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第 91 章

「您的敵人只有一個，這時候您不該回頭。」司啟淵丟了槍，將手舉起來道，「回頭最快也是需要時間的，在您回頭的時間，我早就開槍了。」

株粱表現地很淡定，剛剛的事情突如其來，他卻哈哈大笑地拍著司啟淵的肩膀道：「原來你說的是這個意思。」

見陛下沒事，對著丁栩腦袋的槍才撤離。

「我很喜歡你！」株粱摟住司啟淵的肩膀，就像個高大的父親摟住才五六歲的孩子，「不如你當我四弟吧！司啟淵是你大哥，洛奧王是你三哥。」

「噗……」要是現在喝口水，一定能把丁栩嗆死。

最終，司啟淵沒有答應四弟這個身份，原因很簡單，要是有一天兄弟們聚會，他不知道該是司啟淵的身份，還是洪帆的身份。

看他們射擊看了大半天，株粱又是請客吃飯，搞得丁栩累死了，回房直接趴在床上。

他閉著眼睛嗅嗅，道：「我聞到一股花香。」

司啟淵道：「屋裡點了香薰。」

丁栩再嗅嗅，覺得挺好聞的，整個身子很舒服，連疲倦都緩解不少。「不知道是什麼香薰，味道不錯。」

司啟淵坐到床邊道：「你現在身體怎麼樣？」

丁栩道：「跟剛按完摩一樣。」身上的疲勞好似一點點被抽離，腳跟踩在棉花上一樣，飄飄欲仙。當然，後半句只有在腦子裡想想了。

司啟淵道：「這種熏香是媚丨葯。」

「什麼？」丁栩從床上跳起來，「你怎麼知道？」

司啟淵從床頭拿起一個盒子，又從床裡邊拿出一串珠子，「桌上還有其他的東西，你要看看嗎？」

丁栩瞬間臉紅的能滴血，這些東西他當然認得，這個透明盒子里裝的東西再熟悉不過，還有那串大小不一的珠子……

沒想到阿克斯人好這口！

他是受，但絕不是M好嗎？

丁栩催促道：「快把熏香滅了，這些東西拿開點。」

「別人難得準備這些，浪費一片心意不好吧？」

***

從皇宮到港口，丁栩的雙腿軟綿綿地，表情非常怨念。自愈能力能治好傷病，但治不好體力啊！司啟淵卻神清氣爽地跟株粱道別，將他們送走前，株粱盯著丁栩的眼睛非常詭異，好像是自己做了一件大好事。

從幽靈海出去，丁栩整整一天沒吭聲。當然他早就消氣了，以為司啟淵會過來哄哄吧，結果人家冷戰的本事比他還好，沒有一點自責心。

終於，丁栩忍不住了，問他：「我們出來也好多天了，你沒有不舒服嗎？」

不舒服就快說出來，免得變異失手把自己給殺了。再說，這件事情到底誰錯啊？丁栩越想心中怨念越大，臉已經鼓地跟包子一樣了。

司啟淵看著他的表情想笑，「都這麼生氣了，還關心我？」

丁栩道：「這跟生氣是兩回事，我是在為自己生命做考慮。」

「身體沒有不舒服，我也不清楚怎麼回事，變異的時間好像延長了。」司啟淵摸摸他的腦袋道：「昨晚的事情是我錯了，我在想怎麼跟你道歉，但是我沒有想出來。」

丁栩囧，就算沒想出來，你倒是坑個聲啊。

直到顧飛通訊來了，他直接丟給司啟淵，並且免費贈送一個白眼。

「我知道了。」司啟淵通訊完，回頭道，「你想見你父母嗎？」

「想」字正卡在喉嚨里，丁栩又咽下去，問：「為什麼？」

司啟淵笑道：「既然出來了，就去一趟海盜區，你跟父母聚一聚，怎麼樣？」

丁栩滿腹狐疑，「不去。」

「聽話。」

「剛剛顧飛說了什麼？」

「沒什麼，之前在海盜區帶回的東西，他融入進金屬里，發現金屬的硬度硬了十倍左右，來做下彙報。」

丁栩邊打開微型電腦邊道：「這只是他彙報的事情之一，我自己來看。」

司啟淵將他的電腦奪過來，「你去海盜區住一段時間。」

「我不去。」丁栩生氣道，「我跟父母有做視訊，用不著親自過去。」

司啟淵道：「這件事情你解決不了，聽話，去你父母身邊。」

「我怎麼解決不了了？你們元帥殿發生那麼多事，還不是靠我？」丁栩心中憋著一口氣，噼里啪啦地說出來，氣是沒了，心裡卻後悔的不行。

小心地抬頭去看上方的人，果然，司啟淵臉黑了一半，「你做事情沒分寸，這事不是靠運氣能解決的。」

本來後悔的心被這句話又挑出一股莫名的火，丁栩怒聲道：「你說我幫你們解決的事情是靠運氣？小A和先知是誰幫你們找的？是誰冒著生命危險去蔓沙星球通知你們的？司欒是誰救下的？能和株粱聯盟是誰幫的嗎？要不是我，你真以為你能平安無事地踏進阿克斯星球？」

「你還敢說株粱的事情，你扯上聯盟的時候知不知道我多擔心？株粱是不聰明，但萬一他腦子沒繞過彎，殺人也不會考慮後果！」

丁栩氣的渾身發抖，他做了那麼多事情，沒想到對方全然不領情。他雙眼通紅，嘴唇顫抖著，「我爸說的對，你把所有事情都埋在心裡，誰都不說。今天要不是你說出來，我還真不知道你是這麼想的！」

司啟淵回身去了操作台前，「我送你去凌貴那兒。」

丁栩背對著他，大聲道：「你送我過去我們就完了。」

司啟淵整個身子僵了一下，緊握的拳頭早已青筋暴起，艱難地張開手，將方向轉了個彎。

丁栩在宇宙中看見了一搜飛船，它的外身在發光，燈光下能看到被刷的五顏六色的殼身。他盯著那艘飛船發獃，明明與對方相隔了很遠，直到五顏六色的身影早就不見，他的眼睛還是望著同個方向。

僅僅是一件小事，司啟淵想個道歉的理由能想一天，那他們之間發生那麼大的分歧，要他道歉估計得等個一年吧。

丁栩腦子在胡思亂想，眼角瞥見了操作台前的微型電腦。

他悄聲走過去，手才剛伸到電腦前，司啟淵的目光就轉了過來。丁栩被他的目光嚇的直咽口水，趕緊將電腦護在懷裡，「這是我的東西！」

司啟淵望著他，雙目波光流轉，溫聲道：「事情解決完了我來接你。」

丁栩走到角落不去理他。微型電腦只有手掌那麼大，熒幕在半空中跳出后，他小心瞥了眼身後的人，見他沒回頭，才放心地輸入文字。

結果等了許久，熒幕上的頁面就是不跳動。他檢查了一下網路連接裝置，被切斷了。

丁栩丟了電腦，一狠心，將手指上的戒指摘下來丟到操作台前，卻看到手指上被刻的文字——

淵栩一生。

願許一生？

管他什麼一生，他使勁地搓著，發現上面的字跡消不了，想起介紹人說的話，要麼對方死了，要麼自己砍無名指。

「剁手指？」丁栩喃喃說著，算了吧，他才不會幹這種蠢事。

可這話已經傳到司啟淵耳里，他疾步過去抓住他的手厲聲道：「你做什麼？」

丁栩嚇了一大跳，反問：「你又做什麼？」

司啟淵看著他賭氣的臉，無奈的嘆息道：「父王瘋了。」

「瘋了？」這是什麼意思？

司啟淵道：「顧飛說，父王以身體不適借口已經好幾天未露面，今早醒來后就瘋了，到處殺人，皇宮已被林曉翼控制住，誰都進不去。」

「怎麼會這樣？」丁栩道，「難道是看到你跟株粱聯盟之後，想不開瘋了？」

司啟淵道：「這應該只是導火線，他身體不好是真，可哪來體力去殺人？從父王不殺五弟我就覺得奇怪，他不是一個會念親情的人。」

丁栩道：「你懷疑是啟清給陛下注射了藥物？」

司啟淵眉頭一皺，「我不是懷疑，這已是事實。」

司啟清控制住了到處殺人的司欒，不但有了好名聲，還能順其自然地即位。

他一旦當王，一定不會放過害死他母親的元帥殿，或許，還包括自己。

丁栩垂下腦袋，小聲道：「我想回去，就算你把我送到凌貴那，我還是會回去的。」不是說好事情一起承擔嗎？

司啟淵將戒指塞回他手中道：「坐穩，我要加速了。」

最終，司啟淵沒做停留，幾天後到達了大司南港口。

出港口前，除了值班的士兵，還多出了穿著其他制服的人員在對每個人進行搜查。聽著前方在說搜刮危險物品，就連司啟淵走的特殊通道都不放過。

硬是被全身搜了個遍，確保不攜帶任何物品，對方才捨得放人。

「慢著，」一個肥胖的身子走過來，抓起丁栩的左手道，「你手上是什麼東西？」

丁栩攤開手，「沒有東西。」

聽到林曉翼的聲音，司啟淵皺了下眉頭，僅僅是個偵查部部長，搜了他的身不說，還當著他的面攔人。他道：「林部長，這南港口現在歸你管？」

林曉翼呵呵笑道：「元帥，您恐怕還不知道，陛下剛登基，許多事情忙不過來，我這不是替他分擔嗎？」

「五弟讓你分擔什麼？有把元帥殿也划給你嗎？」

林曉翼道：「元帥殿是元帥您的，我手再長也伸不到啊。」

「那你還不放人？」

林曉翼陪笑著，卻沒有鬆開丁栩的意思：「丁禪和沈嵐二人潛逃在外，背叛了大司，已是大司星球的罪人，他兒子回來，自然是要逮捕的。」

丁栩道：「林部長你誤會了，我父母不是潛逃，只是去度假了。」

「度假？」林曉翼道，「先帝重病在床，沈嵐沒有執行她的義務而是跑去度假？弄的先帝被病痛折磨，讓他精神承受不住才變成殺人狂魔，要不是陛下將先帝控制住，都不知……」

「不知怎麼？」司啟淵拉起丁栩的手，怒聲道，「放開他！」

港口大廳正是人來人往，後面排著隊的人睜大眼睛地看著他們三人，議論聲和抱怨聲已經傳到林曉翼的耳朵里。

他是害怕司啟淵沒錯，但是今日不同往日，他是陛下面前的大紅人。司啟淵現在的地位本身就很尷尬，都說他有心造反，他這一回來，陛下絕對會斬草除根，連昔日力挺司啟淵的人見到他都冷汗直流，自己又何必怕？

這麼想著，林曉翼的底氣就上來了，「我是奉命行事，陛下剛登基，難免有人對他抱有心思。」

司啟淵挑眉，「誰抱有心思我不知道，你攔我元帥殿的人是什麼意思？是懷疑我嗎？」

「我怎麼會懷疑？」林曉翼道，「只是元帥妨礙我做公務，絲毫不把陛下放在眼裡，我倒想問問元帥是什麼意思。」

顧飛和斑目就站在人群中外，他們帶了好些個人，現在一群人過去一定會給林曉翼更好的借口。

他交代了斑目把人都撤走，走上前道：「元帥，您回來了？先帝讓您調查的事情，有結果了嗎？」

司啟淵道：「我是和丁議員之子一同去的，事情彙報我要跟他一起去。」

林曉翼笑道：「我剛剛說的還不清楚嗎？先帝得病處理不了公事，已經退位讓賢給五皇子了，如今五皇子才是……」

顧飛直接揚手給了他一巴掌，斥責道：「先帝讓賢那是身體吃不消，難不成他退了賢你就不把他放在眼裡了？連他要元帥調查的事情，元帥都不能去彙報了是吧？誰給你的膽子？」

林曉翼被打的整個人都懵了，又反駁不了。司欒已經被□□起來，跟個死人沒什麼兩樣。但顧飛說的沒錯，就算司欒成了一頭野獸，他還是先帝，自己怎麼能對先帝不敬？

他回頭看圍觀的人，這些群眾才不管誰對誰錯，有好戲看就看著，還有人對著他們攝像。剛剛的一巴掌，想必已經直播到星際網路上去了。

丁栩趁機掙脫掉林曉翼的手，跑到司啟淵身後。

***

兩個人心驚膽顫地站著，前方的男人背對著他們，銀色的長發被一絲不苟地束起。其中一人彙報著林曉翼剛剛傳來的信息，「陛下，林部長說，事情沒辦成，沒把丁栩帶過來。」

白皙現場的手指在控制板上滑動，屏幕上的視頻在「啪」地一聲巴掌打響后，他嘴角浮現出一絲譏笑，頭也不回道：「元帥不是要兩個人都來彙報嗎？就要他們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