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拜師儀式
我朝他點點頭,這裡的環境讓我很滿意,至於別墅里的那個『土著』不急在此時解決。
走出別墅,我回頭望了眼,很難想象,這棟房子以後屬於我的了,而且在美國這樣的異國他鄉,為以後居住舒適些,我打算去置辦點東西,布置一個風水大陣,既然張傑明包攬了,怎麼好意思拒絕他的盛情。
「老弟別看了,以後有的是時間,哈哈。」鎖上門后,張傑明輕拍我的肩膀,將鑰匙遞給我,笑呵呵打趣。
「爹地,我能和師傅一起住這兒嗎?」張悅鈴在旁懦懦地問道。
「你說呢?難道不用去上學嗎,聽你師傅的,先把漢文學好再說,這段時間不太平,不要離開保鏢的視線,更不要偷跑出去野了,唉,也怪我平時沒時間。」張傑明一邊教訓著,偷偷地用餘光打量我的態度,隨後緊張又期待地問我:「老弟,小女平時疏於管教,但她非常聰明,這個…你看?」
我啞然失笑,原來他打的是這個主意,對於張悅鈴,談不上有好感,也沒厭惡。收起笑容,我雙目注視張悅鈴,非常好的苗子,默默給她算了一卦,將來成就非凡,同時也暗暗佩服起鬼王的眼光來。
收攏目光,我轉身向張傑明點頭,說:「很不錯的體質,非常適合修道,這個徒弟我收了,回去就拜師吧。」
「太好了」「耶」
見這對父女激動的失態了,我只能笑著同樂,其實對於收徒我沒什麼抗拒,這次來美國,最好能把總統也收入門中,當然這只是想想而已,總之張傑明身份超然,又是我此行卦中的貴人,再加上張悅鈴根骨奇佳,收下她沒什麼不好。
興奮勁過去,我們走到車前,司機已發動了車子,一眾保鏢也陸續鑽進入各自的車,張傑明殷勤地為我打開車門,張悅鈴本想坐到我身邊,最後嘟著嘴巴,氣呼呼地鑽進副駕,我才想到,她只是個被慣壞了的豪門小女孩,不能用成人的思維去要求她。
車隊上路,車內少了只燕子的歡聲笑語,顯得很沉悶,當然這隻燕子的眼睛時不時地朝我瞄來,像個怨婦在埋怨她的丈夫,這種感覺讓我如坐針氈。
到達莊園已是傍晚,路上遇到車流大軍,堵住了,幸好張傑明早早打了個電話吩咐置辦好儀式的東西和晚宴,所以進了屋,看到燈火輝煌的大堂里等著一大波人,以及擺好的案頭。
這波人應該是張傑明請來觀禮的,估計都是致公黨(洪門)中人,大部分在那天宴會上見過,一個儀式,搞得有點隆重了。當我看清案桌上的東西,更加哭笑不得。
指了指案桌上的豬牛羊頭和雞鴨魚這些祭品,我納悶地對張傑明說:「老哥,你這是打算祭祀嗎?」
「怎麼?難道有什麼不對?」張傑明茫然問道。
「大錯特錯,把這些都撤掉吧。」我以為他在洪門,這些應該懂的,沒去特地吩咐,或是他把道門的入門儀式當成了江湖結義,但某樣祭品讓我翻起了白眼。
好傢夥,膽子真大,居然毫無顧忌地把牛頭擺上去,這是要氣死老君道祖的節奏啊,都知道老君的坐騎是頭青牛,道門中為了顯示尊重,牛一直是個禁忌,特別在古代,殺牛是犯法的,雖然歷朝歷代解釋說為了耕種,但誰也不敢去點破皇家的那點心思。
我把這些道理解釋下,他懊悔地拍了記腦門,與前來觀禮的人一起念叨著『請老君恕罪』。
要來筆墨,在一眾人好奇的注視下,我畫了一副老君像與一副呂祖慈悲法相,無數驚嘆聲中,我將兩幅畫像掛到案桌正中央,看了看騎著青牛,仙風道骨中帶點威嚴的老君,和像個佛陀面露慈祥的開山呂祖,我滿意地點點頭,並朝畫像鞠了一躬。
這時,換了一身粉紅色禮服的張悅鈴被瑪麗帶到人前,靚麗的身姿一出現,就讓在場的所有人眼前一亮,我也被她那青春倩影給驚艷了,感嘆小丫頭髮育的很好,也隨著主流對她送上讚美,又向張傑明道賀。
張悅鈴很有禮貌,含笑著向眾人答謝,朝我遞來一個得意的壞笑,見她楚楚動人的樣子,我想到了國內的小師妹,要是她穿上這樣的禮服也會成為焦點吧,又瞟了眼,兩個人年紀差不多,到時碰面會怎麼樣呢?真讓人期待。
賓客盡至,人群突然分開,一個身穿米黃色長裙的17、8歲姑娘攙扶著一位著大紅唐裝鬚髮皆白的老人走來,張傑明看到此人,連忙拉著我和張悅鈴快步走上去。
「哎呀!李老,您怎麼來了,小心心快叫祖爺,真是該死,竟然驚擾到您。」張傑明話雖這樣說,但臉上洋溢著興奮,朝我介紹道:「老弟,這位是全球洪門總會的首任會長李志鵬老先生,今天託了你的福,要知道李老平時不見客的。」
「久仰大名,李老,為了實現祖國兩岸統一,您付出過很多努力,這種高風亮節正是我們年輕一輩要學習的。」聽到這位老人就是李志鵬,我由心敬佩。
「哈哈,年輕人很不錯,昨天聽說,文塵子那牛鼻子的徒弟在洛杉磯,就過來看看,唉!想當年理慈(我師傅的道名)殺起日本小鬼子來一點也不心慈,老道現在還好嗎?」李志鵬不在意他做過的功績,反而像個長輩,拉著我的手親切問著。
「家師幾年前已經仙逝了,沒想到李老竟是恩師的故友,晚輩清弈拜見李老。」
「嚴重了,我在你師傅面前只能算個小輩,當年想拜入他門下,卻被拒絕了,以後我們同輩相稱吧,我倒是羨慕這丫頭能拜你為師,小悅鈴對不對?幾年不見,如今長的亭亭玉立了。」老人慈祥的眼中充滿羨慕,嘆了聲,傷感道:
「歲月真是把殺人的刀啊,故友一個個離世,如今連理慈也不在了,看來他厭倦了世俗,急著去與愛人相聚,唉,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見到兩岸統一。」
「太爺爺,您又傷感了。」老人身邊的姑娘嘟起嘴巴,不開心地嗔了聲。
「哈哈,不說了,忽視咱們家的寶貝是太爺爺的不對,來,跟大家打聲招呼,這是我的曾孫女,李憐婷。」老人把姑娘拉到身前介紹,姑娘很禮貌地叫伯伯或妹妹,輪到我時卻犯難了,老人要求她叫我太爺,弄的她很尷尬。
「還是各交各的吧。」我不想把關係弄複雜,說了句。
拜師儀式很莊重,因為是收正式弟子,但由於條件限制,所以,我簡化了很多繁禮,先向師祖畫像述說張悅鈴的情況,以及介紹純陽門的情況和規矩,然後張悅鈴向師祖磕頭,隨後我宣讀道門戒律,她在道祖畫像前起誓,最後朝我磕完頭算是禮成。
按照規矩,正式弟子要取個道名,『至理宗誠信』我師傅是理字輩,我是宗字,張悅鈴當然是誠字了,為了照顧女孩子,我給她取了個『誠念』,當然道名與道號是不一樣的,很多人都搞混,比如某某子當成是道名,這是不對的。
我將張悅鈴扶起,她從瑪麗手中接過托盤,端到我身前掀開蓋布,一把明燦燦的鑰匙盤踞在中央,我先是一愣,才明白過來,是車鑰匙。好吧,現在房子,車子,票子,還有綠卡都齊全了,想不到幾天時間,我在美國有了一大筆財產。
張傑明走到張悅鈴身邊,笑著對我說:「老弟啊,師恩如父,從今往後,這丫頭也算你的女兒了,先恭喜你啦!」
「狡猾的狐狸」我在心底笑罵了句,在這對父女期待的眼神中,我從身上掏出一塊玉佩,遞到張悅鈴手中,很鄭重地說:
「這是一件法器,戴在身上不要取下來,它能逢凶化吉,危險時刻能救你的命。」
張悅鈴點點頭,收下玉佩后,牢牢地握在手中,讓旁邊的張傑明很眼熱。
「啪啪」這時大堂里爆發一頓掌聲,所有人在羨慕中送上祝福,宴會也在這種氣氛里開始了,張傑明拉上我和張悅鈴一起為賓客們敬酒,當然她喝的是果汁。
李志鵬被李憐婷扶著蹣跚地走到我們面前,賊呼呼地笑道:「小老弟啊,你看咱們都姓李,我想把祖宗請回家,日夜供奉。」說著他指指案桌上方道祖的畫像,配合一副渴望的眼神。
老君道祖曾化身老子李耳,我反應過來,老人家這是變相的討要畫像啊,這畫,把人的精氣神都完美的勾畫出來,而且下筆時,我加入一些道韻,使人物更加傳神,在普通人眼裡這是副難得的佳作,老人家看上也無可厚非。
見我點頭后,老人激動地甩開李憐婷,馬上將畫捲起,抱在胸口,一副誰動我跟誰拚命的架勢,惹得大家都笑了。
趁所有人都注意過來,老人家咳嗽一聲,放開了聲音說道:「現在我宣布,李老弟,我身邊這位,以後是我們洪門總盟的客卿長老,對外是致公黨的榮譽顧問,沒人反對吧。」見我要說話,老人家呵斥一句:「不許反對!」
沒經過儀式,我稀里糊塗的當上洪門的客卿長老,老人家跟張傑明聊了幾句后,邀請我去檀香山做客,然後抱著畫像離開了,宴會在9點多也結束了。
賓客們逐漸離去,張悅鈴開心地去拆她的禮物,半醉半醒的我突然一陣心悸。
一種危險的氣息在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