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當年恩怨

若是對方的目標是程薛，程薛能找出一大票目標，但看對方的行事章法只是想對付程澈，並不願牽連程薛，那就實在不知道誰會這麼做。不過也有可能對方不是不想對付程薛，只是覺得對付程薛的時機還不到，也說不定。

「如今之計只能靜觀其變了，我會讓人將流言澄清，若是那人另有目的自會暴露出來的。」想了半天也沒有什麼頭緒，程薛只能無奈道。

之後程澈和時傅留下來陪著程薛兩口子又待了兩天，外面風波已停后，兩人才離開。待兩人走後，程薛和方洛夢似乎是又恢復了日復一日的平和日子。

只是和方洛夢互相扶持著走過半生的程薛敏銳地察覺到了一些端倪，「夢夢？怎麼了，最近一直心不在焉的？」

方洛夢被程薛一問，皺著眉放下了手中做的事情，猶豫了一下子開口道，「小澈他們走了之後我還是不放心，心裡一直記掛著這事，這幾天多想了點。」

聞言程薛也無奈的說道，「誰能放心得下，我還不是也沒少惦記。」

「唉，這兩天我突然想到一個有點懷疑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方洛夢說到一半后又開始皺著眉猶豫，「應該是我想多了。」

「說說看，反正現在也沒有其他目標，提供一個思路即使不是也許會有什麼啟發呢。」程薛難得看到方洛夢這樣欲言又止，不由得大為驚奇。

「咳，你還記得你年輕的時候招的爛桃花嗎。」方洛夢沒好意思直接說，只是提示道。

「爛桃花？年輕的時候？」程薛有些懵，想了半天沒想到方洛夢說的是誰。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程薛年輕的時候容貌俊朗才華出眾，年紀輕輕就小有成就，頗受歡迎，不管是女孩子還是男孩子，主動追程薛的都不少，基數在那裡呢，其中自然也會出現不少奇葩，某種意義上來講這些都是爛桃花。

不過天地可鑒，程薛這輩子只專情於方洛夢一人，再多的桃花他都給乾脆利落的拒絕掉了，而且不管是不是爛桃花，程薛都沒有將其放在心上過。只是過程中仍然難免讓方洛夢不舒服了幾次，因此對於一些事，方洛夢反倒比程薛印象深刻一些。

「就是你曾經的那個女助手！還跟我耀武揚威說我的基因配不上你的那個！」方洛夢一看程薛這個反應，不僅有好氣又好笑，心中那點莫名的彆扭也消失了，說話也放開了一些，直白並且仔細得描述了一遍她具體指的是那一個。

「……額，你是說姚溫？！」說道助手程薛總算是想起來了，當過他助手有很多個，其中也不乏女性，但單戀過他的也只有那麼一個而已。

「對，就是她。」方洛夢冷哼了一聲，程薛從沒成年十幾歲的時候開始，一直到現在八十多歲了，桃花就一直沒斷過。若不是現在他們所在的地方某種意義上與世隔絕，沒準隔幾天就會跑來一個爬床的，但其中最讓方洛夢印象深刻並且深惡痛絕的，姚溫絕對要屬首位。

「她不是已經被關進了懲罰世界了么？怎麼會想到她。」程薛想起來姚溫也回想起當初發生的一些不太美妙的事情，擰著眉不願意多說。

「我是聽說舉報小澈他們那個實驗室的盧語，正好是懲罰世界的負責人才想起來的，不過也有可能是我想多了。」方洛夢話音一落，轉過身繼續去做剛才沒做完的事情。

程薛聞言一怔，「確實有點巧了，不行，我讓人去查查看，不怕一萬怕萬一。」

要論姚溫和兩人的恩怨還要從幾十年前說起。

姚溫到程薛身邊的時候，程薛已經三十多歲了，和方洛夢結婚好幾年，孩子都快10歲了。而姚溫還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小姑娘，因為天賦驚才絕艷而被招收到程薛父親程毅的實驗室。

當時時間變更技術已經在程薛父親手中有了雛形，程薛父子在研究什麼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人類也很清楚時間變更技術這一成果對人類的意義。

因此程毅的實驗室可謂是讓人趨之若鶩，非能力出眾或者天賦驚人的根本無法進入。

而姚溫能以不到二十歲的年齡進入程毅的實驗室，可見其天分，其地位堪比現在的程澈。

其實姚溫本身的能力已經不差了，但到底還是年輕，不能直接就任正職，因此便先作為程薛的助理磨練兩年，然後在轉為正式的實驗員。

可是這一磨練就出了問題。

程薛的能力那是沒的說的，程薛能進入程毅的實驗室，並且成為核心研究員之一絕非程毅徇私，而是憑藉實打實的能力自己爭取到的，原本程毅估算著至少要一百年以上，時間變更技術才能正式誕生，畢竟這劃時代的技術實在是太複雜了。

但程薛卻是用一己之力將這時間縮短了半個世紀，在程毅去世之後不到十年就將時間變更技術研發成功，這能力除開後天的努力和刻苦，和其驚人的天賦也是分不開的。

程薛和姚溫都是天賦驚人的那一類人，身上有很多相似的特質，配合起來自然是默契十足，只是程薛已經心有所屬，看姚溫只不過看合作默契的夥伴，並未有多餘的心思。

但姚溫卻是不同，她不可避免的對程薛產生了愛慕之情。其中還有一些其他的陰差陽錯，使得姚溫自作多情誤會自己有機會，不僅向程薛當眾示愛，還向方洛夢示威。總之鬧出了不小的亂子。

後來事情解決后程毅出面詢問才知道，姚溫是因為程毅將其調至程薛身邊，還有偶爾說的希望孫子還能繼承程家衣缽，等等一些行為中，誤會程毅不滿於方洛夢的基因，有撮合她和程薛之意。

對此……所有人都無語凝噎，這不知道該如說這姑娘如何是好。

最終程薛和程毅父子兩人共同進行一番解釋和安撫，才將此事暫時平息了下來。

但發生這種事情之後，女孩子麵皮薄，想來也不好繼續在程毅的實驗室待著，程毅便動用關係將姚溫調到負責研究人工繁衍的友人的實驗室。

負責研究人工繁衍的實驗室在當時是和程毅的實驗室齊名的重要的實驗室，因此也不算是埋沒了姚溫的天賦，而程家父子也算是很對的起姚溫了。

到此為止，程家人包括方洛夢在內，都並未真正對姚溫產生太大的惡感，只覺得是年輕人思想還不成熟，在加上一些誤會而導致的意外而已。

即使方洛夢因為姚溫的一些言論而心裡起了疙瘩，和程薛的關係一度跌至冰點，也沒有遷怒於姚溫。

真正讓他們恨得姚溫入骨，並且導致姚溫入獄的則是後來的事情。

因姚溫而起的矛盾在最終程薛和方洛夢之間爆發了。

其實這是在兩人之間一直潛藏著的炸彈，姚溫只是那個引子而已。姚溫所說方洛夢基因不夠優秀配不上程薛的天賦奇才，無法和程薛結合生出足夠優秀的繼承人。形成一根毒刺深深得扎在了方洛夢的心裡。使她原本又有些自卑的心態，更加敏感尖銳。

而程薛又忙於實驗，沒能及時注意到方洛夢的心理變化，甚至不經意間催化了方洛夢的情緒。

方洛夢在研究上沒有什麼天賦，甚至她幾乎沒有什麼值得稱道的地方，即使是超過人類平均線的外貌能勉強算是個優點，和程薛的那些個各式各樣的桃花相比也不算多出眾。

即使是程薛自己來說他也說不清楚為什麼會在眾多人當中愛上的是方洛夢。

因此方洛夢對於兩人的感情一直患得患失，若不是程薛一向潔身自好，總是乾脆利落的拒絕了所有追求者，態度分明而堅定，方洛夢可能在更早的時候就被負面情緒淹沒了。

姚溫的事情給了方洛夢狠狠的一擊，讓她墜入抑鬱自卑的深淵。

方洛夢自卑到自傲，所以她不肯主動開口和程薛訴說這些敏感多疑的心思，但一舉一動卻又不自覺的透露出一些神經質，而程薛那時候還沒有像現在這樣了解方洛夢到，從一些細節就能猜到方洛夢的想法，因此兩人之間的矛盾不斷積累，卻一直無法解決。

這時候姚溫被調離了程毅的實驗室，但兩個實驗室不管是在中心世界還是在附屬世界相距都並沒有很遠，因此程薛和方洛夢感情出了問題，姚溫很快就知道了。

原本姚溫就沒有被完全掐斷的情感又冒出頭來，只是現在姚溫已經清楚程薛對她無心，她自知不能像上次那樣堂堂正正得去和方洛夢爭，萬一她得出現陰差陽錯促使程薛和方洛夢和解了就不妙了。

想來想去，姚溫最終決定想要搶走程薛，便要先讓方洛夢崩潰自取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