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哥》番外十七:蔣南,你說你怎麼這麼賤?

《南哥》番外十七:蔣南,你說你怎麼這麼賤?

《南哥》番外十七:蔣南,你說你怎麼這麼賤?洗手間門口。

這洗手間建的很是奢華,沉黑的盥洗台,一塵不染的地面,頭頂懸挂的水晶吊燈,空氣里還飄著似有若無的淡香。

洗手間空間很大,左右分為兩大塊兒,一面是男洗手間,一面是女洗手間。

男女洗手間建在一處,為的是照看病人的方便。

小護士把蔣南扶至男洗手間門口,手依舊巴巴的摟著他的胳膊。

蔣南靠在門板上回眸看她一眼,眼底儘是戲謔:「還不放開?是想跟我一起進去?」

小護士被他調侃的臉一紅,立馬鬆開手,往後退一步,低聲道,:「我不是那個意思,蔣先生。」

蔣南低低笑兩聲,沒說話。

這笑聲低沉磁性,勾人的狠,小護士面紅耳赤的垂著頭,不敢看蔣南,一溜煙,跑了,末了還撂下一句:「蔣先生,我就在外面,有什麼事你叫我。」

蔣南轉身拄著拐杖拖著身子一步一步進了洗手間。

洗手間里還有一個男人,站在小便池旁,見他過來,微微頷首:「南哥。」

黑手黨黨徒眾多,分屬在不同的分支下,很多,蔣南是沒見過面的,他不認識眼前這男人,不過,顯而易見,眼前這男人卻認得他。

蔣南淡淡掃他一眼:「小兄弟,幫個忙。」

「不敢當,南哥,您有什麼吩咐,儘管說。」那人似是恰好小解完,將褲子一提,轉過身來。

蔣南一手搭在他肩上,將他身子掰向門口的方向:「門外站著個小護士,你出去的時候想辦法給我把她弄走。」

「包在我身上。」

蔣南似笑非笑的拍了拍他的肩:「你是誰的手下?」

「小的一直跟著白哥干。」

「白吉?」

「正是。」

「你叫什麼名字?」蔣南又問。

男人眉眼一笑,蔣南問他的名字,十有八九是想給他些甜頭,他痛快道:「姓王單名一個單,他們都叫我單子。」

蔣南點點頭,朝他擺擺手:「我記下了,你去吧。」

「謝謝南哥。」

那男人前腳剛走出洗手間,後腳,蔣南跟了過去。

不過,他沒出去,只站在門口,拄著拐杖,光明正大的聽著外面的動靜。

外面很快傳來兩人的對話聲。

有些嘈雜,聽不清。

緊接著傳來一段短暫的腳步聲,再聽,外面沒動靜了。

蔣南把門拉開一條縫兒,朝外一看。

人走了。

他拉開門,走出去。

他大費周章這麼做不直接將小護士趕走,倒不是憐香惜玉,只是藍昭性子沖,要讓她知道那小護士沒把他管住,眼睜睜的放他離開了,指不定做出些什麼來,到時候擾了醫院秩序,徒增煩惱。

自走這一趟回來,他整個人心力交瘁,已經疲憊到不想去管這些雜七雜八的小事。

他從洗手間離開,順著原路返回,卻沒回自己房間,他進了蔣佳然房間。

房間里靜悄悄的,只有一個小護士守著,見他進來,那小護士立刻站起身來,要說些什麼。

他抬手,示意她不要出聲。

小護士安靜乖巧的點了點頭,十分善解人意的退出了病房。

蔣南徑直走到病床前。

如藍昭所說,蔣佳然確實在睡著,除了臉色蒼白些,看起來並無大礙。

他看了許久,把拐杖放在床邊,在床沿上坐下來,伸手撫上她的臉。

沒受傷的手指描摹她每一處五官。

蔣佳然的臉生的奇特,這五官拆來來看,每一處都清湯寡水,並不出眾,可拼湊在一起,就生出了那麼一股子叫人著迷的冷艷。

好一個蛇蠍美人。

蔣南的手從她唇瓣下滑,慢慢的,慢慢的,撫上她白希的脖頸。

她脖頸纖細柔嫩,弧度優美,總叫人想起一個詞——天鵝頸。

這脖頸,可真細,細到......好像他一掐,便能掐斷一般。

許是因為剛剛輸了液的緣故,蔣南的手,此刻冰冷無比,這微涼的手指間如遊絲一般劃過皮膚,饒是在昏迷中,蔣佳然都忍不住輕輕的顫慄了一下。

就是這一顫慄,叫她醒了過來。

她目光渙散的看著眼前的情景。

那是一張人臉,在光線里有些模糊,看不分明,這人手落在她勃頸上,那觸感冰涼潮濕,叫她想起一種動物,蛇。

她長睫微顫,眨了眨眼睛。

這麼一眨,眼前的一切,漸漸變的分明。

她看清了她眼前這人。

蔣南。

她面色一瞬間變了,那蒼白里,竟也隱隱透出幾分青,她瞳孔猛然縮了回去,有些聲色厲苒的看著他。

他怎麼會在這裡?

昏迷前的殘餘片段一一浮現在腦海里,她記得她和紅姐被困在空無一人的盤山公路,身下是不見底的深淵,周身是巍峨沉默的高山,白雪皚皚,北風呼嘯。

閉上眼前,她尚且看到灰濛濛的天,裹挾了漫天飛雪,揮灑下來。

殘肢的痛意,記憶猶新。

可這些之後,發生了什麼?

為何輾轉反側,長途跋涉,最後兜兜轉轉,她還是回到這裡?

等等,這又是哪裡?

她轉動目光,四下里一掃。

是醫院。

蔣南建的私人醫院。

這裡,她很熟。

她病了?

紅姐呢?

一連串的問題在她腦海盤旋,可無法得到回答。

因為這房間里,除了她,只剩下蔣南。

蔣南......

他居然活著回來了?

蔣佳然又去打量蔣南,才發現,他渾身纏著帶石膏,只有那麼一兩處地方無損。

看來,確實是去了半條命。

她笑了,這場戰,她到底沒輸給他。

他身受重傷,她沒逃走,他們之間總算有一場戰役,稱得上是勢均力敵。

很神奇,她此刻居然還能心平氣和的笑出來,蔣佳然覺得真是不可思議。

她的笑許是激怒了蔣南。

他的手一瞬間稍稍使了力,他有些艱難的俯下身來:「你在笑什麼?」

「我在笑。」蔣佳然頓了一頓,伸手輕碰蔣南面上的划痕,表情似含了無數深情,可語氣里,滿滿的嘲笑:「你怎麼把自己搞的這麼狼狽?」

她的指腹碰過他傷口,微微的疼,微微的癢。

蔣南竟有些留戀這碰觸。

明明是找她來秋後算賬,可現下,他這動情,又算什麼?

他幾乎是有些惱怒的抬了另一隻手,纏了繃帶的大手一瞬間將蔣佳然的手拿開,攥在手裡,他深深的盯著她:「告訴我,這件事,是不是你......」

這件事是什麼,他沒有捅破。

可他想,如果這事真是蔣佳然做的,那麼,她應該心知肚明。

蔣佳然確實聽懂了。

也承認了。

她依舊笑著:「是我。」

以蔣南的能力,總歸能查出是誰搞的鬼,她沒什麼好隱藏,認了便是,她倒要看看,他能把她怎麼樣!

他若是動怒,想要把她送走,或是折磨致死,她求之不得。

不管是什麼,都總比生不如死的待在他身邊來的痛快。

這世上沒有什麼事情比仇人就在眼前你卻不能動他分毫最讓人無力的事情了。

她恨他,便是也要叫他嘗嘗這生不如死的滋味兒!

如果說先前,他還對她抱有一絲僥倖,可當她雲淡風輕的吐出這兩個字時,蔣南覺得,在那一剎那,心口好像有什麼東西碎了。

他最害怕從她口中聽到這兩個字,可她還是承認了。

那兩個字,就像是一把利劍,穿透他的心口。

他身子猛地晃了一下,面上血色全無,幾欲站不穩。

他顫抖著問:「你是如何得到消息的?」

「自然是從強子口中。」

「強子不會告訴你。」

「蔣南。」蔣佳然憐憫的看著他:「你是不是以為你所謂的兄弟都不會背叛你?」

「我告訴你,我不過是陪他睡了一晚,他就出賣了你!」她在說謊,不是從何時開始,她可以在任何人面前面不改色的說出成套的謊話。

「不可能。」蔣南怔怔的看著她,拳頭一瞬間死死的攥緊,手臂的傷口,又裂了開來。

「你這人總是這樣,太自我。」蔣佳然緩緩的搖搖頭,輕笑,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她的笑聲那樣的刺耳,像是刺進了他心口。

蔣南抬手,一拳朝著蔣佳然的面門砸下。

蔣佳然眼睛都不曾眨一下,她定定的看著他,無聲的笑。

那拳頭,到底沒落在蔣佳然面上。

落在床板。

「砰砰砰——」三聲,有血跡染在潔白的床單上。

蔣佳然看著他這副怒到極致的模樣,唇角的笑意愈發的明顯,她笑的如同窗外的陽光,她輕拍他的臉:「蔣南,你說你怎麼不死在那裡?死在那裡,這一切,你就都不會知道了,可你為什麼......還要回來?」

如果他死在那裡,那麼這一切,就都結束了。

結束在冬至的那個晚上。

後來,就不會有以後那麼多的痛徹心扉。

「你真的就這麼想我死?」蔣南再緩過神,已經神色一片冰冷,他逼視著她,伸手用力捏住她的下巴。

下巴有刺痛感傳來,可蔣佳然眉頭都不曾皺一下,她冷淡的看著他:「是,我巴不得你死,死的屍骨無存!」

「你!」

「怎麼?怒了?掐死我呀。」蔣佳然眯了眼,眼底有著森然的癲狂。

這是激將法,蔣南如何聽不出來。

她曾無數次想死,被他強行救下。

他沒著了蔣佳然的道,他收回手,大掌扣住她的脖頸,指腹輕輕摩挲:「你以為我會信你說的話?」

「信不信隨你。」

「是么?」蔣南垂眸瞧著她,從眉間到眼梢,再開口時,轉了話題:「不是說等我回家?為什麼逃?」

「家?」蔣佳然嗤笑一聲:「什麼是家?對我而言,有江衍的地方,才是家。」

江衍,又是江衍。

整整兩年,她都不曾忘記這麼名字。

她就......那麼愛他?

愛到就算是殺了他,也要回去見那個男人?

很好,她愈是想要見他,他就愈是不放她離開。

蔣南陡然加大了手上的力度,一下一下的將大掌收緊,他身子愈發的低下來,一雙眼近到就在她眼前,近到,她能看清那眼底所有的佔有慾,所有的瘋狂。

他根本就是個瘋子,披著理智外衣的瘋子。

他低低的吐出一句話,帶著溫熱的氣息:「我告訴你,這一輩子,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你休想離開我!」

嘴邊的空氣越來越稀薄,瞳孔開始漸漸的擴散,蔣佳然盯著他,一雙眼有淚滾出來,她說:「蔣南,我也......告訴你,這輩子,你不殺我,我也總有一天會想法子弄死你......」

「你再說一遍?」

蔣南的力氣太大,蔣佳然已經說不出話來,她眼白漸漸翻了出來。

就是這一瞬,有人推門而入:「蔣南!」

是藍昭的聲音。

蔣南恍神的一瞬,手鬆了,泄力一般,半趴在床頭。

他本就沒什麼力氣,方才怒不可遏,不知從哪兒生出一股力氣,現在勁兒一泄,渾身的力氣都好似被抽走了。

蔣佳然躺在大口大口的喘氣,像是溺水的魚。

藍昭走過來:「你想殺她?」

蔣南回眸去看蔣佳然,她面色漲的通紅,白希的脖頸一圈紅色的勒痕,可見勒他的人用了多大的力氣。

他沉默。

素來意氣風發的男人,此刻像是戰敗的狼,灰溜溜的。

藍昭在床邊站定,看蔣佳然一眼,看他一眼:「掐她,你不嫌髒了自己的手?你要真想弄死她,我一槍幫你崩了她。」

說著,藍昭就拿出槍來。

蔣南無力的抬起手,壓下槍口:「這是我跟她之間的事,你不要插手。」

還是捨不得。

說到底,還是捨不得。

愛情究竟是什麼東西,叫一個人完完全全失了本來的面目?

藍昭看著滿身狼狽的蔣南,緩緩收了槍。

她挑眉,不屑:「你求我我都懶得插手你們的破事。」

蔣南緩了幾分,神色好了些。

藍昭伸手把他從病床上拎起來:「這麼糟蹋自己身體,你真當自己是不壞金剛?你跟我回去,我再好好跟你算算騙我這筆帳。」

蔣南沒什麼力氣,卻也不願在蔣佳然面前丟人。

他拿開藍昭的手:「你先走,我跟她還有幾句話說。」

藍昭瞪他一眼,扭頭就走。

她真是好心被當成驢肝肺,管他做什麼?叫他被這女人折騰死得了。

藍昭離開房間,蔣佳然也緩了過來。

她躺在床上直直的看著蔣南:「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這次的事情我不會輕易饒過你。」

懲罰嗎?

蔣佳然閉上眼:「我等著。」

蔣南這傷,足足養了將近兩個月。

他養傷這期間,蔣佳然一次都沒來探望。

她也不可能來。

她和紅姐,一同被囚禁在了古堡的一間屋子裡,每日吃飯都有專人送上去。

有了上次的逃跑,蔣南不會在由著她肆意妄為。

蔣南回來這晚,是小年。

年關將至,可四處沒有一絲過節的痕迹,紐約不興這個節。

古堡依舊如常,緊閉的門,在路燈下有些蒼涼。

他下車,回屋。

從藍昭那裡拿了鑰匙,打開了囚禁蔣佳然和紅姐的那件屋子。

屋子裡開了燈,紅姐在外面看電視,見蔣南進來,她垂下頭:「少爺。」

這次的事情,蔣南沒趕走她,只剝奪了她一年工資,又把她和蔣佳然一起囚禁起來,就當是懲罰了。

這錯本不在她,她不過是盡了一個僕人忠誠的本分,有她在蔣佳然身邊,他很放心。

他淡淡掃一眼紅姐:「夫人呢?」

「裡面看書呢。」

「好,你出去吧。」

紅姐應聲退了出去。

蔣南走進卧室,蔣佳然果不其然坐在床上,手裡捧著一卷書,神色倒是認真,不知有沒有看進去。

他走過去,自然而然的尚了床。

蔣佳然頭都沒抬一下,依舊盯著那頁看,半天都沒翻頁。

蔣南躺下來,雙臂交叉枕到腦後,雙腿交疊,神態悠閑的看著她:「怎麼這一頁看了這麼久?」

蔣佳然手指一頓,很快翻了頁:「久嗎?」

「......」蔣南淡笑:「心思若不在書上,就別看了。」

「誰說我心思不再書上?」

「我說的。」

「......」蔣佳然終於放下書,扭過頭去看他:「你來找我做什麼?」

他們之間心平氣和,像是先前的那件事從未發生過,可這心平氣和之下,隱藏了多少明爭暗鬥,誰又曾知道?

蔣南一瞬不瞬的看著她:「丈夫來找妻子,自然是為了那件事。」

他沒說明那件事是什麼,可大家都是成年人,心知肚明。

蔣佳然看著他,半晌,笑了,她吊著眼梢瞧著他:「蔣南,你說你怎麼這麼賤?我都這麼對你,你偏偏還要這樣死皮賴臉的貼上來,嗯?」

賤?

誰的愛情不卑賤?

這兩個月里,他恨過她,想過要她死,可想到這漫漫餘生都不再有這麼一個人陪在他身邊,便狠不下心。

他愛的這個人,不僅是個殘廢,還心狠手辣,可他偏偏就是看中了她,於這萬丈紅塵中,於這茫茫人海中,只一眼,就再也放不下。

這世間萬般,唯獨感情沒有一絲道理可言。

曾以為那些不能忍的事,曾以為那些不能挑戰的底線,在遇到她之後,統統低到了塵埃里。

從來沒有什麼不能接受,只有不夠愛。

他連她同別人的兒子都養了,還有什麼事不能忍?

他笑了,伸手一把將她撈進懷裡:「不僅死皮賴臉的貼,還有,這樣......」

他小腹貼在她腿間,手指從她腰窩探進。

當那滾燙的硬物貼上她的肌膚,蔣佳然終於笑不出來了。

她雙手撐在他胸口:「這就是你那天說的懲罰?」

「你叫我失去了一個兒子,總該再陪我一個不是?我是商人,不做吃虧的買賣。」蔣南說著,將她手一拿,翻了個身,把她壓在身下。

都說小別勝新婚,還是死裡逃生的別離,自當炙熱濃烈。

久違的溫熱,久違的氣息。

愛恨交織,晴欲肆意。

一場美妙的體驗,酣暢淋漓。

蔣佳然躺在床上,緊緊閉著嘴,不說話,唯有一張臉,潮紅一片。

就在這瞬間,身子忽的一輕。

她猛的睜開眼,蔣南將她抬了起來。

他在她身後,她看不到他,只能扭過頭,問:「做什麼?」

「換個新鮮花樣。」

「......」

又是毫無徵兆的開始。

蔣佳然下意識的咬住嘴唇。

蔣南卻一個用力:「叫老公......」

沒反應。

他低笑:「不叫?」

蔣佳然沒說話。

他加速,動作愈發的快。

終於,再也忍不住,蔣佳然緩緩的吐出一句:「老公......」

蔣南想象著她此刻的模樣,明明長了一張冷淡的臉,卻偏偏說著這樣火熱的話。

幾乎是一瞬間,小腹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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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心沉,大叔,放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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