷史上武藝卻是很高,三國演義中描寫猛將管亥能和關羽對打,可張梁幾下就能把管亥揍趴下。
當然管亥能和關羽交手的很大一個原因是因為關羽剛出道,估計武藝也沒達到頂峰。不管怎麼說,這麼對比,張梁的武藝確實不低,當然跟剛出道的關羽比的話肯定差一些,更別提全盛時期的關羽了。
黃龍拖著剛剛被揍的疲憊身軀,端著一碗葯給師傅送來。「師傅,起來喝葯了。」
醒過來的張寶搖搖頭,苦笑一聲,暗自道:「身體還真差勁,剛才還思考人生呢,這不知不覺的就睡著了。」
黃龍把葯端給張寶,疲憊的身軀以及一隻眼睛上的黑眼圈讓張寶奇怪:「黃龍,你這是怎麼了?」
「啊?回師傅,弟子剛剛和師叔交手,被師叔打的。嘶。。。」說著摸摸眼上的黑眼圈,疼得一陣吸氣。
「三弟怎麼這麼魯莽?你把碗收了,順便把你師叔叫來,我給他說說。」張寶看著黃龍實在有些凄慘,喝完葯的張寶朝著黃龍吩咐。
把碗放在桌上的黃龍,猶猶豫豫的說道:「多謝師傅關心,其實。。其實。。弟子喜歡被師叔打。」
「哎呦我去,這徒弟不會有那什麼嗜好吧?」張寶看著黃龍的眼神有些詭異,心裡想著「以後可真的離這傢伙遠點。」
看著張寶的詭異眼神,黃龍雖然不知道自己師傅在想什麼,多半是誤會自己的意思了。
「弟子喜歡被師叔打,是因為每次跟師叔交手都能提高自己的武藝。」
「原來如此。」張寶吁了一口氣。不是那方面的嗜好就好。
接下來張寶旁敲側擊的和徒弟聊了一會,便推脫有些累了,把徒弟趕出去了。
現在張寶確定時間實在光和六年距離起義也僅僅只有一年了。但是從黃龍的嘴裡,卻沒有聽出半點要起義的消息,讓張寶感到奇怪。
後來想想也對,起義這麼大的事情,張角怎麼可能事先說出去,這個是滅九族的買賣。
雖然了解到黃巾信徒很多很多,可這些都是都是普通的農民,有的人連刀都沒拿過,更別提上戰場殺人了。憑著這些人一腔的熱血,或許開始的時候能打東漢一個措手不及,等那些官僚集團反映過來的時候,那就只能等著被剿滅了。
莫非上天讓我穿越來黃巾的二號頭目,是為了拯救黃巾,改變歷史?別鬧了,我可就是一個三流大學混畢業學生好不好?雖然成家工作了,可我就想安穩的過日子好不好。
張寶作為穿越大軍中的一員,暗自的苦惱著。
當知道張寶失魂症的張角更是愁得白頭髮又添了不少。
「大哥,現在怎麼辦?二哥負責起義具體事宜,大哥居中指揮,三弟我負責衝鋒陷陣,可二哥現在這種樣子,怎麼辦啊?」張梁焦急的在屋內走來走去。
「三弟慎言。」張角怒瞪張梁一眼,走過去把門窗關好。「這麼大一個人了,怎麼還毛毛糙糙的?如此大事,豈能隨口就說?」
張梁訕訕說道:「我這不是著急嘛。。」
張角沒理張梁,也在心裡發愁。教內所有具體事宜皆是二弟負責,如今二弟這個樣子,唉。不知道有什麼辦法能夠醫治二弟,如果能恢復還好,如果難以恢復,那豈不是、。、、
想到這裡的張角坐不住了。「三弟,你在這裡坐鎮。我入山尋師傅,問問師傅有沒有辦法醫治二弟。」
「不行,大哥不能去。師傅所在的之地,山勢險峻,況且當初下山的時候師傅不是說,已經不在那山了嘛。」
張角滿臉苦澀道:「你所說我都知道,可二弟現在的情況你也知道。不管怎麼說,我作為大哥,必須想辦法醫治二弟,就算有一絲的可能性,我也要上山去尋師傅。」
「大哥。。」是啊,不管怎麼樣,始終是親兄弟。眼睛微紅的張梁道:「大哥,我去。」
張角搖搖頭道:「你不懂醫術,就算你去了尋到師傅了。師傅說的方法你也不懂。必須我去。」
「大哥,無論如何你不能去。咱們現在所有的信仰可都是你,如果你要是有點三長兩短,咱們太平道可就崩塌了。我尋幾個懂醫術的弟子跟著就是。」說著張梁也不能張角同不同意,起身就走。
「三弟,三弟。」
看著根本就不理自己的張梁,張角苦澀一笑。心裡暗道:三弟這魯莽的性子,幾時能改?在一想,也不知道能不能尋到師傅。師傅到底有沒有辦法。不得法的張角暗嘆一口氣。
時間是大公無私的,既不會因為誰而減速,也不會因為誰而加速。就是那麼一步一步的勻速的前進著。
轉眼間一個月過去了,也許是老天讓張寶穿越了,送他的一項福利。在養傷期間,張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著。一個月過後,除了不能太劇烈的運動,其餘的與常人無二了。惹得張角真真驚奇。
當然張寶的失魂症也在在緩緩的恢復。當然不是那日張樑上山尋師的結果。
其實當日張樑上山並沒有見到他的師傅,只不過在他師傅當初的山洞裡發現了一張字條,恰巧字條是留給張角的,所以張梁就帶回來了。
至於張寶怎麼恢復的記憶,是因為這一個月養病期間總送不知不覺的昏睡,昏睡期間總感覺有些不是自己的記憶湧上腦海。張寶知道這應該是正牌張寶的記憶。所以這一個月在養病,也是在吸收記憶而已。
有人說,小說中不是說穿越以後融合別人的記憶都是腦子一疼就完了嗎?拜託,那是鬧呢好吧。
你想想上學的時候,大學畢業多年,還記得高數都是什麼東西嗎?就算能回憶起來也是模糊不清的,更何況是別人的記憶強行融合?
你以為是干那啥事呢,疼一下就完了?鬧呢。。。
當然融合記憶也是不全部融合了,只不過是一些比較重要的事情慢慢的都融合了。不過目前來說也夠了,只要重要的事情知道了,那麼即使一些生活上的習慣不同,也可以搪塞過去。
下床走出門外的張寶,狠狠的吸了一口東漢的空氣,那真是神清氣爽,在前世那充滿霧霾的世界,你要是敢這麼一大口的吸氣,我敢保證,那些細小顆粒能把你嗆的咳嗽的不要不要的。
傷勢好的差不多的張寶,在床上躺了一個月悶得不得了。終於能下床了,張寶跟張角告一聲,準備去附近走走。張角怕張寶身體剛好,就讓黃龍跟著伺候,同時囑咐早點回來。
黃龍隨著師傅張寶漫無目的的在路上走走停停。所見所聞讓張寶驚奇不已,這是當漢末年?民不聊生的東漢末年?可眼前這一切太難以讓人自信了吧?
這一畝畝的良田,橫豎交錯。地里的莊稼結出喜人的果實,三三兩兩的農人在地里忙活著。雖汗如雨下,但人人洋溢著幸福的氣息。
不遠處農舍里,炊煙裊裊。婦人們三三兩兩的圍在一起,端著簸箕來回抖動,似乎是在給糧食去皮。
一個老漢坐在田邊休息著,幾個小孩子在小溪邊拿著魚簍在捉魚。清澈的河水緩緩的流淌著,連孩子的倒影都是那麼清晰。
哎呦我去,這簡直到了陶淵明的桃花源記了啊。這和印象中完全不符啊?
「黃龍,咱們大漢的天下這麼太平?」
黃龍聽了張寶的話沒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隨後可能感覺到有些無禮,連忙將嘴捂住。用眼睛偷偷看了張寶一眼,見張寶臉上沒有不愉的神色,才暗暗鬆一口氣。
黃龍怕張寶責怪自己失禮,趕忙說道:「師傅咱們這裡沒有飢餓,沒有疾病,沒有壓迫。可出來咱們這個界。。」黃龍都有些不忍心說。
「饑寒交迫,各種稅收壓得人喘不過氣來,又加上天災,兩市顆粒無收,老百姓們易子相食。」
張寶傻眼了,這差距也太大了把?這裡是天堂,外面就是地獄啊。
「對了,你說這麼可憐,朝廷不過問嗎?」
「朝廷?」黃龍不屑的說道:「朝廷的官老爺們都想著怎麼撈錢,怎麼從咱們身上得到更多的好處,怎麼可能管咱們這些小民的死活。」
張寶從黃龍的語氣中,敏覺得聽出了其對朝廷的不屑,大失民心的東漢果然是垂垂老矣。
不知失民心到何種程度,歷史記載好像黃巾起義的時候朝廷解除黨禁了,說是為了增加民心。黨禁是什麼玩意?那玩意還能增加民心?一肚子心事的張寶沒有了遊玩的興趣,帶著徒弟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