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6.第六章

己琴跌跌撞撞地跑過來,看到應澤懷裡的人,傻眼了:「怎麼會是他?他為什麼會受到定身符的影響?」

應澤眉頭緊緊擰成一團,伸手摸摸杜平舟的胸口,發現根本感受不到心跳。又連忙探了一下鼻息,幸好還有呼吸。

「快去攔車,送他去醫院!」

應澤臉色很難看,他用自己的外套將杜平舟包裹起來,把人橫抱起來往公路跑去。

他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己琴驚訝的又是什麼。只知道抱著這個男人,他有種滿足的感覺。

就好像冬天泡在溫泉里,夏天住在空調房,那種從靈魂深處透出來的寧靜讓他心驚肉跳。

在這荒郊野嶺的,想要攔到一輛車比登天還難。

可天無絕人之路,十分鐘之後,一輛警車停在了應澤他們跟前。

「怎麼回事?」郭警官看見渾身濕透的三人,連忙將空調打開,「小萬呢?」

己琴哆哆嗦嗦搓著手:「化了。」

「化了?」郭警官一臉問號,從後視鏡看了眼昏迷不醒的杜平舟,「杜先生怎麼了,你們的車呢?」

「稍後再跟你解釋,先回去!」應澤將杜平舟的衣服全脫了,扯過車坐墊套給他捂上。

郭警官雖然滿腹疑問,也知道現在不是提問題的時候,道:「先去醫院。」

一路上,郭警官將車開得飛快,一個小時就飆到了目的地。

車剛停穩,應澤便抱著渾身冰涼的杜平舟衝下車。

己琴跟在他後面,用郭警官的電話給院長打了個電話,邊跑邊嚷道:「病房空著嗎?是應總的朋友,很重要的朋友!」

應澤抱著杜平舟一路暢通無阻,剛登上電梯,兩個醫生帶著幾個護士推著車趕來了。

處理這樣的緊急情況,醫生們輕車熟路,應澤知趣地退到一邊,視線卻始終停留在杜平舟身上。

「應總,你們在這裡等會兒!」其中一個護士攔下了應澤他們,她也緊接著進了急救室。

過了大概兩分鐘,急救室的門居然開了,一個醫生走了出來,他似乎遇到了什麼難事,說話吞吞吐吐:「我想,你的朋友沒事,不、也不是沒事……你還是自己進來看看吧。」

應澤緊緊皺著眉,耐著性子聽他說了一通廢話,惱得一把推開他,徑直走了進去。

「怎麼樣?」他走進急救室,低頭看躺在床上的杜平舟。

「病人情況很特殊,心跳只有正常人的五分之一,血壓等卻都正常。」

正常人的五分之一就是每分鐘只跳動十五次。

如果說這句話的不是長期合作的醫生,應澤會覺得對方簡直胡說八道。

「除了心跳,其他有什麼地方異常嗎?」

「他身體里有個球狀的不明物體。」

應澤覺得自己還能這麼鎮定一定是瘋了,他接過醫生手裡的片子看了看,正如對方所說,杜平舟心口的位置有個圓形的東西。

醫生盡量讓自己表現得不那麼驚訝,道:「他這麼低的心跳跟死人無異,但奇怪的是他呼吸是正常的……這種情況已經超出了我所學範圍。」

應澤想,可不是嗎,他今晚經歷的這些也遠遠超出了他的認知。

杜平舟的情況太特殊,連威望頗高的醫生都不知道該從何下手。一時間,房間里靜得落針可聞。

「你們去休息吧。」半晌,應澤說,「幫我把己琴叫進來。」

兩個醫生面面相覷,最後決定還是不要多嘴,默默退出了房間。

人都走了,應澤把手放在杜平舟左胸,手下的肌膚光滑細膩,帶著微微的溫度。

他等了幾秒鐘,終於感受到了心跳,然後是第二次、第三次……

正如醫生說的,杜平舟的心跳很緩慢,怪不得在魚塘邊時他會以為對方已經沒有了心跳。

應澤盯著杜平舟看,他是人類嗎?

他想著想著,手不自覺撫上杜平舟的臉,拇指輕輕在對方的臉上摩挲。

「怪不得你不喜歡跟人靠得太近,是怕被發現心跳的秘密?」應澤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對著一個男人喃喃自語,「當你撞進我懷裡的時候,我竟然覺得欣喜……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應澤眯了眯眼,他以前不相信神神鬼鬼的事情,自從去年開始做夢。

在夢裡,有人不斷指引著他去尋找某件東西,就算他不刻意尋找,過了不久,那東西也會出現在他視線里。

這樣的事情發生得多了,應澤不得不相信有些事情根本沒法用科學解釋。

跟杜平舟親密接觸的時候,他內心的感覺不是假的。這讓他不得不認真思考,這個男人跟自己到底有什麼聯繫。

應澤想著,忽然感覺到左手有些疼,看見手心那個被鋼筆劃出的傷口又流血了,鬼使神差地,他把左手按在杜平舟的眉心。

好吧,並沒有什麼變化。

應澤訕訕收回手,他的血在杜平舟額頭上印了一道血痕。

他剛想用紗布擦掉,杜平舟猛地睜開眼睛,直勾勾地瞪著天花板,嚇了他一跳:「杜平舟?」

杜平舟毫無反應,仍然直勾勾盯著天花板。應澤被他詭異的表情弄得背後發毛,緩緩抬起頭往上看……還好什麼都沒有。

「你醒了……」

應澤的話戛然而止,因為他發現杜平舟此時正盯著自己!那種毫無感情的眼神讓他呼吸一窒,背後躥起一陣涼氣。

兩人大眼瞪小眼地看了一會兒,杜平舟忽然沖他撲過來。

應澤條件反射地往後退了幾步,卻不小心絆了一下,跌坐在地。

而杜平舟,不知他怎麼辦到的,眨眼功夫就纏到了應澤身上,雙腿盤在他腰上,雙手緊緊勒著他的脖子,臉埋在他頸窩裡,輕輕叫了一聲:「爺爺。」

己琴進屋正好看見這一幕,瞬間獃滯了:「應總……你們在幹什麼?」

「什麼幹什麼,他就是……」應澤低頭,看見自己和杜平舟親密無間地貼在一起,頓時無語,「不是你想的那樣!」

己琴後退一步:「我什麼都沒想!」

「……你快把他扶起來!」

己琴沒動,還在觀望。

應澤忍不住青筋暴跳:「快點!」

似乎是他聲音太大嚇到杜平舟,一直安靜窩在他頸窩裡的人抬起頭,直勾勾地看著他,片刻之後嘴一撇,委屈道:「我冷……」

應澤被他看得頭皮發麻,心想這男人一旦撒起嬌起來比女人殺傷力還大。

己琴磨磨蹭蹭地過來,畏畏縮縮不知道該從哪兒下手。應澤是不打算指望他了,雙手托著杜平舟的屁股,艱難地爬起來,拽過床單,粗魯地把人裹了個嚴實。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杜平舟再次感覺到了自己的心跳。

他猛地坐起,一陣頭暈目眩之後,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醫院裡。

杜平舟連忙低頭看,見自己的衣服被換過,頓時有些慌了。他的記憶還停留在被定身學符擊中的時候,對於之後發生了什麼完全沒印象。

他的秘密會不會已經被發現了?

正想著,病房門開了,應澤走進來:「感覺好些沒有?」

杜平舟看著他,沒有說話。

「怎麼了?」應澤將帶來的東西放在床頭柜上,轉頭回來,對杜平舟笑笑,「你已經睡了三天了,先喝點粥?」

說實話,杜平舟很緊張,他不知道應澤是不是已經發現了什麼,平和的微笑背後又隱藏著什麼陰謀。

「你……」杜平舟欲言又止。

「是不是哪兒不舒服?」應澤關切地問,他剛走近杜平舟,見對方縮了一下肩膀,應澤停下,淡淡一笑,「別緊張,我記得你說的不喜歡跟人靠太近。」

他從始至終都表現得很鎮定,也許他並沒有發現什麼,杜平舟心想。

遲疑片刻,他還是忍不住,問出口:「我暈過去之後發生了什麼?」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應澤將小勺遞給他,「太冷了,我凍得腦袋都暈了,幸好郭警官及時趕到,把我們送到醫院。」

杜平舟覺得應澤很巧妙地將某些重點一語帶過,但他繼續追問會不會有欲蓋彌彰的嫌疑?

應澤自然知道杜平舟為什麼心事重重,欲言又止的背後又是什麼。但他認為自己還是裝傻比較好,誰都有不想被別人知道的秘密,不是嗎?

兩人各懷心事都有些心不在焉,氣氛有些小尷尬。

「吃點東西?」應澤支起小桌子,杜平舟點點頭,剛嘗了一口粥,病房的門又被打開了。

郭警官帶著垂頭喪氣的萬警官進來:「杜先生醒了,感覺好些了嗎?」

「我沒事。」

「那就好。」

郭警官看了萬警官一眼,後者別彆扭扭地上前:「很抱歉給大家添麻煩了。」

「萬警官你沒事吧?」己琴不知道從哪冒出來,一個勁地盯著萬警官看。

萬警官不自在地別開眼,悶悶道:「我上班途中遇到一個熟人,耽誤了幾分鐘,沒想到被那個東西趁虛而入。」

己琴看他支支吾吾,好奇地問:「遇到什麼樣的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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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別鬧,捉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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