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面前襲人
染朝辭簡直要為他的眼力與心計鼓掌,他這麼一說,果然自己身邊所有驚月殿的殺手的冰冷懷疑的目光便看向了自己。
也是,剛出了一個叛徒將敵人引上驚月殿,現在怎麼不可能又是一個叛徒,趁他們不注意便要了他們的命呢。
「不是驚月殿的人?」一把冷劍架上了染朝辭的脖間,卻是身後驚月殿的殺手。
「放肆!」跟隨著染朝辭身邊的幻櫻,一把挑開染朝辭脖間的冷劍,出示了身為幻部部主的令牌后,冷冷喝到。
「幻櫻,你我同是驚月殿內的人,你不僅護送一個身份不明的人上驚月殿,而且與同門出手,難道你也叛變了嗎?」
那驚月殿殺手眯起冰冷的眼眸,冷聲問道。
「影膺,你這是在侮辱我!」幻櫻眼中是隱忍的怒火,眼眸冰冷瞥過影膺一眼,「若是你再說出這樣的話,我是不會留情用你的身體來試試我雙刃有多快的!」
「幻櫻,你……」
「別再吵了!當殺手難道就是用嘴與同門爭論的嗎?」
染朝辭有些不耐煩,大敵當前還能吵得起來?!
「你有什麼……」影膺被染朝辭的話一口氣被憋在胸口,明明不是驚月殿的人,卻還對自己指手畫腳,而且這個道理也不需要她來教自己。
「閉嘴!」染朝辭冷喝到,翻手拿出的罹絕令讓影膺眯起了眼。
「你手中的令牌從哪來的?」影膺略有殺氣地問道,為什麼殿下的罹絕令會在她手上。
「廢話,」染朝辭皺眉淡淡道,「你們「偉大」的殿下,難道會讓我從他身上偷走這令牌嗎?」
為什麼每個人都要問一遍呢?這中時時刻刻被質問的感覺真是讓自己很不爽。
「而且,你覺得現在在這裡質問我對現在的情況有什麼幫助嗎?」
染朝辭看著對面黑壓壓的一大片,對這驚月殿虎視眈眈的人,淡淡道。
「看來姑娘手中的令牌對於驚月殿的人十分有用啊。」
任悉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勾唇溫雅地笑著說道,「雖然不知錦孤暮錦殿下不知為何拿這令牌給姑娘,但世人皆知錦孤暮此人心狠手辣,深沉不定,姑娘難道就願意與虎謀皮?」
「哦?那任少閣主是什麼意思呢?」
染朝辭微微鎖眉,似是真的聽進任悉的話一般。
「任某的意思是,若是姑娘願意,投依我摘星閣的話,等姑娘助我拿下這驚月殿,便讓姑娘當我摘星閣的右護法,有權料理閣中事物,享有特權,如何?」
任悉淺淺一笑說道,開出的條件卻是讓身後的人都一驚。
左右護法的位置可不是隨隨便便的人可以當的,不僅要在閣中有崇高的威信,除了對閣中做出傑出的貢獻之外,而且至少必須有十年的入閣時間來檢驗忠誠度。
現在卻隨隨便便地許給一個女子?
「唔,是很不錯,」染朝辭點頭,目光掃過驚月殿內的人,「可是,現在他們都看見了這樣的場面,好像我再拿令牌的話,也沒有用了吧。」
「這很簡單,」任悉笑得更加溫和,「這些人只是驚月殿的一部分人而已,只要把他們都殺了,其他人也都不會知道了。」
「任公子的口才是很好,條件也是很好……」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道背對他們,一步步向著殿內屬於殿主才能坐的位置而去的背影。
她步伐悠然而又熟悉,像是在走向屬於自己的位置一般,影膺微微眯眼,她的背影,竟有如殿下一般視天下於所掌之物的感覺,驚訝之間便一時也忘了要阻止染朝辭了。
「可是,我並不接受。」染朝辭坐上了那個位置,唔,好軟,果然當殿主的人就是舒服,別人都得站著,他卻可以坐著。
「既然姑娘不願意,那就不要怪任某不憐香惜玉了。」
任悉仍舊淺笑,只是俊秀的面容卻是籠上一層陰森的黑霧般沉冷。
「呵。」只聽得那坐於殿中的女子悠然地曲起手臂撐著偏過的頭,一條腿架在另一條腿上,姿態倨傲而又凌人。
在那寬大的容得下幾個人所坐的大椅中,襯的她愈發的嬌小,卻是與她的氣勢似乎融為一體,竟沒有絲毫的不相配。
她輕輕笑了一聲,清冷地似泉水相擊般的聲音加上屬於女子聲音的嬌嫩,讓一些人不禁心神一動,想要看看到底有怎樣的面容才能與她相配。
卻見她翻手拿出之前的令牌,那令牌上如攀附著黑暗,汲取人心最陰暗處而生的罌粟花妖嬈而生,驚月殿幽冷詭魅的氣氛中,眾人只見一雙清冷的眼眸深沉至極,一個如那罌粟花般妖嬈如暗夜之花般的聲音幽幽傳出,「去吧,用他們的血,讓我看看驚月殿的真正實力。」
「是。」所有驚月殿的人沒有一絲異議,向著中間的染朝辭形成微微低頭形成一個詭異卻又崇敬的姿勢。
因為殺手最為熟悉的氣息在告訴他們,那個女子身上所一點點散發著的血腥如煉獄中歸來的氣息,讓他們都得臣服。
「啊!」一聲慘叫伴隨著幻櫻的飛身而去響起。
是一個人的胸膛竟被一劍剖開,看見自己的心肺流了出來,臉上驚恐的表情被永遠定格在了臉上。
而幻櫻卻是輕舔了一下刀刃上的溫熱的血液,一雙天真純美的眼睛中卻是因為血液而興奮閃動著的殺意。
而其他遇見驚月殿殺手的人同樣沒有全屍,斷手,斷腳,甚至被一劍直接劃過脖子,唯獨留一半噴濺著鮮血……
濃郁的血腥味散開,有些人看著一地的殘屍臉色大變,急忙退開之間竟還能踩到以前還在一起說話的人的頭顱,差點暈倒時便見自己的胸膛被穿透。
唔,染朝辭看著眼前的一幕輕輕嘖聲,果然是錦孤暮的人,連殺人的風格都帶有他的感覺,直接而又冷戾。
「將他們衝散。」任悉舉劍擋下驚月殿四人的的攻擊,陰柔的聲音冷冷喝到。
眾人雖然被驚月殿的人迅速而又殘戾的殺人手法,嚇得心驚膽戰。
但卻因為沒有退路反倒激起了他們心中的求生之欲,便聽著任悉的話,目目相覷間便硬著頭皮,舉劍相迎沖向驚月殿的殺手們。
而又因為任悉所帶來的人屬於各個門派,其中武功上乘的掌門或者長老也不在少數,這樣一來,驚月殿的殺手們被衝散纏鬥住后,因為人少反倒處於下風。
「嗤…」影膺微微悶哼一聲皺眉,因為一人一劍劃過了他的後背,留下了一道長長的傷痕。
反手一劍了結了那人,一道銳利的劍鋒自身後透來,影膺沒有去避,反而是揮劍繼續索去前方人的性命。
直覺告訴他避不開了,而且周圍也沒有其他驚月殿的人,既然如此,與其徒勞,還不如多拉幾個人一起給自己陪葬。
「嘭。」一聲類似於兩劍相撞的聲音傳來,身後的襲來的劍鋒一偏,影膺轉身,卻發現身後一個中年男子正怒瞪著坐於驚月殿中的女子。
「嘶,竟然打偏了……」那女子輕輕皺眉,看著手中的黑色的短筒狀物,似是對與這個結果十分不滿意。
「妖女,你卑鄙,竟然背後襲人!」那中年男子怒喝道,眼中滿是憤怒,如果不是她,那自己就可以殺了那個殺手了,那麼好的機會!
義正言辭間竟然也忘了他也是背後襲人的那一個人。
「背後襲人?」那女子輕聲低喃,似是在思考什麼。
「嘭。」一聲響聲過後,那人竟砰然倒地,臉上怒視的表情似是僵住,眉心間卻多了一個深陷的洞口正汩汩地流著血。
「唔,這下可打中了!」那女子輕輕點頭,似是對於眼前的結果十分滿意。
對著那筒狀物的上方吹散了那瀰漫的的煙霧,悠然一笑后輕聲開口,「什麼背後襲人,我這不是在你面前打你嗎?」
所有人驚愕,那是什麼武器?
驚愕之後便是恐懼,剛才被打死的是雲宗派的掌門,也是他們之中武功較好的人了,竟然逃不過女子一招,那自己不更加逃不過嗎?
殺戮仍在繼續,而染朝辭所做的也只不過是在觀戰之中,對於哪個想要偷襲的人慢條斯理地開上一槍,再讓他們被驚月殿的人殺死,對決嘛,要的便是公平不是嗎?
「任少閣主,我們沒有機會了,要扛不下去了……」
一人捂住被打穿的手臂,喘著氣看向了殿中悠然坐著,如看戲般的染朝辭手中的武器畏懼地說道。
那暗器很不像平常的暗器,不僅不用耗費一點內力,而且連複雜的裝卸都不用,根本就是一件殺人神器。
任悉眯起眼,現在那女子不過是抱著玩弄他們的心態而已,若是她願意,不用等到驚月殿人來,便能用那暗器輕易之間將其他人殺死。
不行,看來一定要先控制住那女子了,一劍擋開襲來的劍鋒,任悉提氣輕身向著染朝辭衝去。
微微偏首,果然要對自己下手了嗎?染朝辭輕輕勾唇,便見任悉急速而至,一個轉身,舉槍向著任悉的眉心射去。
「錚!」染朝辭微微眯眼,子彈竟被任悉手中的劍擋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