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單章訂閱或出現延遲,請等待內容刷新,或多章合併訂閱。何皎噙著笑點頭。
「記得一定是記得的,只怕是柯總你不記得我。」
厲曉芸於是問道:「不知這位又是?」
不待何皎另行介紹,柯暢便笑著同厲曉芸介紹起自己來。
「何總剛才是謙虛,在這兒,我頂多算是個前浪,何總才是後浪。否則,相隔都那麼久了,」她微微一頓,玩味地道:「怎麼就有這個緣分在這裡見面,何總,你說是不是?」
厲曉芸正不知所云,何皎卻很快地反應了過來。
厲曉芸帶她來的這間酒吧叫LongBeach,直譯過來就是長灘,雖然新開張不久,但在本地的人氣卻十分的旺。
酒吧老闆是個法裔美國人,家住在LA長灘港九公里長的海岸沿線,原本的家族生意是做高級水濱餐廳的,但聽說後來娶了一個到當地旅遊的中國女人,反倒跑來中國定居了。
這間酒吧之所以聞名,正是因為酒吧的每個裝潢細節里,都蘊含著海洋以及沙灘元素,清新自然,反倒沒有一般酒吧重電子樂、雜亂射線的紛擾。
偏暗的淡藍燈光設置,安靜閑適,顯然更靠近loungebar的風格。
酒保是老闆特地從美國帶來的,調出來的雞尾酒口感尤其的好,口碑在外。縱使今天厲曉芸沒有將她帶來這兒,在此之前,何皎也曾受過不同的好幾人推薦。
只是她平常的工作實在太忙了,一直沒有這個閑暇。
柯暢的意思很顯然,帶著情境的調侃間,略夾雜了幾分挑釁意味。
何皎不動聲色,只向厲曉芸介紹柯暢,「我來介紹,這位是柯總,說起來,能算上是我的前輩。」
厲曉芸沒覺察什麼,照例也客套了幾句,無非是誇獎對方漂亮有氣質,通常來說,這些都是應對女性的萬能金句。
鄭泓笑道:「都別相互客氣了,坐下聊吧,既然是朋友見面,我們彼此都輕鬆一點。」
何皎看了眼鄭泓,猜不透他是什麼時候認識了柯暢。不過講來也不奇怪,鄭泓與鍾樊深是一起長大的發小,對於眾深的員工,尤其是鍾樊深的身邊人,自然沒有不認識的。
其實,說柯暢是何皎的前任,也沒錯。只是此前任非彼前任,其中自有故事。
酒保將酒杯在檯面上前推了幾寸,提醒道:「先生小姐,兩位的酒。」
柯暢道:「看來兩杯不夠呢。」
她轉頭又向眼深鼻闊的外籍調酒師交待,「再調兩杯。」並問何皎道:「兩位喝什麼?」
厲曉芸眯著眼,看著帥酒保呆笑,索性直接問人:「你家有什麼推薦,說來聽聽?」
調酒師的中文沒有想象中的利索,稍稍猶疑。
柯暢插上話來,「醉煙吧,這裡的招牌,別看名字起得文氣,俗稱一杯倒,來了這兒,就一定得試試。」
厲曉芸見不得外國帥仔一臉誠意推薦的表情,酒膽驟起,「好呀,既然柯小姐都這麼說了,那我今天一定得試試深淺,像鄭總說的,朋友嘛,無需客套。」
何皎自己酒量不好,也深知相較於自己,厲曉芸的酒量,也完全好不到哪裡去,便怕她勒不住,問道:「基酒是什麼,度數很高嗎?」
「怎麼了?基酒是Bacardi朗姆混Galliano,他們一般不加果汁,用自家釀的紅石榴酒提味,入口滑順,不過有些後勁。」柯暢看何皎。
鄭泓道:「她酒精過敏,未必喝得。」
厲曉芸裝作驚訝地看著何皎,問道:「你什麼時候酒精過敏了,你不就只是酒量不好嗎?」
何皎的臉抽了抽,她知道,厲曉芸是故意的。
鄭泓似笑非笑道:「哦……那是我記錯了?對,我想起來了,何總是酒量不大好的那一個。」
厲曉芸適時地插嘴道:「你們倆一起吃過飯啊?」
「算是吧。」鄭泓笑意更深,回答模稜兩可。
何皎在旁悠悠補充,語速不緊不慢。
「想來,公事合作大家一起聚餐時,在座的諸位無不對鄭總稱讚有加。」
一來一去,柯暢聽明白了個大概,目光來回在何皎與鄭泓間調整。
半天,她佯裝恍然大悟,道:「總是鄭總的記性好,一起吃過飯的,任誰有個忌口,就沒有不記得的。何總,你說是吧!」
鄭泓示意酒保,果汁和雞尾酒各上一份,問道:「梨汁可以嗎,最近空氣都不好,鮮榨的潤肺。」
何皎點頭表示無妨。
鄭泓這才對柯暢笑道:「誇我善解人意的話我聽了高興,柯暢你剛才不是還感嘆我人緣好,當然是因為我對朋友都上心,可不像你們鍾樊深鍾師兄。」
厲曉芸接過醉煙微抿一口,奇道:「柯小姐也是中大的?」
鄭泓輕彈高腳杯,發出「叮」一聲脆響,似笑非笑道:「可不是,兜兜轉轉原是老相識,我瞧眾深上下,不少都是校友,公司到時一開年會,那就是半個中大的校友會。」
柯暢看了一眼何皎,道:「也是,只不過……近幾年我都沒份參加了,說不遺憾嘛,也是假的。」
說著,她將杯口往何皎方向一傾,「何皎,你真的不喝一點?我們今天也是難得才見一次,再見,還不知要輪到什麼時候呢。」
何皎婉拒道:「真不了,我們開車來的,待會兒還得開車回去。」
厲曉芸一杯酒下了肚,又喊了些佐食,正消化得痛快,見何皎推卻,一旁補充道:「你們別管她,她這人,最不盡興了,不然,我再來一杯吧!」
柯暢一挑眉,不作聲,笑意凜然的。
鄭泓知道其中曲折,也沒生搶著做那和事佬,在旁好整以暇一副看戲的樣子,甚至私心有些期待,面前兩個女人之間的交鋒。
厲曉芸的聲音顯得有些興奮,一經接通便急不可耐地表明態度。
「親愛的,昨晚上休息得怎麼樣了?」
何皎抽空看了眼電子鐘的時間,道:「這才幾點,一大早的,你就不能忘了我?」
厲曉芸「咦」了一聲,問:「你這是什麼聲兒,怎麼啞成這樣,感冒了?」
何皎這才反應過來嗓子疼,卻不想被厲曉芸帶跑題,直道:「這樣問你。」
「問我什麼?」
「加班幾個月,我都能扛下來,一碰到你,一垮一個準。」
「證明我挺能耐啊!」
厲曉芸的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完全是老作風。
「對了,符文不是說,今兒早上,你們要招待家裡的長輩嗎,怎麼,你現在倒還有這個閑工夫折騰我?」
厲曉芸顧左右而言他,「何皎你沒事兒吧,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你就別擔心我了,小毛病,多喝口水的事兒。倒是你,既然答應了人符文,事情就得辦到。我看這意思,是符文他爸媽要來吧?我說你呀,做什麼事前,多少心裡要有點數,隔天既然有這樣的安排,哪能像昨晚上一樣喝,還把我給蒙在鼓裡。」
厲曉芸顯然沒當回事,道:「哎呀,你就別管了。我已經擺平了符文,改去外面請客,咱又不是沒有這個錢,非得在家裡招待。找個好點的館子不就行了嗎,大不了我請客,吃我在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