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次試探
男主半信半疑的將魚遞給沈楠，沈楠裝模作樣的聞了聞，便遞迴給了男主。
「唔，看來沒熟，是我聞錯了，那便接著烤吧。」
說話途中，手下動作不停，沈楠拿起另一根木棍，串好魚，放在火上，跟男主一起烤起魚來。男主張了張嘴巴，似乎想多說些話，看沈楠專註的盯著火堆，終是作罷。
等待的過程稍顯無聊，沈楠便又有一搭沒一搭的與男主聊著，慢慢的，慢慢的試探著男主。
（可是為什麼突然有一種猥瑣大叔調戲小女生的感覺←_←）
一陣風吹過，帶走了嗆人的黑煙，留下了絲絲涼意。
正是四月時分，草色青翠，樹葉茂密，蘊含著無限的生機。
河邊二人，明明一個衣著清楚乾淨，一個只著破布衣料卻是意外的生出幾分和諧。
沈楠:「多大了啊？」
沈堯:「...五歲」
沈楠:「為什麼一個人在林子里啊？」
沈堯:「我...不知道」
沈楠:「知道自己是什麼人嗎？」
沈堯:「我...我也不知道...」
沈楠:「不想說嗎？」
沈堯:「沒...沒有不想說...嗯...聽阿花姐說，我們是殺手來著...」
沈楠:「殺手是什麼意思知道嗎？」
沈堯「不知道...」
「一問三不知，你知道些什麼啊！」沈楠似是十分生氣，眯起好看的眼睛，抬手敲了敲男主的頭，「怎麼我問你什麼都說不知道呢！」
「我...我確實不知道啊，」沈堯偷偷看了眼沈楠，「我有印象就是在這裡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
短暫的沉默后，男主的聲音才響起。
「你可以聽我慢慢說嗎？」
見沈楠未答話，沈堯雖心下忐忑，卻還是斷斷續續的說了下去。
「我聽別的人說，我們都是沒人要的孩子，樓主好心把我們撿來，給我們吃穿，養我們這麼大，我們就得為他做事。」
「我聽說我們四歲的時候就要接受樓主的考驗，阿花姐是這麼說的。」
「阿花姐讓我每天記下太陽落下的次數，這樣可以算我的時間。我記得到現在是有305次了，阿花姐說一歲是365次，所以我可能是5歲吧。」
「第一次看到你的那個晚上，」沈堯咽了口口水，「那個人要把劍插到我身上，我聽說這樣就是殺人，我不想被他殺，可是如果我不刺他的話，他就要刺我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壞？」
「我聽阿花姐姐說，會殺人的都是壞人，天上的神仙裡面有一個叫雷公的，會懲罰他們，好像是把人電死，我也記不清了。」
「我不想被懲罰...」
「我還得等你出來的...」
「我等了你好久好久，差點以為你不要我了...還好你出來了...」
見沈楠半垂著眼皮，似在聽他傾訴卻又明顯是在走神，他竟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劍劍，」沈堯吸了吸鼻子，「你不要不理我...我不想你不理我...唔唔...我等了那麼久的...我只有你的...」
啪嗒啪嗒的眼淚掉下，沈堯竟就這麼哭了出來。
沈楠表示無語，這小包子還是一個愛哭鬼，他跟了他這麼久，怎麼沒發現呢，無奈，包子哭了還得自己去安撫。
包子還在抽噎，哭的鼻子通紅，雙眼腫脹，他實在是不忍心，卻也有些不明白。
不過就是問了幾個問題，有必要哭成這樣子？殺了人又怎樣，那些人還是他自己捅進去的呢，明明最想哭的是他好吧→_→
他抹了包子的眼淚，然後揉了揉男主的頭髮，卻意外的沾了一手油膩以及...
頭皮屑=_=
窩擦擦擦擦擦這孩子是多久沒洗頭了啊！
沈楠覺得，就算自己有輕微的潔癖，也不能完全解釋他此刻手下的蠢蠢欲動感。
所以，明明幾秒前還宛如壁畫似的兩人，此刻的動作卻是這樣的。
沈楠將男主按在河邊，手下不停，將沈堯的髮絲浸入河水之中。男主被強迫著按住腦袋，自然是不舒服的，可他卻只是皺緊了眉頭，輕咬住了下唇，任由沈楠魔爪施為。
夏至還未到，河水總是帶著絲絲涼意，刺激著沈堯的頭皮。頭髮被拉扯，頭皮被扯痛，沈楠的動作並不溫柔，甚至可以稱作是粗暴的，可他竟感到了融融的暖意。
還是第一次，有人，對他這麼好呢。
果然劍劍還是喜歡我的。
但是，嘶...真的好疼QAQ。
劍劍你好壞你不愛我了嚶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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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楠看著河面上散開的屬於男主的青絲，讚歎咋舌之餘，也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淡淡的嫉妒。該說不愧是男主嗎，不僅資質無雙，樣貌出眾，就連發質，都令人嫉妒呢。
即使是因為長期的營養不良導致髮絲有些許的乾枯，卻還是十分的柔順光滑。如上好的綢緞，又如極品的墨玉。
耐心的按壓過每一寸頭皮，嘖嘖，好久沒洗了，竟有些手生。
「接下來你準備怎麼辦？」，沈楠明知故問「是誰把你抓到這裡來的？」
「是...是樓主好心收養我的...我接下來...當然要好好報答樓主的救命之恩...嗯嗯...阿花姐說過的...要是...要是沒有樓主...我們早就死了...」
「嗯嗯啊啊什麼，有話一次性說清楚不就得了。」
」QAQ劍劍你別生氣，但是真的好疼嚶嚶嚶「
「疼不早說，」話雖如此，沈楠手下東西卻是溫和了許多。「若我不問，是不是就一直忍著了？」
「嘿嘿嘿，」男主想要起身，被沈楠一掌壓下，「別動還沒洗好」
「其實不疼的，嘿嘿，劍劍...我好開心啊。」
「劍劍...」
「你會一直陪著我身邊的對吧」
「你會的吧」
「對吧」
沈.小包子.真男主.堯忽然開啟了真.話嘮模式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煩的沈楠一巴掌呼上去才安靜下來。
男主感覺到沈楠內心此刻的的情緒，嘿嘿笑了幾聲，也沉默了下來。
河底的魚慢悠悠的游過，在沈堯面前轉來轉去，搖頭擺尾，似乎在嘲笑沈堯。
沈堯自然能感受到，他索性閉上眼，眼不見心不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