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別墅里有土著
「老哥你想怎麼做？真打算和黑手黨全面火拚？」我放下茶杯，朝沉思中的張傑明問道。
「這是黑手黨尼爾遜小家族策劃的，那幫狗娘養的是想逼我讓出更多的利益，不說這些掃興的事了，我們會解決的。下午沒事，要不帶真人去托倫斯看看房子？」張傑明顯然知道我不會參與到這些事中，馬上轉移了話題，並帶我出了會客廳。
「我沒問題，反正到現在為止，閑人一個，怎麼安排，還是由老哥說了算，對了，以後叫我小李，或者老弟也行，一直叫真人的，顯得生分了。」
聽到這話，張傑明的眼睛明顯一亮，就像喝了興奮劑般，臉上露出了激動的笑容：「那恭敬不如從命了，老哥托個大，以後就喊你老弟了，哈哈。」
說話中，兩人一起走到大院，不得不說張傑明的莊園非常大，院子里種滿了各種花卉和樹木，還有一個很大的游泳池，讓我很羨慕，這要是放在國內，話說國內有這樣的建築么？
「嗨，爹地，我看到你了。」一輛勞斯萊斯在門口停下，從後車門蹦出一個女孩，朝張傑明奔去，忽然看到後面的我，眼睛一亮，轉向朝我撲來。
「小心心，不得無禮。」見張悅鈴掛到我身上，張傑明訓斥一聲，尷尬地向我說：「老弟，讓你見笑了。」
「哈哈，無妨，這才是真性情。」我打了個哈哈，卻沮喪地發現，憑粘人程度，這小妞比國內的小師妹過猶不及啊。
「爹地，不許取笑我，還有你們得講英語，哼，欺負我漢語不好。」張悅鈴從我身上下來，吐了吐舌頭，大概怕老爹吃味，巧妙地轉移話題。
「哼，誰叫你不好學，華夏是我們的根，如果連母語都不會說，怎麼在外人面前理直氣壯說自己是炎黃子孫。」張傑明很生氣。
「可是爹地，我們現在是美國人，是享有各種權利的美國正式公民。」張悅鈴不服氣地緊了緊拳頭。
「師傅，爹地就這麼死板。」回頭，小丫頭不忘調侃一句。
「你，氣死我了。」
「那麼美國姑娘，如果你想跟我學習『道』，就必須學好中文，不然我發誓，你會在『道』面前寸步難行的。」她的話讓我很不喜歡。
「好了，爹地還有師傅，別生氣啦，小悅鈴知錯了，以後會努力學的，我也發誓！」張悅鈴回頭朝我做了個鬼臉，馬上蹦向張傑明，挽起他的手臂，撒嬌道：「爹…地，師傅看著呢。」
「哼，你還知道。」張傑明恨鐵不成鋼地哼了句，然後朝我笑道：「好了，現在正好，一起去托倫斯看房子吧。」說著，他親自為我打開後車門。
張悅鈴委屈地跺了跺腳，上了勞斯萊斯的副駕，眼睛不時朝我瞄來。
車隊經過了20多分鐘到了托倫斯縣，張悅鈴坐在副駕上嘰嘰喳喳不停，慫恿司機把車開到海灘去，司機是個30多歲的亞裔男子，人很沉穩，話也不多。
張悅鈴只好將腦袋向後座探來，滔滔不絕地描述海灘的美麗，對此我身旁的張傑明無可奈何地攤攤手，一路也不沉悶。
從車窗望去，入眼一片片西方特色的別墅群，以及四通八達的道路，我心底嘀咕著：『以後自己出門，沒車也沒駕照啊。』
汽車七繞八繞，繞了10來分鐘也沒達到目的地，我又感慨一句：『就算有車有駕照也會迷路的。』因為我被路繞暈了頭，在我看來這裡的布局都是那麼相似。
「嘎」
隨著一聲剎車，車隊停了下來，這時我才發現來到一個小區入口，前路被自動化的道閘攔住，只見一個高壯肥肚的青年白人保安氣喘呼呼地跑來，來到勞斯萊斯車前，拍拍車窗，大聲喊道：「海，夥計，把車開走，該死的，這裡不能停車。」
前後幾輛保鏢車裡一下子湧出10幾位保鏢，都端著大口徑手槍對著他，嚇得保安全身膘肉都在哆嗦。
司機下了半個車窗，探出頭，狠狠地瞪了保安一眼，遞上通行證，吼道：「看清楚了，我們是88號的住戶，該死的肥豬，記住了嗎？還不快點將這個弄開。」
張傑明猛地拍了記腦袋，不好意思地朝司機吩咐一句：「看，我還是疏忽了，伯倫，等下幫李辦一張這裡的通行證。」
又對我解釋說：「沒有通行證，這幫傢伙也許會把你送到警察局，嚴重點會被當場擊斃，這就是美國特色，當然，這裡的安全有保證，沒有人會隨便來打擾你的。」
對此我滿意地點點頭。
又繞了好幾圈，車隊終於在一棟很大氣的別墅院前停下，保鏢們紛紛下了車，利索地分散警戒，我們也下了車，張傑明吩咐了司機幾句，他開著車出去了。
「哈哈，這裡的環境，老弟還滿意嗎？走，進去看看，會讓你更驚喜。」張傑明在前面領路，我與張悅鈴前後進了院子。
不對，剛跨進前院，一股微弱的陰氣襲來，我微微皺起眉頭，又望了眼天上的太陽，陰氣很快消散，搖搖頭，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張傑明怎麼可能送我一套有問題的房子呢，於是快步跟上。
院子很大，一條水泥路通向旁邊的車庫，另一條混合著鵝卵石的水泥路通向別墅大門，兩邊是草地，平整的小草，看得出日常有人打理，草地兩旁種了很多花草樹木，在這個季節里爭艷無比。
就像張傑明說的，很不錯的環境，我喜歡上了。
別墅是2層半的磚石結構，通體山吹色，屋外的滕邁沿著牆壁爬到了二樓窗子處，顯然有些年份了。
「咔擦」
門被打開了，張悅鈴歡呼一聲，就沖了進去，張傑明搖搖頭，朝我笑道：「被我寵壞了，別介意，請！」
我點點頭，進入屋內，就皺起眉頭，雖然掩飾的很好，但我還是發現了，一絲絲還未來得及散退的陰氣朝二樓逃去。這個發現讓我嘴角掛起笑容：有意思！
張傑明熱情地拉著我介紹一樓的布局，裡面的裝修很豪華，也很有品味，但除了廚房外，像客廳，餐廳，衛生間什麼的我心不在焉了，還好廚房有大量現成的中式炊具，讓我很滿意，而此刻，張悅鈴歡快地跑上了二樓。
「嗚呼」
當我們剛上二樓，一陣像是急風發出的呼嘯聲，朝閣樓涌去，我眉頭深深地皺起，而身旁的張傑明似乎沒有發現異常，還在跟我講訴二樓的風格，來到主卧，看到張悅鈴躺在床上捲曲著身體，一動不動。
「小心心，快起來，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張傑明一見張悅鈴這幅模樣，就大聲呵斥起來。
「啊！咦，師傅、爹地，我怎麼睡著了？剛剛到了二樓，突然一陣困意，我就躺在床上了，現在感覺好多了。」張悅鈴坐起身，兩隻大眼睛一眨一眨地說道。
「呵呵，老弟啊，我這小女現在越來越是難管教了，以後你多費心了。」張傑明不滿地看了看張悅鈴，轉頭對我笑道。
就在這時，窗外響起剎車和熄火的聲音。
不多久，司機的身影在主卧的門口出現，喘著氣說：「老闆，搞定了，那肥豬還算識相。」將通行證交到張傑明手中后，下樓了。
我接過通行證，感謝一句，又皺起眉頭問：「這裡，以前你們住過？」
「是的，很小的時候，跟媽媽一起。」張悅鈴說著，神色淡了下來，有點哽咽。
「難道老弟發現了什麼？」看到我神色不對，張傑明不安地問，怕我誤會，想了想解釋說：「我可以保證，我的妻子是死在醫院裡，她生下小心心后，身體一直不好，哎！最終也沒能挺過去。」
「哇嗚嗚！都怪我不好，爹地，我想媽媽了，嗚嗚！」張悅鈴再也忍受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張傑明慈愛地撫著張悅鈴的腦袋，嘆歲月在不知不覺中逝去太多。
「對不起，提起這種傷心事。」我舒了口氣，心道還好，屋裡的存在不是張傑明過世的妻子，但我的心情更加複雜了，會是誰呢？於是又問：「那之前呢，我是說，在你們之前的住戶。」
聽到我這樣問，張傑明察覺到事情嚴重了，同時後悔不已，送出一套有問題的房子，讓他的面子過不去：「這套房子，是我小時候搬進的，那時剛剛完工，本來這裡承載著我的童年，不應該送人的，但我的妻子…不想睹物思人，更想讓小心心有個歡快的成長環境…對不起！」
「呵呵，老哥想哪裡去了，這是我的不對，我說的是房子風水有點小問題，還有我也很喜歡這裡，老哥有心了。」我善意地撒了個謊。
「風水有問題？那老弟，還是換一套吧，也在托倫斯，不過有點小。」
「哈哈，老哥別忘了我是幹什麼的，這些對我來說不是問題，重新布置一下就可以了。」我拍著張傑明的肩膀笑道。
「嘿，一時沒想到，如果需要什麼，別跟老哥客氣啊。」張傑明帶著歉意，爽快地說了句。
「好的，沒問題，這肯定得麻煩老哥，別嫌我伸手要就行了。」我也爽利地開了個玩笑，然後又假裝將整幢別墅重新看了一遍，對張傑明說：「屋子看過了，需要添置些東西，但我不知道去哪裡買。」
「行，老弟你列張單子，到時交給瑪麗置辦就行了，現在我們回洛杉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