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六十五、六十六章
因為張豐之前掙扎得太厲害,避-孕-套也沒用成,霍年心說:反正都是要生氣的,還不如當時辦了他算了,起碼現在自己也有個安慰。
結果想是這麼想,卻沒膽子這麼做,典型的一個內心囂張跋扈可以上天,外在卻慫成了狗的人。
霍年為自己的有賊心沒賊膽默哀三秒,然後繼續端著笑臉哄媳婦兒開心。
「媳婦兒,你看,那朵雲,像不像我?」
張豐:「……」這麼弱智地哄人方式到底是從什麼地方學來的?
霍年又補充:「像不像我的心?」
張豐:「……」
霍年又補充:「像不像我愛你的心?」
張豐忍不住笑出聲,一巴掌掄在霍年腦袋上:「你夠啦!」
「哎喲總算是笑了,我為了你形象都不要了,你還要我怎樣?」霍年說著又唱了起來,「你還要我怎樣,要怎樣,唔……」
張豐捂住他的嘴:「好好一個人怎麼分分鐘就變成傻子了。」
簡直百思不得其解,可以選為吉尼斯紀最奇葩變臉紀錄了。
張豐趟回竹椅里,臉上蓋著鴨舌帽,沐浴在「天堂」的陽光下慢條斯理說:「你該不會是被掉包了吧?」
「我本來就這樣,」霍年往媳婦兒嘴裡塞了根氂牛肉乾,「對外是對外,對內是對內。」
「難怪找不到老婆。」
霍年:「……」
霍年委屈:「我是要找一個真心相愛的人,喜歡我內在的人。」
「所以你的內在就是個神經病?」
霍年:「……」
霍年簡直覺得人生艱難,毫無希望。藍瘦,香菇,泥為什莫要說這種話?
張豐從縫隙里看了一眼沮喪的霍年,又好笑又覺得好氣。他打亂了自己的所有計劃,之後會怎麼樣他一點把握都沒有,心裡也一點底都沒有了。
可也沒有真的生他的氣,這麼看他,又覺得格外可愛。
霍年說得沒錯,一個習慣了高高在上的人,對著你卻毫無架子,能完全展現出他原本的那一面,這就已經說明了所有。
他不怕你看到他不帥氣,不英明,不總是運籌帷幄的樣子;他也有缺點,也會衝動,也會失去理智,甚至為逗你開心而故意裝瘋賣傻。
你對他而言,比他的尊嚴,面子,比他外在的一切都更重要。
對這樣的人,誰會不動心?
張豐有點捨不得他這樣,伸手將人從身邊拉了起來——霍年一直蹲在他躺椅旁邊給他喂吃的。
「行了,我沒真的生氣。」張豐取下帽子,看了他一眼,「逗你玩呢。」
霍年愣了愣,見張豐有點不好意思,頓時笑開了花:「只要你不生我的氣就好了。」
張豐捏他的臉:「之後怎麼辦?」
他不相信霍年真的什麼都沒想,他們是一定要回去的,或許霍年有另外的計劃。
「嗯,讓他們來找我們,更方便一點。」霍年道,「你不用擔心,有我呢。」
說過會保護你,不讓人欺負你,就一定會做到。
張豐莫名覺得這話有點耳熟,心裡帶出一股奇異的情緒,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但很快又消失了。
他有些悵然地摸了摸胸口,總覺得那裡空空的,少了什麼東西。
就像剛穿來時候一樣的感覺。
他腦內莫名其妙的進度條走了一半,那顆心也只填滿了一半。
他將這件事告訴霍年,霍年若有所思,卻也只寬慰他:「不用擔心,有我呢。」
張豐有些不滿,總覺得對方好像隱瞞了什麼事情。
兩人在完全脫離繁華都市的「天堂」世界里待了幾天,感覺整個人從上到下都被洗滌了一遍,就是飲食不大習慣,但這也沒什麼關係,張豐不挑嘴,霍年只要能陪著張豐就好,自然也就無所謂。
兩人去逛了拉薩的夜市,位於西郊的天海夜市有許多大排檔:兔頭、羊蹄,各色燒烤和串串,據說這邊的四川人很多,以至於整個夜市也帶了幾分成都的悠閑,當然有好吃好喝的也不止這麼一個地反,西北大餐、特色酒館,旅行的人們帶著相機在街頭四處拍照,朦朧的燈光和月色交相輝映,跟當地虔誠的藏-民聊聊天,異域特色是一覽無餘。
霍年拿著手機給媳婦兒拍照,張豐坐在窗下手裡翻著一本卷了角的經書,他抬起一邊的眉毛看著霍年:「幹嘛呢?」
「留作紀念,」霍年感慨,「還是像你這樣,寫現實和幻想結合的故事好啊,我感覺就像我們回到了現實一樣。」
「等你回去了你會很忙,」張豐莞爾,低頭繼續就著昏黃的燈光看書,「才沒有那個時間陪我來什麼距離天堂最近的地方。」
「只要你想,我就陪你去,多遠的地方我也陪你去。」
張豐勾著嘴角,懶洋洋地:「油嘴滑舌。」
「我說真的,我知道你知道我是認真的。」霍年換了個位置,繼續給媳婦兒拍照,「可惜了照片不能帶走,等我們回去這些就都沒了。」
「誰說沒了的?」張豐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意有所指,「這裡都記著呢。」
想到那本像是張豐記憶的相冊,霍年想,或許自己也有一個。
哪怕一些細節自己記不住了,腦子裡還有個二十四小時不關機的相機給你拍著,想想也很安心,它們一直都在呢。
霍年從手機的攝像頭裡看了媳婦兒一會兒,湊過去親了個嘴,在張豐回過神來要打人的時候笑著道:「我們回去就結婚吧?」
張豐一愣,這句話也很熟悉。
不知道為什麼和霍年待得時間越久,就越覺得對方舉手投足都帶著一種熟悉感,之前他誤以為是傳說中的「相見恨晚」,但現在覺得不是。
他有些疑惑地合起書本:「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霍年一愣,恰巧旁邊有個小夥子背著行李包,抱著個吉他在酒館的角落裡輕輕哼唱著:「我們好像在哪兒見過你記得嗎,好像那是一個春天我剛發芽……我走過,沒有回頭,我記得,我快忘了……」
安靜的旋律在不大的酒館里縈繞,人們低低的交談聲,特有的熏香味道混合著酒和咖啡的氣味。
這一刻突然像某種電影里的鏡頭,從遠拉近,霍年淡淡笑容的樣子像被一把燙得燒紅的烙鐵,狠狠硬在了心頭上。
心動,又心酸,有些興奮,卻又茫然。
霍年看著呆愣的張豐,伸手晃了晃:「媳婦兒?」
「嗯?」張豐回神,揉了揉眉心,「我好像有點不舒服……我們回去吧。」
「好。」霍年忙收拾了東西,找老闆結了賬,一邊帶著媳婦兒往回走一邊道,「下一站去雲南吧?我一直想去洱海看看,一直沒時間。」
「我也沒去過,」張豐道,「很多地方我都沒去過,讀萬卷書行萬里路,我沒做到。」
他在夜色下伸了個懶腰,夜風吹得腦袋清醒了些,剛才那種狠狠動心的感覺彷彿是個錯覺。
「想出去的時候沒錢,有錢了沒時間,人永遠都這麼矛盾,」張豐說,「我一直想存夠了錢就出去走走,但有了點錢就想賺更多,永遠不夠,然後越來越忙。」
「我也是,」霍年想了想,「不過去看你簽售的時間是一定要擠出來的。」
張豐笑起來:「油嘴滑舌。」
霍年渾不在意,他知道,張豐不是真的這麼想。很奇怪,比起最初他摸不透張豐在想什麼,稍不注意就會踩雷區,不知該如何去贏得對方好感,如何讓對方喜歡自己的那些日子;現在的他心裡很踏實,哪怕什麼證據都沒有,他也知道對方嘴上說的和心裡想的不一樣。
他就是這麼彆扭的一個人,也是如此可愛的一個人。
兩人回了酒店,路上霍年問要不要買點什麼葯,張豐以為自己是高原反應於是就買了點。
只是剛進門,二人就發現了不對勁,窗戶大開著,屋裡被翻得一團亂,相框扔在地上,但因為裡面的東西早就被張豐取出來了,所以沒有造成什麼損失。
張豐心念電轉間將霍年一把推到門后,兩人從腰后拿出槍,互相看了一眼。
「你猜是不是小偷?」
「我猜是蔣雲她們追過來了。」
「這麼快?」
「我們坐火車,她們可以坐飛機。」
「那希望她們沒有高原反應。」
出乎意料的,追過來的人是徐莉莉。
她坐在客廳里,背後站著幾個身強體壯,皮膚黝黑的藏-族小伙,看起來應該是臨時雇傭的。
他們的腰上插著用牛皮包裹的短刀,臉色陰沉可怕,徐莉莉穿著一身小西裝,因為天冷,外面披了一件駝色的風衣,她踩著細長的高跟,抱著手臂,那帶著幾分張揚的美麗收斂了些許,多了幾分幹練。
「真是萬萬沒想到啊,」徐莉莉道,「我以為你們的感情已經破裂了?」
霍年沒說話,臉上依然帶著彬彬有禮的笑容。
「寶貝兒,向來只有我欺騙別人感情的份,沒想到這回被你騙了去,這算不算是天道好輪迴?」
霍年紳士道:「我的榮幸。」
徐莉莉一眯眼:「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特工不可能放著年洸不收拾,還跑來這種地方遊山玩水,可若不是身份特殊的人,相框里的東西沒了,又怎麼解釋?
徐莉莉想到一個可能性,不可思議道:「你們想黑吃黑?」
霍年嘆了口氣,極其自然地摟住了張豐:「說吧,有什麼條件?」
徐莉莉莫名:「你在說什麼?」
「難道我猜錯了?你不是拿著東西來跟我做交易的?」霍年笑得很是邪魅,「你一個人來的吧?想必年洸他們快被你氣死了。」
徐莉莉輕哼一聲:「我要怎麼做還輪不到他來指手畫腳,再說了,燙手山芋不在他手上,他有什麼可擔心的?」
「所以確實在你手上。」霍年一笑,肯定道。
徐莉莉拉下臉來:「別想從我這裡套話,你們到底想怎麼樣?」
「如果我們想怎麼樣,就不可能跑來這裡看風景了,你覺得呢?」
「所以?」
「所以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談談。」霍年攤開手,做出一副遠來是客的樣子,「後面這幾位大哥,不用這麼殺氣四溢地盯著人吧?」
徐莉莉上下打量他兩眼,又看了張豐兩眼:「你們倆到底是不是夫夫關係?」
「當然是,」霍年怕張豐又臨時想出什麼詭計,搶先道,「真的不能再真了,實不相瞞,其實我們在度蜜月。」
「呵,」徐莉莉氣笑了,「度蜜月度到年洸眼皮子底下?還勾搭上了蔣雲,把東西都度來了?」
徐莉莉似乎有點幸災樂禍:「蔣雲那女人,總是一臉心高氣傲看不上別人的做派,這回可算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張豐聳肩,放下槍做出無害的樣子,徐莉莉朝身後的人說了幾句藏-語,幾個男人有序地出了門,還將門體貼地關上了。
「徐小姐不愧是俄羅斯特工總部被稱為黑貓的女人,能力出眾,我行我素,令人捉摸不透啊。」
徐莉莉想到自己到手的美男飛了,心裡越發不是滋味,她冷冷道:「若是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今天你們休想輕易離開這裡。」
「當然,徐小姐放心。」霍年放鬆道,「我還可以保證,如果你有什麼條件盡可以開出,在我們能力範圍內的,我們可以為你達成。」
徐莉莉笑了一聲,冷眼看向二人,明顯不信。
「我簡直看不懂你們之間的關係,從這點上來說,霍先生也挺有一手。」徐莉莉道,「說吧,你們拿蔣雲的東西想做什麼?」
「黑吃黑,你不是已經說了嗎?」
「怎麼個吃法?」
「我是不知道上面是怎麼跟你們提的,不過我接到的任務是從你們這裡把東西拿走。」
「上面?」徐莉莉眯起眼。
張豐開口報出一個代號,徐莉莉一愣。無論如何,外人是不可能知道他們的行動代號的,就算蔣雲被這個奶油小生迷得六親不認,也斷不可能將代號報出。
這代號關係到整個特工總部的安保問題,若是出了差錯,許多任務環節都會跟著出錯,可不是一件小事。
哪怕蔣雲想算計她徐莉莉,算計年洸,也不可能算計她自己,這事要是被上頭知道了,第一個要死的就是蔣雲。
徐莉莉這下信了霍年的話,以為對方是總部另外派來的人。
為了確保特工的特殊性、獨立性,他們的任務除非必要,否則不可能共通,也不可能認識彼此,唯一的識別辦法就是代號,或者一開始就規定好的接頭暗號。
如果對方不想讓年洸他們知道這件事的存在,那麼就沒有設置暗號的必要。
但是代號卻不會出錯。
徐莉莉難得嚴肅起來:「為什麼不早說?你們的任務是什麼?」
「這個可不能說,」霍年莞爾,「徐小姐難道忘了特工條例總則第一條?」
徐莉莉抿了抿嘴唇,她已經不想跟年洸等人有牽扯了,她直覺有危險。
「我申請退出任務,你們能幫忙上報嗎?」徐莉莉道,「或者讓我加入你們的任務。」
「為什麼不去找年洸?」霍年笑道,「他是你們這次行動的負責人。」
「他有問題,雖然瞞著我和蔣雲,但我知道一定有問題,」徐莉莉道,「明明拿到了資料,卻沒有第一時間上報,反而找了個地方躲起來,這算什麼?」
霍年和張豐對視一眼,這一刻他們之間有了一種不必說出口的默契。
「原因是什麼,你不知道,我們知道。」霍年道。
張豐接話:「他的特工檔案被S特工盜走了。」
「什麼?!」徐莉莉一愣,頓時恍然大悟,「難怪!難怪啊!」
徐莉莉站起身,在屋裡來回走了一圈,做他們這行的,腦子轉得不快可不行,她很快反應過來:「該死的,這傢伙在打總部的主意,還想把我也拉下水!」
徐莉莉道:「不行,我要馬上彙報!」
「現在不行,」張豐道,「要等我們的任務完成才可以。」
「那我怎麼辦!」徐莉莉怒不可遏,「我做了我該做的!我可不想為那個蠢貨背鍋!」
「你也好,蔣雲也好,我們都看在眼裡,」張豐道,「到時候該酌情上報的,我們都會上報,你放心。」
「我……」徐莉莉這時候不敢和霍年張豐為敵了,聲音都軟下來不少,「這事可真不是我的過錯,你也看到了……哦對了,另一半東西就在我這裡。」
徐莉莉拿出一隻化妝包,從裡面取出一隻粉底盒,盒子居然有兩層,下一層夾著另外那一半的東西。
徐莉莉道:「你們就要這個,對吧?」
「對。」霍年笑得很是淡定,張豐忍不住心跳有些加快,「之後的事你就不用管了,等我們的聯絡。」
徐莉莉猶豫了一下:「可是……」
可是這是她的保命符,她要是交出去了……
「都是一個總部的,我們為什麼要害你?出了差錯的是年洸,他想霸佔消息跟總部討價還價,總部可不想跟他玩這種幼稚遊戲。」
徐莉莉知道對方說得有道理,可又隱約有些不安,但即便她再怎麼忐忑,卻找不出半點差錯來。
張豐說出的代號已經證明了一切。可她又哪裡想得到,張豐作為創作者,哪裡有不知道的道理。
「等等,你們還沒回答我,為什麼突然走了。」徐莉莉道,「為什麼不看著年洸?」
霍年淡定道:「因為年洸太過防備了,我們無法接近他。」
徐莉莉皺眉。
張豐也道:「我們要給他機會,露出破綻,否則也不會對他的身邊人下手。」
「所以你們拿著這個跑了……」徐莉莉思索,「想引蔣雲過來?」
比起張豐,霍年在商場上與人打交道太久,深知一個道理——越是聰明,或者自作聰明的人,你不需要太多精確的解釋,反而是扔給他更多的線索和破綻,讓他自己去「發揮」,去幫你完善所有的理由和借口。
「你們想讓年洸孤立無援?」徐莉莉恍然大悟,「其實根本不需要年洸做什麼,你們只要拿到這兩樣東西就可以了,把我和蔣雲都引開……你們對蔣雲透露身份了嗎?」
「還沒有,看來你來得要快一點。」霍年笑道。
徐莉莉想了想,將東西交給了霍年:「既然如此,我就在這邊等你們的消息吧。不得不說,你們很厲害,誰也不會猜到你們的身份。」
張豐苦笑:如果徐莉莉沒走,可能還好,可是徐莉莉一走那就不一定了。
張豐萬萬沒想到會在這裡碰上徐莉莉,聽她之前的話,他也明白了過來這是怎麼回事。
他帶著相框走了,徐莉莉恰好也走了,這麼巧合的事誰信啊?
徐莉莉自己身為當事人,壓根沒發覺這個巧合,可旁觀者的年洸就不一定了。
本來是沒嫌疑,現在指不定就是最大嫌疑人。
張豐猜得沒錯,當晚,凌晨三點睡眠向來很淺的霍年突然醒了過來。
他側耳聽了兩秒猛地翻身坐起,摸出枕頭下的槍順手將張豐推醒。
張豐跟著他翻身到床的另一邊,輕手輕腳拉過旁邊的椅子翻過來,作為遮擋的盾牌放在眼前。
「來了?」張豐問。
「來了。」霍年肯定道。
蔣雲來得太快,霍年和張豐本打算第二天就找理由避開徐莉莉,回總部將東西全部上交,這件事也就完成大半了,至於暗殺年洸,不一定非得他兩人去。S特工在俄羅斯一直就埋伏的有人手。
可惜天不遂人願。
「早知道有這麼一招,為什麼沒想到一開始就用呢?」霍年有點自責,「這不是更節省時間嗎?」
「時機不到,」張豐輕聲說,「一開始就拿代號去跟蔣雲接頭不行,蔣雲習慣把握主動權,我們告知代號,她會變為被動,這樣的情況下她不會完全相信我們,甚至可能調查我們,反而更危險。」
霍年嘆氣:「看來是免不了一場大戰了。」
張豐也道:「冥冥中自有定數,就算前期劇情改變了,有些必要的劇情也不會變。」
霍年這麼一想,心裡又好受很多:「如果必要劇情不會變,那我受點傷也無所謂,你安全就好。」
這種時候還在想這件事!張豐又是生氣又是感動,簡直不知道該拿這個人怎麼辦好了。
「啊,對了,」霍年拿出那個還未拆封的避-孕-套,「這個給你,當護身符用。」
「……」什麼鬼????
「穿書的時候送的,好歹得有點特殊作用吧?」霍年道,「說不定一會兒機器貓就從裡面出來了。」
「……」什麼鬼????
「時光機!」霍年掐著嗓子學了一聲。
張豐簡直要綳不住:神經病啊!!
砰——
一聲撞擊聲響起,隨即是槍聲。
徐莉莉的保鏢和外面的人打起來了,霍年轉頭飛快往窗下看了一眼,街對面有一輛黑色的轎車。
要是猜得不錯,裡面坐得該是蔣雲,或者年洸也來了。
「故技重施的把握有多大?」霍年問,「好歹你也是原作者,無論對方問什麼你應該都能回答。」
「我記不太清高層的名單了,有些任務也不記得了,」張豐尷尬,「哪能什麼事都知道?再說他們現在是活生生的,說不定會有變化。」
霍年想起劇情自動補全功能,頓時覺得有點坑爹。
「小心!!」張豐瞳孔猛地一縮,伸手將霍年一把推開。
霍年轉頭,兩人身後窗戶上映出兩個黑影,對方居然從樓上掛繩子直接躍下,玻璃被踹碎,霍年被張豐推倒的瞬間就伸手將張豐一齊拉了過來,用最快的速度摟在懷裡,然後一個翻身滾開。
——呯、砰。
槍聲響起。
霍年悶哼一聲,抓著椅子扔了過去又開了兩槍,趁著那兩人躲開的時候霍年護著張豐朝門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