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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臣看到李靈珠臉色也不好看,身體往旁邊讓了一下,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李靈珠笑著抓過來的手頓時就抓空了,姿勢也有點難看。

李靈珠臉一下就紅了,一臉委屈地看著他,嬌嗲嗲地喊了一聲:「二哥……」

「走吧。」司臣要不願意給誰的臉,一定會表現得光明正大,在他看來這姑娘欺負他大嫂,那就沒有必要再給她留面子了,牽著楚廣玉的手,直接繞過了她。

李靈珠臉又紅又難看,轉眼憤怒地瞪著可以光明正大與司臣牽在一起的楚廣玉。

楚廣玉臉皮比她厚多了,對於這種怒視完全可以當作沒有看見。他對女性向來紳士,但也要看對方值不值得,對於肖想他愛人的人,還期待他有好臉色?沒當場抽她已經是在展現他的紳士風度了。

誰也沒有理會李靈珠,把她一個人丟在了原地。

原本跟著她一起過來的女孩子都圍了過來,不過她們對這個又作又蠢的女孩子可沒有多少愛心,嘴上說著安慰的話,眼裡卻是□□裸的嘲笑。

本來這個李家在北京城連三流世家都算不上,後來李靈荷意外嫁進司家,令所有人意外的同時,大家也願意給李家一點面子,但這都是看在李靈荷這個司家大兒媳婦的份上,可剛才別說司家那位更有名的二少了,就連她自個兒的姐姐都當面對她沒臉,大家都是人精,究竟怎麼回事,一眼就能看出來了。

李靈珠心裡真是恨死了這些人,那個不要臉的男人,還有她那個好姐姐李靈荷!

與大哥夫妻倆吃飯還是很愉快的,最主要是四個人吃飯,另外三個都是特別好的傾聽者,只有楚廣玉一個人在說。雖然他平時不怎麼愛表現自己的口才,然而其實他還是很愛說的,看著乖乖側著臉,認真聽他說話的三人,真是異常爽快……

「……等以後你們有機會去蘭城,一定帶你們去看看。」

楚廣玉笑眯眯說完,另外兩個趕緊點頭,一臉期待。司臣給他倒了一杯水,怕他說太多了會口乾。

四人在談笑聲中吃完飯,反正大家都住在楚家主宅,吃過後也一起往家裡走。

「等大嫂有了孩子,正好可以跟球球做伴,兩個孩子年歲相差不多,以後也能互相扶持。」楚廣玉進門前還在跟大哥大嫂說話,他心裡補充了一句,到時候還得再加上他們家小二,三個寶寶一起玩耍的畫面一定特別可愛。

不管孩子會不會這麼快有,但目前總算是有了希望,聽了他這話,李靈荷抿嘴笑了起來,「嗯。」她也很期待看到自家寶寶與他的兄弟們和睦相處的畫面。

司安和則說道:「等孩子出生了,一定讓弟媳給他取個字,讓他不能忘記你的功勞。」

楚廣玉心說大哥你可饒了我吧,我自己的大兒子還是讓爺爺取的名,小兒子的還沒著落呢,你還給我肩膀上加擔子,嘴上笑著說:「字就算了,到時候我來取小名兒吧,這樣更能讓他記住。」

好多人的小名都是一個人一輩子的黑歷史,司安和和李靈荷都同時想到了這一點,頓時笑噴了,贊同地點頭,兒子的黑歷史,就交給他的二嬸子吧。

宋蘭馥正陪著司球球在花園裡玩,看見這四人說說笑笑地走回來,心裡十分欣慰,他們家司臣的眼光是真不錯,之前還擔心會和安和兩口子有磨擦,要知道妯娌間關係的難搞程度,是僅次於第一難搞的婆媳關係的。這一家人相處,有時候不管問題在不在自己身上,鬧了矛盾大家心裡都不會好過,現在看來是她多慮了,楚廣玉這樣的人精,想要籠絡安和兩口子,簡直手到擒來。

司球球現在越來越能了,能在自己大大的嬰兒車裡爬來爬去,逮著什麼都抓來往嘴裡塞,楚廣玉過去把人抱起來,笑著說:「你就要有弟弟嘍,以後咱家球球就是老大了,要好好做大哥。」

回應他的是球球興奮地糊上來的口水。

他們的婚宴一天天臨近,宋蘭馥讓人準備了新了婚服,因為家裡人更喜歡古典一點的風格,所以兩人的款式都是大紅色的唐裝,樣式一模一樣的,只不過尺寸稍有一些不同。

正好今天設計師已經把東西送過來了,宋蘭馥便招呼兩人道:「東西我讓人放在你們房間里了,去試穿一下吧,看看有什麼不合身的地方,還能再改改,現在時間還來得及。」

楚廣玉兩人只好回房間換衣服,婚服被裝在裝飾古典的紅木盒子里,盒子上面甚至鏤刻著精緻的花紋,楚廣玉伸手摸了摸,司臣說道:「打開看看吧。」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穿婚服了,但是兩人心裡卻莫名有些緊張,楚廣玉撥開蓋子,就見裡面整齊地擺放著兩套紅色唐裝,用同色的絲線綉著精緻的暗紋。

「挺漂亮的。」楚廣玉笑著說。

司臣點點頭,伸手將衣服拿了出來,不過他拿的是楚廣玉那一套,抬眼望著楚廣玉,輕聲說道:「我幫你穿。」

楚廣玉頓了頓,點點頭。

身上的衣服全部被脫掉,從裡衣一件件地開始往外穿,雖然司臣的動作非常的正經,就像是在做一件非常神聖的事,沒有一絲狎昵,但是那種緩慢的動作,和房間里僅有的布料摩擦的輕微響聲,讓楚廣玉莫名地紅了臉。

他的膚色很白,而且是那種玉色的白,彷彿半透明的,在光線下似乎自帶著柔光,此刻穿著一套大紅色的服裝,白色都變成了粉紅色,異常的華美。

婚服是老手藝人一針一線親自做出來的,非常的合身。司臣一點點給他穿完后,又蹲下身,握住他腳給他重新換了布襪,套上配套的靴子,這才起身慢慢欣賞自己的傑作。

楚廣玉身高一米八,身材修長挺拔,此刻穿著一套大紅色的喜服站在那裡,帥氣中透著一絲可愛,儼然是一位即將去迎接愛人、志得意滿的新郎。

「廣玉,你真好看。」司臣伸手捧住他的臉,毫不掩飾自己眼中的欣賞和愛慕。

楚廣玉沖他笑了笑,說:「你都給我穿完了,禮尚往來,我是不是也該親手給你穿一穿?」

司臣還從來沒享受過老婆給自己穿衣服這種美事,其實挺有點想的,不過老婆還懷著孕,還是算了吧……

楚廣玉說了這話就不打算給他反對的機會,一把就將人給按到了椅子上,手已經伸過去將盒子里的另一套婚服給拿了出來,笑眯眯地說:「乖乖坐好,等你老公我給你換衣服。」

司臣不敢反抗老婆,只好聽話地坐在原地,抬眼望著他。

司臣人高馬大的,楚廣玉要給他脫了又穿,還挺費了些功夫,不過勝在人非常配合,楚廣玉費了牛九二虎之力,還是勉強給他穿上了,關鍵是他身上已經套上了衣擺穿大的婚服,動起來也挺累的。

好不容易給司臣穿好了,人就被司臣給一把抱了起來,放到自己剛坐的椅子上,在他額頭上親了一口,「好好休息一下。」

楚廣玉確實有些累,笑眯眯點頭。這時他才看見那紅木盒子旁邊還有一個小盒子,指揮司臣幫他拿過來,就見裡面擺放著一套小孩的衣服,跟他們倆的款式差不多,上面還放著一個黑色的小帽子,特別可愛。

「咱們這兩套都很合適,球球這一套,媽應該已經給他試過了,去給媽說一聲吧。」

司臣點頭。宋蘭馥知道后,就說道:「那就這樣定下來了,衣服你們先收著吧,婚宴時間馬上就要到了,別弄髒了。」她意味深長地看了司臣一眼。

還待在旁邊的李靈荷以及司安和都聽懂了她的話,抿著嘴唇憋笑。要說這兩人的感情也是真好,三天兩頭看到家裡的女傭給他們洗床單,雖然說家裡人都很講究愛乾淨,但也沒他們倆這麼究竟的,不過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懂的嘛。

只有剛成年的司錦程什麼都不懂,之前看見他們屋天天曬床單還在感嘆,「二嫂他們每天都讓球球跟他們一起睡嗎?不過小傢伙的尿量還真是足啊。」不然也不會每天都要洗一張床單對吧?

司曜對這個弟弟的的智商已經不報什麼希望了,連聽到的金雕都忍不住用憐憫的眼神看著他。

司臣在除了老婆的其他人面前,臉皮還是很厚的,彷彿沒看到大哥夫妻倆揶揄的眼神,對母親點了點頭,「知道了。」

試好了婚服,兩人開始安心等待婚宴的到來。

這天他們接到了季重安的電話,季重安在電話里嘆了一口氣,說道:「看來我的烏鴉嘴靈驗了。」

楚廣玉挑眉,「怎麼,有人幫了楚嘉德?」

季重安:「……你是不是早就想到這一點了?」

楚廣玉如實相告道:「是的,你也知道他背後有個大靠山,他走投無路之下,肯定還會去試試的。」

「看來他這個大靠山背景很硬,二十幾年了還沒倒台。」季重安鬱悶地說。

楚廣玉笑了笑,「這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人家肯出手再次幫他,估計是有利益可賺,要不然他也不會第一個想到來求我,而不是那個大靠山。」

他沒有明說,但話語里的暗示足夠讓季重安明白了。

「原來如此。」季重安一喜,又說道,「看來我還有很多機會的。」

機會當然有,對於一個本身能力有限,又愛作死的人來說,他總有一天會把自己給作死的,等著就好了。

掛了電話,楚廣玉心裡還在思考究竟誰是楚嘉德背後這個大靠山,會是……那個尤家嗎?

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他心中疑惑漸深,但既然答應過司媽媽不會追查下去,當然不會出爾反爾。宋蘭馥不是不知變通的人,等事情發展到一定的地步,總會告訴他的,楚廣玉倒不是很著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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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家人的期待中,定好的婚宴時間終於到了。

天不亮,家裡人就開始忙碌起來。因為人不算多,大廚提前一天過來開始準備都來得及,反正家裡之前搭的大廚房都是現成的,桌椅之類的同樣,到了時間重新擺出來就行。

因為考慮到這一天會很忙,司臣怕楚廣玉懷著孩子還忙來忙去會累到,頭一天晚上抱著他睡了一覺,沒有折騰他。兩人睡下的時候還有些緊張,不過他們睡得挺早的,早上起來也算神清氣爽。

司臣照例給他穿婚服,楚廣玉理了一下衣擺,低頭看著給他穿襪子的司臣,忽然說道:「我有點緊張。」

司臣看出來了,握著他的腳頓了頓,抬頭望著他說:「我會陪著你的。」

楚廣玉笑了一聲,「嗯。」婚姻本來就是兩個人的事情。

兩人早早起床,客人們來得很早,他們雖然是新人,但因為撇去了那套繁鎖的程序,其他的也不用一成不變按規矩來,反正他們在家閑著也沒事,宋蘭馥便讓他們出來陪客人說話,正好也給他們多多介紹一下這些司家正經交好的朋友們,為他們以後鋪路。

今天能回司家的人基本都回來了,司臣的四叔也回來了,四叔是司爸爸那一掛的,溫文儒雅的文化人,今天剛坐飛機回來,到家后一眼看見了自家侄子身邊,長身玉立的年輕人,對他的氣質樣貌還是比較滿意的。

他還沒回來時,就聽自家三哥打電話給他多番誇獎這年輕人,今天見了面,就知道自家三哥沒騙自己,樣貌還有可能騙人,但從氣質上,對他這個久歷仕途的人來說,這人本心究竟好不好,他多少還是能看出來一些的。

「四叔。」兩個小輩乖乖叫人。

四叔笑著點頭,溫和地說道:「來得比較匆忙,沒來得及準備好禮物,這兩個紅包先拿著,禮物以後叔叔再補給你們。」說著,就拿了兩個大紅包放在他們手上。

楚廣玉知道四叔他們這些人都是很忙的,尤其是被外放到外面之後,回北京一趟非常的不容易,今天能回來參加他們的婚宴,已經非常難得了,趕緊笑著說道:「謝謝四叔的紅包,爸爸說了,我和司臣正在創業期,給紅包才是最實在的。」

四叔笑了起來,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笑說:「那成吧,你們那兩個沒法回來的弟弟,也讓他們直接把錢轉你們帳戶上得了。」

「誒不用不用,他們倆都還沒結婚呢,哪有還沒成家的弟弟給哥哥錢的,沒這個道理,他們願意給,我們也不好意思啊。」楚廣玉連連擺手,兩個弟弟都是剛有點死工資拿到手,也正是要多花錢在女朋友身上的時候,他也是真不好意思要。

「你們的不用,他們那大侄子的肯定不能少,別太慣著他們。」

司爸爸這一代的幾個兄弟,都是很會說話的,又對楚廣玉比較滿意,跟他很聊得來。

相比司球球百日宴那天,今天的客人不算多,但是每一位都極有份量,這些人要麼是與老爺子有過命的交情,要麼與司爸爸幾兄弟交往極深,他們不敢怠慢,每一位都要過去陪上一會兒。

一趟下來,來的人都知道司臣娶了個很會說話的媳婦,這樣的年輕人別說是兒媳婦了,就算是自己的兒子,也是讓人打心眼裡滿意的。

老爺子今天很早就出來了,陪著自己的老戰友們說說話,精神非常不錯。

「老傢伙,你看起來可比之前精神多了,看著都年輕了好幾歲似的,這不是我的錯覺吧,你們也看看是不是?」說話的是一個跟老爺子年紀差不多的老頭,別看他是老頭,家裡的軍功章那可是不比司老爺子少。他說著話,又回頭詢問地看其他人,示意他們說說看,他說的有沒有道理。

司老看他一眼,懶得搭理他,他有個好孫子好孫媳婦,每次有什麼好東西都緊著他先孝敬,別的不說,就是這次送到他院子里的神仙釀,解了他的酒癮不說,越是喝感覺身體越是爽利,以前一到秋冬季節,或者是下雨的天氣,身上的舊傷總是複發,自從喝了這東西后,那些疼痛竟然都沒有再感受過,要知道現在可是寒涼的深秋,再過不久就要入冬了,往年這個時候,家裡的按摩醫生可是不敢離身的。

「我感覺也是,也不知道這老頭吃了什麼靈丹妙藥,他還藏著掖著不告訴咱們這幫老傢伙,真是沒意思。」另一個滿頭銀髮的老頭擠兌地說。

司老照舊不搭理他。

之前說話的那個忽然嘆了口氣,說道:「咱們這樣的還是好的,估摸著好好將養著還能多活幾年,沈敬德那老傢伙才是可憐,養出這麼一個好女兒,吃裡扒外也就算了,還跟尤家的人勾搭……把老傢伙給氣得直接躺倒在了床上,也不知道還有幾天好活的。」

到了他們這個年歲,能好好活到壽終正寢就是最好的結局了,怕就怕兒女不爭氣,到老了,死了,還是被兒女給氣死的,那才叫一個悲哀。

司老爺子聽見「尤家」這兩個字,眉心攏了起來,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尤家在北京城裡非常有名,這個家族的有名不僅在於他們的權勢,還在於他們做事太毒辣,太過不擇手段,尤其是發生了二十幾年前的那件事之後,其他家族對他們一直都敬而遠之,因為他們在國內的根基太深厚了,勢力太龐大,與異人交往甚密,輕易動不得,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因為上面覺得,時機還沒到……正常家族根本不願意與他們交往過深,免得哪天被他們吞吃了還不知道怎麼死的,當年那家人……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

之前說話的老頭聽見他問,便說道:「沈老頭的小女兒你知道吧?」

見司老點頭,他又說道:「她一直想嫁給尤家那個老三……」他說到這裡又頓了一下,其他人顯然立刻想到了他說的老三是誰,眉心都擰了起來,「唉,那尤家老三是個什麼人物,在座誰不知道,從小就是個瘋子,當年……那件事之後,人也更瘋了,尤家當時雖然送了替罪羊出來頂了罪,可也怕這個瘋小子繼續留下來會出事,就把他給送走了,被限制在國外的某個地方,沈家姑娘這些年結過幾次婚,都離了,最近聽說尤老三要回來,也跟瘋了似的,非他不嫁,沈家跟當年那家可是交情最深厚的,那家說沒就這樣沒了,沈老頭記掛這麼多年,哪能願意自己的女兒再跟那瘋子扯上關係?可沈姑娘也硬氣,當場就頂著她爸的面,要跟他斷絕父女關係,脫離沈家,分家產……」

他說著又長長嘆了一口氣,在坐的幾個老頭都沉默了,有這麼個閨女,四十多歲的人了還這麼作,換誰都得被直接氣死,家門不幸啊!

司老爺子臉色也沉了下來,「那個尤老三要回來了?」

之前說話的老頭看了他一眼,輕輕點頭,「嗯。」

司老爺子沉著臉沒說話,幾個老頭間的氣氛也低迷起來。

其中一個看了一圈,笑著對司老爺子說道:「嗨,今天可是你孫子結婚的大喜事,幹什麼把氣氛弄得這麼嚴肅,開心一點,那尤老三當年能攪風攪雨,也是因為當年的時局對他尤家有利,這麼多年過去了,上面什麼意思你們還看不懂嗎?你當他們還能跟當年似的那麼蹦噠?咱們都老了,這些事都留給年輕人去做吧,啊,總是要給他們成長的空間的。」

他這一說,氣氛倒是緩和了下來,司老爺子雖然心裡有事,但是有句話他說得對,今天可是孫子的大喜事,這些嚴肅的事情,還是留著以後再說吧。

他們這邊說到沈老爺子,另一邊司臣兩人也見到了沈老的孫子沈元愷。

沈元愷最近的情緒一直不高,在他們這裡大家族裡,誰家的老爺子都是根定海神針,老爺子這次還是被自家人給氣得入院,家裡的氣氛有多緊張可想而知了,他都不知道他那個小姑腦子裡是不是裝了shi,真當她離開了沈家,別人會高看她一眼嗎?太蠢了,離開沈家這棵大樹,她什麼都不是!

而緊跟著他到達的董少華卻與他的低沉完全相反,下了車就跑過來,眉飛色舞地跟楚廣玉兩人說道:「廣玉,司臣,我小舅媽懷上了!」

楚廣玉挑眉,「真的?那真是恭喜他們了,也恭喜你,要有一個比你小二十多歲的小表弟了。」

董少華嘿嘿一笑,興奮地說:「他們高興壞了,聽說你們來了京城,早就想請你們過去吃頓飯了,不過知道你們這邊的事情也是一件接一件的,他們也沒好打擾你們,怎麼樣,你們什麼時候回蘭城,要不在回去之前,大家一起吃頓飯?」

楚廣玉與司臣對視一眼,笑著說:「行啊,正好再給小舅媽看看身體,她也算是高齡產婦了,有很多方面都需要注意一下。」

董少華聞言連連點頭,「你說得對,我也正有那個意思,雖然小舅專門請了醫生和看護,但是我覺得還是讓你去看看最好了。」這人不但給他小舅看好了身體,還讓小舅媽這個年紀懷上了小舅的孩子,董少華對他絕對是信服的。

楚廣玉點點頭,他現在可以在意識里與小香樹溝通,小香樹在這方面雖然不如白鶴,但只是看看的話完全沒問題,到時候再由他轉述給白鶴也是一樣的。

沈元愷在旁邊聽得一愣一愣的,奇怪地看著董少華說:「你小舅媽懷上了,跟他們有什麼關係?難不成……」他轉頭笑看了楚廣玉一眼,笑說,「他還是婦科醫生不成?」

司臣一個利眼頓時掃了過去,沈元愷也不怕他,笑眯眯等著董少華給他揭密。

董少華白了他一眼,說道:「你少見多怪了吧!人家廣玉可是高人!高人你懂不懂?」

沈元愷有點茫然,董少華鬱悶地拍了他一巴掌,繼續說道:「我小舅就是他給看好的身體,要不然別說他們倆這輩子有孩子了,小舅能不能繼續活下去都是個問題,唉。」他說著想起舅舅家發生的那些事,心裡十分煩悶,對那個已經入獄的大舅也更加憎恨了。

沈元愷這會兒倒是懂了,他之前就隱約聽說過這件事,雖然這個李家不是他們圈子裡的人,但因為董少華的關係,還是有些耳聞的,他當時聽過了也沒有深想,沒想到那個高人竟然是楚廣玉?他發小娶的老婆?

「進去坐吧,別站在門口。」司臣招呼兩人往裡走,還不忘損他們一句,「擋路。」

董少華直接沖他翻了個白眼,不過看在他是高人今天要結婚的對象的面子上,忍了他。沈元愷心裡則轉起了其他的念頭……

雖然老爺子說不用請太多人來家裡吃飯,但是來的人還是特別多,而且因為大家或是交情好,或是志趣相投,聊得更比上次熱鬧多了。

四叔正坐在他二哥三哥旁邊聊天,轉頭看見大侄子司安和與李靈荷也是滿臉笑意,忙上忙下地替弟弟弟媳們招待客人,也有些驚奇,低聲問道:「這兩人這次倒是挺主動的,怎麼,他們與司臣娶的媳婦很和得來嗎?」以前每次回來,這大侄子夫妻都是一點存在感沒有,要不是他刻意注意他們,還真怕給他們忽略過去了,今天倒是讓他有些改觀。

三叔也順著他的視線看一眼,笑著說:「所以我才跟你說司臣媳婦有本事,要是一般人,雖然說也不至於跟這兩口子有什麼太大的矛盾,但摩擦肯定是有的,也就是廣玉能把事情處理好吧,來家裡不到兩個月,就把這對夫妻倆給收服了,要換做別人,可不會這麼容易。」

他這樣說,倒也不是覺得司安和兩口子為人有問題,只是妯娌矛盾同樣是非常尖銳的,一個搞不好,兩兄弟就得反目成仇,而且最關鍵的是司安和兩口子的身份有點尷尬,沒有父母撐腰,卻又是長子,這兩人性格還懦弱,又自卑,別人想跟他們相處好就得隨時注意他們的情緒,可現在的年輕人誰願意整天捧著別人過日子啊?再加上李靈荷娘家那群人也不是省油的燈,成天鑽營著別人家的那點雞毛蒜皮的事兒,一旦楚廣玉跟她處不好,鬧了矛盾,再有李家人從中挑撥做梗,那家裡可就有熱鬧可瞧了。

雖然說他們這些大老爺們不怎麼清楚家裡的事,但這可不代表他們蠢,有些事多注意兩眼,就能瞧出問題來了。

四叔聽完也覺得欣慰,原先看到司臣媳婦的七分滿意,現在則直接變成十分了,一家人,可不就該和和睦睦過日子嗎?他點點頭讚歎道:「看來小臣這小孩子雖然有時候一根筋了點,但眼光還是不錯的,娶了個好媳婦回來。」

司興國雖然沒參與兄弟倆的對話,卻也一字不漏地聽完了,心裡多少還是比較得意的,他對司臣有很多不滿意的地方,但聽別人誇獎,滋味當然是不一樣的。

十一點半的時候,宋蘭馥招呼著準時開席。

老爺子今天心情還是很不錯的,就讓跟著自己的管家把他的神仙釀給拿了一點出來,孫媳婦之前說了,他會想辦法再釀幾壇這玩意,到時候肯定第一個給他送來,老爺子內心高興,一高興就想在自己的老戰友面前得瑟一下。

管家拿來的只有一個小壇,這也是老爺子早就想好了的,萬一一下子全拿出來,被這幫老傢伙給刮分了怎麼辦?那他多吃虧?

果然這杯酒端到他們面前,幾個好酒的老頭子眼睛就亮了,長期在家庭醫生的壓制下不能多喝酒的他們迫不及待就端著酒往自己嘴裡送,生怕有人跟他們搶似的。

結果這酒一下肚,幾個老頭子都愣住了,這、這什麼酒?!口感竟然這樣醇厚飽滿?!

於是幾個老頭子立刻雙眼放光地看向老管家手裡的酒罈子,手裡的杯子也遞了出去,「再來一杯,這酒不錯啊,老夥計你哪裡來的?一會兒走的時候,給我們也捎上一罈子!」

司老爺子簡直被他們給氣笑了,這家老傢伙也真好意思開口!捎一罈子,他總共也就得這麼一罈子好東西!那還是孫媳婦特意給他留下的!這老傢伙真是想得美!

司興國就坐在他們隔壁桌跟自己的兄弟朋友喝酒,聞到神仙釀的香味立刻也忍不住了,不過比他還忍不住的是司家老三,他還沒動呢,老三已經厚著臉皮過去討酒了,司興國心裡那個氣啊,又怕老爺子偏心眼兒把剩下的都給老三,趕緊也跟了過去。

司四叔好奇地看著兩個哥哥,也跟著過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司老爺子拿出來的那小一壇太少,在桌上轉一圈就沒剩下多少了,老管家看著這兄弟三人,覺得十分為難,這就剩下最後一口了,該給誰啊?

「爸,我還是上次廣玉剛來的時候喝過一口呢,剩下這點給我吧?」三叔臉皮厚一點,已經腆著臉搶先開口要了。不過他這純屬說瞎話,因為司臣後來明明又給他送了一罈子過去,他偶爾也會偷偷自己咪一小口,別提多爽快了。

司興國也不甘示弱,用差不同樣的話跟老爺子討酒喝。反正在坐的都是看著他長大的長輩,今天大家高興,小小丟一點臉也沒什麼吧?

「爸,這酒這麼好喝嗎?什麼味啊?」司四叔好奇地問。

老爺子看了看這兄弟仨,他這一碗水端得還是很平的,就說道:「老四還沒嘗過,讓他喝吧。」

司四叔立刻高興起來,讓老管家把酒都倒進了自己的酒杯里。司興國和司三叔沒喝到酒,心裡都有點鬱悶,不過想到弟弟確實沒喝過,讓他嘗嘗也行,反正他們屋裡還有一罈子沒喝完呢。

司四叔在眾人眼巴巴的張望下,一口酒喝了下去,眼睛頓時眯了起來,半晌才感嘆道:「好酒!」緊接著雙眼發亮地問老爺子,「爸,你這酒哪兒來的?!等我走的時候,也給我捎一罈子唄?」

司老爺子:「……」他就不該拿出來!

楚廣玉和司臣聽說了這麼酒桌上的事都笑了起來,沈元愷和董少華都挺好奇的,這得是什麼好東西啊,讓那幾個長輩都爭著搶著要?

楚廣玉私下小聲對司臣說道:「我給四叔還留了一壇,一會兒你記得把東西給送到他房裡去,不過千萬不要給爸他們看見了,還照上次我說的話說,知道嗎?」

司臣聽話地點頭,「知道了。」

司臣辦事他還是比較相信的,楚廣玉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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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門寵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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