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花石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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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無事家中坐,大禍隔牆來,消停一番桃紅李白,比不過突兀一場風雨。
且道那林教頭攜妻下山來訪,吃酒好不痛快,年輕女子深夜造訪,究竟不知所為何事。
但見這女子,二八年華生就一副慷慨模樣,俏麗有七八分,英物倒據了那另外三四分,腰間挎著一把長劍,馬背馱著一囊弓箭,道路奔波很是勞累,進門吃了三兩口熱茶便道:趙家郎君,我乃扈家莊小姐侍女,深夜造訪多有冒昧,且有一樁大事,恐怕郎君尚不知曉,早早收拾了行囊,他鄉遠處避禍去也!
趙楚吃了一驚,那吳用也是一頭霧水,莫非生辰綱事情早早被覺了么。
那女子又飲一口熱茶,忙忙說道:郎君不知,那祝家莊祝彪,生來一副狹小心腸,在你處吃了便宜回家去不敢張揚,暗地裡計較出一番變動來,有那史文恭從中作梗,若非我家小娘子謹慎,郎君受累矣!
趙楚放下心來,全然不在意笑道:祝彪么,便是傾家來於我石碣村,也須吃一頓好打,那史文恭小肚雞腸,卻也是不用在意的!
女子急忙分辯,道:郎君不知,卻非那祝彪一人,更非祝家莊來攻,只有花石綱事情,郎君是否知曉?
趙楚一愣,道:卻不是那朱勔小兒搗騰么?我便是出門,也不過尋訪武師切磋拳腳,這花石綱於我何干?
女子道:前幾日,便是那祝彪回庄時候,有朱勔心腹來找祝家莊,道是有一樣火樹銀花,最難得天下少有,要順陽谷縣往那京城去獻於官家,卻是常人說這山東路上盜賊出沒,生恐吃了官司擔待不起。不料那祝彪,與史文恭一番計較,要將那火樹銀花暗地裡送往京城於那蔡太師,卻將失卻罪過推在郎君身上,待郎君吃罪,蔡太師再將那火樹銀花獻於官家,所謂一石二鳥,便是如此。
趙楚勃然大怒,勉強卻將心思壓將下去,吳用暗暗點頭,惱怒也好,不動聲色也罷,能極快制怒,大有可用。
趙楚警醒過來,他單人匹馬天下之大自是隨處可去,想那荒山野嶺中他獨自一人也可過活,便是天子遣人下海捕公文也是無用,卻這一番計較甚是歹毒。想那太師蔡京,隱匿幾天花崗石輕而易舉,這祝家莊乃是濟州府境內甚大一處地方,蔡京若無掌握斷不可能,這一來賣那祝彪一個面子,又不將那花石綱誤了時辰送進汴梁城,若不是扈三娘報信,趙楚只能生生受了那誣陷之罪做那沒本錢的買賣去了。
扈家娘子可有事故?壓下怒火,趙楚問道。
女子臉色好看許多,笑道:承蒙郎君惦記,我家娘子平安。
趙楚便問道:可曾聽說那火樹銀花從何處送出?
女子遲疑一下,皺著眉頭道:我家娘子,只是前往祝家莊探病時候順耳聽到,並無詳細內情,只說是那官兵要在四月來石碣村捉拿。
趙楚一陣失望,他是個有擔待的人,這火樹銀花既然這般小心翼翼不敢使朱勔走大路,想來自是甚有可能得那趙佶喜愛,若拿住這個指不定能將那祝家莊這處仇家反落進去,若不能截獲那火樹銀花,有蔡京說項他趙楚此生定不能逃脫劫掠皇家花崗石罪名。
不過那祝彪請了陽谷縣西門大官人來商議,我家娘子道是那西門大官人正是這朱勔于山東境內安排暗樁。女子想了想,又道。
趙楚眉頭緊鎖,陽谷縣有名有姓西門大官人,除卻那西門慶還有誰來?!只是他讀那水滸傳,只說是西門慶不過當地一個藥材商人,怎生與那江南朱勔也攪和在一起了?!
不過想想也是,那西門慶,若只是小小一個藥材商人,陽谷縣令怎生那般容他出入衙門猖獗囂張,若是此人背後勢力便是那朱勔甚至蔡京,那惡少行徑方能解釋。
當下冷笑一聲,趙楚道:西門大官人么,好便好,若不好,一兒提前結果這廝,都道這山東地帶盜賊橫行,這朱勔與那祝彪,想是某家與各路英雄均有交好不敢明目張胆來行誣陷,若要依這般計劃,且教賊子吃個吐不出咽不下的啞巴虧!
吳用拍手笑道:哥哥此言大妙,啞巴虧,真乃一針見血之言,小生領教!
那女子卻佩服道:郎君所慮,正與那祝彪之流所想,我家娘子便道他們商議時候只說郎君交結好漢斷斷不能明目張胆將那火樹銀花經過此地,若去那陽谷縣么,也無甚去處,這西門大官人,前些日子也曾來扈家莊做客,奴家雖不知究竟所為何事,但看那模樣,只是來拉攏關係的。
西門慶能在陽谷縣一手遮天,便是武松殺死此僚有足夠理由,也免不了一個刺配下場,若無交結周邊官府,哪裡能有這等風光。
趙楚拍手道:如此最好,此僚早是冢中枯骨,原本便想過些時候便去殺了,不料生生惹到某家頭上,不使疼痛,不知馬王爺三隻眼!
吳用又一陣捧腹,大為驚嘆趙楚妙語,道:哥哥若去說書,山東地方定然沒人能贏。只是他頗是躊躇,那生辰綱事情迫在眉睫,若趙楚這等好幫手不去,不說能否成功,便是成功也不能將此人拉上大船,他一番安排卻不是要竹籃打水?!
也罷,前番計較,有晁蓋哥哥與學究,加上阮家哥哥,想來學究更有安排,萬無一失!某便在這裡等那祝彪動手,一兒為弟兄們謀個好前程,這西門慶祖祖輩輩便是開藥材鋪子的,想來家底不賴,弄個三五十貫錢來,阮家哥哥日後吃酒便來雙份,吃一份,送人一份!趙楚思量一番,斷然叫道。
三阮一起叫好,都道若是那般,換個皇帝也不幹的。
吳用沉吟片刻,微有憂慮,道:哥哥一人,去那陽谷縣龍潭虎穴一般,小生哪能安心,不若尋幾個要好兄弟與哥哥一起去?便是做那搬運大錢的活兒,多個幫手也是好的!
趙楚笑道:哪裡能用這麼多計較,想哪祝彪,此番與朱勔心腹會面定然日日吃酒作樂不提,西門慶這廝也是不認得某家,那陽谷縣,便是幽冥地獄也水裡來火里去沒個阻攔,何況小弟此去,於這陽谷縣卻要尋一個大大的英雄好漢來!
吳用訝道:哥哥在那陽谷縣也有故舊?
趙楚一笑,在吳用看來便有一些高深莫測,但聽他道:年前某外出比武路過陽谷縣,曾在那裡結下了一樁善緣,這一去,一兒了結便是!
吳用沉吟片刻,阮小七叫道:若不然,且由小弟陪趙家哥哥去那陽谷縣會一會那勞什子西門東門,生生生那一處子事情,有二哥五哥取便成!
趙楚笑道:七哥不必如此,一人,便有一人的好,若是某變個樣子,那西門慶哪裡能認出某家,不定某賺了這廝家產換酒來吃,他尚苦苦依門盼望某家出現!
女子嗔道:說不得!娘子使奴家來報信,卻為趙家郎君尋了買賣所在,若這般事成,且留奴家些許兒花紅方可。
趙楚甚是歡喜著女子與那扈三娘一般兒的豪爽,當下笑道:這個容易,便留妹子幾串兒大錢做那嫁妝,若不然,便尋那幾味藥材,等妹子十月懷胎時候用便是。
眾人大笑,那女子羞紅了臉頓足道:趙家郎君也不是個好人,快於奴家尋個地方,明日天亮便要趕路回去,若使那祝彪覺我家娘子身邊人少一個,不定要鬧出什麼事端來。
送了這女子與林家娘子三個休息,那林沖自知與眾人不相熟,也尋個由頭自去休息,關閉了大門,吳用低聲道:哥哥若去那陽谷縣,這生辰綱怎樣取來還望拿個章程!
趙楚愕然,便知這智多星在考較自己,也不明言岔開話題道:生辰綱一事,有晁蓋哥哥與學究在,萬無一失,這陽谷縣便某一人去,若要成大事,必要消息靈通,那西門慶家底,某不動聲色取來,往後也能做弟兄們一處耳目。
吳用點頭,三阮自是無話可說,眾人這般如此如此這般計較已定,各自熄了燈都去睡覺,遠處有雄雞啼鳴,天色已不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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