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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家這一天非常的熱鬧,男人們只要上了酒桌,想讓他們下來可不容易,司家的這群雖然身份地位不同,其實見了酒也一樣,而且平日里難得有這麼好的機會聚在一起熱鬧熱鬧,當然是要一次熱鬧個夠的,於是從他們中午上桌就沒停下過,喝喝酒,聊聊天,一頓午飯直接吃到晚飯再次開席,都不用挪位置的,家裡的女人們都很無奈。

還好老爺子的那一桌都是有人管著的,吃完晚飯就散了,司興國一輩的坐到晚上九點多的時候也散了。

年輕人要散得早一些,他們打算出去續攤,畢竟家裡都是長輩,玩起來都沒意思,但是最後還有幾個沒走。

楚廣玉陪了他們一會兒,見司球球困了,大家就主動提出要走,怕打擾小孩休息。

「這麼晚了,要不就在家裡住一晚上?」楚廣玉挽留道。

「不了,咱們也要出去續攤,你跟司臣去不?」

其中一個司臣的好友問了一句,立刻就被身邊人拍了一巴掌,笑罵道:「司臣還等著人家洞房花燭夜呢,誰給你去續攤。」

其他人頓時鬨笑出聲,那人也撓著頭嘿嘿笑了起來,「我就是這麼一說。」

「走了走了,別貧了……」

……

司臣把朋友們送出門,回來時臉上若有所思。

「怎麼了?」楚廣玉好笑地問。

司臣猶豫了一下說道:「元愷似乎是有事想說,不過他到最後也沒開口。」他說的元愷指的是沈元愷,是他的發小,也是他目前的合作者。

「他沒說可能是覺得不合適吧。」楚廣玉倒沒怎麼在意,這些大少爺都不是什麼弱者,做事都是很有分寸的,不用為他們太擔心。

司臣想想也是,便沒再說起這件事。

今天家裡辦了宴席,兩人這天晚上算是第三次洞房花燭夜了,除了正式的第一次,還有他們剛來北京的那天晚上,再就是今天晚上了……司臣一次也不想錯過,等著老婆把兒子放到小床上,就猛地把楚廣玉抱了起來。

楚廣玉笑眯眯問他:「咱們這『洞房花燭夜』是不是有點多了?」

「不多。」司臣直接以吻封口,把人給放到了床上迅速壓上去。這一輩子,每天晚上都是洞房花燭夜他還嫌不夠,怎麼會覺得多?

不過到底是考慮到楚廣玉現在肚子里還有一個,司臣的動作一直很溫柔,不過這種溫柔實在太磨人了,楚廣玉額頭上全是汗,好幾次直接咬在他的肩膀上,這種不上不下的廝磨,實在太難熬了……

第二天楚廣玉醒來得時間有點晚,司臣沒出門,一直守在他身邊,等他醒了,趕緊跑下樓去給他端了早餐上來。

「家裡有什麼事嗎?」楚廣玉渾身有點發懶,不太想起床,吃東西都是司臣坐在旁邊給他喂的。

司臣給他餵了一口餛飩,這是早上剛包好的,皮薄鮮香,再放上一點辣油,吃得楚廣玉雙眼眯起來。司臣見他吃得滿意,又給他餵了一個,一邊說道:「沒什麼事,你想休息就休息吧。」

宋蘭馥知道他肚子里有孩子,對他很縱容,還特意帶著李靈荷出門了,他在家賴床也賴得光明正大,不會覺得不好意思。

楚廣玉滿意了,幾口把東西吃完,又躺回了床上,司臣有時候太不是人了,就算他昨天晚上動作很溫柔,奈何時間太久,楚廣玉雖然有神仙釀能補充體力,可誰叫他現在肚子里還有一個小的呢,怎麼可能是人家的對手。

司臣見他倒回枕頭上一秒就睡著了,寵愛地親了親他的額頭,給他蓋了一床薄被,又把房間的溫度調高了一點。現在天氣越來越冷了,偶爾下了點秋雨,那種陰冷的感覺能直接透進骨髓里。

宋蘭馥今天是去門去採購的,司臣一家三口雖然現在還在北京,不過再過不了半個月就得回蘭城了,她想著這兩個都是年輕人,又都是男孩子,身邊有個小娃娃要照顧,現在又揣上了一個,做為一個當媽的,她心裡這擔心那也擔心的,恨不能把這一家子天天放在自己的翅膀下照看著,在她看來,這些都還是孩子。

她要出門採購,就沒有帶上司球球,於是司球球還在家裡由兩個爸爸帶著的,不過他之前吃了奶,又沒人陪他玩,他沒一會兒就睡著了。司臣坐在旁邊看了看,把他給放到床上,讓小寶貝挨著爸爸睡一會兒,也暖和一些。

楚廣玉這一覺直接睡到了家裡開午飯的時候,剛睜眼,就感覺有什麼東西在自己的臉上撓啊撓,他閉著眼睛伸手一抓,就抓到一隻正幹壞事兒的小胖手。

司球球還以為爸爸是在跟他玩兒,被抓到了頓時咔咔笑了起來,小手小腳亂揮一氣兒,人也往爸爸懷裡亂鑽。

楚廣玉搖著抓住的那隻小手笑眯眯地問,「哎呀,小球球剛才是不是壞爸爸睡覺覺了?」

司球球咯咯笑著往他的懷裡鑽得更起勁了,肉肉的小屁股都厥了起來,還用另一隻小手去抓他的衣服,小腳也亂踢個不停,眼看著就要踢到爸爸的肚子了,一雙大手從他身後往前一兜,直接把人給兜了起來。

司球球被抱到半空中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呢,小腦袋左看右看,他不是在爸爸懷裡嗎?

楚廣玉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小傢伙弄得亂七八糟的了,從床上坐起來,笑著抓住他一隻小腳,逗道:「哎呀,抓到一隻小壞蛋了,快點把他關起來。」

司球球頓時又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口水都流了出來。

司臣無奈地看著這父子兩人,教育道:「小心他踢到你的肚子。」

楚廣玉不覺得自己有這麼嬌弱,也不覺得肚子里的小二嬌弱,連小球球那麼點力氣都受不得。

司臣拿他們沒辦法,把司球球放到他的嬰兒車裡讓他自個兒玩,小球球還盼望著爸爸繼續和他玩呢,伸著腦袋使勁往那邊張望。

司臣順手塞了只小鴨子到他的小手裡,這小鴨子稍用點力一捏就會叫起來,司球球似乎特別喜歡能發出聲音的東西,於是也格外地對這隻小鴨子情有獨鍾,小手亂捏一氣,房間里頓時充斥著嘎嘎的叫聲。不過他們得十分小心,防止司球球玩得嘴饞了,直接往自己嘴裡塞。

他一邊注意著寶貝兒子,一邊對靠在床頭喝水的楚廣玉說道:「少華的小舅小舅媽想請我們吃頓飯,你要去嗎?」

楚廣玉對這對夫妻倆還是很有好感的,再說不看在他們面上,看在董少華面上,也不能怠慢了,「去唄,什麼時候?」

「本來是想晚上請我們的,不過他知道咱們要照顧兒子,就改在明天中午了。」

「那就明天中午吧。」

楚廣玉之前還應承了要幫他們再看一下身體,答應了之後就跟小香樹商量了一下。

小香樹當然沒什麼異議的,它的性格跟小黑蛇有些像,都是在消息閉塞的深山裡修鍊成妖的,所以性格非常的單純善良,也十分樂於助人。

想到小黑蛇,楚廣玉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他們帶金雕它們來北京,就是想帶它們出去見見世面的,順便去北京的玉石市場購買一些有靈氣的玉石回去,結果來了北京這麼久,因為事情太多,只去了一趟玉石市場,也幾乎沒什麼時間帶它們出去四處走走。

「你下午有事嗎?沒事咱們去玉石市場看看吧。」想到就去做,離他們計劃好回蘭城的時間也不長了。

「沒事,我陪你去。」司臣立刻想起他們在蘭城古董市場那裡遇到的那個道士,對方不但企圖強搶他們先看中的東西,還害得球球發燒生病了,司臣不是很放心。

玉石市場他們之前就去過一趟了,不過北京這邊人流量大,土豪也特別多,等他們再去的時候,發現許多店家都換上了新貨,新貨裡帶靈氣的可不少,看得小黑蛇他們雙眼發亮,又讓楚廣玉放了一次血。

自從認識了楚廣玉之後,小黑蛇和小喜鵲還有金雕他們的修鍊資源得到了極大的改善,這也讓幾隻小妖精的法力也得到大幅度的提升,像金雕這樣本來就比較強大的還好說,小黑蛇和小喜鵲的進步就太明顯了,小黑蛇的體型隨之變大,然而它卻有了控制的能力,能隨時讓自己的身體變大變小,額頭上那一道紅線看上去也更詭異明艷了。

小喜鵲算是報喜鳥,有一種能給人看凶吉的本能,如果讓它化成人出門的話,絕對能成為一個非常成功的神棍,給人看相算命都不用算的,看一眼就差不多知道此人以後凶吉如何了。

雖然如此,它在看出楚廣玉懷孕后,卻給他說了一段模稜兩可的話,「這個孩子以後絕不是池中之物,但他的命運凶吉有些難測,我不能輕易說出來,怕會破壞他原本應有的命運。」

楚廣玉把話轉述出來,和司臣對視一眼,雖然都沒有說什麼,但心裡多少都有些波動。還記得司球球之前出生時,它說的話:「大富大貴之命,命運中雖小有波折,但不會有大挫折,一生順遂,長命百歲之相。」

這命運多好啊,簡直是所有父母一輩子的願望,但是為什麼大兒子的命運這麼好,到了小兒子那裡就完全變了呢?同是一對爸爸所生,好像差得有些大?

一直不怎麼愛說話的金雕這時說道:「命運是個很奇怪的東西,最好不要輕易算,有時候一個人的命運本來是沒有確定的,但被『算了命』,『命』就被定下了,無法更改了。」

楚廣玉琢磨著這話,覺得可能是有道理的,要不然小喜鵲也不會這樣說了,他想了想,也就把這話給暫時放下了。所謂兒孫自有兒孫福,孩子現在都還沒出生呢,他們現在就開始操心他的命運,委實有點過早了。

楚廣玉這天購買的玉石非常多,幾乎把帶去的錢全砸進去了,雖然說是不想太早操心兒子們的命運,但是身為一個父親,他還是本能地想給兒子們的未來準備更多的保障。楚廣玉做為人生活了二十幾年的,說普通也普通,說不普通也不普通的普通人,他的心裡放不下的東西有太多,暫時也沒有放下一切去修鍊的打算。既然沒有修鍊的打算,那麼他們就總有一天會老去,能護兒子們一時,護不了一世,還不如早早與金雕它們這些壽命很長的妖精們打好關係,萬一以後孩子們有什麼事,也能請他們照看一二不是嗎?

晚上大家回來得知楚廣玉買那麼多玉石都很驚訝,司興國他們都以為他打算做玉石生意呢,就順嘴問了幾句。

「這是給幾個朋友準備的,它們的價值比單純賣出去要高的多,之前在蘭城和g市也買過,不過都用得差不多了,早就打算來北京后多買點回去。」楚廣玉給他們解釋了一句。

司興國還挺好奇他是怎麼做生意的,就多問了他幾句。他倒是知道自家兒子不是什麼商業奇才,不過他既然已經離開了部隊,一腳踏進了這一行,在他看來,不管做什麼事,就算做不到最好的,起碼也不能做最差的那個不是?不過有這個兒媳婦在後面操作,他兒子這生意怎麼也不能差到那裡去不是?

楚廣玉很有耐心,給他說一些在商場上遇到的人和事,司興國聽完感嘆道:「做哪一行都不容易啊,人心難測,財帛動人,你們切記不可自大。」

「知道了,爸爸。」楚廣玉點點頭。

轉天中午,司臣和楚廣玉就帶著司球球去了李瀚池家裡做客,當然他同時還帶了盆栽小香樹過來。

董少華也來了,本來他還打算直接去酒店裡訂包廂請發小喝酒的,不過小舅媽說想親自下廚做飯宴請他們,這樣更有意義,再說他們也想看看司臣那個兒子,在家裡吃最合適了。

不過除了董少華之外,還來了一個讓人意外的年輕人,就是沈元愷。

沈家跟李家沒什麼交往,沈元愷這樣不請自來,還挺讓人詫異的,不過人來即是客,李瀚池趕緊招呼著他也進來坐。

「你怎麼了?」董少華不等他坐下,直接就把自己的疑惑問了出來。

就連司臣和楚廣玉都好奇地看過來。

沈元愷還就是因為這兩人過來的,沖兩人揚揚下巴,笑說:「我來觀摩觀摩廣玉是怎麼給人看病的。」

董少華腦子裡一轉,頓時懂了,司臣也一樣,抬眼看了他一眼,不過他沒有說什麼。

楚廣玉並不知道沈家發生了什麼事,不過聽沈元愷這樣說,他倒也不怯場,笑眯眯地說:「我給李夫人看身體,主要是為了給她保胎的,怎麼,你……也有胎要保?」

董少華頓時笑噴出來,側頭上下打量發小一眼,目光還曖昧地停在他的小腹上,特別手賤地想去拽他的衣服,看看他肚子里是不是有了。

沈元愷抬腿就給了他一腳,一邊望著楚廣玉說:「當然不是,我是聽說你之前給李先生看好了陳年舊疾,所以有點好奇。」

楚廣玉聽完不著痕迹地瞄了司臣一眼,司臣淡定地捏了捏他的手心,雖然兩人什麼都沒說,不過楚廣玉多少心裡也有底了,笑眯眯點頭,「沒問題,你到時候可以近距離觀看,只要李夫人和李先生沒有意見。」

李夫人的廚藝很棒,之前在農場里就展露過,不過她到底是個孕婦,大家也不敢讓她太操勞,董少華特意去了廚房給她幫忙。別看董少華在外看起來是個紈絝,在長輩們面前卻格外的有孝心,這大約也是他小舅把他當親兒子疼的原因吧。

吃晚了午飯,楚廣玉才讓司臣把小香樹給抱過來,放到面前的桌上,然後讓李瀚池和穆惜彤都坐到他的對面。

原本以為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但是小香樹在仔細地給他們「看」過之後,緩緩說道:「他們的身體已經好了,不過這位女士的年齡有些大,現在孩子的成長要吸取她身上的營養,讓她有些營養不足,胎兒元氣也不足。」

「那有什麼解決辦法嗎?」

「讓白鶴送丹藥過來吧,她的年齡大是一方面,還有一方面是因為胎兒的親生父親身體也是剛好,本來還是有些虛的,只是讓母體多吃東西補充營養的話,會讓胎兒體重增加,但是胎兒體重增加並不說明他是健康的,身體還是會虛,先天元氣不足,如果不現在就解決的話,以後有可能會有一些先天性疾病。」小香樹如實說道。

楚廣玉聽完眉心微皺,小香樹說的話在現實中並非無跡可尋的,有許多老來子,身體似乎天生就比較虛弱,或者比別的小孩更加瘦小,或者天生畏寒怕冷,大熱天也需要穿上厚厚的棉衣。有一些嚴重的,出生時身上就帶著各種先天性疾病,還有些明明是同一對父母所生,父母在壯年所生的孩子幾乎沒什麼遺傳病,正常而健康,但年紀大一點再生下來的孩子,就容易遺傳各種毛病,或者說那些潛藏在基因里的缺陷,會因為身體的虛弱而爆發得更加明顯。

當然也不是說壯年時生下來的孩子就完全沒有遺傳病症,只是相對來說,一部分老來子的身體似乎確實要虛弱一些。

其他人聽不見他與小香樹在意識里的對話,見他眉心皺了起來,心也跟著提到了嗓子眼了。

董少華忍不住催促道:「到底怎麼回事,你到是說啊!」

楚廣玉皺眉看了幾人一眼,輕嘆了一口氣,把小香樹給他說的話,如實全說了出來。

他話音未落,幾個人都愣住了,懷上孩子帶來的喜悅在這一刻消退得乾乾淨淨,穆惜彤眼眶直接就紅了,沒有那個母親能忍受自己的孩子還未出生,就已經被宣判他將不是一個健康或者健全的孩子。

更何況,這個孩子他們期待了那麼久,原來都已經絕望過了……

給人希望,再讓人絕望,才是最殘忍的。

董少華的眼睛也紅了,緊緊盯著楚廣玉,他還沒說話,楚廣玉就趕緊安撫幾人道:「你們也別太擔心,我已經有解決辦法了,等我回去聯繫白先生送葯過來,就能提前解決這個問題,孩子不會有事的,放心吧。」其實他也可以不告訴這些人事情的真相,不過事關他們的親生子,告訴他們,讓他們有心理準備的同時,以後對待這個小孩和母體穆惜彤也會更加小心,懷孕是個長期的過程,靠一時的隱瞞是難以解決所有問題的,還得靠他們夫妻倆共同小心守護。

李瀚池也終於從打擊中緩過來,忙說道:「小楚有什麼困難只管告訴我們,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都可以,我們只是想要個孩子……」

他說到最後又難過起來,命運總是這樣喜歡搓磨著人,就算他從小出生在富貴家庭,當命運的重壓碾過的時候,他也是一樣要承受著這樣那樣的痛苦。其實如果這事只發生在自己的身上,他覺得自己完全能抗得住,但是他們的孩子是無辜的啊,為什麼要這樣殘忍地對待一個還未出生的孩子呢?

楚廣玉現在同為人父,而且肚子里還有一個,很能明白他的感受,當時只是聽到小喜鵲說二兒子一生命運難測,他心裡已經感覺到不舒服了,更何況是天生身理缺陷這種更殘酷的問題。

「放心吧,白先生給的葯你們也吃過了,不會有問題的。」楚廣玉安撫道。

李瀚池想到那位神秘的白先生,又想到自己恢復了健康的身體,心裡多少好受了些。

楚廣玉又安慰了穆惜彤幾句,怕她因為太難受影響到胎兒。還好穆惜彤也是一位堅強的女人,要不然她也沒辦法一直無望在李瀚池身邊守了這麼多年。

她擦了擦眼睛笑說:「是啊,白先生可是連瀚池這麼多年的舊疾都看好了的,既然小楚說沒有問題,就一定不會有問題的。」

既然連她都這樣說了,其他人既然心裡還有憂心,也都壓進了心裡。

從李家出來時已經半下午了,李瀚池本來還打算留他們吃晚飯再走的,不過他們現在自己都還需要時間收拾心情,楚廣玉等人自然不好再打擾。

同他們一起離開的還有沈元愷,沈元愷看了他給李家夫妻看身體的全過程,心中就已經有了想法。

到了停車的地方,司臣回頭看他一眼。

沈元愷接受到司臣眼中的不耐,笑了一聲,對楚廣玉說道:「不知道廣玉有沒有時間,也去我家坐坐吧?」

楚廣玉之前就有點好奇沈元愷的目的了,他看了司臣一眼,笑著問道:「難道沈少家裡真有孕婦想請我看嗎?」這人昨天還說他是婦科醫生呢,他可記得很清楚。

沈元愷笑了一聲,不過那笑容很快就消失了,臉色變得正經起來,「不開玩笑了,我是真的來請你幫忙的。」他說著長嘆了一口氣,「我爺爺這次病得不輕,他之前身體一直很好,但是這次卻是病來如山倒……家裡人用了很多方法,但他一直沒有清醒,我也是沒辦法了……」

他的樣子十分沮喪,像他和董少華,還有司臣這樣的,不管在外面多威風,其實回到家裡同樣也是個孩子,父母,爺爺,就是他們背後的大山,看見自己最敬佩最親近的爺爺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全靠各種儀器維持生命,就像大山要塌了一般,內心也是十分恐懼害怕的。

楚廣玉不知道沈家的事,又看了司臣一眼。

司臣伸手握住他的手,對沈元愷說道:「今天太晚了,小孩子不宜在外面走動,明天我們會去你家看看。」

沈元愷得到準確回答,立刻感激地看向他,「我知道了,明天等你們過來。」

司臣微微頜首,這才拉著楚廣玉上了車。

「沈家老爺子怎麼了?」楚廣玉坐到後座上,熟練地拿過毛毯將睡熟的司球球包上,他剛才見沈元愷那樣子,真跟天要塌了似的,還真不敢想象這是最開始認識時,那個意氣風發的少爺。

司臣將沈元愷小姑鬧出的那件事給他說了一遍,楚廣玉聽完也覺得挺無語的,這女人明知道老人家年紀大了,還這麼氣自己的父親,也不知道把自己的父親氣死了,她要來那點家產,能支撐她揮霍到幾時?家裡其他兄弟姐妹能放過她?腦子呢?

「廣玉。」司臣開著車,雙眼看著前面的路,忽然認真地喊了他一聲。

「嗯?」

「如果,如果你有辦法的話,就給沈老看看吧,他們雖然跟爺爺一樣已經退下了,但也因為有他們在,很多事情才能安穩,如果沈老出事,沈家肯定會亂,北京城也不會安寧。」司臣認真地給他說道。於公於私,現在這些老頭都不能出事,更何況聽說尤家還有其他動向,司臣總覺得會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楚廣玉見他說得這樣認真謹慎,自然是答應的,「我儘力而為。」

司臣知道他的本事,便不再多說什麼。

回家后,司臣把這件事跟老爺子報備了一下。

司老聽完后,特意把楚廣玉叫了過去,知道這個孫媳婦有可能救得了沈家那個老傢伙,他很滿意,不過他還是說道:「不要有心裡壓力,儘力而為即可。」

楚廣玉笑說:「我知道了,爺爺您放心,如果能救我一定盡全力救沈爺爺,如果不能,我也會如實說出來。」他並不是個喜歡死撐面子的人。

司老點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

第二天早上沈元愷很早就來司臣等著了,家裡的人都知道楚廣玉要去給沈老爺子看身體,看見他這麼早過來,也不覺得意外,招呼他先坐著。

楚廣玉起床一些晚了,知道沈元愷了趕緊下樓來,司臣追在後面說道:「先吃了早飯再說,不用管他。」現在對於他來說,沒什麼比自己的老婆兒子更重要的事了。

沈元愷也挺無語的,他這個發小,簡直就是重色輕友的典型例子。

因為要去的是沈家,還是給病重的老人看身體,兩個爸爸便不打算帶司球球過去了。宋蘭馥答應他會照顧司球球,李靈荷也會幫忙,倒也不用他們擔心。

等著楚廣玉終於把早餐吃完,沈元愷也終於忍不住了,起身說道:「走吧,家裡人都在等了。」

司臣掃了他一眼,給老婆遞了擦手的手捐,又將那盆盆栽抱上,這才牽著老婆往外走。

沈元愷跟在旁邊,看了一眼司臣手裡的盆栽,忍不住問道:「昨天我就想問了,為什麼你們去哪兒都帶著這玩意兒啊?」

楚廣玉笑眯眯說道:「困為這盆栽里種的東西有特殊功效,你不懂。」

沈元愷:「……」算了,既然是高人,那肯定有一些別人不能理解的手段,他這等凡人還是不要問了。

沈家的人很多,沈老爺子有好幾個兒女,下面孫子孫女更多,但除了最小的這個女兒外,其他人的腦子都還是很正常的,也有很有出息的人,例如沈元愷的父親等人。這次因為老爺子突然出事,大家擔心他的小女兒再做出什麼事,都放下手裡的事立刻趕回家裡了。

沈元愷這一輩年輕人都跟原來的司臣差不多,並不相信這種只在小說里出現的所謂的「高人」,不過沈元愷的父親這一輩到如今的年齡座的位置也比較高了,也接觸過一些神異的事,只是聽說司臣娶的那個男媳婦就有這種本事,還有些詫異,畢竟他這麼年輕。但是沈元愷親眼見了他給李瀚池夫妻倆看病,那夫妻倆又確實是他給看好的身體,他們心中就信了三分,畢竟沈元愷平時還是很靠譜的,司臣更不是個靠不住的人。

沈老爺子並沒有送去醫院,沈家有專門的病房預備著,設備不比普通的醫院差。沈元愷進門后對自己的父親說了一聲,就徑直帶著他往病房走去。

家裡人還有些人完全不相信一個無證營業的赤腳醫生還能給老爺子看好病,不過有沈元愷的父親鎮著,倒也沒人敢說什麼。至於沈元愷的那個小姑,也已經被控制起來了,也不可能跳出來搗亂。

幾人走進沈老爺子的病房裡,楚廣玉讓司臣把小香樹放到病床前的桌子上,讓小香樹給老爺子先看看。

小香樹很快給老爺子檢查了一遍,對楚廣玉說出了自己的結論:「這個人不是病了。」

「什麼?」楚廣玉一怔。

小香樹擔憂地說:「他是中了毒,但說是中毒也不準確,應該吃了帶有法力的丹藥,這種丹藥里含有帶著毒毒的藥材,又因為是煉製過的丹藥,帶上了法力,普通儀器是無法祛除的,而且這法力還很強,普通人類甚至無法查出他昏迷不醒的原因,就像昨天那位李先生當初身體裡帶的毒素一樣。」

楚廣玉腦子轉得快,沈愷的那位小姑是因為尤家的人才會頂撞沈老,尤家似乎又與曾經他們見過的那個道士有關,而穆惜彤也說看見過李家曾有道士出入過……

這種種矛頭的指向,都與尤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要說這位沈老爺子會昏迷不醒,與尤家沒關係,三歲小孩都不會相信!

但是這個尤家似乎很難對付,至少不是他和司臣能對付的,所以這些話他不能隨便亂說……

司臣見他臉色難看,擔心地問:「怎麼了?」

沈元愷也終於感受到了昨天董少華等人的感受,真是心都快要從胸腔里跳出來了,「究竟怎麼了?你到底發現了什麼?」

沈元愷的父親這時也走了進來,他沒有開口,但放在楚廣玉身上的目光卻帶上了壓力。

司臣不動聲色地擋在了楚廣玉面前,冷漠地回視了他一眼。

沈父見他誤會了,輕咳一聲,盡量放緩聲音問道:「究竟怎麼回事?小楚你說吧,不要緊。」

楚廣玉倒不怕他,他擔心的只有這件事該不該由他來說,說到什麼程度,說了會不會有人相信。

他心中思來想去,最後說道:「老爺子是中毒了。」他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能讓我見一見元愷的小姑嗎?我覺得她可能也有些問題。」

沈父目光一凝,他腦中立刻聯想到了很多事,不過他最後什麼也沒有說出來,點點頭說道:「當然可以,只是我父親的毒,你能解開嗎?」家裡請的最好的醫生,最好的醫療設備,都沒有查出老爺子昏迷是因為中了毒,反而是這個年輕人看出來了,就說明他應該是有些本事的。

楚廣玉並沒有大包大攬,而是十分謹慎地說道:「我要回去研究一下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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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門寵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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