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出發
我們走進神算張小院的時候他正在澆花,見我們來,壞壞的笑著「小聰明,是不是求卦來了?」
我躺倒一張躺椅上,閉上眼睛「說說吧,那天算你蒙對了。」我搶了神算張的位置也不計較,拖過一張馬扎坐在我跟前,伸出他那狗鼻子朝我聞了聞「這次可不同往日,一個字一百塊,包括這句。我可以盡量說得簡單,不會讓你浪費錢的。」
強哥罵道「老不死的,你去搶好了。」我擺擺手,攔下強哥「行,算準了我給你,算不准我塞你嘴裡,讓你放屁都帶錢味。」
神算張就這樣看著我,足有一刻鐘,這才道「看你印堂潮紅,略有黑意。之前的大難已經過去了,而且你應該走了不小的大運。可印堂里的這點黑意不會完全消失,一難之後再生一難,循環往複。」神算張啰里啰嗦,這每個字可都是錢呀。
我打斷神算張的話「別說那些沒用的,說以後,之前的事用得著你算?」
神算張嚴肅起來,蒼蠅大眼更顯得圓溜溜。繼續說道「你的命格很奇特,一腳踏在大難里,一腳又在大運中。怎麼說呢,像太極圖,你的兩隻腳就是陰中有陽陽中有陰的那兩個點。」
神算張指了指強哥跟刁楠「他們跟你的脫不開關係,至少近幾年氣運相連。」
刁楠陰笑著說「說重點,別說這些子虛烏有的東西。」
「氣運是個很奇特的東西,就算窺測了天機改了命,也不過是把你拖進另外一條路上,根本的東西是無法改變的。我今天只能告訴你,你的命很硬,應該有比較長的壽命,不過,嘿嘿,是不是好事就不好說了。」
長壽還不是好事?神算張是不是有些傻。我直起身問道「有什麼辦法化解沒有?我是說那大難。」我心裡想的自然是留下大運,像這樣的鐵棺材來上幾口我也就退休養老,安享幸福人生了。
「沒有,而且看樣子下一場大運就在眼前,躲都躲不掉。自然,大難伴隨而來。」
我想了想,想要問他我去倒斗吉凶如何,卻又不能明白的問「我最近有可能出趟門,能不能去,是吉是凶?」
神算張莫測高深「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你命里如此,又何必去躲。打個比方,賊惦記你的東西,你除非有辦法讓他不惦記,不然最終還是被偷。就是這個道理,命里有的,除非讓他沒有,你覺得可能嗎?」
後來神算張又說了許多神神叨叨不明不白的話,這裡暫且不表。
三人走出神算張的小院,留下他在身後大罵不已,至於錢我自然不給,誰知道算得準不準,如果准,下次來的時候可以把這次的結了。
我一連思索了許多天,最終理智沒有戰勝貪婪,打算到明朝的古墓走上一遭,或許真應了神算張的話,命里有的,我躲不了。
這幾天強哥跟刁楠兩人可沒閑著,一應準備工作已經接近尾聲。刁楠說,就等幾件國外進口的裝備,其他的都已經準備好了,比如工兵鏟之類在他這就好比是廚房的油鹽醬醋,樣樣俱全。
強哥更是給力,聯繫好棗莊的一個戰友,準備了幾把槍。我問那地圖位置找到了嗎?強哥笑笑「你傻呀,槍這種東西最好是當地準備,我沒事大老遠從棗莊弄幾把槍干毛。」
自從把得來的幾件東西賣了五十萬,對於工地我是越來越不上心,當準備去探探古墓的時候就把手頭剩餘的工程轉包出去。
到了棗莊,強哥見了戰友,晚上自然一番推杯奪盞,幾個人大著舌頭回到賓館,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
下午時分,一個自稱陳中華的中年找上門來,說是強哥的戰友幫忙找的嚮導,祖輩在沂蒙山區採藥為生。陳中華一看就是老實巴交的農民,對我們大包小包的東西也不過問,甚至看也不多看一眼,這點讓刁楠很是放心。
晚上我們需要的軍火到位了,我好奇的打量著幾把槍,經過強哥介紹,我對仿製的貝雷塔極為動心,雖然需要不斷的裝填子彈,但貴在火力兇猛,尤其是近身,估計一槍能把一個人的頭炸成肉餡。
這次來開的那輛小面,普通之極,又掛的山東當地的牌照,自然不容易引起注意。第二天上午十點,我們已經到了一個山谷口。
陳中華說,前面山路車開不進去,只能步行。走到傍晚,強哥看我累得幾乎在地上爬,招呼大家找個地方露營。
搭好帳篷,強哥取出無煙火爐下了點泡麵,加上一些午餐肉火腿之類的配菜,吃的是口齒生香。刁楠說,這樣的飯我們還有一頓,留到明天晚上,以後不可能帶著這麼沉重的東西跋山涉水,再往後就靠壓縮餅乾之類的東西度日,讓我珍惜機會。
走了一天,腳掌雖然沒有起泡,腿酸的灌了鉛似得。就在我幾乎睡著的時候,刁楠猛地起身,把手放到腰間向一處山巒跑去。
強哥倒是悠閑的打著呵欠,我問什麼情況,強哥說「山的另一邊有人在野炊,熊掌過去看看情況。」然後迅速的瞟了一眼陳中華,我立即會意,山的另一邊很有可能是同行,在古墓里叫天不應叫地不靈,黑吃黑的情況極容易發生,還是小心駛得萬年船。
過了半個多小時,刁楠才回來。陳中華知道我們有事商量,識趣地走到一處山窪方便去了。
刁楠低聲說道「這次情況比較複雜,山的另一邊有兩隊人,看裝備很職業,而且看樣子他們相互之間是認識的。只是不知道他們跟我們的目的是否相同。」
「這摸金倒斗已經進入全民時代了?我就隨便出來一下下就遇到這麼多人。」有了刁楠對我們基礎知識的不斷普及,我對這個行當也有一定的了解,下斗摸金遭遇同行的概率實在是不高。
強哥翻出地圖,觀察一下周圍的環境,找到我們現在的位置。我不僅驚訝,這走了一天在地圖上才這麼一點距離,我估計開車半小時就能到。
刁楠把陳中華叫過來,安排了晚上值夜。他們三個每人三小時,他們體諒我瘦弱,倒可以睡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我上下眼皮幾乎粘到一起,怎麼睡也睡不夠,可強哥他們已經粗魯的幫我把帳篷拆成零件。陳中華看著包裹,強哥把我拉到山頂的一塊大石頭後面,這時候刁楠正趴在那裡一動不動。
聽到我們過來,刁楠示意我們俯下身。爬到石頭跟前強哥悄聲說道「熊掌,看了幾段螞蟻打架。」刁楠嘴裡含著一支狗尾巴草,含糊說道「似乎是搶食,但他們認識,應該不會出現黑吃黑的事,不過對我們可就說不好了。」
這時候聽山坡的另一面有個嬌滴滴的聲音說道「叢家還是那麼霸道,不讓我們去我們就得乖乖回去,叢祖光,你當余家是泥捏的?」
刁楠解釋道「這叢祖光應該在叢家一方帶隊的,剛才說話那個是余家的小娘們,名叫余天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