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章無事生非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混白道,要站對隊伍。混黑道,要看清形勢。喬四狂妄,是本性使然,畢竟少年得志,春風得意,市長跟在屁股後面喊四爺,是個正常人,多少都會有些飄飄然。但喬四決不是一個愚蠢的,沒有遠見的人。現實社會,不是黑幫小說,王八之氣一發,成中國黑道霸主了。中國繼青幫黃金榮、杜月笙、張嘯林之後,能被稱為黑幫神話的,僅喬四一人,唯喬四一人。
「立足東北,征戰北京,雄霸廣州,一統黑道」。人一悠閑下來,頭腦總是特別的清醒。經過連日的深思熟慮,喬四終於提出了自己的戰略方針,發展方向。時代不同了,老一套早過時了,誰規定黑道人就應該頭腦簡單,紋著身,收點保護費過日子的?既然日本、台灣、義大利、美國、墨西哥,多個國家黑幫都可以參與政治,那中國為什麼不可以?喬四沒有多少文化,但他的感覺極其敏銳,直覺告訴他,黑幫必須有組織,有規劃,有預謀的一步步發展,走向巔峰,甚至掌控國家政權。所以,當他一統黑道后,他逐漸淡出,漂白,成為民間建築企業家。暗中則控制郝瘸子,小克,藉由他兩人掌控黑道。一切的一切,都朝著喬四所規劃的方向發展。倘若在給他十年,中國未必成不了第二個義大利。可惜,他鋒芒畢露,輕狂過度,尚未來得及一展抱負,就被秘密人間蒸發了。
審訊期間,喬四沒有說出許多人想聽到的話語,什麼。。。我有罪,我對不起人民,對不起party。。。。。我很後悔加入B社會。。。,他也沒有做出許多人想要看到的表情,痛哭流涕,後悔莫及,最好再來封血書懺悔什麼的。高傲的性格,不允許他低下頭,做出這種低賤的,為了迎合某些顏面、宣傳問題的齷齪事來。所以,他被關押了非常之久,久到過完春節,才無奈執行死刑。槍斃前,他只淡淡的說了一句話:「我一輩子,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沒有從政。。。。」。成王敗寇,輸了,就別後悔。。。。。當然,你也可以罵他人渣、敗類,死不悔改,槍斃便宜他了,應該繼續使用各種手段,不信他不低頭。畢竟每個人看待問題的角度不同,沒有人有權利去強迫別人贊同某種觀點。
艷陽高照,暖風襲人,。廣州的天氣,總是讓人鬱悶的想要吐血,一年四季,就沒個清涼的時候。郝瘸子和李正光兩人,尋覓良久,終於找到一家已經開門的小酒吧,興高采烈的一頭扎了進去,一屁股坐在皮沙發上。小弟就是小弟,吃飽喝足,用下半身考慮問題就好。大的方向決策,那是老大的事,想那麼多幹嘛?這又不是部隊,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黑幫奪權,可是要流血殺人的。
「兩位大哥,你們想做什麼。。。。。」?一位膚色有些黝黑,個子一米七左右,體型苗條,長發披肩,年約二十四五的江西靚妹,有些膽怯的出現在郝瘸子和李正光面前。女人,無論如何,膽子都是小點的。江西幫出來,是賺錢做生意的,不是惹事生非,和黑幫之間火拚的。大清早,兩個凶神惡煞,怎麼看怎麼不像好鳥的傢伙,一頭扎了進來,誰心裡都會有些忐忑不安的。
「把你們這最好的小姐全部找來,讓我二哥挑挑。。。。。。。」,家中彩旗不倒,家外彩旗飄飄。李正光雖然說已經有了黑玫瑰,而且感情很好,可也不是沒出來玩過的純情小男生。男人嗎,逢場作戲,見到美女就流口水,實在不是什麼大毛病,至少這證明了性取向正常,應該慶幸。
KB的都有些過分,抓著就是直接賣「淫」罪,丟監獄里去。年紀太小的一般判上一兩年,大的判上三四年。遇上嚴打,宵禁,五年以上,七年以下,誇張到令人髮指。最可笑的是,當時竟然還有判刑的妓女是**。
有人說過,不要拿作風問題當問題。說的好呀,不要看當時黃業抓的這麼可怕,那是指對普通人而言。如果八幾年,甚至九幾年,讀者朋友們有親戚,能僥倖在中南海工作,哪怕只是個打掃衛生的,只要好奇,注意觀察,一定會發現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當時中南海的美女,先不說有多少當地美貌排得上號的美女,是怎麼被選拔上的,有什麼具體要求和規定,以及培訓期間,到底學了些什麼。單下來后,有相當一部分女孩一輩子不可能生育,都被安排到哪裡去了,有錢是否真的很幸福,夠不夠治療不育的。。。。。。還是不說了,已經過去了,沒有必要哪壺不開提哪壺,說了真的會出事,點到為止,有些事多看陽光的一面,其餘的純屬謠傳,少知道好。
「是嗎,來來,你,過來,過來。。。。。」,李正光指頭一勾,讓這位江西妹子走近一些,一腳就踹在對方肚子上,把對方踹倒在地上。
「***,敢不給老子面子,不想活了,老子沒錢嗎。。。。」,李正光從來就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他平生最恨別人不給面子。至於郝瘸子,天天和小克開車滿街找**、部隊女官兵、女公共安全專家,綁架**」,玩個痛快的貨,你指望他能溫柔到哪去,沒當場暴走,掏刀就不錯了?
「大哥,你別打我,求你了,大哥,我錯了,你別打我。。。。。。」,做小姐的,一向善於察言觀色,全國都一樣,不管是哪的小姐,其實背後都有人。好女不吃眼前虧,哪個真好欺負,普通人還是老實點,不要惹事比較好。不過嗎,貌似李正光和郝瘸子,都是中國排得上號的大哥,怎麼看也不像個怕惹
「小伙,過來,給我換張桌子。。。。。」,法制社會出來混,有本事的,沒本事的,輕易都掛不了,死就死那些不長眼的。李正光換到了一張靠牆的桌子,貼牆而坐,盯著門外。長期生活在刀光劍影中的人都有經驗,背貼著牆,就不怕別人從背後偷襲。雙眼盯著門外,就能隨時做出反應,應付一切意外。李正光能安全活到最後,不但沒有被人捅死,還成為了為數不多的漏網之魚之一,決不是僥倖二字能解釋的。
「操,正光,你也太小心了,憑咱哥兩在這,哪個不長眼的敢過來惹事,活劈了他。。。。」,郝瘸子的話還沒說完,雜亂的腳步聲響起,三十多號手拿菜刀,斧頭,衣著普通,腳蹬白球鞋,滿嘴方言,高矮胖瘦不一的男人,從門口沖了進來。
「媽的。。。。。」,李正光怒罵一聲,面色巨變。好的不靈壞的靈,他這個二哥,還真不是一般的烏鴉嘴。或許是感覺自己丟了面子,郝瘸子的一張臉,紅的快要滴血了,他猙獰的想要掏出雙刀,忽然發現,沒帶。大清早的,出來嫖風,喝花酒,帶著兩把長刀,彆扭不,有病呢。形勢頓時千鈞一髮,赤手空拳對戰三十多把兇器,當自己超人呢,就算李小龍在世,也做不到呀。
「真操。。。。。。」,眼神交錯,心有靈犀一點通。多年的配合,讓李正光和郝瘸子,一個眼神即能明了對方的想法。兩人抬手掀翻了桌子,撒腿向廚房跑去。
「滾開。。。。。。」,兩人粗暴的推開了飯店的廚師,一人搶過兩把菜刀,總算感覺底氣足了些。人都是這樣,自己人多,就不會害怕。手裡有兵器,就會感覺踏實。若是郝瘸子和李正光帶了槍械,那本來嫖風風波,還不知道會演變成什麼樣。
「媽的,你們兩個,還敢拿刀,把手裡的刀放下,不然你們要倒霉了,操。。。」,三十多號打手,對於不算大的一條貧民街而言,實在是不算少了。江西幫派,極其雜亂,多是親戚朋友組成的小股人馬,不想惹出大事。拿著兇器也只不過是想嚇嚇李正光和郝瘸子,可他們哪裡知道,面前這兩人,可以說是中國近代黑道,家喻戶曉的人物,不要說區區菜刀,斧頭,就算是三十多把槍械,也別想把他兩嚇住。兩人是出來沒有準備,不然哪容得他們在這裡叫嚷。
「你們這是幹什麼,拿這些東西幹嗎,我們做生意的,別把事搞大,讓他們賠錢。。。。」,黑妹頭上包裹的和個粽子似的,在幾個姐妹的攙扶下,死死拽著正在發狠的江西幫大哥,她的親哥哥,一個剃著平頭,頭頂上有幾個疤的矮個子男人。
你兩有病嗎,還敢打人。。。。」
「我們做生意的,公平買賣,你們自己進來玩的,又沒人逼你們,不掏錢還打人。。。」
「讓他們賠錢了。。。。。」
「快點賠錢。。。。。」
做小姐的,確實很可憐,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剛還膽小怕事,懦弱的四五個小姐,一見到自己一方的人馬來了,語氣馬上就變了,唧唧歪歪,七嘴八舌,囂張無比,不勝其煩。
「去你媽的,臭婊子,老子捅死你。。。。。」,李正光面目兇惡,虎落平陽一樣還是老虎,想讓他老老實實掏錢,做你媽的春秋白日大夢。
「媽的,你們不想活了。。。。。」,江西幫大哥,還在揮舞著那把小斧頭,被自己的老婆,妹妹死死拉住,也不嫌累。有時候,女人不拉還好,你越拉,他越來勁。他憤怒的咆哮著,顯示著自己男人的勇武,卻不知,這副醜陋的表情,只會讓人更加看不起。你一靠妹妹,老婆,**養活的貨,瞎詐唬什麼,真有這本事,還用活的這麼齷齪,丟人(真想不通,黑幫都已經成為過去了。江西幫的這種優良傳統,是怎麼延續到現在的。前不久,在北京六道里南小景,又看到了江西幫的生意,老婆妹妹還是一樣給人用,真厲害,吐血中,江西男人的顏面都讓這幫人渣丟光了)。
「***,老子是道上雙拐,不服的來。。。。。。」,裝逼也要有個限度,郝瘸子和李正光是吃這套的主嗎?不過,郝瘸子的叫嚷,也沒能達到預期的效果。這不是東北哈爾濱,人人見著他躲老遠,他的叫喊,只惹來了一片譏笑,殘疾人,總是不受重視的。
「我干你們老母。。。。。。」,郝瘸子平生,最恨別人笑話他,瞧不起他,江西幫眾的做法,無異於點燃了de-tona-tor包。憤怒的郝瘸子,不顧一切,像一輛坦克般沖了上去。李正光唯恐他有失,慌忙手持菜刀,也沖了上來。江西幫眾,壓根就沒想到兩人在這種情況下,還敢還手,頓時被砍殺了個措手不及,人仰馬翻。那幾個還在拉著江西幫大哥的小姐,更是驚聲尖叫,閃到一旁。可菜刀,砍人容易,想要殺人,可有點難度,還不如匕首的致命度高呢。兩人一頓狂砍,對方倒下四五個,可都不是致命傷,大部分都砍在了胳膊上。人天生就有本能反應,有刀砍下,自然而然的舉胳膊擋,這是真的,不信你試下。
短暫的慌亂后,江西幫的一群窮人,迅速穩住了身形,開始反攻。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們怕什麼,爛命一條,若不是老婆姐妹攔著,早就不想活了。俗話說,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菜刀,砍人倒還勉強湊合,可關鍵問題是太短了,揮舞不起來。郝瘸子用慣了雙刀,一揮舞起來,那是人擋殺人,佛擋**,勇猛的沒話說。李正光,更不用說了,功夫那麼好,一把長刀在手,沒多少人能夠近身。可兩人都沒趁手的兵器,想要搶一把吧,江西幫窮的叮噹響,手裡拿的不是菜刀就是砍材的小斧頭,搶無可搶。或許有人覺得,沒有趁手兵器,怕什麼。這純粹是沒有街頭亡命打架經驗的人,才會說的話。明末清初時,日寇猖狂,十幾名官兵,都不是一名浪人的對手,常常幾千號人馬,被一兩百號浪人追殺,顏面盡失。但雙方一旦赤手空拳相遇,一對一,官兵都未必輸,二對一,鐵定可以輕鬆殺死浪人。戚繼光所發明的滅寇方法,說白了不過就是克制日本人手中的兵器。由此可見,武器的威力,決不是一加一那麼簡單。
喊殺,打罵聲充斥著狹小的空間,四處一片嘈雜,亂轟轟的。有些膽子大的,躲在飯店外,遠遠觀看。尚在飯店,來不及走掉的,乾脆躲到桌子底下,渾身打顫。刀劍無眼,挨著就是血肉橫飛。郝瘸子和李正光勇猛是不假,但吃虧就吃在和對方拉不開距離,飯店本就狹小,對方人又絕對夠多,兩人很快被拉倒在地,武器也被打飛了。古代武將,能在千軍萬馬中混戰,還不是因為武器夠長,一揮舞起來,生人勿近,想近也近不了。一旦沒有了武器,被人近身了,那還打個屁呀。一堆人衝上前,你抱胳膊我抱腿,咬都咬死了。
血,和噴泉般灑落,郝瘸子和李正光,都受傷挂彩了。不過萬幸的是,江西幫的人,長期靠女人養活,膽子都磨小了,眼界也放低了。哪知道有些人,要麼別打,打就往死里打,趁他病,要他命,千萬別給他活下來的機會。一眾江西窮人,武器揮的是挺好看,就是沒下死手砍,純粹表演,嚇唬對方。李正光和郝瘸子倒在地上,雙臂遮面,數不清的大腳丫子,雨點般踹了下來。人跟人的差距,是無法衡量的。這若是郝瘸子和李正光佔上風,絕不會單單隻用腳踹,起碼也要先狂砍上一頓再說,人若僥倖不死,那就饒對方一命,挑個腳筋什麼的算了。江西人的怕事,給了郝瘸子和李正光喘息的機會。東北人干架,一向是旗鼓相當往死里拼,若是實力相差太大,打不過,撒丫子掉頭就跑。山不轉水轉,好漢不吃眼前虧。這又不是抗日,英勇就義給誰看呢?郝瘸子和李正光,從小就不是好鳥,打架經驗何止豐富,簡直都屬於專家級,兩人眼見不妙,掙扎著從地上爬起,撞開了面前的人,搶過菜刀一陣瘋狂亂舞,趁著對方躲避之機,奪路而逃。江西幫眾,見兩人已經開始逃跑,頓時氣焰大漲,嗷嗷怪叫,爭先恐後,群情踴躍,追的不亦樂乎。腳穿球鞋,是為什麼,還不就是為了痛打落水狗。
郝瘸子和李正光,這輩子恐怕都沒這麼窩囊過,跌跌撞撞,和條喪家犬一樣,被三十多號人追的狼狽逃竄。路上,還險些被趕來的條子逮住,說不出的窩火。幸好,人在逃命之時,潛力無限,郝瘸子腿雖然瘸了,不過跑的倒是絕對夠快。兩人一路躲躲藏藏,總算甩掉了江西幫,逃回了住處。
「操,媽的,不報此仇,我就不是道上雙拐。。。。」,血,順著郝瘸子的面頰,輕輕滑落,他的面目猙獰,雙眼血紅。出來混的,無非就是混個面子。多少新生勢力,目空一切,互相爭鬥,結果老前輩一出面,請喝茶,還不是老老實實的握手言和,這就是面子問題。郝瘸子和李正光,不管怎麼說,那也是東北有頭有臉的人物,響噹噹的兩個黑道大哥,槍林彈雨都闖過來了。誰知,一時大意,竟然被群小混混收拾了,這傳出去成何體統,讓他兩還怎麼有臉出來混。
人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普通人若是遇上這種事,都是勸算了,就這樣吧,息事寧人,鬧大了對誰都沒好處。但李正光是誰,郝瘸子夠狠,他李正光就好欺負了。他咬牙切齒的沖回房間,取出兩把手槍,直接塞給了郝瘸子一把。兩人跳上汽車,就要回去報仇。受傷事小,面子事大。不把這個場子找回來,李正光妄稱喬四旗下第一金牌打手,郝瘸子,更是沒有資格和小克、喬四,並駕齊驅,共稱為東北三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