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人生若只如初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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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這小日子過得很滋潤吧？電話也不打了，飯也不蹭了。」

顧念剛到公司，就接到了來自程淺抱怨的電話。

「家裡有更好吃的，我為什麼要蹭你的？」

「行，你重色輕友也不是這一天兩天的事了。」

顧念笑笑，好像還真的是這樣啊。

「怎麼？有事啊？」

「嘖嘖，說的跟沒事就不能找你一樣。」

顧念推開門走到辦公桌前坐下。

「不是你說我們的關係就是從來都不會想起，永遠也不會忘記的嗎？」

「算了，自己挖的坑，跪著也要填完。」

顧念大笑，這程淺不當段子手簡直可惜。

「說吧，到底出什麼事了？」

程淺支支吾吾了半天，還是說出了自己原本的目的。

「也沒什麼事，我就是想請你吃飯了，然後跟你講一聲今晚請你打扮的漂亮一點。」

「幹嘛？相親我就不奉陪了，我可是有主的人。」

想到某人如果知道她要是去相親，然後生氣的想捏死她，又不敢發作的樣子，她就覺得一定很好玩。

「得了吧。我要是拉你去相親，程霂林不得把我生吃吧。是因為我的一姐妹兒生日，邀請我去酒吧玩，我這不是不熟嘛，就想拉你一起去唄。」

「行吧。那等會兒我下班過來還是你來接就看你吧，反正我準時來就行。」

「嗯吶。愛你喲，么么噠。」

「知道了，我上班了，拜拜。」

剛說完顧念就趕緊掛斷了電話，不然這開啟的話匣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關閉呢。她這還有一大堆事兒呢。

過了一會兒她想想還是要給程霂林說一聲的，於是給他發微信。

顧念：我晚上不回來了，你自己解決晚飯喲。

幾乎是一瞬間顧念就收到了程霂林的回復。

程霂林：要去哪裡？

顧念：淺淺朋友生日陪她去酒吧。

程霂林：嗯。要去接你嗎？

顧念：不用，淺淺會送我回來。

程霂林：好，早點回來。

顧念：嗯，你真好(*￣3￣)╭

程霂林：嗯。我知道。

顧念哭笑不得的放下手機，突然感覺現在這樣的生活簡直踏實的讓她心生溫暖。

原來有人念著想著陪伴著。一種如此美妙的幸福感。

下午剛下班到樓下，顧念就看見程淺穿著一身火紅的連衣裙站在她的保時捷旁邊，手搭在車上的姿勢勾勒出性感又撩人的曲線，長長的大捲髮披在光滑潔白的背上，站在一群黑白正裝的各種白領中尤其鮮艷，張揚又明媚的樣子吸引了不少路過的男人直勾勾的視線。

顧念很想裝作不認識她，悄悄地走過，沒想到她倒是眼尖。

「念念，這裡。」

看著程淺打招呼的手，顧念連忙走過去抓著她的手就塞進了車裡。

「怎麼了？你那麼急啊？」

顧念白了她一眼。

「是你太誇張。」

程淺湊近顧念的耳邊，嘴角邪邪的勾起。

「妞，是爺太美迷倒你了嗎？」

顧念一把推開程淺坐回自己的座位。

「是是是，你可美了。簡直是閃瞎了我的雙眼。」

「那是。所以才來接你下班啊。」

「又不是你生日啊。你這樣搶人家風頭真的好嗎？」

程淺望著前方笑的邪魅卻又寂寥的樣子，生生的讓顧念心疼。

忍不住問出口。

「怎麼了？你沒事吧。」

程淺扯了一個自認為掩飾的很好的笑容。

「沒事，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走吧，去你家。」

顧念就什麼也沒說，她就知道這裡面肯定不止這麼簡單。可是朋友就是這樣啊，不管說什麼做什麼都會無條件相信。

程淺一到顧念家就迫不及待的拉著顧念進卧室，顧念還沒來得及阻止就只看見程淺「嘩啦」一聲，就拉開了衣櫃，然後……就看到了程霂林的各種黑白灰。

程淺不可思議的瞪著雙眼轉頭看向顧念，顫著手指著衣櫃。

「你們這是……同居了？」

顧念無可奈何的抬手扶額。

「不是你想的那種同居，他只是下班來這裡吃飯，然後晚上會回去的。」

然後顧念就看程淺用一種更不可思議的眼神望著她。

「你們居然還沒住一起？」

顧念白了她一眼，乾脆一屁股就坐在了床上，無奈的看著程淺，不知道她到底是希望她們同居還是不同居。

程淺順勢就坐到了顧念的旁邊，眼睛直勾勾的盯住顧念。

「不是，妞啊，像程霂林這樣的優質男神你不馬上拿下，還在等什麼啊？」

顧念扯扯嘴角，用一種程淺看不懂的眼神看著她，程淺立馬就縮了縮腦袋。

「得，就當我什麼也沒說。現在給爺過來，我要給你改頭換面了。」

程淺在顧念的柜子里翻了又翻，愣是沒翻到一件類似性感的衣服。

「念念，你的存貨呢？」

「我好像扔了吧。都不怎麼穿的。」

程淺停下手中的動作。

「我看是怕被程霂林看見吧？」

顧念摸了摸鼻子，沒說話。程淺就知道是這樣，搖了搖頭，又埋頭繼續翻找著。

「哇，妞，你還有這樣的爆款存貨啊？」

顧念起身走過去看，程淺手裡拿著的是一件白色的連衣裙，袖子是小蕾絲的設計，流暢的裙身盈盈而立，背後有點開叉，顯得淑女又性感。剛好可以襯托顧念突兀有致的身材。

「可是我沒買過啊？」

顧念疑惑，可是又覺得裙子挺眼熟。

還沒等她想明白，就看到了程淺特猥瑣的看著她，然後趴在她的肩上，悄悄地在她的耳邊吐氣如蘭……

「會不會是程霂林買給你的驚喜？然後在某個夜深人靜，伸手不見五指的晚上，讓你穿上，然後……」

顧念越想越覺得臉紅心跳，忍不住嗔了她一眼。

「說什麼呢？程霂林才不是這樣的人呢。」

程淺哈哈大笑。

「哎哎哎……我可什麼都沒說啊，是不是你自己想多了啊？」

看著程淺挑著眉，得意的笑著。

忍著想打她的衝動，還是給程霂林打了電話。

「怎麼了？是不是想我了？」

顧念忍著沒有翻白眼，畢竟人家可是給自己買了禮物的呢。

「唔……就是衣櫃的那條白色的裙子是你買的嗎？」

程霂林唇角漾開，這麼久了才發現，是不是太遲了？

「嗯。喜歡嗎？」

「喜歡啊，可是你什麼時候去買的啊？」

「上次逛商場見你多看了它幾眼，就給你買回來了。」

顧念終於想起來了，那天逛商場她確實看到過這樣一條裙子，可是當時嫌它太貴了就放棄了。沒想到程霂林還默默的記了下來給她買了回來。

「謝謝。」

只聽得見電話那頭輕笑一聲。

「嗯。好好玩，之後再想想怎麼報答我。」

顧念掛斷電話后，滿是笑意的臉上心情忍不住的就飛揚了起來。

「嘖嘖，這把黃金狗糧，我吃了還不行嗎？」

程淺酸溜溜的語氣簡直是讓顧念哭笑不得。

聚會的地點是在gat。

處於g市的中心地段的gat，高端大氣的排場，低調奢華的裝飾，寸土寸金的領地更是讓顧念這種普通人望塵莫及，所以在坊間有種比較誇張的說法是：我奮鬥十八年，才有機會和你消遣一晚，比肩同醉。

顧念一下車就被眼前的奢華蒙蔽了眼睛。

「敢請一伙人到這個地方來的，看來你這朋友的段數還是略高啊。」

程淺冷笑一聲。

「是啊。不然我怎麼會帶你也來呢？」

顧念直覺就覺得今晚的程淺不太對勁，具體哪兒不對勁她也說不上來。

「行了，走吧。帶你去見識一下她更高的段數。」

剛到酒吧門口，就聽到了震天鳴的音樂聲響起，糜爛奢華，紙醉金迷，一時之間顧念還不太習慣這樣的氣氛，下意識的就伸手抓住旁邊的程淺。

而從她們踏進酒吧開始，就有不少的目光在她們身上來回掃視，赤裸裸的視線讓顧念不禁膽寒。程淺的性感紅裙勾勒出了她的完美曲線猶如烈焰玫瑰，而顧念則是一襲白裙，輕盈剔透，盈盈一握的細腰搖曳生姿，好比出水芙蓉。

好不容易穿過人群，程淺才終於把顧念帶到了相對安靜一點的二樓，剛到入口就看到一個身穿嫩黃色連衣裙的女人用一種玩世不恭的眼神看著她們，眼神透出的都是不屑，讓顧念感到極不舒服。

程淺拉著顧念走過去停在那個黃色裙子的女人身前。

「怎麼？就你一個人？」

「可不嘛。他們都捨得扔下我這朵嬌滴滴的壽星在這裡，都跑去跳舞了。」

程淺勾了勾嘴角沒說話，拉著顧念坐下，並沒有想要介紹顧念的打算，而顧念突然就明白了，原來她這是赴戰場來了。

「這位美女有點面生啊？你怎麼還是這樣，怎麼什麼人都往我的圈子帶啊？」

顧念挑了挑眉，果然和她想的沒錯，能來這裡的女人應該還是有點背景，不然她不敢這樣說話。

程淺正想說話，卻被顧念按了按手。

「淺淺，我怎麼聞到了一股nh3的味道，連你身上的dior都不能驅散，你呀，一天不看住你，你就什麼人都敢接觸了。」

程淺看著顧念笑了笑，再看看對面氣的面色鐵青的女人，心情突然就飛揚起來，看來帶顧念出來果然是正確的決定。

左黎沒有再說話，只是眯著眼看著面前囂張的女人，剛才沒認真看，現在倒是要認真打量，既然敢在這種地方嗆一個並不知道身份背景的人，還是不多見……

沒等多一會，陸陸續續的就上來了很多人，大部分的男人都用一種不明所以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顧念，更有甚者還吹起了口哨，就這樣輕而易舉地就搶走了主角的風頭，雖然看的顧念渾身不自在，但是好在幫淺淺解了氣。

「淺姐，這樣的美女你藏著掖著太不厚道了吧。不介紹一下？」

程淺瞄了他一眼，顧念也看過去，哦，是一個略年輕的小帥哥。

「就你？還是算了吧。連給她提鞋都不配。」

那男生正準備反駁，然後就看到了從樓梯口走過來的一個男人，默默地就禁了聲，那男人銀灰色的西裝大氣又沉穩，看著年紀輕輕卻也依然可以看出強大的氣場，酒吧低迷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忽明忽暗的樣子像極了地獄修羅。

但是顧念有注意到他的眼神，從進門開始就沒離開過淺淺的身上。

顧念轉過頭看向程淺，只見她只是看了那個男人一眼，然後又繼續拿起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由內而外的散發出了一股孤獨之感。

看的顧念深深的心疼，可是，顯然現在不是該問的地方。

「怎麼說話還是這麼不經大腦？」

那男人邊說著，邊往程淺的另一邊坐過去，並向顧念伸手。

「你好，我叫沈南懿。」

「你好。」

顧念不動聲色的打量著眼前的男人，應該是和淺淺關係不一般，不然程淺必然不會讓他坐自己身邊。

顧念覺得自己真自私，程淺為了她做了那麼多，她卻什麼都沒做過，這麼多年真的是忽略了太多事情，特別是淺淺的事。

身邊的人都在給她最好的愛，可是她呢？

想到眼睛慢慢泛紅，可是卻不能在這裡發作。

「淺淺，我去一下洗手間。」

「我陪你去吧。」

顧念搖搖頭，她需要一個人好好想想。

顧念前腳剛走進洗手間，後腳那個黃衣服的女人就跟了進來。

她對著顧念冷笑。

「雖然不知道不知道你是哪路貨色，不過你去給程淺說，以前就看不好的男人現在就不要想著搶回去。」

顧念愣住，她以為這個女人只是恃寵而驕，沒想到根本就是個妖艷賤貨，她冷笑一聲反嗆回去。

「可惜就是人家連正眼都沒給過，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顧念說完就走了出去，她連多看一眼這樣的女人都會覺得噁心。

她還沒走上去就看見程淺走了下來。

「怎麼了？」

「不想呆了，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什麼目的？」

程淺對她神秘的笑了笑。

「讓那個女人以後再也囂張不起來的目的。」

顧念拉了拉程淺的裙擺。

「淺淺，我希望你做這些事的時候，你是開心的。」

程淺愣了愣，看來懂她的人從來都不會需要多說什麼，就像今晚，這是她第二次聽到這句話。

她什麼都沒說，只是伸手抱了抱顧念。

有些事情，她現在還不想說，哪怕這個人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是，她很不開心，可是，她又是開心的……

回到家已經是十一點過，顧念剛走到門口，門就從裡面打開了。

「回來了。」

顧念什麼都沒說，就這樣看著程霂林，然後慢慢的伸手出去。

程霂林急忙伸手就把顧念摟在懷裡。

「怎麼了？怎麼還委屈了？」

顧念搖了搖頭。

「那能和我說說嗎？」

顧念蹭了蹭程霂林的脖頸，找到了自己最舒服的姿勢靠上去。

「我就是覺得我這些年真的太自私了，對不起你，更對不起淺淺。她什麼都為我著想，我卻連她的什麼事都不知道。」

程霂林笑了笑。

「傻瓜，你沒有對不起誰，只是因為我們都太愛你了。」

「胡說八道。」

「行了，很晚了，快去洗漱休息了吧。」

顧念軟糯的「嗯」了一聲，就是扭扭捏捏的就是不肯鬆手，程霂林沒辦法，只好把她打橫抱起，把她放在衛生間。

「接下來還需要我幫忙嗎？當然我是很樂意。」

說罷程霂林就要伸手，顧念急忙伸手護住了自己的胸前，紅著臉把他推了出去。

「不要了，你個老流氓。」

見程霂林還要說什麼，顧念一下就關住了衛生間的門，留下程霂林在門外哭笑不得的站在門外。

他在想，既然背了流氓的罪名，不真正流氓一下是不是太虧了？

顧念被程霂林這麼一鬧，就連剛剛傷感的一點小情緒都不見了蹤影。

所謂幸福，就是你愛著的人都更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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