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親愛的易先深

「賣，黃，金？！」金大糊簡直不敢，中年男子更是一聲冷笑。

咚咚！

易凡又敲了兩下，立即把金店老闆敲醒。

回收黃金的利潤，可是賣金鏈子的好幾倍，金大糊心裡當然再清楚不過了，雖然這個學生打扮的小子，看起來根本擠不出幾個油水，他還是忍不住好奇心。

「小盆友，什麼老祖宗留下的金鐲幾，金鏈幾，這些小東稀，我這都不缺的啦！」金大糊敲著玻璃檯面，示意下面正擺著一大堆金鏈子。

「老闆，我這個黃金不是小東西，你看一眼吧。」易凡取下背後的書包，擺放到玻璃檯面上。

「還裝書包里？小盆友，你這系不系黃金啊，不會拿你們老家田裡挖出來的老尿壺，來糊弄我吧？」金大糊沒好氣道。

金大糊這反應也難怪，一般的金製品首飾，都是小巧精緻，用錦盒子裝的，隨身帶在身上就行。

那對男女顧客也忍不住看了過來，年輕女子眼中十分好奇。

「裝神弄鬼！」中年男子露出輕蔑神色，心中盤算著，這小子要是拿出什麼破金鐲子回收，剛好成為店裡的黃金質量問題的借口，他就立馬離開。

嘩，易凡拉開拉鏈，取出一大包報紙。

「報紙？」金大糊嘴角一抽：「只見過拿報紙包翔，還沒見過包……」

中年男子冷嗤一下：「切……」

咚！

一聲悶響！

一大塊金燦燦的鞋跟，從報紙中滑出，像石頭一樣，重重砸在玻璃檯面上！

金光閃閃，厚得跟磚頭一樣！

「金磚？！」年輕女子驚叫道，中年男子一臉斯巴達。

金大糊更是瞪大了雙眼，在這行當里混跡久了，黃金的聲音，他用屁眼都能聽得出來，光憑剛才那一個聲響，他就知道，這是上等黃金無疑！

金大糊死死盯著黃金與檯面撞擊的地方，黃金表面有陷進去的撞痕，真正的高純度黃金，才能有這種柔軟度！

「哦，不好意思，沒拿穩。」易凡抱歉一笑，伸手把報紙打開，露出一隻42碼的金條人字拖。

吶呢？

人字拖？！

真的是人字拖？！

腿指間的夾帶還有點鬆動？

做得這麼逼真？

有沒有搞錯？！

「老闆，你驗下，這是不是黃金。」易凡把人字拖推了過去。

「黃金我都看不出來？這雙眼睛不是白長了？」金大糊雙手端了起來，歪著嘴，斜眼看著易凡，干這麼多年了，什麼黃金造型沒見過，這人字拖……呃……

「老闆，你確認下純度。」易凡提醒道。

黃金純度分多種，標準的就是24k，18k之類，差點的就是14k、12k，價格當然差得也多。

嘎嘎。

金大糊忍不住咬了兩下，鞋板上出現幾個牙印子：

「十萬足金？！！！」金大糊驚叫道！

「純度99.999%！！！」他又脫口道，金牙差點噴了出來！

「不過，啊，呸！呸！連味道都做上去了，太逼真了吧，這味道……有點……騷啊……」

「小盆……不，易先深！你等我一下！我進去再用機子檢測一下！」金大糊激動地說完，立即雙手端著金條人字拖，一溜煙跑了進去。

十萬足金啊，多少年沒咬過，哦不，沒見過這種純度了！

雖然金大糊一下就用牙咬出來了，但心裡還是不放心，這年頭，99.9%的千足金，99.99%的萬足金，已經夠純了，誰還特么閑得蛋疼，煉製這種變態純度的金幾。

而且這麼大一條拖鞋，足足頂了店裡一半的金鏈幾了，金大糊哪能不開心。

突然想起什麼，金大糊從裡面探出頭來，沖那對男女顧客吼了一嗓子：「你們有問題了再叫我，沒事隨便轉轉就走咯！」

金大糊吼完立即縮回去擺弄機器，這時候，有什麼能跟十萬足金的金條人字拖比！

那兩個要買不買的顧客，當然早點打發走，免得等下不好跟這小子當面談價。

「你看看人家，人家都拿黃金做藝術品呢，你連金鏈子都不給我買！」年輕女子一跺腳，冷冷瞪了中年男子一眼，撒著氣就往門口走去，經過易凡和身邊時，還忍不住瞅了好幾眼，要不是年齡相差太多，真想要不要考慮主動一下。

「芳！你別走呀，我帶你出去玩吧！」中年男子悻悻然地追出去，臉上火辣辣的，頭都不好意思抬一下。

「玩你妹！回家玩你的老鳥蛋吧！」年輕女子遠遠甩了一句話，人都不知去哪了。

真是有趣的……相互傷害的一對炮，易凡嘴角淡淡一笑。

易凡在等了兩分鐘，他倒不怕金大糊跑路，常言道，走得了和尚走不了廟。

在來此之前，他大致也了解了下黃金的純度，有句成語叫做「金無足赤，人無完人」，事實上，100%的純金並不存在，這十萬足金，又被稱為「高純金」，已經是目前市場上純度最高的黃金了。

不過，不管純度怎麼高，最終還是按黃金的重量賣價，只不過純度高的黃金，黃金凈重更多而已。

兩分鐘后，金大糊露著兩顆大金牙，笑嘻嘻地小跑了出來。

「哎呀，易先深，真是沒想到啊，您手上還有這種純度的金幾！」

「怎麼樣，老闆，你開個價吧。」易凡正急用錢，直接開門見山。

「嘿嘿！」金大糊瘦小臉上，雙眼滴溜溜轉了一圈，右手伸出三個手指，笑嘻嘻地，並不說話。

「三十萬？」這個價格要比易凡想的高一些，挺驚喜的。

金大糊嘴角一抽，搖了搖頭。

「十三萬？」這個有點低了吧。

金大糊眼光亮了一下，又搖了搖頭。

「不會是三萬吧？」我叉你大爺，太黑了吧。

金大糊笑嘻嘻地，又搖了搖頭。

「難道是三千啊，開什麼玩笑？！不賣了！」易凡一把搶過金條人字拖。

「呀，別呀，別呀！」金大糊拽著鞋跟，急道：「我這個手勢系ok的意思啦！」

這談價呢，ok你大爺啊！

「乾脆點，你說出多少？不行我就換一家。」易凡威脅道。

「這個嘛……」金大糊眼珠子又轉了兩轉，他剛才用這ok的手勢，想試探了一下面前這小子，發現對方根本不好騙呀，看來得再換一招。

金大糊眼睛一亮，說道：「易先深……你看……10萬怎麼樣？」

「10萬？金老闆，這東西我來的時候稱過，有832克，按目前的黃金價格，每克292元，也值個24萬多，你這價格太黑了！」易凡反駁道。

都算好了呀，金大糊一看這招又行不通，猶豫了一下，心中念頭一閃，突然拽起易凡的手臂，扭著身體，哭腔道：「哎呀，易先深，10萬你就賣我的啦，你也雞道啦，我上有老，下有小，背井離先來這裡開店，不容易呀……」

易凡：「……」

鬼雞道你不容易！

「哎呀，易先深，你不要看我這裡這麼多金幾，其實都是借錢買來的啦，我欠了一******債呢！」

說罷，金大糊又騰出一隻手來，扯了扯脖子上的那條金狗鏈，哭腔道：「你看我這條鏈幾，也是淘寶上花三十二塊錢買的，還包郵的啦，都是假貨，我真的好窮，好可憐啊……易先深……」

「啊，易先深，你看這裡，我家揭不開鍋，連這三隻蟑螂都餓死啦……」

「啊，易先深，要不我拿這兩顆金牙跟你換吧，前天剛刷過呢……」

「啊，易先深，你看……」

「20萬！一口價！」易凡決然道，鬼才聽這傢伙嗚嗚渣渣。

「好！成交！」金大糊突然嘣了一句。

易凡：「……」

媽蛋！

剛剛還哭窮！

唉，算了，再走幾家，能再高多少價格，易凡心裡也沒準，何況當初選擇小店，就已經做好了比市價低的準備，眼下儘早拿到錢才是最重要的。

……

兩分鐘后，易凡手機收到一條轉賬成功的簡訊，交易正式完成。

金大糊心裡美滋滋的，這一收一賣，來回就能賺個好幾萬，笑嘻嘻地盯著易凡，眼珠子滴溜溜轉著：「親愛的易先深，你賣我金幾，我也賣你金幾怎麼樣呀？」

易凡還未說話，金大糊已經從左邊的兜里，摸出一個大金元寶，笑嘻嘻道：「這個金元寶我賣你怎麼樣？今天的時扇，明天的珍藏！這個造型流傳了幾千年的啦！」

易凡也不理會他，開始收拾書包。

「不滿意啊？埋關係！埋關係！你看我後面這艘小金船怎麼樣？愛情的小船說歡就歡，那系因為它不系黃金打造的！你看這造型，這麼拉轟，這麼……唉！親愛的易先深，你別走呀！」

這金大糊跟念鬼咒一樣，啰里啰嗦的，易凡可不願意聽他鬼扯，早就蹬車而走。

「易先深，你別走呀，你以後有了金幾一定要賣給我呀！」金大糊連忙追出店外，邊跑邊吼。

見易凡越去越遠了，不見人影，金大糊陰陰一笑，摸出手機，熟練地拔了個號碼：

「喂，沙雞哥呀，有條大魚，我們老規幾呀，我現在跟你說他往哪裡氣了……」

【人物幕外劇】

【金大糊指著你：盆友！別瞅了，說的就是你！你要摸收藏，要摸投票，要摸來我店裡買金幾！自己看著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