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開封府護衛4
那白衣翩翩的男人坐在屋頂上,夜風吹過輕輕/撫/摸/著他的鬢髮,月光鍍在他幾乎完美的臉頰上,顯得異常耀眼。
倪葉心差點看的流口水,他趕緊摸了摸嘴角,好在什麼也沒有。
白衣男人看了他一眼,然後就把目光移開了,似乎對倪葉心一點興趣也沒有。
倪葉心完全沒有一點尷尬的感覺,仍然笑的特別紳士,說:「少俠,你怎麼坐在別人家的屋頂上?」
白衣男人這回有了反應,饒有興緻的看著他,說:「你想知道?」
倪葉心做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其實一看到美/人跟自己說話,心跳差點飆到一百八。
白衣男人站起來,抱臂笑眯眯的看著他,說:「我是來殺/人的。」
倪葉心稍微一愣,好奇的問:「少俠來殺什麼人?」
白衣男人笑的詭異,說:「秦伯賢。」
倪葉心恍然大悟,說:「哦,就是那位秦老/爺?」
「沒錯。」白衣男人點頭,又說:「倪大人是來捉拿殺死秦老/爺的兇手吧?」
倪葉心也點頭,學著白衣男人的口吻說:「沒錯。」
白衣男人上下打量著他,說:「怎麼?你不打算擒拿我?還是說倪大人知道自己打不過我,所以不敢動手?」
倪葉心裝模作樣的捂住胸口咳嗽了一聲,說:「真是不好意思少俠,在下傷重未愈,所以的確不是你的對手。」
「哼,」白衣男人冷哼了一聲,說:「那倪大人可就要看著兇手逃之夭夭了。」
倪葉心嘆了口氣,說:「這世界上果真什麼人都有,不是嗎少俠?有的人殺了人,千方百計想要讓別人不知道。但是有的人分明沒殺/人,卻又煞費苦心讓別人以為他是兇手。」
白衣人皺眉,目光不善的盯著倪葉心。
倪葉心繼續說:「秦老/爺的屍體我已經瞧過了,案發現場也瞧過了,別人我不敢說,但是秦老/爺絕對不是少俠殺的。」
「何以見得?」白衣男人挑眉,似乎很有興趣。
倪葉心說:「少俠武功深不可測,如果想要殺一個年邁之人,難道不是舉手之勞?何必拿著一個斷箭在他胸口插來插去的。殺死秦老/爺的人絕對不是一個武功很好的人,甚至有些瘦弱,兇手的力氣並不大,能殺死秦老/爺,有一半的原因應該是出其不意。兇手在殺死秦老/爺的時候,秦老/爺應該有反擊,秦老/爺的牙齦撕/裂了,很有可能是去咬了兇手,在抗爭中摩擦撕/裂了牙齦。」
白衣男人又重新上下打量了一番倪葉心,說:「你說的似乎有些道理。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的確是要殺他的。」
倪葉心也打量著美/人,說:「恐怕少俠是來晚了一步,有人比少俠先行一步殺了秦老/爺吧。」
白衣男人完全不避諱的點頭。
倪葉心心中好奇,說:「敢問少俠,少俠可有看到是什麼人殺死了秦老/爺?或者是否看到了什麼行動異常的人?」
「真是巧了。」白衣男人一笑,說:「那個人殺死秦伯賢的時候,我就在屋頂上,看得清清楚楚。」
倪葉心一怔,趕忙問:「是誰?」
白衣男人笑著說:「但是我不樂意說。」
倪葉心:「……」
倪葉心差點被白衣男人給氣死,苦口波心的說:「少俠,人命並非兒戲,如果……」
白衣男人譏諷的一笑,重新坐在屋頂上,翹著二郎腿,一派悠閑的樣子,說:「你說的再多,我也不樂意說。」
倪葉心皺眉,問:「我覺得少俠不是不辨是非的人,在下能問問原因嗎?」
白衣男人「哈哈」大笑起來,說:「巧的很,我這個人從小到大,就分不清楚什麼是非。」
倪葉心一陣頭疼,別人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其實美/人心也是一樣的啊,倪葉心覺得自己搭訕的技能沒有滿點,白衣美/人好像和自己有仇一樣,故意刁/難自己。
白衣人優哉游哉的說:「倪大人,你自以為很正義嗎?」
這句話聽起來很普通,也不知道為什麼,似乎一下子捅到了倪葉心的痛點。倪葉心表情僵硬了一下,呼吸有點急促。
白衣男人繼續說:「我告訴你,那個秦伯賢可不是什麼好東西,殺/人放火奸/淫擄掠,他什麼沒幹過,只是裝出一副老好人的模樣罷了,他是死有餘辜,一點也不值得同情。」
倪葉心說:「命/案和秦老/爺以前做過什麼是兩碼事。」
「呵呵,」白衣男人冷笑,說:「那很好啊,倪大人如此聰明,我想你很快就能查出誰是兇手了,是不是?」
倪葉心一陣頭疼,硬著頭皮說:「兇手是誰,我是一定會查出來的。」
白衣男人說:「那我可要睜大眼睛,好好的看仔細了。」
倪葉心:「……」
倪葉心敢保證,自己和這白衣男人絕對有仇!但是他和白衣美/人的確是第一次見面啊,下午的時候,白衣美/人還問自己的名字來著。
白衣男人站起身來,似乎是要走了。
倪葉心趕緊叫住他,說:「少俠……額……一個月之約,還算數嗎?」
白衣人回頭看了他一眼,說:「自然算數,我說過的話沒有不算數的。」
倪葉心鬆了口氣,他以為自己惹了美/人不高興,以後就見不到美/人了。
倪葉心笑著說:「對了,我還不知道少俠高姓大名。」
白衣男人挑了挑眉,說:「慕容長情。」
倪葉心:「……」
倪葉心差點笑噴/出來,他以為自己的名字就夠另類的,沒想到有人比自己還……
一股難以言繪的蘇氣撲面而來。
倪葉心一直覺得自己的名字特別像個姑娘,而且還是那種喜歡看青春偶像劇的姑娘,不過這也沒辦法,誰叫他有個少/女心滿滿的媽媽。
倪葉心為了掩飾自己的笑意,趕緊咳嗽了一聲,一臉嚴肅的說:「少俠……好名字。」
「好名字?」慕容長情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問:「那是慕容長情這麼名字好,還是展昭這個名字好?」
倪葉心:「……」
倪葉心感覺夜風有點大,吹得他風中凌/亂,尷尬的不得了,美/人竟然還記得下午的事情。
倪葉心臉上通紅,硬著頭皮說:「額……自然是……慕容長情這個名字好聽……」
慕容長情忽然愉快的笑了,說:「沒想到倪大人還是個會說好聽話的風趣人呢。」
倪葉心一瞧他笑,頓時頭暈腦脹的,這人笑起來實在是太好看了。
不過慕容長情變臉比翻書還快,笑容一斂,冷著臉繼續說道:「可惜了,我最討厭油嘴滑舌的人。」
慕容長情說罷了,就聽「嘩啦」一聲,白衣一晃人已經不見了。
倪葉心完全不知道他怎麼走的,也不知道他沖著哪個方向走的。
倪葉心嘆了口氣,心裡忍不住吐槽,怎麼美/人走的比蒼蠅還快,讓人的肉/眼難以識別……
本來夜黑風高,四下寂靜無人,倪葉心突然遇到了「心儀已久」的佳人,感覺這個夜晚實在是太美妙了,連命/案都可以忽略不計。
但是……
沒想到和美/人獨處的時光一點也不美妙,美/人好像真的很……討厭自己。
倪葉心獨自在屋頂上站了半天,確保美/人不會回來了,這才下了屋頂,又看了一圈被挖的慘不忍睹的院子,這才離開。
他剛往回走,就看到了池隆和趙尹,那兩個人似乎在找他。
倪葉心說:「詢問的怎麼樣了?」
趙尹說:「家丁和丫鬟還有一些沒問完,不過應該也快了。」
倪葉心點了點頭,說:「情況怎麼樣?有可疑人嗎?」
池隆撓了撓腦後勺,說:「倪大人,我怎麼覺得每一個人都很可疑。」
「怎麼說?」倪葉心說。
池隆說:「我第一個問了秦少爺,他說秦老/爺很有可能是管家和小妾周氏合謀殺死的。我第二個問了周氏,周氏說秦老/爺很有可能是張氏殺死的。我又問了管家,管家說秦少爺和秦老/爺不和,少爺一直懷恨在心,有一次喝多了還說要殺了秦老/爺,我又……」
「停停停。」倪葉心聽得頭都大了,說:「慢點說,什麼亂七八糟的。」
秦家是秦老/爺在做主的,他兒子年紀不小了,但是沒什麼作為,花天酒地經常被秦老/爺責罵,秦少爺和秦老/爺的關係很僵硬。
秦老/爺後院的小妾不少,正妻去世之後倒是沒有再娶。秦老/爺最寵愛的是張氏,半個月前才生了個小少爺。不過其他小妾說,張氏的兒子根本不是秦老/爺的種,很有可能是和管家生的。
其餘三個小妾不是很受寵,不過都不是什麼安分的主兒。總體來說,就是這個秦家真是各懷鬼胎,沒一個省油的燈。
池隆給他講著,三個人穿過湖心小路往秦老/爺的院子走,路過了一個單獨別緻的小院落,就聽到裡面有「哇哇」的孩子哭聲。
池隆說:「這個哭得估計是張氏的小少爺了,剛出生沒多久,哭得真是有底氣,哭得這麼凶。」
倪葉心說:「剛出生就知道自己投錯胎了,哭得能不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