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自由任務（二十）

劫終於是有驚無險的渡過去了，萬千空間再次恢復成原先那種無晝無夜的模樣。

只是……

「封華，萬千殿好可憐。」

敖緋琰看著面前被劫雷轟得面目全非的萬千殿，心裡滿是愧疚。

封華哭笑不得地摸了摸敖緋琰的小腦袋：「不是跟你說過，瞬息便可恢復？你在擔心什麼？」

「對哦。」

敖緋琰眼睛一亮，連忙閉上眼睛，按照之前封華教她的在心裡勾勒萬千殿的形象，上到大致輪廓，下到一磚一瓦，甚至浴室里池邊濺出的水花，敖緋琰都在心裡仔仔細細地想了一遍。

再睜開眼，萬千殿果然已經恢復如初。

敖緋琰這才真正鬆了口氣，輕巧地從封華懷裡跳下來，敖緋琰迫不及待地想要感知一下自己現在的修為程度。

可就在敖緋琰腳尖剛剛落地，一種莫名心悸卻讓敖緋琰生生頓住了動作。

連忙抬頭，正看見封華臉上還未完全收回的異樣表情。

敖緋琰一愣，仔細想想，她剛才從封華懷裡跳下來的時候，也察覺封華的身體有些僵硬。不是很明顯，但確實是不正常的。

「封華，你、你受傷了？」

敖緋琰有些不敢置信地問道。

封華本想否認，但看著敖緋琰清亮的火眸，還是略微頷首。

「一點小傷。」

傷是在他把敖緋琰抱出兩道劫雷之間時受的。

渡劫有一條規矩，便是只能受劫者本人親自渡劫，旁人若是幫忙，不僅渡劫必定失敗不說，幫忙的那人也會身受重傷，甚至灰飛煙滅也不無可能。

雖然封華只是將敖緋琰抱出兩道劫雷之間，並沒有真正意義上動手干預渡劫，但這樣也並不妨礙劫雷對插手的封華施與懲罰。

封華口中說，只是「一點小傷」，而實際上，能讓魔皇陛下動作僵硬、面色異樣，這實在不能稱之為「小傷」了。

敖緋琰的臉色很難看。

「封華……」

「嗯？」

「誰允許你受傷了！」

清亮的火眸中滿是怒氣，敖緋琰的語氣絲毫不讓封華的霸道！

封華一時怔愣。

「封華說不許我受傷，那封華就可以受傷嗎！！」

敖緋琰氣紅了眼眶，就連聲音都有些顫抖：

「封華、封華是我的主人！我的！渾身上下、哪怕一根汗毛都是我的！我的！沒有我的允許！封華也不許受傷！！」

敖緋琰將先前封華同她講過的話，全數返還到封華身上。太過大逆不道的話語，通過敖緋琰軟糯的、滿是委屈的聲音說出來，卻讓封華一點都生不起氣。

確切來說，還有那麼一絲絲的歡喜。

這整個世界，也就只有他的小尾巴，膽敢將至高無上的魔皇陛下歸為自己的所有物。

「傷到哪裡了？」

過了氣頭的小傢伙一點一點蹭過來，慢吞吞地上下打量著封華，清亮的火眸中寫滿了緊張。

封華頓了頓，無奈道：「不礙事，只是小傷。」

敖緋琰皺起兩條精緻的眉：「封華說是『小傷』就是『小傷』么？要讓我看了才知道！」

拗不過敖緋琰的堅持，封華轉身背對敖緋琰，褪下衣物。

玄色錦袍滑落在地，然後是沾滿了鮮紅血液的白色褻衣，最後，魔皇陛下的背上，一道深可見骨的猙獰傷口，從左肩一直橫亘到右側的胯骨！

傷口早已停止流血，隱隱有癒合的傾向，但外翻的皮肉和白色的骨肉是那樣觸目驚心。

封華微蹙著眉，他不知道敖緋琰在看見他的傷口后是什麼表情，他只能聽見身後小傢伙紊亂的呼吸聲。

「小尾巴？」

封華輕喚了一聲，想轉過身。身後的小傢伙立馬怒道：

「不許動！」

封華只好繼續背對著敖緋琰。

微涼的手指小心翼翼地輕觸了一下封華傷口旁邊的皮膚。「是不是很痛？」

敖緋琰的聲音聽起來很心疼，但裡面更多的卻是委屈。

這算什麼「一點小傷」？明明傷成這樣了，卻只告訴她是一點「小傷」？！！！

「小尾巴，這點傷不算什麼。」封華頗為無奈。對已經活了數萬年的魔皇陛下而言，只不過是皮開肉綻，這根本算不得什麼。大概只有接近魂飛魄散的傷勢，才能讓魔皇陛下承認他受的不是「小傷」。

敖緋琰沒有再回話。過了片刻，在魔皇陛下的耐心終於被磨盡，打算轉身不讓小傢伙研究他的傷口時。一個柔軟的、濕潤的、溫熱的物體突然觸上魔皇陛下的傷口。

這是……小傢伙在舔他？

「小尾巴，你這是在幹什麼？」封華哭笑不得。

「不許亂動！受了傷的話，舔舔會好得快些。」

柔軟的舌在猙獰的傷口上上下滑動，有些刺痛，但更多的是癢。

那種癢，就像是小傢伙的舌頭沒有舔在魔皇陛下的傷口上，而是舔在了他的心臟上。

……………………

封華的傷口雖然看著嚇人，好起來倒是極快，不過短短兩天時間，原本猙獰的傷口就變成了一道淺粉色的疤痕，再過兩天，這疤痕大概也會消失不見，就像從未出現過一般。

不過比魔皇陛下的傷勢癒合得更快的，是敖緋琰的修為。

渡劫之後，敖緋琰的修為就提升到了下位魔中期，而不過短短兩天時間，敖緋琰竟已經是下位魔後期的修為！就連封華也是微感詫異。

身上還負有一層血契封印的敖緋琰，修為的速度竟能如此之快，無論是誰，恐怕都會覺得不可置信。

當然，修為提升的速度如此之快，和敖緋琰一反常態的瘋狂修行也脫不開關係。

離開萬千空間后，敖緋琰並沒有馬上蹦躂去看小炎。除了吃飯的時間，敖緋琰都在修習。圓圓潤潤的小臉兩天就瘦了一圈，看得封華頻頻皺眉。

無奈自封華受傷之後，他的話就沒以前那麼有威懾力了。敖緋琰總會義正言辭的反駁：

「封華受了那麼重的傷，我不過是瘦了一點有什麼關係？如果我再不努力修習，下次渡劫的時候，難道封華還想替我受傷嗎？」

每次看著小傢伙盈滿濃濃委屈的火眸，封華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

正午時分，尹池閣的小院里，剛剛用過午飯的青剎和小炎正如往常一樣，坐在院中的躺椅在曬著太陽。

「青剎，小尾巴姐姐渡完劫了么？」

蛋蛋小炎窩在青剎腿上，稚嫩的聲音中滿是低落。

「……不知。」青剎頓了頓后回道。

「應該是渡完了吧？都一個多月了。青剎，你說小尾巴姐姐今天會不會來看我？」

「……不知。」這次青剎停頓得更久了些。

小炎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劇烈地顫了顫：「青剎青剎，你說小尾巴姐姐渡劫會不會有什麼危險？會不會……」

這次青剎很快就打斷了小炎的話：「小炎，你小尾巴姐姐很厲害，初劫傷不到她。何況還有魔皇陛下，不要亂想。」

「……也是。」

本就冷清的尹池閣，在小炎的沉默之後，就連日光最盛的正午時分，都讓人感覺到絲絲寒意。

青剎看著情緒低落的小炎，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這一個多月的時間，每日除了用飯，他和小炎就都坐在這院子里枯等，等敖緋琰渡完劫，等敖緋琰出現。期待了三十多個日子，失望了三十多個日子，也擔憂了三十多個日子。

雖然知道有魔皇在，敖緋琰不會有什麼危險，只是一個小小的初劫，怎麼可能會有什麼危險？

但還是忍不住想，渡劫這種事別人不能插手，萬一，萬一敖緋琰沒能成功渡劫怎麼辦？

聽了許多有關魔皇陛下養了一隻天賦極高的獸寵的傳言，也知道敖緋琰已經解開了第一層封印，和以前不可同日而語。但在青剎眼裡，敖緋琰永遠是那個又笨又呆的小尾巴。

一陣悉悉索索的腳步聲遠遠傳來，青剎和小炎同時一僵。

抱著小炎猛地站起來，青剎轉身，「敖緋琰」二字就要脫口而出——

「子白大人？」

身穿一襲白袍的子白站在門口，臉上帶著恭敬有禮的微笑。

「青剎先生，傳陛下口諭，請青剎先生同行前往妖界。」

青剎微愣。

「什麼時候？」青剎問。

「一個時辰后，先生快點收拾收拾吧。」子白答道。

青剎頓了一下，「敖緋琰、敖緋琰大人可去？」

「自然。」子白點頭，魔皇陛下出門，不帶誰都不可能不帶敖緋琰啊。

「敖緋琰大人的魔劫渡了？」青剎眼睛一亮。

「渡了。」子白再次點頭，要是沒渡，魔皇陛下怎麼可能會同意出發去妖界啊。

「平安？」

「平安。」

青剎的每一個問題，子白都有禮的微笑應答。

青剎沉默了片刻，有些僵硬的揚起唇角。

「謝大人告知。」

子白看著青剎臉上僵硬的表情，心裡有那麼點小同情，但也就那麼一丁丁的小同情罷了，他什麼廢話都沒再說，直接告辭：「先生言重了，本官還有要事，先行一步。」

「大人慢走。」

青剎臉上維持著僵硬的笑容送走子白，抱著小炎站在院門旁，許久都沒有再動作。

……

敖緋琰渡完劫了，平安。

甚好。

甚……好……

「小尾巴姐姐是今天才渡完劫的么？」一直沉默著的小炎突然問道。

青剎愣了愣。

「大概是。」

「騙子。」小炎輕聲道。

正在走神的青剎沒有聽清。「什麼？」

「騙子！小尾巴姐姐是騙子！青剎也是騙子！你們都是騙子！」

蛋蛋小炎突然從青剎懷裡跳出去，一蹦一蹦地跳回院中的躺椅上，再不吭聲。

青剎看著自己空無一物的手臂，沉默。

他知道小炎在氣什麼。

敖緋琰真的是今天才渡完劫的么？敖緋琰若真是今天才渡完劫，正是需要調整修養的時候，魔皇怎麼會選擇在今天就啟程前往妖界？

妖界的事，青剎也聽到一點風聲。但他可不認為魔皇會為了妖界的事，在敖緋琰剛剛渡完劫就啟程。

……

不過，青剎覺得這並不重要，如果敖緋琰真的有心來，那麼通知他和小炎同行前往妖界的就不是子白大人，而是敖緋琰。

騙子。

果真是騙子。

……

半個時辰后，封華放下最後一本摺子，微蹙著眉盯了空蕩蕩的書案許久，直到子白回來說該通知的都通知到了，封華才不緊不慢的起身，不緊不慢的向寢殿的方向走去。

一進寢殿，果然又是空空蕩蕩。

魔皇陛下輕嘆口氣，喚道：「小尾巴，出來。」

過了許久，額角還密布著細密汗珠的敖緋琰才從萬千空間里出來，蹦蹦噠噠地撲到魔皇陛下懷裡。

「封華今天回來得好早！」

「嗯。」雖然他一點都不想這麼快就把公務處理完。「小尾巴，今天我們要出發了。」

「出發？去哪兒？」敖緋琰歪著腦袋，有些莫名其妙。

「妖界。去參加妖王繼任的慶典。」

在封華平板隱含不悅的話語聲中，敖緋琰詫異瞪大清亮的火眸。

妖王繼任的慶典？！

魔界極西是與仙界相連的西城，而極南便是與妖界相連的霧谷。

霧谷如其名，是一個終年霧氣繚繞的山谷，即便如此，論起繁華程度，霧谷可是西城的數倍不止。

因為是山谷，所以這裡並沒有什麼高大華美的建築，就連平整的青石板路，都只能在地位高的、私人的小院子里見到。

不過這可並不證明，這裡沒有熱鬧的集市。

商家們把房子或建在坡度較大的山坡上，或建在數千年甚至上萬年的古樹上，而街上穿梭閑逛的人們，絕大多數都是直接懸浮在空中，嬉笑怒罵，挑挑揀揀。

繚繞的霧氣絲毫沒有阻隔這些魔族和妖族的視線，反而將目所能及的所有事物都襯托出一種如夢似幻般美感。

就連魔皇衛隊威風凜凜兇殘至極的魔馬，在這片薄霧中，也像是桃源境中的夢幻生物一般美好。

隊伍中一輛由八匹魔馬拉著、至華貴的馬車內，一個低沉性感的嗓音說道：

「子白，吩咐下去，在霧谷歇息一天。」

守在馬車外的子白一愣。「陛下！」

現在才出發前往妖界王城，可已經是遲了，在霧谷就要歇息一天，進了妖界是不是還要歇息一天？臨到妖界王城是不是會歇得更久？

陛下！您可不能這麼任性！

子白悄悄腹誹了一溜十三全，卻還是在魔皇陛下似乎無甚意義的一個「嗯？」中，乖乖下去吩咐了。

浩浩蕩蕩的魔皇衛隊一行進山谷，就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當這幾輛鮮少有人見過的華貴馬車停在山谷中時，瞬間就勾起了人們剛剛還被略微壓抑的好奇心。

魔皇陛下乘坐的馬車還未停穩，迷迷糊糊的敖緋琰，迷迷糊糊的親了魔皇陛下一口，迷迷糊糊的就想下馬車。理所當然的，又被魔皇陛下給拽回來，狠狠地吻了一會兒。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魔皇陛下交代完敖緋琰不要去霧谷的北面，才將敖緋琰放出了馬車。

耀眼奪目的金紅長發，精緻華美的赤色錦袍，在加上那一張絕美無雙的小臉。敖緋琰一出現，就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這就是傳說中聖寵無限的敖緋琰大人？果真如傳言那般……那般……

還不待眾人想出一個確切的形容詞，備受矚目的敖緋琰大人已經毫不停頓地向車隊的尾部跑去。這目標，自然是已經一個多月未見，還不知道氣成什麼樣了的小炎。

本來敖緋琰一聽說要去妖界，就想趕緊去通知小炎他們的。誰知道子白卻說，已經通知過了。那好吧，她和小炎乘一輛馬車總可以吧？可誰知道子白又說，那不合規矩！

而且還沒等敖緋琰反駁，就被子白帶著又是換衣服又是收拾東西，暈頭轉向一句話都沒說出來呢，已經被封華抱上了馬車。

敖緋琰別提多鬱悶了。

她甚至可以預想，小炎和青剎會用一副什麼樣的嫌棄表情面對她。

這感覺，可比渡那個仙魔雙劫要糟糕多了！

……

不過真正的情況，似乎比敖緋琰想象的還要糟糕許多。

跑到青剎和小炎乘坐的馬車，裡面卻空無一人。旁邊的侍衛告訴敖緋琰，青剎和小炎說是要出去走走，已經離開了。

敖緋琰一呆，侍衛也不知道青剎和小炎是去哪裡走走，她要去哪裡找？

瞅了瞅天上懸浮著飛來飛去，還不時用眼悄悄瞅她的路人，敖緋琰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腳尖輕點，躍上空中，仔細在人堆里找了許久，卻連青剎和小炎影子都沒看見。

他們兩個會跑到哪裡去呢？

「敖、敖、敖緋琰大人！」一個陌生的、結結巴巴的男音突然從身後傳來。

敖緋琰轉身，是一個從未見過的男子。她上下打量了下這男子，從裝扮看應該也是哪個貴族。

蹙了蹙精緻的眉，敖緋琰雖對來搭訕的男子有些不耐，但還是有禮地頷首，問道：「有事么？」

貴族顯然沒想到高高在上的敖緋琰大人竟然真的會理他，一時有些慌亂，「您、您……我、我……」了許久，才突然想起來什麼，連忙道：

「您、您是在找人嗎？」

敖緋琰有些困惑地看著這個奇怪的貴族。「我是在找人，你見過……嗯，我哥哥么？」

「您、哥哥？青剎先生？呃……很、很抱歉，敖緋琰大人，我並沒有見過您哥哥。」

貴族結結巴巴地道。

敖緋琰雖然只是隨口一問，不過在聽到否定的答案還是有些失望，便不想再跟這個貴族浪費時間了。

可剛打算離開，貴族卻又結結巴巴地繼續道：

「不、不過，我一個朋友，似乎見過青剎先生，帶著一顆赤紅色的蛋去……呃，去……去……」

在敖緋琰期待的眼神中，貴族的一張臉燒得通紅，一時竟想不起來究竟是去哪了。

敖緋琰見他吭哧了半天都沒說出具體方位來，又急又氣，這個人是腦子不正常嗎？這種傢伙，到底是怎麼在一切以實力說話的魔界當上貴族的？！

幸好，可憐的貴族在敖緋琰最後一點耐心用盡、就要對他使用「火之洗禮」之前，靈光一閃，回憶起了他那個朋友跟他說的方向。

「那邊！對！就是那邊！」貴族抬手指向北方。「我那個朋友當時還跟我說，那裡並沒有什麼有趣的商家，住房也是極少，還在好奇青剎先生去哪裡幹什麼。」

敖緋琰順著貴族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那邊路人漸漸稀少，商家更是一個都看不見了。不過，敖緋琰想，青剎和小炎大概就是想找個沒什麼人的地方散散步，才過去的吧。

畢竟青剎現在也算是個知名人物了，直到現在還被各種或明目張胆或偷偷摸摸的視線盯著的敖緋琰，很能理解青剎的心情。

跟貴族道過謝，敖緋琰隨意向身後丟了幾個「焰隨」火球，就在一片驚叫聲中，淡定地向貴族指的霧谷北面飛去。

……

敖緋琰之所以如此淡定，那是因為尊貴的魔皇陛下雖然告訴他的小尾巴，不要去霧谷的北面，那裡有一些小危險。但卻沒告訴他的小尾巴，哪個方向，才是北面。

養孩子，可真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

越向北面飛，霧谷中的霧便越濃，漸漸已經到了有些影響敖緋琰視線的地步。

敖緋琰開始有些著急，她目前還沒看見青剎和小炎的蹤影，那就證明青剎和小炎如果真的來了這邊，一定就在霧更濃的地方。那裡霧那麼濃，青剎和小炎會不會迷路？

會不會有危險？

霧裡看不見的地方滿是未知，而未知的東西總是給人危機四伏的感覺。敖緋琰不由加快速度，直衝進濃霧中。

就在這時，敖緋琰突然看見濃霧中有兩個模糊的身影正在快速向這邊行進！

來不及多想，擔憂小炎的敖緋琰已經急速向那兩個模糊的身影衝去！

距離越來越近，最前面的那個身影漸漸清晰，正是抱著小炎的青剎！

青剎看見敖緋琰先是一愣，繼而連忙喊道：「快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