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0.魔教18
倪葉心正穿著衣服,果然聽到有人敲門的聲音了,應該就是仇無序。
慕容長情先去開門了,倪葉心把衣服套/上,趕緊跳下床就跑了出去。
仇無序深更半夜的跑過來,自然不是閑得無聊,倪葉心跑出來就問:「怎麼了怎麼了?仇長老?不會是無正又出事兒了罷?」
仇無序說:「無正醒了,他想請教/主過去一趟,說是有重要事情相告。」
倪葉心露/出奇怪的表情,說:「重要事情?什麼事情?」
仇無序搖頭,說:「我也不知道,但是他說必須儘快說,所以我才這種時候趕過來的,我覺得無正不是在開玩笑。」
無正傷的很嚴重,之前的確醒過來了,但是根本沒辦法說話,後來迷迷糊糊的就又睡著了過去,睡到了現在才醒過來。
仇無序一直不敢閉眼,就在無正床邊上守著他,仇無序也是完全沒有睡意,心裡擔心的不得了,想到如果無正以後的身/體好不了那要怎麼辦?
仇無序渾渾噩噩的想著,突然就瞧見無正的手指動了一下,他又驚又喜的,但是也不敢大聲叫無正,怕他不是真的要醒過來,再打攪了他的休息。
無正很快就醒了,睜開了眼睛,眼神不是那麼無力空洞,看起來好轉了不少,也能稍微的說一些話了,但是說兩句就喘的厲害。
無正醒過來,當然先看到的就是仇無序了。
無正緩了兩口氣,說:「師父……」
仇無序激動的不得了,說:「你哪裡還難受?口渴嗎?想喝水嗎?」
無正只是搖了搖頭,虛弱的說:「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師父了……」
仇無序一聽這話,險些鼻子一酸,說:「呸呸呸,說的什麼胡話,你好著呢,快點閉眼休息,明天一早就痊癒了。」
無正笑了笑,想要伸手去握住仇無序的手,不過他只是手指動了動,根本抬不起手來。
仇無序趕緊/抓/住他的手,感覺自己的手都有點輕微的打顫,趕緊抑制住。
無正說:「師父,慕容教/主在哪裡……」
仇無序聽無正突然提起慕容長情,說:「現在時候晚了,教/主應該已經休息了。」
無正又說:「我有事情要和慕容教/主說,請師父幫忙把慕容教/主請過來。」
仇無序顯然有些不贊同,因為現在實在是太晚了,慕容長情想必已經休息了。況且無正現在才應該好好休息,剛睜開眼睛,說話還在捯氣兒,竟然就不老實了。
仇無序起初不願意,但是無正說有重要事情,必須要儘早告訴慕容長情,所以不得不現在說。
仇無序沒辦法,火急火燎的就去找慕容長情和倪葉心了。
倪葉心覺得好奇,說:「大俠,走,咱們去一趟,或許無正真的有重要的事情,我看他可不像是一個喜歡開玩笑的人。」
慕容長情點了點頭,不過還是把猴急猴急的倪葉心拽了回來,說:「仇長老你在這裡等一下,我們馬上就來。」
倪葉心被慕容長情拽回了卧室里,慕容長情將外衣和披風摘下來給倪葉心一件一件的穿上,說:「外面在下雪,又是半夜,你這麼出去不凍病了就邪了。」
倪葉心說:「我不是一時著急給忘了嗎?」
倪葉心趕忙把自己裹得跟個粽子一樣,然後也學著慕容長情的樣子,把他的披風抓了過來,給慕容長情披上。
只是倪葉心披的歪歪扭扭的,慕容長情實在無奈,自己整理了半天才好。
慕容長情和倪葉心穿好了衣服,這才跟著仇無序出門了。
外面果然在下雪,比白天的時候冷了很多,涼的倪葉心直打哆嗦。
他們一腳深一腳淺的來到了仇無序的院子。
仇無序連忙推開門,讓他們走進去。
無正還躺在床/上,他幾乎不能動,所以就算想要做點什麼也是不能夠的。
無正看起來精神並不是太好,他們進來的時候昏昏沉沉的。無正似乎是聽到了聲音,睜開眼睛看到了他們,虛弱的打了個招呼。
倪葉心連無正說了什麼都沒有聽清楚,無正的聲音太小了。
仇無序趕忙走到床邊,伸手先探了一下無正的額頭,好在並沒有發/熱,不然情況可能更糟糕。
慕容長情走進來,倪葉心就自己去搬了兩個椅子放在床邊上,讓慕容長情坐下來,然後自己坐在慕容長情身邊。
慕容長情看著床/上虛弱的無正,說:「你有何事?」
無正喘息了兩口氣,才虛弱的說:「關於木盒子……」
「木盒子?」倪葉心說。
無正說:「我被發現了,不能再回去了。」
「被誰發現了?」倪葉心問。
無正笑了一聲,說:「慕容……縝……」
慕容長情面色一下子就寒了下來,倪葉心心裡也只剩下「果然」兩個字了。
是慕容長情的師父……
慕容長情的師父簡直無所不在一樣,之前蛇紋圖騰的事情,還有現在木盒子的事情,幾乎都和他有關係。
倪葉心追問說:「打傷你/的/人是慕容縝?」
無正沒有說話,但是點了點頭,顯然是肯定了。
慕容縝的武功還在慕容長情之上,恐怕這武林里也沒有人能比慕容縝的武功再強了,無正的功夫雖然好,但是也遠遠不及慕容縝。
慕容長情不知道在想什麼,突然說道:「你能從他手底下活著逃出來,也算是命大了。」
無正慘淡的一笑,說:「誰說不是這樣?」
倪葉心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仇無序也很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他乍一聽到慕容縝三個字,整個人都懵了。
仇無序作為魔教長老比慕容長情年紀還大,怎麼可能不知道慕容縝,那是慕容長情的師父,也是上一任魔教教/主。
只是慕容縝早就死了,這個仇無序敢肯定,屍骨被幾位長老一起埋葬在了魔教禁地里。
慕容縝假死的事情慕容長情並沒有聲張,因為蛇紋圖騰的事情也是慕容縝一手策劃的,這不光牽扯到了武林,還牽扯到了朝/廷,事情關係重大,不宜到處宣揚。
慕容長情本來想把事情爛在肚子里的,但是蛇紋圖騰的事情看似結束了,但是慕容縝卻沒有被抓/住,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雖然慕容縝沒有落網,但是慕容縝的蛇紋圖騰計劃失敗,除了他之外,幾乎全都土/崩/瓦/解了,事情顯然做不成了,慕容縝也大傷元氣。
不過經過這段時間來看,倪葉心覺得,慕容縝顯然根本不死心,又搞出了木盒子的事情來。
慕容縝的野心太大了,他不只是想要征服武林,連整個江山都想要征服。他受到了一次又一次的挫折,但是竟然不知悔改。
看來慕容縝是貪婪木盒子里的東西,覺得那樣東西可以幫他恢復元氣,所以才千辛萬苦的想要及其所有木盒子的。
倪葉心好奇的說:「你怎麼會和慕容縝是一波的?」
無正又笑了,說:「這個……我別無選擇……」
無正當年落難,差一點就一命嗚呼了,有人救了他。那個人其實並不是倉亭派的掌門,而是慕容縝。
慕容縝救了無正,卻要無正去做卧底,無正這才又被倉亭派的掌門帶走了,成了倉亭派的大師/兄。
慕容縝很早就開始窺伺木盒子的秘密了,只是木盒子早就遺失了,而且有九個之多,雖然慕容縝也曾是魔教教/主,可是連他也不知道木盒子的秘密到底是什麼。
但是慕容縝知道是,木盒子里一定藏著一個能幫助他一統江山的秘密,所以他一直想要得到木盒子。
然而木盒子實在不好集齊,慕容縝花了很多年的時間,後來他開始謀划大計,木盒子的事情就擱置了。但是他的大計又沒有成功,慕容縝不得不把最後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木盒子上面,孤注一擲的開始尋找木盒子。
大家都沒有想到,原來無正早就和慕容縝認識了,說白了,其實無正是個慕容縝培養的殺手。
無正一直說他和慕容長情、倪葉心、仇無序並不是一撥人,其實就是這個原因。慕容縝很厲害,無正沒辦法脫身,也不想連累了仇無序,所以仇無序幾次三番的讓無正回來,無正全都拒絕了。
雖然無正嘴上如此說,但是其實無正暗地裡又總是在幫仇無序,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了。
無正不動神色的跟在慕容縝身邊,本來打算把木盒子的秘密都打聽清楚了,然後弄齊了木盒子的秘密,再想個辦法全身而退。
但是中間出了個岔子,讓無正差點就被慕容縝給殺了,沒能逃出來。
無正說:「是……是谷蕊……」
谷蕊本來是被無正給救了,谷蕊的父母也是因為木盒子的事情被害死的,無正覺得他和谷蕊或多或少有點同病相憐,所以把她給救了出來。
本來無正不打算帶著谷蕊上路,但是谷蕊說想要幫無正報仇,所以要跟著他。
只是無正沒有想到,谷蕊卻成了一個隱患。
倪葉心一聽到谷蕊的名字,心裡咯噔了一下子,頓時覺得不太妙,因為谷兆荊和仇無一下山去找谷蕊了,但是一直都沒有回來。
仇無序一聽到谷蕊也是脊背上出了一陣冷汗,說:「谷蕊?」
無正點了點頭,本來谷蕊是跟著無正的,只是誰知道中間出了岔子,谷蕊竟然和慕容縝碰面了。
那事情無正根本不知道,結果就出了事情。
谷蕊恐怕是把無正暗中幫助仇無序他們的事情告訴了慕容縝,慕容縝大怒,本來要殺了無正的,但是無正逃走了。
無正受了重傷,逃出來之後就往魔教的山上跑,他知道這地方雖然是慕容縝以前住的地方,但是慕容縝已經假死,不可能再回來,所以趕忙躲了上來。
也算是無正運氣好,雖然被一些巡邏弟/子發現了,但是沒有被抓到,又遇到了仇無序,最終被救了。
谷蕊竟然投靠了慕容縝,大家一聽到這個消息,更是擔心的不得了。倪葉心有點坐不住了,說:「大俠,快點叫人下山去找找一一和谷少俠他們罷,他們還沒回來呢。不會是……」
慕容長情也擔心,立刻叫人往山下去尋人了。
無正並不知道仇無一和谷兆荊下山去找谷蕊了,看起來這下子更是糟糕。
無正努力想要坐起來,仇無序趕忙扶住他,說:「無正,別亂動,你太虛弱了,不能坐起來,老實躺著。」
無正搖頭,說:「師父,給我準備筆墨,咳咳……」
仇無序哪裡會跟著他胡鬧,說:「你快躺下,有什麼事情非要現在做的。」
無正說:「木盒子的秘密都在木盒子正面的眼睛圖案上,並不在木盒子裡面的皮子里。」
倪葉心說:「果然是在那些眼睛圖案上?」
無正點了點頭。
倪葉心瞧他肯定了,說:「所以你之前故意把皮子拿走,把木盒子全都扔了下來,就是想留給我們了?」
無正又點了點頭,說:「好在倪大人沒有讓我失望。」
幸虧倪葉心把那些空的木盒子全都拿走了收了起來,他們一路走一路收,手裡有不少木盒子,慕容長情已經將木盒子上的眼睛圖案全都拓印了下來,不過他們手裡的不全。
無正說:「慕容縝那裡有幾個木盒子,但是他並不知道秘密在木盒子的圖案上,還以為是裡面的皮子,所以我每次都能帶著皮子回去給他,他並沒有懷疑過,但是……」
但是誰想到谷蕊壞了事兒,無正暴/露了,他離開的時候根本來不及拿走慕容縝手裡的木盒子,不過有一點,無正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可以將木盒子上的圖案全都畫下來。
仇無序說:「也不急在一時,你先躺著,等明天……明天再畫也不遲。」
倪葉心瞧無正說話都喘息的厲害,更別說提筆了,就說:「仇長老說的對,你還是先休息罷,別再一命嗚呼了,大俠救你可花了不少力氣呢。」
「多謝慕容教/主……」無正說。
慕容長情搖了搖頭,說:「我有一件事情要問你。」
無正說:「慕容教/主請說。」
慕容長情說:「你是如何知道木盒子的秘密在盒子上,而不在盒子里的?」
無正笑了一聲,說:「慕容教/主這個問題問的好。」
木盒子是魔教的東西,雖然已經流失在外了,但是魔教的人都不知道的秘密,無正怎麼會知道?
慕容縝喝慕容長情可都是魔教的教/主,然而他們兩個都不知道這事情。
倪葉心也很好奇這事情,感覺事情越發的蹊蹺了。
無正說:「慕容教/主有所不知……」
九隻木盒子是第一任魔教教/主留下來的,那都是已經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據說那位魔教教/主性格乖戾多變,因為嗜殺成性,他創建的門派才被武林人/士認為是魔教。
後來很多武林門派圍剿魔教,魔教元氣大傷,隱退武林了很長一段時間,後來換了新的地方,然後漸漸的回/復了元氣,之後經歷了不知道多久,這才傳到了慕容長情的手裡頭。
無正說:「我家裡有一本族譜……」
那本族譜上記錄了一個名字,還有一段過往。無正一直以來以為自己是名門正派之後,沒想到其實他才是真正的魔教後人。
因為那次魔教被圍剿,魔教大傷元氣,教中也有了分歧。那些人覺得都是因為教/主的緣故,他們才會被無端的圍剿,所以分歧非常之大。
魔教的第一任教/主因為和其他人意見不合,一個人離開了。他走了之後,魔教的人並沒有宣揚,因為武林人/士忌憚他們教/主的武功,所以才沒有窮追猛打,如果讓那些人知道/教/主走了,絕對會再追上來斬草主根的。
這麼一來,就有了一些不為人知的故事。
那位魔教教/主離開之後,隱居了幾年,後來重新行走江湖。不過很快的,他遇到了一個喜歡的人,性格也變得隨和溫柔了很多,在江湖中重新建立了門派,竟然就成了名門正派。
關於九個木盒子的事情,自然是那位教/主留下來的。
九個木盒子里的確是九塊人皮,那是他以前行走江湖的時候殺的九個惡/人。那九個惡/人燒殺擄掠無所不作,只是當他為民除害之後,別人卻又說他殘/暴弒殺。
九個木盒子里放的是九塊人皮,然而人皮上什麼也沒有,秘密在九個木盒子的圖案上。
那些圖案看起來像魚,又像是眼睛,其實是抽象的地圖,九個木盒子的地圖拼在一起,才是一塊完整的地圖。
當年他創立了魔教,多少年的心血,積攢了很多的武功秘籍還有金銀財寶。
後來魔教分崩瓦解,眾人把一些金銀財寶帶到了新址來,但是那都是很少的一部分,還有巨大部分的武功秘籍和金銀財寶,被藏在了秘密的地方。
他一個人離開了魔教,卻也沒有把那些東西/藏在什麼地方告訴背叛自己的人,將這個秘密也帶走了。
所以後來魔教的人根本不知道九個盒子的秘密。
九個盒子本來已經成了不為人知的秘密,不過後來當那位魔教教/主臨死的時候,還是把它們都記錄了下來,留給了自己的後代。
因為他怕隨著時間流逝,自己的家族難免要衰落,或許可以通/過這九個盒子裡面的秘密和財寶再挽救一下自己的家族。
後來許多年都過去了,家族興衰巨變,知道九個盒子秘密的人全都散落在了各地,而九個盒子也都散落在了各地。
慕容縝成為魔教教/主之後,就打聽到了九個盒子的秘密,但是他以為秘密在人皮子上,不斷的到處搜找。
慕容長情、倪葉心和仇無序聽到無正的這番話,都是震/驚的不得了。他們完全沒想到,原來故事竟然這麼複雜,而無正才是第一任魔教教/主的後人。
倪葉心又問:「那……二十七呢?仇長老的那個徒/弟,突然就叛教了的那個,他是怎麼回事兒?真的叛教了嗎?」
無正點了點頭,說:「他本來就是慕容縝派來的卧底,他並不是……真的……」
仇無序一聽就愣住了。
之前因為關庄的事情,所以倪葉心多少知道一些關庄失手殺了人的事情,他們還以為二十七就是當年那個孩子,但是無正確說不是。
倪葉心說:「那……當年那個孩子呢?」
無正笑了一聲,說:「恐怕早就死了……」
倪葉心說:「所以仇長老中了慢性度,是二十七給他嚇得毒?」
無正點頭,說:「是。」
仇無序覺得有點不可置信,然而無正的話又讓他堅信不疑。
慕容縝假死離開了魔教,但是他還在魔教中有卧底探子,時不時的就會送消息給慕容縝,讓慕容縝能在暗中操縱著魔教。
無正說:「慕容縝本來想把卧底安插在慕容長情你的身邊,但是他失敗了,所以只能把探子安插在師父的身邊。」
倪葉心仔細一想,頓時覺得慕容縝真是夠老謀深算的,他的探子卧底也夠多的。
倪葉心再仔細一想,可不是嗎?就連「自己」也是慕容縝的探子殺手,只是很可惜,倪葉心是穿越來的,過來之後稀里糊塗的,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打亂/了一部分慕容縝的計劃。
仇無序聽了無正的話,頓時腦子裡一團漿糊。他總是收徒/弟回魔教,因為這事情,不少長老都到慕容長情那裡給他告過狀,說他隨意帶外人回魔教,早晚會泄/露了魔教的新址所在。
仇無序不甚在意,覺得自己那些徒/弟都是孤苦伶仃的,不會恩將仇報,但是沒想到,之前乖乖/巧巧的二十七,原來就是一個探子卧底。
仇無序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無正說:「現在最重要的是……因為谷蕊,慕容縝可能已經知道木盒子的秘密在於那些眼睛圖案了,他很可能會想法設法來搶那些木盒子。」
其實所有的木盒子都已經集全了,而且比他們想象中還多了,不只是九隻木盒子,其中肯定有假冒的,但是哪個是假冒的就說不準了。
倪葉心這裡有幾份拓印的圖,無正之前手裡也有木盒子,早就將木盒子上的圖案記得滾瓜爛熟,但是現在木盒子沒能帶出來,那麼慕容縝也會得到幾張木盒子的圖案,雖然不全,但是也是個隱患。
倪葉心說:「我看無正都要喘不過來氣了,我們還是讓他先休息,大俠,我實在是不放心一一和谷兆荊,不如我們親自下山去找一找罷。」
谷蕊有問題,倪葉心想來想去,就越來越不放心了,雖然慕容長情剛才讓人下山去找了,但是倪葉心心裡忐忑。
慕容長情點了點頭,說:「仇長老,你在這裡守著無正,我們天亮就回來。」
仇無序有些擔心,但是慕容長情都開口了,他還是點了點頭,說:「請教/主小心。」
慕容長情說天亮就回來,這也是防止別人知道這件事情。現在本來就已經大半夜了,要想下山,在山下找一圈,然後再上山,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過慕容長情武功高強,帶著倪葉心也是來去自如,其實並不在話下。
慕容長情下山自然不只是要找仇無一和谷兆荊,還因為無正的話。無正受了重傷多到了山上來,看他的傷勢,無正根本不可能跑的太遠,所以很有可能慕容縝就在山下的小鎮子里。
慕容長情是想要下山去見一見慕容縝的。
慕容縝是他的師父,但是見到了會如何,慕容長情還真是想不好。
倪葉心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一邊下山一邊說道:「大俠,如果見到了你……師父……你可要冷靜一些。」
慕容長情淡淡的說:「我知道。」
倪葉心瞧他的態度漫不經心的樣子,抬手在他腦門上敲了個紅棗,說:「你說話要過腦子啊,我跟你說正事呢,我看你怎麼像是在敷衍我。」
慕容長情很無奈的嘆了口氣,說:「我抱著你下山,你還不老實點,小心我把你扔在雪地里。」
倪葉心得意洋洋的抬著下巴,說:「我不信,你不捨得把我扔在這裡的。」
慕容長情的確不捨得,所以也只是嚇唬他一下而已,但是倪葉心這種小人得志的模樣,把慕容長情給氣的不行。
慕容長情假意撒手,倪葉心感覺到一股失重,嚇得心臟都嘭蹬一下子,趕忙摟緊了慕容長情的脖子,恨不得像八抓章魚一樣的扒在他身上。
慕容長情忍不住笑了,拍了他屁/股一下,說:「老實點,你擋著我的視線了,小心我們一起滾下去。」
倪葉心很不服氣,說:「明明是你故意的。」
慕容長情笑了一聲。
倪葉心恨得牙根痒痒,摟住他的脖子就去咬他的耳/垂,感覺到慕容長情一個激靈才滿意。
倪葉心又說:「大俠,我跟你講,你一定要冷靜知道嗎?」
「我知道。」慕容長情說:「放心,我不會讓你再有危險的。」
慕容長情還記得,上次倪葉心差點遇/害受傷頗重的樣子。
倪葉心說:「我說的是你。」
慕容長情笑了一聲,就沒再說話了。
能與慕容縝抗衡的也只有慕容長情了,如果他一激動出了事情,恐怕沒有人能護得住倪葉心的安危,這個道理慕容長情還是知道的,所以無論如何,冷靜是很必要的。
倪葉心很是不放心慕容長情,叨叨嘮嘮的在慕容長情耳邊叨嘮了半天,直到了山腳下,倪葉心才閉嘴了。
倪葉心說的口乾舌燥,最主要的是,竟然說的有些岔氣了,肚子疼得不得了。
慕容長情又是無奈又是心疼的,說:「都說我知道了,你瞧你。」
慕容長情乾脆將人帶到了客棧去,想要要一間上房,然後把人安放在那裡,自己出去打探一下。
倪葉心不用慕容長情說,就知道慕容長情想要做什麼,立刻又像八抓章魚一樣的抱住了慕容長情,說:「我就是岔氣了,你讓我緩兩口氣,我馬上就好了,我要跟著你去。」
慕容長情想說倪葉心跟著自己也不安全,畢竟慕容縝武功高強,慕容長情都不一定能騙過他的耳目,更別說帶著一個人了。
但是倪葉心的嘴巴更快,說:「萬一慕容縝原本就設了一個局,就等著咱們乖乖入瓮,現在咱們都來了,你還要分頭行動,你回來就發現我不見了怎麼辦?」
倪葉心一說,慕容長情心裡就咯噔了一下子,的確如此,也有這個可能性。慕容長情說不過他,還被他說的心都慌了,這下子是不敢把倪葉心一個人放在客棧了。
慕容長情嘆了口氣,說:「早知道就不帶你來了,把你放在教裡頭,也安全。」
倪葉心揚著下巴,笑著說:「大俠,你是在惋惜你不夠聰明嗎?」
慕容長情差點氣得翻白眼,什麼時候了,倪葉心竟然還在開玩笑。
慕容長情說:「好,你休息一下,然後我們一起去找/人。」
倪葉心連忙點頭,說:「好,我馬上就好了。」
只不過是岔氣而已,休息是五分十分也差不多就好了。倪葉心覺得,正好讓慕容長情也休息一下,免得他走了一路太累了,這是一舉兩得的事情。
不過休息了一會兒,倪葉心突然覺得有些不妙,因為他感覺肚子還是疼,而且還嚴重了,可能並不是岔氣這麼簡單。
倪葉心本來想忍一忍就過去了,但是額頭上開始冒汗,慕容長情何等細心,一下子就發現了。
慕容長情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額頭,果然摸了一手冷汗,倪葉心的額頭竟然還有點發/熱,溫度不太正常。
慕容長情吃了一驚,說:「你生病了,怎麼不說?」
慕容長情只當是因為夜風太大,晚上太冷,所以把倪葉心給凍病了,看起來還挺嚴重的。
倪葉心臉色有點發白,嘴唇也變成了很淡的粉色。
慕容長情把自己的披風脫了下來,趕緊披在倪葉心的身上,想讓他緩和一下。
這小鎮子上的客棧也不是很好,屋裡有點漏風,所以並不暖和。
慕容長情沒想到,他只是稍微一碰倪葉心,倪葉心竟然突然就身/體一軟,竟然倒下了下來。
慕容長情連忙將人接在了懷裡,發現倪葉心有點渾渾噩噩,竟然有些半昏迷的模樣。
不過倪葉心眉頭緊皺,不只是額頭冒汗,脖子上和鼻子尖上也都是汗珠,兩隻手還下意識的捂著肚子。
慕容長情心裡突然咯噔一下子,感覺倪葉心不只是岔氣了這麼簡單。他一路上因為都在想事情,所以的確有些心不在焉,竟然都沒有注意。
慕容長情連忙將倪葉心的衣服脫/下來,本來想看看他的腹部到底怎麼了,但是剛把外衣解/開,就看到倪葉心兩隻手腕內/側的血管都烏青烏青的,好像淤血了一樣,在倪葉心白/皙的皮膚上非常可怕。
慕容長情頓時臉色就黑了,趕忙又將倪葉心的衣服解/開,去查看他腹部。腹部也有烏青,不過顯然不是磕碰造成的,而是中/毒的表象。
慕容長情輕輕的伸手一碰,昏迷中的倪葉心立刻一個激靈,一下子就疼醒了,頓時滿頭大汗,差點就疼得沒喘過來氣。
倪葉心渾渾噩噩的,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迷茫的看著慕容長情一臉殺氣,說:「大俠……大俠我好像睡著了,我怎麼了?」
慕容長情心裡繳成一片,瞧倪葉心疼得臉色煞白,心疼的不得了。趕忙將他的衣服都穿好,說:「沒事沒事……你睡一會兒,等一下就好了。」
可能是太疼了,倪葉心耗費了大量的精神,聽到慕容長情的話,竟然就渾渾噩噩的閉了眼睛,沒有多長時間,眼看著就要睡過去了。
倪葉心顯然是中毒了,但是倪葉心和慕容長情同吃同住,不可能有人在慕容長情眼皮子下面給倪葉心下/毒。
慕容長情仔細一想,唯一能出問題的地方,很有可能就是無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