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劇情開始
是夜,沈楠端坐於樹梢,慢慢的感悟著天地之間玄妙的法則。
是了,天地法則。
沈楠本以為這個古代世界是不會有法則這種玄奧的東西,可就在那次被迫歸劍之後,沈楠恍惚間便察覺到了他與那把劍之間的聯繫有所削弱,與這天地的聯繫卻愈發深厚。
沈楠開始還未覺得,只以為是那把劍為了保護他不想他魂飛魄散。但後來隨著他出來的次數加多,隨著變化的,除了與外界的聯繫日益加深,就是他能待在劍外的時間越來越短。
因而沈楠便愈發覺得不是他離不開劍,而是劍要困住他。
說起來這還要多謝這個世界的氣運之子,也就是主角,沈堯。若沒有主角的氣運相衝,他還無法發現這一點。
而讓沈堯困惑的是,為何那把劍要困住他,換句話說,是誰,想要困住他?
究竟是什麼人,煉製出這樣一把劍,而他,又是如何被困入劍中的?
不客氣的說,沈楠算得上是這方世界的主人,這個世界,乃是在沈堯筆下所生。沈楠內心疑惑頗多,卻是無法找到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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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楠獨自一人對月思(裝)考(逼),另一面,男主卻是在與boss談心(並不是)。
世人多聞,攬月樓主,其名穆棱,其容艷麗,其聲婉轉,其人狠辣,其武高絕,可在談笑間取人性命,為人反覆無常,甚至有些瘋癲。
外界傳聞,穆棱好南風,尤好凌虐年輕男子,每經他手的男子,出來時無一不是渾身青紫,傷痕纍纍,有甚者甚至精神失常,瘋瘋癲癲。也因此,不僅在江湖,乃至在市井街頭,穆棱的名頭都極大,甚至能止頑兒夜啼。
當年的攬月樓,名聲尚不可同今日而語,自穆棱接手始,便以雷霆之勢在這江湖之中佔得一席之位,風頭至今仍超過魔教,羌雲教。
而樓主穆棱在當世高手之列,雖無前五,前十總還是有的。
千機樓夢千機斷言,攬月穆棱,瘋癲無常,不可深交。
而此刻,外人聽之變色的穆棱卻極是溫柔的看著男主,那模樣,全無外界盛傳的氣勢。
他一席白衣,卻不狠厲,渾身極是柔和,比之武林盟主向占天,更讓人親近三分。
若不知道他的身份,當真會將他認成溫柔可親的鄰家大叔。
他眼神繾綣,夾雜著莫名的愛戀,仇恨,還有,深深的嫉妒。
可是縱使他內心如何癲狂,他的語氣總是平靜的。
「想要變強嗎?」
男主沉默了片刻方回道,「想!」
「林子旁邊有個懸崖,你跳下去,便能習得高深武功。」
「哦?你怎會如此好心?呵,說罷,代價是什麼。」
「若是我說沒有代價呢,」穆棱臉上滿是和煦的笑意,只是這笑意背後,卻滿是森森的寒意。
「下崖后,你只需找到一個山洞,山洞內有一老頭兒,你什麼都不需做,裡面那個老頭兒自然會將內力傳與你。如何?」
溫潤的聲音卻是夾著若有若無的蠱惑,彷彿神秘的海妖,對著海上過往捕魚的獵人,吐出引誘的話語,讓人不自覺的沉淪其中。
「...好」
沈堯勾唇,此等好事,為何要拒絕呢。雖不知穆棱所為何,不過,需要知道嗎。
青澀的臉龐初顯風華,酷似梁雅的面容,已是鮮麗妖嬈,上勾的嘴角,傾瀉出的,是無邊的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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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楠覺得自己昨晚睡得挺好的,劍裡面也挺舒服,他本來可以就這樣一直睡下去,直到...
他被突來的失重感驚醒。
緊接著的就是一種他被人深深插入某種堅硬物體比如石塊的感覺。
然而這感覺並沒有持續多久,隨之而來的,便又是那一種感覺。
沈楠一瞬間福至心靈,不甚熟練的御起劍,讓男主可以踩著他慢慢落地。
沈堯從劍上下來,將劍握在手中,卻許久不見沈楠出來,心中一陣慌亂。
他能感受到沈楠正在劍中,可不管他心裡怎麼呼喚,沈楠就是毫無回應。
是生他的氣了嗎?是氣他不懂保護自己嗎?
沈堯不知。
不過,沈楠若是想在劍內就由他吧,他開心就好。握劍的手緊了緊,只要,別離開他,就好。
沈堯抬頭望崖,那崖從上端俯視,加之常年霧氣繚繞,是故給人一種極深極險的感覺,然而真的下來了,也會發現不過如此。
崖底荒蕪,雜草叢生。
沈堯撿了根樹枝,撥開茂密雜亂的草堆,向前走去。
天陰陰的,這是要下雨的前兆。
還是得找一個擋雨的地方。
揉了揉未曾進食已然抗議的肚子,還得找點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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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娃子,快過來!哈哈哈哈哈,老頭兒我被困在這裡這麼久,終於能看到活人了啊!」
蒼老卻依舊渾厚有力的聲音響起,語氣里的欣喜與急切讓沈堯不自覺的勾起了嘴角,無崖子么。
聽到這個莫名的呼喚,沈堯站在山洞前,大致確定了這便是穆棱所說的山洞了。沈堯將劍用布一層層纏好,掛到了背上,方才小心的點著蠟燭入了山洞深處。
這山洞乃自然形成而非人工造就,看上去有些年頭了,是故洞壁異常的濕滑,越往裡走便可瞧見愈發生長細密的蕨類植物,石壁上方附著幾隻不知名的鳥兒,大約是蝙蝠,洞內無光,蝙蝠的眼睛透著幽幽的綠光,加上不知名小蟲子的叫聲,頗有些陰森詭秘。
森森的風吹過,蠟燭的火焰歪了歪,似滅非滅,最終沒有滅掉。
沈堯小心的用手掌蓋住手中的蠟燭,一來怕被風吹熄,二來防止被洞頂滴下來的水澆滅。
大約走了一刻鐘,沈堯才看見那個聲音的來源,也就是當年名震江湖的,無涯子。
走至深處才發現,這山洞竟是露天的,底部極大,洞底野草旺盛,密密麻麻的蘚類植物從崖底蜿蜒而上,有細弱的光從葉間透出,借著這微弱的光,沈堯打量著這位被關已久的老人。
老人的肩胛骨腿骨被鎖鏈穿透拴在石壁上,手腕腳腕都拷著鏈子,身上的衣服盡皆破碎不堪顯然是被關已久。
他披頭散髮,滿臉臟污,原本渾濁的眼睛因著沈堯的到來恢復了昔日的光彩,那亮光甚至有些狂熱。他的鬍子顫抖著,整個身軀都顫抖著往前,想要更靠近沈堯一點,想要將沈堯的樣子看得清楚一點。
「你!你可認得梁雅!梁雅是你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