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 第四卷終結章節
業老頭向前指著,我這才看到草叢裡有幾輛越野車藏在裡面,如果是我開車,沒準就一悶頭衝過去了。強哥把車停下,問業老頭怎麼辦,業老頭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只是一條路,找機會甩掉對方。
我看了一眼坐標,我們現在的位置距國境線只不過十公里,就算是一路風平浪靜,再走一掉段也需要棄車步行。
「可是現在油不多了,繞著圈甩掉他們不大可能,雖說我們這車性能很好,可人家的也不差。這種可能性太小,實在不行我們就往前沖,甩過一陣我們棄車躲到草叢裡。」強哥看了眼油表,無奈的下了這樣的決定。
「那還猶豫什麼,上吧。」我緊了緊安全帶,強哥轟著油門衝過去。
草叢裡的越野車摁著喇叭,見我們衝過去急急忙忙把車子發動,向著我們迎面圍過來。
「強哥,打方向,這鑽狼窩裡去了。」我一見強哥不顧一切的加速,心臟提到嗓子眼。
「就是進了老虎嘴我也崩下幾顆牙來。」車子依然在加速。可對面的那五輛越野車同樣加著速撞過來。
強哥哈哈狂笑,突然猛地一打方向整個車子向一側劃過兩米,車速稍減從兩輛車中間穿過去。車身相撞,我感覺快要從車裡飛出去,兩旁的反光鏡啪一聲不知飛到哪裡去了。整個車的前機蓋向中間憋進來,在中間高高鼓起一塊。
我穩住身子回頭看一眼,那兩輛車差點撞到一起。我大笑著,覺得非常刺激「強哥車技越來越好了,等回去給你報個名,去玩方程式吧。」
就在這時我聽強哥罵了一句,整個車子轟一聲被頂出去老遠。我整個人半飛起來,頭頂咚一聲撞到車頂。如果不是有安全帶捆著,我肯定會從一側破門而出。即便是這樣,車子一晃,我的整張臉貼到了前面的空調口上。鼻子嘴裡一陣生疼,整張臉好像要被豁出口子。
我腦子裡一片混沌,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又一聲巨響,整輛車子翻轉幾圈仰在草叢裡。
我的頭頂在已經憋掉的車頂棚上,鼻子嘴裡鮮血直冒。車裡所有人亂七八糟的摞在一起,我吐了一口「強哥,你大爺的怎麼開的車。」
強哥悶哼一聲「趕緊解開安全帶出去,他們如果在油箱上來兩槍,車子爆炸的可能極高。」
啪一聲,安全帶鬆開,我整個人蜷在車子的一角。可車門已經變形,根本打不來。我抓起車上的一隻獵豹飾品向玻璃猛砸。
這些玻璃都是鋼化的,而且玻璃上還貼了一層膜,並不是我想象的那樣一砸整張玻璃碎成冰糖嘩啦一聲掉下來。
強哥扭著身子,一隻腳伸到我面前,我差點被這隻腳丫子給熏死「把蹄子拿到一邊去。」
強哥扭了半天終於翻轉過來坐下,揉著頭,好像撞到了腦子。
田黃遁地印從脖子里掉出來,正好掛在眼睛前面擋住我的視線。我全然不顧,拚命的砸著玻璃。
經過一陣瘋狂的猛砸,我的手應該是撕裂了傷口,鮮血不斷的向下滴落。車門上的玻璃已經凹陷下去,我扭轉姿勢用腳一踹,掛著太陽膜的玻璃向外掀起。我大吼「從我這出去,要快。」
我當我把上半身爬出去,從頭頂落下一隻手,似乎毫不費力的將我提出去。
一個渾身包裹著白布的人站在我面前,我非常好奇他把眼睛呀擋住是怎麼看到我的。難道這是個木乃伊?我心想完了,還被抓了個活的,這一次刑訊逼供該輪到自己身上了。
我確定面前站著的就是我們在礦洞里見過的那個人,我回頭看了一眼爬出來半個身子的強哥問「你就是大家所說的那個人吧。」
「沒錯,就是我。」那個人的聲音聽起來不男不女,不老不少。完全沒有年齡性別的感覺,讓人起一身雞皮疙瘩。
「找上我們是打算殺人滅口?」我接著問,可那個人並不打算回答我的問題「東西呢?」
「什麼東西?」我裝作傻愣愣的樣子,等著所有人都從車裡出來然後拚命一搏,強哥業老頭手裡都有槍,就算是死也至少能拉上一兩個墊背。
「別裝傻,我說的是兵信神符。」說著話那個人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我的衣領,惡狠狠的說道「我沒什麼耐心,你最好老老實實聽話,不然殺了你們我一樣能找到。」
他臉上的白布幾乎是貼在我臉上,噴出的絲絲潮氣竟然帶著一股噁心的臭味,這味道好像是一具屍體已經腐爛,上面還長滿了蛆蟲。
「你是不是該刷刷牙了,把我熏死了可沒人告訴你東西在哪。」我想掙脫他的手,就在這時那個人卻突然鬆開手,低下頭,好像在看著依然被白布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手。
「遁地印?你不是摸過金璽嗎?遁地印怎麼可能在你身上。」那個人非常驚奇,身子也向後退了幾步,好像我是什麼可怕的東西,想要離我遠一點。
我摸摸遁地印「怎麼了?難道你怕這東西?」我試探性的向前走兩步,可那個人也在不斷的後退「原來我們都錯了,沒想到會是你。」
那個人說完一招手,帶領幾個人匆匆跳上越野車向著遠處疾馳而去。
我傻在原地,原本還想著怎麼能死的壯烈一點,最少也能受點皮肉之苦。心裡還在可惜,拼了命得到的兵信神符還沒捂熱乎就要拿出來換命。怎麼也想不到幾句話的功夫,那個人竟然扭頭走了。
「業老頭,這是什麼情況。我好像變得不再平凡了。你看那些衛,還有蛆,還有一些粽子都對我很很害怕。他們感應到我身上的洪荒之力了?」我欣喜的望著遠去的越野車,沒過多久那個人就消失在茫茫草原里。
業老頭嗤笑「還真當是自己有本事?應該是你身上的遁地印有什麼特殊作用,而且挺他那幾句話的意思,摸過金璽的人不可能得到遁地印。」
業老頭一直沒研究過遁地印,相反還對遁地印過敏,一旦接觸就會難受的要命,而且還會嘔吐一陣。
吳帝過來看我的遁地印「這塊田黃的成色可真不一般,應該能值不少錢。」
叢舒雅說「事情沒那麼簡單,這塊也不是普通的田黃。據我們所知,身上帶有詛咒的人非常忌諱一些辟邪的法器。而聰明有些不同,他摸過金璽,身上有奇怪的香味,當然也有詛咒。可他並不怕這些辟邪的東西,相反遁地印還一次次的保了他的性命。」
業老頭跟強哥坐在一旁,相互點著煙,強哥說「好像遁地印不止聰明能碰,不是說熊掌也碰過嗎?」
「對啊。」我也覺得非常奇怪,不過這終究還是好事。
業老頭突然說「你們老提熊掌,就是那個鐵砂掌的傳人?」叢舒雅點點頭說「之前在朱棣墓里,本來我們怎麼也打不死那條怪魚,兄長大哥拼了性命跟怪魚同歸於盡了。」
「問題出在他那隻熊掌上。如果他用那隻鐵砂掌的手去拿遁地印肯定會沒事。」業老頭比劃著自己的手說。我努力回憶當時的情景,卻想不起來刁楠具體是怎麼拿著遁地印的,或許真是業老頭說的那樣,刁楠用那隻手掌碰觸的,業老頭繼續說「鐵砂掌的手很奇怪,非常厚,簡直就是一種病態。那麼厚的手掌,能有三分之一的老繭。所以即便他用那隻手碰到了也沒什麼。」
「可那個人為什麼要怕遁地印。」我依然還是想不通「如果他怕遁地印直接給我們來上兩槍,不就什麼事也解決了?」
簽個從車裡把幾個包拖出來,踹我一腳「你沒死還不舒心?趕路吧,前面可有不短的距離。如果走的快,天黑之前我們還能休息一陣。」
我可惜的看著一輛好車翻在戈壁灘上,可我們五個人是無論如何也翻不過來,即使反過來也只不過節省了幾公里的路程而已。
一路非常順利的回到祖國,心情說不出的暢快。進了國境線,吳帝就拿出手機來看,好在這地方距離哨站不遠,還能有點斷斷續續的信號。
吳帝把我們的坐標發出去,幾個人就坐在草叢裡等接應的人。
我問強哥打算去哪度蜜月,強哥憨憨的笑著看向吳帝。吳帝臉色一紅「先去他家祖墳看看吧,我是個沒根的人,到哪都一樣。」
我覺得強哥真是撞了大運,如果他的父母還在世,這個媳婦應該會第一時間去拜訪公婆。
強哥把包解下來遞給叢舒雅「把裡面的東西賣了,大家分分。」
叢舒雅也沒多說,接過包看我一眼「我們什麼時候買套新房?」
我訕訕的笑「我那狗窩不好么?幹什麼非要換地方買。我覺得挺好,離家又近。」
叢舒雅抓過我的手「那這些錢就都給強哥結婚用了。這可不少,到時候可別反悔。」
天快亮的時候,草叢深處遠遠的透過一道燈光。吳帝站起身用手電筒照過去。不一會就有兩輛車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