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三等天師

歷時三個小時，充電三次，結果自然不用再多說，立夏看著自己慘敗。

「夏夏，今天炒飯記得多加一個蛋。」子夜揉了揉已經發酸的手腕，笑的洋洋得意。

立夏憤恨的把手機放回口袋，把桌子上的書本放回書包里，教室里的人都已經下課走了，只剩下她和子夜。

立夏背好書包，站起來俯視著子夜，最討厭就是他那一雙老是驕傲的笑著藐視一切的眼睛，好像全世界都不如他的樣子，恨不得戳瞎，不過雖然很不爽，但是輸的找不到一絲怨言，「食材自己買，我只答應做炒飯，但不包括提供食材。」從子夜後邊繞到過道上。

子夜轉了轉身子，扯著她的書包站起來在她頭頂打了個響指，彎著腰說，「那以後三餐都麻煩你了。」

「什麼時候說是三餐了？」立夏條件反射般轉身，仰著頭才知道這男人高她真的不止一點點。

「什麼時候說不是三餐了？」子夜兩手插在口袋裡，他也是才發現立夏好小，和她說話不得不彎著身子。

「你這是強詞奪理。」

「是，又怎樣？」子夜走到立夏前面，背對著立夏只把頭扭過來，「怎麼，輸不起？」

立夏跟在他後面走，「你一天三頓吃蛋炒飯不膩嗎？」

「當然……不膩。」高興還來不及呢！

今天就一節早課，所以兩人離開學校后就回家了，想起家裡的食材沒有了，所以路上順帶去了超市，主要就是買雞蛋和大米。

子夜推著購物車看著立夏每拿一個雞蛋都要搖兩下，好奇的也拿著雞蛋搖，「幹嘛不直接買一箱，搖來搖去多麻煩啊？」

「你們男人不會懂的。」

「這是什麼話，男人很聰明的好嘛。」子夜換了一個雞蛋，裝模作樣的在耳朵邊上搖了兩下，放到推車裡，被立夏撿出來，搖了兩下，丟了。

「你，你幹嘛？」

「散黃。」

「我不信。」

「不信算了。」立夏挑了一袋子大概就是30來個左右，讓服務員封了袋子口，推著車子去付錢。

「怎麼不多買一點？」子夜跟在她後面，「這幾個幾天就沒了。」

「沒了再買。」

「一次性買夠不好嗎？」

「所以吃到臭的壞的你也應該不在意啰？一共一百四十八元，付錢。」立夏退後一步，把位子空給子夜，她在一邊把東西往購物袋裡面裝，裝好就自己先出去了，她發誓，這輩子都不要和子夜一起逛超市了，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她估計已經不同的女人殺死一萬次了。

回家后正好兩點，立夏把書包丟在沙發上剝了一個橘子躺著看電視，「把雞蛋放冰箱去擺好。」

子夜正準備也坐下來，聽見立夏這麼說，又站了起來，「你不打算做飯了？」

「你先去把雞蛋放好，我馬上就來。」立夏一手吃著橘子一手拿著遙控器換台。

子夜皺眉，說實話，他不相信他去把雞蛋放好之後立夏會過去做飯，這女的，一看就懶的要命。

「怎麼了？」見子夜半天沒走，立夏抬眸看了他一眼，一眼之後視線又回到電視上了，手機響了好幾聲她都不動。

「你電話響了。」子夜提醒她。

「我知道，不想接，肯定是打電話叫我出去逛街的，我不去，累死了。」

「就算不去也應該接電話吧？」

「不接，接了電話還得找個拒絕的理由，不接電話待會就可以說沒聽見所以沒接了。」

「那要是人家有急事找你呢？」

「我的朋友要是真有急事是不會打電話的，一般都是直接……」

「立夏，狗**日的，你給老娘開門。」門外傳來四月的狂吼。

「上門。」立夏趕緊跑過去開門，剛打開，四月就沖了進來，指著立夏破口大罵，「你他媽要手機幹嘛呀，老娘打了多少電話你他媽聽不見嗎，你是不是聾啊？」

「我……」在四月面前，立夏從來不強詞奪理，因為佔上風的機率為零。

「喲，帥哥呀！」四月看見了沙發旁邊站著的子夜，警惕的眯了眯眼，好像頓時明白了什麼，壞笑的對立夏擠眼睛，「能耐了，立夏，夠可以啊，找了個這麼帥的帥哥。」

立夏給了她一個白眼，「什麼啊，你想多了，他是新搬過來的房客，找我什麼事啊，發那麼火，嚇死我了。」

「提這事我就火，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沒、沒聽見。」立夏心虛的說。

「沒聽見，你聾的嗎？你看看我打了多少個電話！」

「好了，好了，我錯了，說正事。」

「給我倒杯水，」四月走到沙發上坐著，子夜朝她笑了笑，提著雞蛋去廚房，走到立夏身邊的時候故意大聲的說，「夏夏，我把雞蛋先放進去了，你記得過來做飯哦！」說完就壞笑的進了廚房。

四月剝了橘子，躺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閃呀閃，「夏夏，記得做飯喲！」

「喝水吧你。」立夏把杯子遞給她，看她那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反正也不是兩三句能說清楚的事情，而且解釋了她肯定也不信。

「什麼時候找的這麼帥的男朋友啊？」

「房客，信不信隨你。」立夏坐下來，把四月手裡吃剩的半個橘子拿過來吃了。

「你不會自己剝嗎？」四月從包包里翻出一封信仍在立夏身上，「看看。」

「什麼啊？」立夏把信封打開，「誰寫的。情書啊？」

「看不就知道了。」四月又剝了一個橘子，「你會不會挑橘子啊，這麼酸也買。」

「也沒誰強迫你吃。」立夏打開信紙開始看，看到最後臉色全變了，「你給我看這個幹什麼？」立夏把信放回去還給四月，抱著枕頭，眼睛看著電視卻沒有焦距。

四月就知道她會有這個反應，「算一算。有十四年了吧。」

「嗯，是吧！」立夏站起來，「蛋炒飯，吃不吃？」

「好。」四月知道她是想轉移話題，也不戳破，伸出兩個指頭比了比，「兩個蛋。」

「好。」立夏失神的站起來，子夜正好從裡面出來，本來是想怪她怎麼這麼久還不來，見她魂不守舍的就沒說話，走到四月身邊對著她試了個眼色，問這是怎麼回事。

四月勾了勾手指，子夜順從的彎下腰，聽見她說，「帥哥，和我們立夏什麼關係啊？」

子夜聳聳肩，兩手插在口袋裡，繞到四月右邊坐下，諂笑道，「就是你看到的關係。」

四月哼笑，吃了最後一個橘子，拍了拍手站起來，俯視著子夜，「有時候一個人看見的和她心裡想的未必是一樣的，尤其是女人。」

「哦？」

「為什麼接近立夏？」四月眯著眼，從衣袖裡拿出一張黃紙，表情再也不似剛才那般嬉鬧。

「為了蛋炒飯，你信么？」子夜表情絲毫沒有任何變化。

「你不怕我？」

「為何要怕你？」子夜好笑，「因為你是天師，一個三等天師。」子夜故意加重了三等兩個字，語氣里儘是戲弄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