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1章 回青州
「你與上清宮的恩怨,必須到了解決的時候了。」
聽文彥博如此說道,阮尊心中感激,這位鎮魔殿的大人物,一直在關懷著自己,給予著自己許多意料之外的幫助。可以說,自己的進步,與他的提攜,是分不開的。
「大人還請放心,屬下我與上清宮的事,自有分寸。」涉及到兒女情事,阮尊還是不希望外人來插手,「近日我就將和欽使同返青州,確認封地之事。青州事了,我自然會去龍虎山,了解這事。不知大人,是否也要回青州?」
「少年軍仍駐紮在青州,我身為統帥,自然要回去。」文彥博說道,「也罷,到時候,你就跟我同行吧。」
「遵命。」
......
在開封再呆了三天,行李已經收拾完畢,阮尊和文彥博一行,會合了朝廷的欽使,正式向青州進發。
朝中原來不放心阮尊與凌振二人回去,可是看到有文彥博同行,而阮尊名義上還是文彥博的下屬,還屬於少年軍的序列,不好多說什麼,只是以護衛欽使為名,調派了十名靈尊境的護衛同行。
出了開封城,沿黃河南岸一路東行。
望著背後逐漸遠去的開封城城牆影像,阮尊不由地感嘆道:「從龍興塔到開封城,再到現在,真像是做了一場大夢,猶在夢中。」
「確實如夢。」見多識廣的文彥博竟然也有同感,「不怕告訴你,我現在每夜做夢,夢中儘是龍興塔內,那些靈念陣法攻擊的場景,每回夢醒,均是大汗淋漓,心有餘悸。」
二人騎馬,走在前頭,一乾的隨護走在後面,護著欽使在中間乘轎。
阮尊回頭看了一眼聞煥章,他騎著馬,一邊騎著,一邊竟然在看書,神態輕鬆而自然。
「文殿主,你久居京師,可曾聽過這個名為聞煥章的人?」阮尊問道。
「聞煥章?」文彥博在頭腦里思索了一下,「沒聽過這個人,也未曾見過。若是見過,必定識得。」
聽了這話,阮尊才稍覺放心,「那我就放心了。」
「放心?」文彥博不解。
「當然。」阮尊說道,「文大人久居京師,又身為鎮魔殿副殿主,京師的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大人的法眼。連大人都沒有印象的人,必然不會是我的敵方派為的暗探卧底。」
「那可難說。」文彥博笑道。
「我就擔心他是申王派來的。」阮尊決定還是據實相告,「我與陳摶先師進京之時,他甚膽敢將我們給硬攔下來。他自視為皇位第一繼承者,我與端王沾親帶故,他自然欲除我而後快。」
「皇帝已醒,他不會再有那麼大膽子了。」文彥博說道,「至於那位聞煥章,我看過他的眼神,但看不透他。」
「看不透?」
「直覺覺得,這人很不簡單。」文彥博說道。
「此人有大才。」阮尊說道。
「有大才者,那就要你自己,去想辦法駕馭了。」文彥博說道,「阮尊,你雖然還是少年軍的下屬,可是我知道,你的手上,已經有了一股不俗的力量。你也不必擔心,其實少年軍軍中很多軍官,背後都有相當強的背景和力量支撐。身後勢力比你強的人,多的去了。」
「屬下明白。」阮尊虛心受教。能夠與文彥博同行受教,這是別人打著燈籠也難找的好事。
文彥博一路之上,確實也教導了他許多東西,包括朝政時局,包括國計民生,包括靈力修鍊,也包括人生感悟。阮尊覺得自己像接觸了一座人生的百寶箱,聽得十分入神入迷,欲罷不能。
「小子,我說了這麼多,知道我所說的事情中,最重要的兩個字是什麼嗎?」信州城牆已經遙搖在望,文彥博也要結束一路來的傾囊相授的教育了。
「實力?」阮尊有些猶豫地回道。
「實力固然不錯,可還不是最重要的。」文彥博說道。
「是財富?」阮尊也覺得這答案荒謬,雖然靈士世界很多東西可以用財富買來,可同樣,也有更多的東西,財富並不能買到。
「不,是活著。」文彥博指指他的心臟之處,「不管牌什麼樣的境況,最應想到的,是自己怎樣活著,活下來,才有致勝的希望。如果死了,就一了百了,即使不輸,也是慘輸。」
這不廢話嘛,能活著,誰想死?阮尊腹誹著。
二人的談話結束了,文彥博走開,卻找上了趕車的丘小乙,向他施禮,「丘先生你好。」
「不敢當,不敢當。」鎮魔殿副殿主向自己施禮,丘小乙受寵若驚。
「早就聽過江南煙雨樓第一殺手,飛天夜叉丘小乙的威名。可是,這二十年來,閣下卻一直銷聲匿跡了,叫人好不遺憾。」文彥博說道,「想不到,卻跟這臭小子,混在了一起。」
「文副殿主太抬舉這小子了。」丘小乙哼的一聲,「只不過是慕容大人當年對我有恩,我為了報恩,才護著他女兒,也幫著護著些他未來的女婿罷了。」
未來的女婿......聽了這幾個字,文彥博才想起來,那臭小子跟慕容家的慕容芊芊,也是糾扯不清。
斜著眼看阮尊,阮尊抬頭看天,彷彿天上的雲彩非常吸引人一般。
「文大人想讓他成為一枚怎樣的棋子?是長時使用,還是過後就扔?」丘小乙突然問道。
「這話怎麼說?」文彥博不明白。
「這不是很明顯的嗎?被陳摶祖師爺送入宮,治了陛下的病,這是因為陳摶祖師不食人間煙火,不願與世人多作糾纏,所以,這小子就成了陳摶祖師的棋子。皇帝嘉獎他與凌振製作新式火器,之後他就是皇帝的棋子。他是鎮魔殿少年軍的下屬,必然要聽命於作為少年軍統帥的你,他豈非也是你的棋子?」
「我還是不太明白。」文彥博說道。
「不太明白?那我就斗膽問一下文大人,你究竟是姓端,還是姓申?」丘小乙追問。
文彥博這才醒過神來,苦笑道:「我既不結黨營私,也不趨炎附勢。他雖然跟我走得近,也完全不必擔心姓端姓申的問題。他自己,必然有他自己的主張。」
「可是他以後,必然會成為一把劍,一把很鋒利的,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劍。」
丘小乙的臉色,非常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