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他回來了

「你瞧不起我？」四月一怒，黃符從她手裡飛出來，一張變兩張兩張變四張，四張又變成八張，圍成一個圈，如同一個八卦的形狀在空中旋轉。

「相反，我很欣賞你。」子夜翹著二郎腿靠在沙發上，「畢竟能一眼看出我是妖的三等法師只有你一個，就這一點，你比一些一等天師強多了，你的師傅是誰？」看四月使用符咒的手法，子夜想起了一個人。

「哼，那是當然，但是妖就是妖，不要以為你誇了我兩句我就能放過你，我師傅的大名你就更加別想知道了。」

子夜好笑，「你真以為你能把我怎麼樣？」

「你……」四月被他這麼一嗆，氣的立即施展法力攻擊子夜，正好這時立夏從房間里出來，端著兩個碗，「蛋炒飯好了。」

四月聞聲立即慌張收了手，黃符也瞬間消失了。立夏剛好看見子夜一臉壞笑，四月慌慌張張的站著不知道想藏什麼東西。

「立夏。」四月捏著拳頭不知道往哪裡放，手心直冒汗，也不知道立夏看見了多少，剛剛她太冒失了，怎麼可以在立夏家裡施展法術呢，都怪哪個妖怪，要不是他用言語激她，她也不會這樣失了分寸。現在怎麼辦，如果立夏真的看見了要怎麼解釋呢，她是天師的事情還不能讓立夏知道。

「怎麼啦？」立夏把兩碗蛋炒飯放到茶几上，見她如此慌慌張張的反倒生了疑心，在圍裙上擦了擦手，觀察子夜的表情還是沒發現什麼，「四月，是不是他欺負你了。」

「笑話。」見立夏並沒有追問黃符的事情，四月鬆了一口氣，「老娘是什麼人，怎麼可能被他欺負。」

「那你慌慌張張幹什麼，偷我家什麼東西了？」

「切！你家能有什麼讓我偷的，」四月假裝翻過身去找東西，藉機對子夜使眼色，意思是讓他不要把剛剛的事情說出來，否則一定叫他好看。

子夜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即沒表示答應也沒表示反對，開始吃炒飯。

四月就火了，可是礙於立夏在這裡也不敢做什麼，「立夏，我之前是不是有一件外套放你家了？」

「好像是。」立夏正聽見手機響了，掏出來一看是班長發的，讓她和子夜今天晚上六點到學校排練舞台劇，立夏這才知道子夜就是演唐僧的新同學。這個消息他應該還不知道，不知道待會告訴他他會是什麼反應。

四月說：「你幫我找出來一下。」

「現在找那個幹什麼，從去年放到今年我都不知道收到什麼地方去了，怎麼可能找的出來啊！說不定早就被我扔了。」立夏把手機指了指，讓子夜看到她這裡，「班長說晚上6點排練，你也要去。」

四月不依不饒，「我不管，你必須給我找出來。」

子夜擦了擦嘴巴，「我不去。」敲了敲他吃的乾淨的空碗，「還有沒有，早上沒吃飯，不夠。」

「鍋里還有一份。還有晚上你必須去，不然班長該找我麻煩了。」立夏回復了一個收到，把手機放在沙發上，「不過也是奇怪，班長怎麼知道我和你在一起呢，簡訊後面還特意交代讓我告訴你。」

四月還在說外套的事，立夏煩了，「好啦，我找找看，不過不一定找得到。」

「誰知道呢。」子夜笑了，不過是看著四月笑的。

「謝謝小夏啦。」終於支走了立夏，四月對子夜說，「你到底是什麼目的？」

子夜早就知道四月剛剛是故意把立夏弄走的，敲了敲空碗，把碗伸過去給四月，「我不是說過了嗎？」

四月說：「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對手，但是你要是想對立夏怎麼樣的話，我不會放過你的。」

子夜笑，「說的我好像很怕你似的。不過你放心，我很要面子的，不可能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弱小的可怕的人類動手的。」

「最好是這樣。」四月鬆了一口氣，只不過立夏身份特殊，她還是不敢百分之百相信他的話，但看他的樣子也不像要故意騙她，再說，他若真的想對立夏怎麼樣，就算是她在這估計也沒能力阻止，所以姑且也就相信了。

「現在可以幫我添飯了吧？」子夜又敲了敲碗。

「憑什麼？」四月怒，「你以為你是誰啊，想讓老娘給你添飯，做夢。」

「哦。」子夜點點頭，「哪就算了，本來剛剛還想幫你隱瞞一下你是天師的事情的。」

「你，你以為你告訴她你自己能有什麼好處嗎？」

「我是沒什麼好處，可是我也不會有什麼壞處吧？」

四月氣的咬牙，「拿來。」

「什麼？」

「碗。」

「哦，謝啦。」子夜咧著嘴笑，「小月月。」

哼，你最好別落在我手上，不然一定弄死你。

立夏找了半天衣服沒找到，出來氣轟轟的，「找不到，找不到。煩死了，你以後再把衣服丟在我家我就殺了你。」

子夜看著立夏頭髮亂糟糟的，不僅衣衫不整還滿臉蜘蛛灰，噗嗤笑了，「你幹嘛了？」

「四月那個賤*人呢？」

「她早走了。」

「什麼？走了？」

「嗯，她讓我轉告你，衣服她不要了，丟了就算了，讓你不用著急上火！」

「……」誰都別攔我，我要殺了她。

「對了，剛剛你手機響了，一個男人打過來的，我幫你接了，你要不要回過去。」

立夏摸摸口袋，才知道手機剛剛沒拿，一直放客廳。

可是男人？會是誰啊，爸爸，弟弟？

立夏把手機拿過來，翻開電話記錄。

「他說什麼了嗎？」來電顯示是個陌生號碼，立夏也不知道是誰。

「他說，丫頭，我回來了。」子夜壞笑，「怎麼，是情人啊？你最好趕緊回個電話給他，不然可就鬧誤會了。」

立夏知道是誰了，這個世界上會叫她丫頭的人只有一個。

「沒關係。」立夏失神的坐到子夜身邊，看見茶几上的碗還沒洗，頓時憂鬱之氣四散，大吼道，「給我滾去把碗洗了。」

子夜，「……」

這輩子被這樣吼估計也就她敢了。

子夜眉毛抽了抽，剛想反駁，立夏又說，「這碗不洗，以後都別吃飯了。」說完立夏就跑回房間了。

子夜愣了神，她，這這莫名其妙的和誰發火呢？哼，讓他去洗碗？做夢。

半晌，子夜拿著碗去了廚房，明天，就讓若雲送個洗碗機過來。

立夏躺在床上看著那個陌生的手機號碼，點開又關上又點開又關上，最後還是點了一個新增聯繫人，備註陌離。然後合上手機看著窗外發獃。

十四年了，你終於回來了么，可是，既然當初要走，現在又回來幹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