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伺候你一個都有些吃力

059:伺候你一個都有些吃力

回到王府時已經傍晚時分了,段長風扶她下了馬車,兩人攜手一同進了王府。

秦焰一個人無聊的在喝著酒,看到他們兩個回來,迫不及待的向兩個人訴苦,抱怨南靈公主如何的兇悍,如何的蠻不講理。

兩人相視一笑,心照不宣,沈尋心裡有一個聲音響起,慕寒月你敢算計我,我就算計你妹妹,誰怕誰呀!

晚上三人一起用了晚餐,沈尋就先回了房間,段長風和秦焰兩個人對著明月,舉杯暢飲。

「秦焰,我們倆認識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見過你對哪個女子上過心,不知你可有心儀的姑娘?」

兩人在湖中的涼亭里,湖邊樹影搖曳,光線有些暗淡,但是涼亭四角,掛有明亮的燈籠,照的一片通明,幽咽的湖水輕輕地流動,時不時的聽到鯉魚翻動的聲音。

秦焰難得的臉部露出不自然的表情,端起酒杯,喝了一杯酒,站起望著天邊的明月,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記憶飄向遠方。

「我十六歲的時候,喜歡上一個姑娘,和我同歲,她是官宦之女,我和她也算是青梅竹馬,當時我心裡的念頭就是,等我過了十八歲,我一定要娶她,她也答應了非我不嫁。那一年我記得很清楚,父親為了磨鍊我,讓我能獨當一面,把一個很重要,很危險的任務交給了我,讓我獨自去完成,那次我差點就死在外面,死裡逃生之後,我特別的想她,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上門提親,可是她卻像變了一個人,把以前說的話全部都忘了,說我就算再有名氣,也只不過是一個江湖俠客,而她只想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她爹已經把她許給了當時知州的兒子,三天後就要成親了。」

秦焰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把一杯酒,一飲而盡,和平時弔兒郎當的樣子判若兩人,望著明月,眼圈兒閃耀著異樣的光芒,苦笑了一聲,「唉,就是現在每每想起,心中都還隱隱作痛,這些年我一直遊戲人生,表面上的快樂,只是掩飾心底的悲傷,我不敢去愛了。」

段長風蹙了蹙眉,站起來走到他身旁,伸手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過去了,就算了,失去了就說明她不是對的人,這個世上,必定有一個無論你是什麼人,無論變成什麼樣子。都願意跟著你的姑娘,可能還沒出現,可能已經出現了。」

秦焰伸手抹了一把臉,輕輕地笑了,「就在那一年,我覺得人生無望,每日醉生夢死,過一天算一天吧,在別人眼中成了標準的酒鬼,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我愛上了喝酒,哪知還有一個比我還愛喝酒的,哈哈!」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段長風拿起桌子上的酒壺,又把兩杯酒全部斟滿,碰了一下杯子,「哪知遇到了我,我比你還酒鬼。」

秦焰嘆了一口氣。一掃剛剛心中的不快,「對,記得那次我們在漠北第一次見面,我借酒消愁,你開懷暢飲,結果我們把那家客棧,地窖里藏的酒都全部喝完,我喝的酩酊大醉,你卻依然輕醒,佩服!你簡直就是個酒仙轉世啊,可自從那次我們倆喝了以後,我心情就好很多了。」

段長風爽朗的笑出了聲,「其實現在,我收斂了很多,不敢喝那麼多酒了。」

秦焰一副我明白的神情,淡然的笑了一下,「我知道為什麼,因為阿尋。」

他對著段長風身上打了一拳,「你們兩個真是讓我羨慕嫉妒恨呀,像阿尋這種重感情的姑娘真的不多見,在曲宛城時,明知有危險也要緊跟你身後,當時並不知道你是皇叔,也願意和你在一起,是個好姑娘。」

段長風抬頭仰望天空中,掛著的那輪皎潔的明月,是的,自從認識她,自己真的很少喝酒了,怕她嫌棄,「有她我這生足矣,秦焰,你也別灰心,世上的姑娘有很多,總有一個人會等你的,可能已經出現了。」

秦焰輕輕勾了勾嘴角,上前拍了他一下,「但願吧!時間不早啦,阿尋會不會還在等你,你回房吧,你現在可不比我這單身漢了,我再坐一會兒。」

段長風捏了捏眉心,忍不住淡淡的笑了,「那我就先回房了,我讓朱重過來陪你喝?」

「我就這麼一說,你還真回去呀?重色輕友的傢伙,趕緊滾吧!」秦焰拋給他一個嫌棄的眼神。

段長風也不在意,放下手裡的杯子,轉身出了亭子,走出去兩步,又停了下來,回頭問道:「你覺得我侄女怎麼樣?」

秦焰端杯子手頓了一下,神情微變,口氣有些自嘲,「好了吧,你可別害我!人家可是公主,我就是一個武夫而已。」

段長風把他的反應全部看在眼裡,心裡忖度,看來這還真讓阿尋看準了,他淡然開口,「事在人為,只要你敢想,好啦,我就先回去了。」

段長風邁開長腿出了亭子,又吩咐朱重過來陪秦焰,還真怕秦焰喝多了,失足落入水中。

他走後,秦焰的思緒卻越飄越遠。

阿尋已經洗漱好,躺在床上,左等右等也不見段長風回來,她心裡有些悶悶的,也奇怪了,之前不是老巴不得他不來自己房間嗎,這會兒他沒來,心裡還真有點失落,是不是因為白天的事兒吧,他心裡還在生氣,所以才不來的。

正在胡思亂想,只聽到門吱呀一聲被打開,她連忙躺好,半眯著眼,只見段長風挺拔偉岸的身軀,從門外進來,沈尋心頭一松,裝作剛剛被他吵醒的樣子,臉上冷冷的。

「都什麼時候了,晚了就不要過來了嗎,吵我睡覺。」

段長風輕輕笑了一聲,邁開長腿走了過來,提了一下身上的長袍,坐在床邊,「你真的睡著了?」別以為他沒看到,他開門的時候就看到她倏地一下縮到被窩裡,「是不是睡不著,在等我?」

沈尋好像秘密被揭穿一樣,臉上一陣發燙,鼓著小嘴說:「誰等你了,我真的睡著了。」

段長風伸出手指,有些溺愛的颳了一下她的小鼻子,看她還嘴硬,心頭暖暖的,這樣被人惦念的感覺真的很好,他一低頭,覆上她的紅唇,吻得虔誠而專註。

沈尋嚶嚀一聲,他口裡有淡淡的酒味,還有那種特有的檀香味,交織一起,讓她忍不住心跳加速,掙扎了一下,「滿身的酒味兒,難聞死了。」

段長風蹙了蹙眉,拉著胸前的衣服聞了一下,有嗎?他進來之前。還特意在外面站了一會兒,等身上的酒味全部散了后,才進來。

「那我去沐浴一下,等著我。」他吻了一下她的眉心,眼角含著笑。

他這句話的含義那麼悠遠,沐浴之後好像要幹什麼似的,讓沈尋臉上一陣發熱,連忙轉身,臉朝里,不去看他。

段長風伸手拍了拍她玲瓏的身軀,坦誠相見過那麼多次了,還動不動就臉紅,他勾了勾嘴角轉身去了旁邊的房間。

片刻穿著純白色的絲質貼身衣物走了出來,衣服裁剪得體,勾勒出他健壯頎長的身軀,每邁出一步,都讓沈尋心裡有些緊張,這種局促不安,羞澀的感覺。並沒有因為關係親密而減輕。

他揭開被子,貼著她的身體,躺了下來,忍不住在她粉紅色的面頰上親了一下,曖昧的說,「現在還有酒味嗎?」

沈尋抬起水汪汪的眼睛,看了他一眼,又把整張臉埋在他的胸口處,感受著他強健有力的心跳,還有寬厚溫暖的胸膛,這種男人,讓她覺得就是跟著一起去討飯,都是心安的。

段長風感受著她的乖巧和溫順,心裡有一種暖暖的情愫,他本來對她就沒什麼抵抗力,這時她微弱的氣息,暖暖的掃在他的心口,這種感覺太過微妙,就像有一雙溫暖的小手,輕輕地撥動他的心尖一樣,讓他心裡痒痒的。

段長風一瞬間眼神變的炙熱,呼吸變得急促,溫熱的大手開始慢慢摩挲她緊緻光滑的腰肢,一路下滑,菲薄地嘴唇也開始壓在她的唇上,輾轉纏綿。

沈尋身體顫了一下,抓住了他的手,「你不要一見面就這樣,我們能不能好好聊聊,我覺得我們雖然天天在一起,但是說知心話的時候卻很少。」

開口說話時,發現喉嚨有些發乾,聲音都有些變了,變得妖嬈魅惑,覺得丟死人了,隨便被他逗弄一下,身體就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段長風聲音有些沙啞,反握住她的小手。開口時,氣息有些灼熱,盡數撫在她臉上,「在床上談什麼知心話,不是有更好的溝通方式嗎?」

沈尋耳根都變得粉紅,開口嗔怒道:「你太討厭了,就是一個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段長風眼角上揚,眼底有溫柔的光輕輕流轉,「對於你,我覺得我上半身考慮不清楚,用下半身效果比較明顯。」

沈尋用靈動的眼睛瞪了他一下,佯裝生氣地怒罵,撅著嘴說,「你能不能好好聊天呢?你把我當什麼了?就是滿足你私慾的工具。」給你定個充氣娃娃多好。

段長風被她水靈靈的眸子這麼一瞪,半邊身子都有些酥麻了,努力剋制住心底的那個慾念,剋制的胸口有些漲悶,伸手拿起旁邊的大迎枕放在背後,坐了起來。又讓她坐在自己懷裡,伸手攬過她肩。

「好吧,你想聊什麼?我今天都陪你。」

沈尋也伸出手臂樓住他健壯的腰,咬了一下粉嫩的唇,不想讓他有心結,於是就說。

「我知道你今天很生氣,可是你一句責備我的話都沒有,讓我心裡很內疚。」

段長風垂下視線,正好能看到她頭頂烏黑的秀髮,他把被子又往上拉了拉,「那你想讓我罵你啊,罵過你之後,事情能解決嗎?這個世上有許多事情並不是靠打,罵來解決的,再說,娘子娶回家是用來疼的,不是用來責備的。」

沈尋鼻子酸酸的,下意識的把手臂又摟緊了些,這個男人開明的讓人動容。「其實我,唉!我和他真的沒什麼,我想你坦白,我之所以進了皇宮,其實你也有責任的。」

段長風怔了一下,她能主動說,可見真的很在乎自己的感受,不過也有些奇怪,怎麼和自己有關了,連忙問,「怎麼說?」

「就是那日和你吵架,分別以後,我奶奶不知道怎麼就知道了,說我和男人私會,然後就把我關禁足,過兩日我哥哥又走了,我這種人怎麼可能能老老實實的被關著,之後就在我二姐的掩護下,我就逃了出去,可是我很倒霉,遇到了幾個壞人,還中了毒,正好遇到慕寒月的貼身侍衛趙佶,所以就這樣進了宮。」沈尋慢慢的訴說著那一段事,「我在宮中待了一個多月,我發誓,真的沒對皇上有什麼心思。」

「你二姐?」段長風皺了一下眉頭,若有所思,連忙又開口問:「那你這次回來,怎麼會又遇到皇上的呢?」

沈尋本來也沒有準備瞞他,就是想向他都說明的,「這次就因為賜婚的事,心情不爽,想出去散散心嘛,結果遇到了劉煊浩,他個好色之徒,然後……,唉!又遇到了皇上。」

劉煊浩?怪不得這次劉太傅被連降三級。劉清竹也降為嬪,看來是有人想借皇上之手來,消弱劉家的勢力。

「劉煊浩,怎麼了?」段長風蹙了蹙眉,神情不太好,那個敗類,早晚都要收拾他。

沈尋就把那日的遭遇,以及見皇上的經過,都說了一遍。

段長風神情越來越凝重,連忙坐直了身子,出門就能遇到皇上,這是不是太巧合了?他雙手放在她肩上問,「我給你的信,你是什麼時候收到的?是不是我派的人親手交給你的?還有你怎麼會一個人出門?」

「接到聖旨之後啊,我一生氣就把它燒了,二姐給我的,本來我二姐是想和我一起去的,奶奶不讓,她就沒敢去,我飛出去的,所以是一個人。」沈尋看他臉色變了,有些納悶兒了,「有問題呀?」

段長風閱歷和經歷比阿尋不知道要多多少,他這個人本來就心思縝密,有些事可以瞞得了別人,他只需一眼就能看明白。

這個時候已經隱隱知道了些什麼,這個二姐絕對有問題,他的信應該在聖旨之前就該到的,明明寫的有自己的名字,阿尋怎麼可能接到信,根本不看就把它燒了呢,看來是被二姐扣下了,也看了信里的內容,又怕露餡,所以等聖旨過後才給阿尋,丫頭盛怒之下就把信燒了。

「那你遇到皇上這次,是你二姐讓你出去的嗎?」他心裡已經明白肯定是,但是還想再確認一下。

沈尋揚起了美麗的脖子,她這個人其實很聰明,就是有時候有些馬虎,段長風這麼一反問,她好像也明白了些什麼,但還是說,「也不算是吧!她只說要給我買一個禮物,然後我就要跟著去,結果第二天我去了,她沒去成,這有問題?」

段長風眼神變得有些鋒銳,這不還是二姐挑唆的,他微微眯了一下眼睛,有問題,太有問題了,「那你這次從曲宛城回來,她看到你有什麼反應?」

「沒什麼反應啊,我之前也有懷疑中毒和她有關,就是因為她沒什麼反應,還有,她一直在沈家長大,我又剛回來,應該沒什麼仇恨呀?所以我才打消了心中對她的懷疑。」

沈尋皺了一下眉頭說,如果第一次逃出府遇險是二姐所為的話,那麼這次回來,她看到自己還活著,應該會很驚詫呀,為什麼那麼平靜,難道是她道行太高,這次從皇上別苑回來,就又被禁足了,唉,對了,二姐都沒去看過自己。。

段長風立馬想到,反應平靜,那是早就知道阿尋躲過了,按理說沈二小姐對阿尋應該沒什麼仇恨,他瞳仁收縮的一下,頓時想到幾個月前宮中百花宴的事,那次自己選中的三小姐阿尋,而太后卻錯以為是二小姐,如果不是自己及時發現,險些把二小姐指給了自己。

看來二小姐,肯定是因為這件事記恨上了阿尋,如果自己推測的沒錯,她絕對是和齊王勾結到了一起,不然她怎麼能做到裡應外合,她一個養在深閨的人,沒這麼大的能力。

之所以是齊王而不是其他人,那是因為上次阿尋中的那個毒,不是普通的毒,會下這種毒的人,普天之下只有一個,而這個人,他早知道是齊王的人。

能把皇上騙出宮,又能讓他看到劉煊浩非禮阿尋,這恐怕除了齊王,沒有人會這麼算計。

劉太傅和齊王暗中來往密切。後來皇上從中挑撥,使二人心生嫌隙,齊王想借皇上之手來打壓劉家,而阿尋就是一根引線,看來他是想一石二鳥,削弱劉家,又使自己和皇上反目,慕寒川你敢跟叔叔玩陰的,還嫩了些,你可知道你謀反的證據都在我手裡。

段長風用力摟緊了她,下巴在她頭頂蹭了蹭,這個丫頭無故捲入爭鬥中都是因為自己。

他把心裡的推測都跟她說了。

他從嶺南回來時也派人調查過,阿尋為什麼會中毒,也查出來是慕寒川做的,以她的個性,敬堯走了,她不想待在府中,出府去邊疆也可以理解,但卻並不知道受自己連累被禁了足,更不知道是二小姐掩護她出去的,現在明白了,二小姐處處暗算她,又十分了解她的秉性。

「尋,你那個二姐絕不是簡單的人物,我會派人調查她。」

段長風眼底寒光隱現,對付他還可以,對付阿尋,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慕寒川之所以留著,是因為還有用,一切還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段長風之所以能有現在的威名,並不是因為有個好爹,有個高貴出身,是因為他不但有睿智的頭腦,還有運籌帷幄的手段,他秉性淳厚又不喜歡把人逼入死角,所以在民間,在鄰國的威望遠遠高過慕寒月。

「如果查出來二姐真的是那種人。能不能交給我處置?」沈尋咬著牙齒,最討厭這種兩面三刀,明裡一盆火,背後一把刀的人了,她又不太友好的看著段長風,「都是你,招一屁股的風流債,你以後給我收斂點,說不定那一天我就死在你那些愛慕者手裡。」

段長風有些心虛的笑了笑,「我現在是有主的了,誰還會愛慕我?」

沈尋冷冷的哼了一聲,突然想到了什麼,有些擔憂的說,「你白天和皇上說話語氣那麼不好,他會不會找你麻煩啊?是不是我又給你惹麻煩了?」畢竟那個人是皇上,威嚴豈容別人挑釁。

段長風淡淡地笑了,丫頭在擔心他,他捏了捏她滑膩膩的小臉,口氣十分的篤定。說:「放心吧,他現在還不敢明目張胆的對我下手,有沒有你,我和他之間都會決裂,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他長出一口氣,點了一下她的小鼻子,說:「朝堂上詭譎多變,說了你也不懂。」

沈尋不服氣的皺著鼻子說,「就知道小看人,我當然懂,皇上表面敬重你,內心肯定也在防著你,這也不能怪他,他是天子,權位高了,就不會信任何人,哪怕你再忠心,他要把每種可能危及到他江山的這些因素都要考慮到,並且還要消滅掉。況且功高蓋主,這最是朝廷的忌諱,你再收斂鋒芒也是沒用的。」

段長風眼底難掩驚喜,薄唇在她的鬢角處耳鬢廝磨,「沒想到我娘子秀外慧中,把朝堂之事也看得如此明白。」

沈尋露出得意的神色,耳邊被他吻的痒痒的,連帶的粉白的脖子都變得桃紅,「他之所以還留著你,一是沒抓到你的錯處,貿然對你下手,只怕引起民憤。二,利用你駕馭群臣,平衡朝中各方勢力,最主要的是壓制齊王,震懾鄰國,齊王要是倒了,他肯定會著手對付你,我說的對不對?」

段長風張口含住了她的耳垂。氣息有些粗重,真的像撿到寶一樣,「說的都對,尋,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

沈尋只覺得耳根有些麻顫,輕輕掙扎了一下,說:「我覺得我們應該提前打算,不能等他出手了才想對策。」

段長風心裡一陣喜悅,阿尋說我們,那就是他們是一體的,「這些我早都想過,其實我早就想遠離朝堂,過閑雲野鶴一般的日子,一直以來都缺少一個契機,另外邊境不穩,朝堂不寧,我走的也不放心,我這個人有時候太感情用事,憂國憂民不說,還把親情看得太重,比如慕寒川,我早就有他造反的證據,可就是不忍下手,這也不知道是缺點還是優點。」

沈尋伸手攀上他的脖子,「就是說你太有人情味了,所以你這種人就算有滿腹的聰明才智,也不適合當皇帝,因為不夠狠,不夠冷酷。」

段長風眉眼含笑,「還是娘子了解我,我一向散漫慣了,別說當皇帝,就是天天讓我去上朝,我都受不了,四年前平定內亂時,皇帝要封賞,我什麼都沒要,就提出了一個要求。就是不要上朝。」

沈尋忍不住咯咯笑了,這段長風的性格太對她的脾氣了,「你這種溫潤如玉的男人,要是寫進小說里,只適合當男二,男主都是狠厲無情,冷酷冰山的,不過你適合當相公。」

段長風挑了挑眉,有些疑惑,什麼男主,男二的,他輕笑了一聲說,「你就是說我心腸太好了唄,說的也沒錯,但我也是有底線的,如果觸碰了我的底線,我也會心狠手辣的。」

比如劉煊浩,好色成性,欺男霸女。他早就想懲治他了,雖然這次是被人利用,但是也是因為他秉性如此,段長風眯了一下,居然敢對阿尋用那麼卑劣的手段,一定會讓他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尋,你真的願意和我一起離開嗎?」段長風問,「捨得你的父母和哥哥嗎?」

「不舍的,但是我更捨不得你。」沈尋努努嘴說,「到時候我們就去南方,和秦焰做鄰居,房子不要太大,有空就出去遊歷一下大山名川,累了就回去,你說好不好?」

段長風只覺得有一股不明的情緒在心底徜徉,幸福,溫暖,感動,多種情緒交織,讓他聲音有些顫,又把她摟緊了一些,「好,尋,有你真好,你都無法想象,我有多愛你。」

沈尋努努嘴,心裡滿滿的都是幸福,好想就這樣和他一輩子,不,永永遠遠,可是突然又想到了什麼。

「對了。」她騎在他身上,一隻手指著他鼻子說,氣呼呼的說,「我娘親說,娶了正妃,很快可能就要納側妃,你有沒有這個打算?」

段長風伸手握住她的手說,「伺候你一個我都很吃力了,哪還敢納什麼側妃。」

「你!」沈尋看他嘴角戲謔的笑,嬌羞起來,伺候這個詞很敏感的好不好,天天鬥志昂揚的樣子,哪裡像吃力了,「討厭!」

段長風看她粉面含羞,忍不住,心頭一動,翻身把她壓在身下,聲音有些沙啞,「尋,我要你,可以嗎?」

沈尋聽著他直白的話,臉頰立馬就被催紅了,不敢抬頭看他,低低的說:「我說不可以,你會同意嗎?」

段長風呼吸一沉,低頭含住了她的唇瓣,嗡著聲音說:「不同意!」

「那你還問我!」

身上的男人一聽。更加情難自持,抵開她的貝齒,吻得有些急切,沈尋目光變得有些迷離,伸手推了他一下,就在段長風微怔的時候,她翻身攀在他身上,細密的吻落在他的眉梢眼底,英挺的鼻子,菲薄的唇瓣,向下輕咬他性感的喉結,小手撫摸著他緊緻的肌膚,一路下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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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有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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