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7章 老太爺 心靈絲語推演術
「你倒是小心點呀!」老魚貓子都在替她著急。
「那都不是小心點的事,是事情太怪了!你想嘛,又不是青鋼大柴,又沒有大風在刮,點起來應該是煙多火少,燒得很慢才正常嘛。結果,你是沒有看到,那火勢一起呀,就像是點著了草房一樣,那聲音扯得『喝喝喝』滴直吼,那火尾子扯起來,老高老高,筆直滴向天上燒去,怕不有八丈高,燃得那個快,燒得那個猛,差點沒把火勢引到莊稼地里去,引起一場火災。嚇得我呀,到了現在,一顆心還在呯呯直跳!還幸好燒得快,不到十分鐘就完了,不然的話,我都要喊人了!」
老魚貓子說:「是呀!這也太不該了呀!不行,走,我們一塊去找三老太爺問問,兩樁怪事趕到一起來,不是巧合的事,一定有古怪,要是找不到個說法,這心裡不安呀。」
杏花嫂也說:「對,趕緊去,別不是要出啥妖蛾子了吧。」
從老農會大院子的東邊向西,彎彎繞繞,穿竹過樹,一路上經過一戶戶人家,兩人的嘴巴閉得緊緊的,遇上誰都不理踩,有誰招呼都不回應。
鄉親們一見他們的樣子,就心知肚明,這是出了『麻麻子』了,在見到三老太爺之前,他們是必須要禁口的,也要禁止回頭。這是流傳了無數年月的講究。
否則,三老太爺是一定會知道的,一旦誰犯了這兩條,就不論如何求,三老太爺也是不會回應的。
老魚貓子和他的兒媳婦站在那座老柴房的門外,控制不住情緒,又急又亂地對著那兩扇對開著的大門內一通述說。
還不等他們說完,屋裡就傳出了那位老人家不慍不火的聲音:
「紅?」
「火?」
「紅火。」
「你們汪家是要大髮了呀!你們慌什麼?趕快去多準備些罐子吧。」
2★.
老魚貓子,杏花嫂一齊打躬作揖:「多謝三老太爺!」
他們轉身而去,一直走出了五十步外,才興奮地交談趕來。好事嘛,他們雖然還有點點將信將疑,畢竟三老太爺是非同小可的人物,他肯回答他們,由不得他們不高興萬分。
他們不會想到三老太爺的聽力遠遠在人們的估計之上,三老太爺的心靈絲語推演術他們也不可能聽得到:「以血腥和張狂起勢,再紅再火,能久得了嗎!」「罐子,不只是可以裝錢!」
罐子還能裝的很多,財米油鹽醬醋茶,無一不可,三老太爺暗中的指的,顯然不是這些。
龍王鎮,自由市場。
汪二爺和矮大娘同時說了一聲「請!」,又同時問了句:「你先?還是我先?」才說了不客氣,立馬就相互客氣起來,又引起一陣囋言子的嘲笑。
「哈哈,矮大娘,你是喜歡前上還是後上?」嘴裡說的是時間,暗中卻指著身體方位,把個上字也帶歧義了,囋言子就這麼來滴。
「尼瑪,汪二爺,你是要抱著還是要背著?」
「客氣啥嘛,不就是針兒走呀,線兒跟呀,穿過那眼眼睛嘛。」
「走啰哦,行啰哦,找個背藏的角落,嗨喲嗨喲嗨喲!」
「還客氣什麼嘛?假不假?街道這麼寬,並排走,手拉手,一塊兒往那幸福大道上走……」
以憂樂溝的習俗,一般是男性走前面,但矮大娘是要帶路,又該走在前頭才方便,這才有了禮讓。
在一大堆人眾的嬉笑聲中,男左女右,中間是那塊五斤重的二刀『坐犜兒』肉,用一根黃荊枝條抬著,那塊肉一閃一閃滴,兩個人一抖一抖滴,像抬著小小滑桿,一齊向著龍王鎮的那一頭走去。
眾人目送那妖嬈婦人和那個幸運屠夫走出三十丈開外,大家都有點不是味兒,氣氛驟然冷淡了下來,就連囋言子都提不起太大的興緻了,他們對做成這筆生意的汪二爺也有點那個和那個。
3★.
他們並不是往憂樂溝的長生居走。直到眾人的聲音聽不清了,他們才又開始交談。
「你怎麼就能想到,我在這鎮上還有去處?」
汪二爺會心一笑「這是必須的,這麼大塊肉,長生居如何吃得完。」
「你這個人不簡單!」人少了,矮大娘卻笑得更加妖媚,潔白如李花的臉上,嫣紅的桃花盛開,她雖然不是穿的裙子,當然也沒系裙帶,卻走得花枝招展,把汪二爺都連帶得輕飄飄的。
散場后的街道已經清冷了,他們一路的氣氛卻很熱烈。
跟這樣的女人只要走過一趟,也是終生不忘。
汪二爺此去,用了一個多小時,才回到他的攤位上。龍王鎮再大,來回一趟也不該要那麼久。
這一去一定髮生了些什麼,汪二爺變得更不一樣了。因為他的身上還殘留著殺氣,他的眼神還很凜冽。
更出奇的是,他還帶回了兩個人,一個威風凜凜,高大雄壯,名叫汪大漢。另一個濁世翩翩佳公子,靈動過個,汪二爺沒有介紹他的名字。
「今後,他們倆就是我汪二爺的夥計,幫忙我的生意,請大家多關照。」只說一句,就由得二人自己去熟悉環境,汪二爺重新加入到周八兩和老黃曆的小圈子,扯他們的空龍門陣。
以往,他們是混得滾瓜爛熟,已經攪成了一鍋粥的那種,那是爛在了一起,分也分不開的交情,相互間都知道一些對方不足與外人道的秘密。
此際,不知道為何,兩個殺豬匠突然對汪二爺生出了一些畏懼,就連囋言子都放不開來。
老黃曆:「汪二爺,送上門去,耽誤了這麼久,吃吃扣肉,喝喝小酒,再小小地牀台大戲,時間足夠——是打了一頓飽牙祭吧?味道怎麼樣?瞧瞧你自己,活脫脫就是一隻被女狐狸把蛋黃都擠出來的的童雞仔。」
汪二爺好像一提起就來氣,他臉色不豫,沒有立即回答。
周八兩一向自作聰明:「怎麼?還真是初次?找不到門戶上不了道?什麼也沒有撈著,就打了退堂鼓?你傻呀,怎麼不要她指點一下?比如想舀幹些,就得把勺子伸到鍋底,到不了位置,當然只能喝點清湯寡水嘛。唉,大好的機會,又被你個不懂珍經的白瞎了!」
4★.
汪二爺似是驀然騰起一股怒氣,眼看就要衝天而起,卻仍然被他生生地壓制了下去。
那兩人還在防著他要變臉。這汪二爺卻忽然展顏一笑,一切煙消雲散,他變得比以往還和藹:「咱們不提這茬了,說別的吧。」
那兩個都是看著汪二爺長大的人,本來對他的媲股何時會撅哪根腳指頭在動都能猜出來,這時他們覺得對這個人再也不熟悉了。
只覺得他的表情變化太過迅速,連就快要暴怒的情緒都能立馬壓制下來,整個人顯得更加可怕。
要是以往,他要是不提哪茬,兩人一定會窮追猛打。這次,他們卻都不再提,繞開了,說一些別的。
老黃曆道:「這個世道是有些變了,都說妞兒愛俏,現在的少婦也好這口了。」
周八兩:「好個你小子,你那個注水豬肉,五斤,實際上才有四斤的貨,還在誇那個梢貨有眼光,你馬的還不是一個汪八兩!還是你們年輕人強,壞名聲都讓老子們給背了,你小子們悶聲髮大財。」
汪二爺對著周八兩不屑地說:「娃兒都二三十歲的人了,還不懂,女人就是喜歡夠水的嘛,又干又軟,水都沒有,人家難得整腫又消炎,還耽誤下次的時間,麻不麻煩……」
汪二爺對老黃曆更加不屑:「老古板,還口口聲聲說我珍經都不懂,我出去走南闖北好幾年,什麼樣的寶沒有見過?說出來都要嚇死你們!」
「你個嫩貨,賣掉幾斤豬肉就得瑟起來了,又開始吹牛。」
「擀麵杖不是用來吹的,汽車不是用來推的。你兩個只知道關起門來干傻寶的老貨,過來,小爺就讓你們長點見識,跟你們說一種,保證是你們不僅沒有玩過,就連見都沒有見過,還連聽都沒有聽過,甚至連想都有沒有想到過的女寶。」
憂樂溝的人最忍不了的就是有啥稀奇沒有聽到,他倆哪有不聽的道理?一左一右兩張老臉立馬就湊了過來。
5★.
「一夜七次的壯舉你們是聽過了的吧?」
「聽過,那就跟你一樣,吹牛!」
「那麼,反過來呢?你們想過嗎?」
「反過來?七次女?」
「哦!不愧是老黃曆。」
「那有會什麼了不起的,人家一個排的都有。」周八兩也冒出一句。
「我的意思是有點靠譜了,可不是說你猜對了,你說的一夜七次女,有一點點挨邊了。」
「你再這樣把我們像開了邊口的豬肉一樣貂著,我們也懶得聽了,我們走。」
「別!別!你們聽我說,就是一個女人同時與七個耍遊戲,比應付六個小人兒還更厲害,還能同時盡興的。」有話想說的人也賤,要是沒有人聽,憋得也會很難受的。
「你吹牛也得對著牛來呀,又不是叫你來吹大象,你吹得也太假了吧?是胡弄我們吧?」
「這就是西方世界的一個宮主與七個小夥子的故事,你倆別不相信,以為自己想不到就沒有人做得到,人家有人出高價,在黑市上現場表演過,還拍成了片子,不過實際成功了的只有六個男子。」
「那也很了不起了呀!說說,看看你是真知道還是騙人的。」
「我要是沒有見識到,也不會相信。人家那位可是專業人士,她用身上的三個洞同時接吶四人,兩隻手同時應付另外兩個,六管齊下,都沒有放空的。」
「哇噻!」周八兩和老黃曆齊聲驚嘆。「信了吧?」
「三洞四根棍,鬼才會相信!」
「無知!」汪二爺唾罵一聲,倒也沒有再堅持,「你們再近點,二爺跟你們說得更詳細些……」
「汪二爺,你他馬的果然不是個好胎胎!」還真被他說得豬腦子也能開竅。
「這還不算什麼,這還是看到的,我再跟你們講一個我親身遇到的怪寶,保證你們一聽過就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