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遇見你，何其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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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loveyou……」

顧念還沒從廚房出來就聽到了鈴聲響起，她一手拿著麵包，一手接起手機。

剛一接起就聽到程霂林清冽低沉的嗓音從那端響起。

「吃飯了嗎？」

「正在吃呢。」

「要我去接你嗎？」

「不要了，我自己開車。」

「那好，尚浩這個周星期六的婚禮。」

「恩。我知道啊。」

顧念換了一隻手用肩膀夾著手機，手裡端著麵包片走向餐桌。

「他邀請你去。」

顧念走到桌邊坐下。

「我是策劃，不邀請也是要去的。」

程霂林輕輕地笑了一下。

「不，這次是以親友家屬的身份。」

顧念一下沒明白過來。

「誰的家屬？」

「我的。」

「才不是呢。」

顧念說完就掛掉了電話，卻在這一邊悄悄羞紅了臉頰。

程霂林放下電話，臉上的笑意還未褪去。偏過頭看著身邊的人。

「不好意思，剛剛處理了點事情，你繼續說。」

何南洲的助理一臉尷尬的愣在那裡，不知道是該繼續還是等著，這一大清早的開個早會容易嗎？

正不知道該怎麼繼續，然後就聽到了來自自家老闆輕笑的聲音，明明不帶情緒，卻讓他忍不住顫慄。

「程總這又是何必呢？我這顆未發芽的嫩芽早已經被扼殺在了搖籃里。」

程霂林只是笑笑，並沒有說話。

不管有沒有威脅，他就是想告訴全世界，顧念現在已經是他的人了，簡直就是恨不得在顧念身上貼了個：程霂林所有，生人勿近的標籤。

「想聽聽我的想法嗎？」

程霂林抬頭看了一眼何南洲，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只能聽著他繼續。

「我記得有一次我們學校部門聚餐，顧念喝醉了，我送她回去的時候，她忽然就睜開眼睛望著我：何南洲，你不要喜歡我。我有男朋友，我在等他回來，可是我都等了那麼多年了，為什麼他還不回來？所以，程霂林，是你欠她的。」

程霂林將背輕輕地靠在身後的轉椅上，把手提起來附在眼睛上，是啊，全世界都覺得是他負了顧念，是他欠她的。

「謝謝，所以我會用我的一輩子來償還。」

何南洲不可置否的挑了挑眉，那他這個曾經的配角也應該完美落幕了吧。

那些不甘心，最終都被融化成了祝福。

從來都沒有得到過的東西，他無法再去爭取，畢竟，他也有自己的驕傲和自尊心。

「那就祝我們合作愉快吧。」

程霂林站起來，伸手去握住何南洲的手。

「其實，我們可以成為朋友。」

何南洲看著程霂林扯著嘴角笑了笑。

「對不起，可能我現在不太想看到你們很幸福的樣子，這是對我自尊的打擊。」

沒想到他倒是這麼直接的人。

程霂林笑了笑，並沒有放在心上。

沈景在一旁看著，突然就有一種終於世界和平了的欣慰。

轉眼就是星期六……

顧念剛剛走到樓下就看到了程霂林靠在車旁安靜的站在晨光里等著，不急不躁，就這樣融進了顧念的眼睛。

顧念悄悄地從他的身後繞了過去，輕輕地伸手過去踮起腳尖蒙住了他的眼睛。

「猜猜我是誰？」

程霂林笑了笑，假裝猜不到的樣子。

「不好意思，我知道我可能是有點太帥，但是我有女朋友了。」

顧念沒忍住，一下就笑了出來，把手放了下來。

「不要臉。」

「在你面前我沒有臉。」

顧念踮起腳尖去捏了捏程霂林的臉頰。

「怎麼就變得那麼貧呢？」

程霂林裂開嘴角就笑了，順便就伸手去環住顧念的腰。

「我只是喜歡說實話。」

顧念白了他一眼就打開了車門坐進了車裡。

程霂林剛要啟動車子的時候突然就往顧念的方向看去，眼神直勾勾的就盯著顧念看。

顧念皺了皺眉，瞄了他一眼條件反射的就伸手護住自己的胸。

「看什麼呢？」

程霂林啞然失笑。

「我在想，尚浩會不會打死我？」

「為什麼？」

程霂林故意湊近顧念的身前。

「因為我的女朋友會比新娘更美啊。」

顧念羞紅著臉抬手就打了一下程霂林。

「討厭，開你的車。」

車開到半路的時候顧念突然就想起來自己居然忘記了買禮物。

「等等，程霂林，我忘記買禮物了。」

程霂林轉頭看了她一眼，默默地轉回頭去。

「如果隨兩份禮的話到時候你就虧了。」

顧念不解。

「為什麼？」

程霂林伸手就去握住顧念的手，十指相扣的就放在自己的手心裡。

「因為我們結婚的時候他只會隨一份。」

顧念轉回頭來看著窗外，悄悄地揚起嘴角，小小聲的反駁著他。

「誰說要嫁給你了？」

但是並沒有把手拿開。

果然還是，和喜歡的人在一起，每天都是情人節啊。

顧念下車等著程霂林去把車停好，遠遠地看著自己布置策劃的婚禮，滿滿的都是成就感。

可是她從來沒有想象過自己結婚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子啊？

程霂林遠遠地走過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他喜愛的小女人穿著像海水一樣藍的小禮裙站在馬路的對面發著呆，身後裝扮的婚禮現場就像是他們的場地，而她站在那裡等著自己的新郎。

海誓山盟，融為一體……

忽然就有些想結婚了。

他扯唇笑起來，腳步卻越來越快，直至她的身前。

「發什麼呆呢？」

「沒有啊。我只是突然覺得其實自己還是很適合這份職業的。」

顧念邊說邊把手挽進了程霂林的臂彎，笑起來眼角彎彎的的樣子，突然就讓程霂林怦然心動起來。

尚浩看著拾階而上的某兩人，眼底浮上滿滿的笑意。

「喲，我們的程總來了啊。嘖嘖，真是滿面紅光啊，看來這碗愛情的毒酒喝的甘之如飴啊。」

程霂林笑笑，反嗆回去。

「我的是毒酒，你的可是墳墓啊。」

尚浩哈哈大笑。

意味深長的伸手拍了拍程霂林的肩膀，把手搭在徐薇的肩上，徐薇白了他一眼，眼裡卻是幸福的含笑。

徐薇想，幸好自己當初及時回了頭。

「總有一天你也會心甘情願的跳進來。」

程霂林挑了挑眉，轉頭看著顧念笑著沒說話，但是卻悄悄地牽緊了拉住顧念的手放進手心。

忽然徐薇的眼睛一亮。

「嘿，夏夏，你終於來了。」

「不好意思啊，差點來晚了。新婚快樂，微微。」

顧念聽著這聲音，好像是有些耳熟，便轉過身去看。

眼前的女孩一頭亞麻色的長捲髮，穿著白色的套裝裙，銀色的細高跟盈盈玉立，ol的裝扮成熟又性感。

顧念只覺得眼熟，好像是在哪裡見過。但是，又不太想的起來。

「誒，霂林哥你也來了？真是好久不見啊。」

其實她遠遠地就看到了程霂林，還有他身邊的女孩子，雖然沒有得到過，但是卻心有不甘，現在是誰都可以站在他的身邊了嗎？除了她……

而顧念卻終於想起來了她是誰，她是去找過她的那個女孩，這麼多年過去了，原來她們都變了。

「嗯。好久不見。」

程霂林淡淡的回應，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下意識的就牽緊了顧念的手。

「呵。」

女孩淡淡的笑了一聲，然後轉過頭去就看到了程霂林身旁的顧念。

她居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只是沒有想到，像顧念這樣的小女生，程霂林會一念就是好多年，而且，兜兜轉轉這麼久，他們還是在一起。

「這是……顧念？」

顧念笑了笑輕輕地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並沒有說話。

夏薔微微笑著。

「原來我們都變了好多啊。」

還沒等顧念說話，程霂林拉著她就要走。

「尚浩，我們先進去了。」

「行，都是自己人就隨意啊。」

夏薔看著他們的背影，一種名為心酸的東西就開始悄悄地滋生……

原來從始至終，自己才是那個局外人……

被迫被拉著走顧念很無語。

正準備說話，就聽到了程霂林的聲音響起。

「她是夏薔，是我爺爺朋友的孫女。你不用理她。」

「哦。」

聽著顧念低下去的聲音，程霂林馬上就停住腳步，把顧念拉在沒有人的牆角。

「我以後會慢慢給你解釋，但現在還不是時候。可以嗎？」

顧念也不是那種非要無理取鬧的人，當時就點了點頭。

程霂林笑了笑，摸了摸她的頭。

「那我帶你去認識我的大學室友吧。」

「嗯。」

才剛剛走進了他們大學室友單獨的包廂就聽到了一聲接一聲的起鬨聲響起來。

一個瘦瘦高高的，還戴著一副金絲眼鏡的男人馬上就站了起來。

「喲，木子，你終於來了，不過這是誰呀？」

他旁邊的那個比較娃娃臉的人也開始起鬨。

「誒呀，還是個大美女啊。」

顧念不好意思的攏攏頭髮，然後落落大方的笑著。程霂林拉過顧念站在他的旁邊，把手搭在顧念肩上。

「顧念，我女朋友。你們知道的。」

從前以後，唯一的女朋友。

費南馬上就站了起來，指著顧念。

「你就是那個打敗我們學校所有校花系花各種花的神秘女友啊？果然是實力打敗，佩服。」

費南剛說完，顧念瞄了一眼程霂林，那意思再明確不過：居然還有比你更能扯的。

「哎哎哎，你們能讓人家坐下說話嗎？」

旁邊的一個比較溫婉的女生開口，大概，是他們誰的女朋友吧。

「我這不是覺得太神奇了嗎？」

魏蕭有點複雜又開心的看了他們一眼。

「是啊。是挺神奇的，也難為你們分開了這麼久還能在一起。就沖這個，我們也得先走一個，祝你們幸福啊。」

程霂林笑了笑，舉起杯子。

「謝謝，不過就我陪吧，顧念不太會喝酒。」

顧念卻拉住程霂林的手搖了搖頭，隨後舉起杯子。

「謝謝你們的祝福，也謝謝你們這麼多年對程霂林不太合群的包容和照顧，希望以後也可以友誼萬歲。」

程霂林笑了笑，並沒有阻止她，而他就這樣看著顧念，熟悉的輪廓就在眼前，卻覺得怎麼看也看不夠。

遇到你，何其有幸……

等到婚禮結束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程霂林拉著顧念要走，卻被魏蕭他們攔住。

「怎麼這就要走？說好的鬧洞房呢？」

程霂林擺擺手。

「我不去了，我只求我結婚的時候，你們能手下留情。」

魏蕭還想說什麼，卻被尚浩攔住。

「算了，你放過他吧。你這種單身狗怎麼會理解熱戀情人想時刻在一起的心情。」

顧念看著魏蕭一臉的受傷，還誇張的捂住自己的胸口，忍不住就笑了起來。

程霂林拍了拍尚浩的肩膀，一副你懂我的樣子。

其實尚浩想的是，如果他們要是把程霂林留下，那吃虧的可全都是他了。

費南看著他們遠去的身影，忽然就感慨的不行。

「你們有沒有發現木子愛笑了很多？終於變得像他該有的樣子了。」

「是。這都是愛情的力量啊。」

費南錘了一下魏蕭的肩膀。

「得了吧你，就你這換女朋友的速度就跟換衣服一樣還懂什麼愛情啊。」

尚浩附和著，笑鬧成一團。

這應該就是男生的友情，從來不說愛，但比誰都愛的深。

程霂林送顧念回到她家樓下的時候，徑直就走了上去，反而是顧念還在後面磨磨蹭蹭的。

「跟上來啊。」

顧念想：她到底要不要拒絕留宿呢？但是程霂林的日用品都在這裡啊。

在她想的時候，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到了她家門口，顧念磨磨蹭蹭的拿出鑰匙開門，程霂林看著好笑。

「不要擔心，我今晚不住這兒，我還有事情。但是……」

程霂林故意停頓一下走到顧念面前。

「如果你留我的話，我會考慮一下。」

顧念白了他一眼，馬上就打開了門。

程霂林徑直就走到廚房，拿起顧念的小熊圍裙就往身上套。

「你幹嘛啊？」

「我看你剛才沒怎麼吃，來給你下碗面。你以為我想幹嘛？」

顧念突然就不說話了，程霂林轉過去，沒聽到聲音，又轉回了頭。

「怎麼了？怎麼不說話了？」

「我感動。」

程霂林笑著摸了摸顧念的頭髮。

「傻瓜。」

等到面煮好以後，顧念正窩在沙發的一角翻看策劃書，聽到聲音就立馬放下手中的策劃書「噠噠噠」的就跑了過來。

「好香呀。謝謝。」

顧念順勢就往程霂林的臉上迅速的印上了一枚唇印。惹得程霂林簡直哭笑不得。

程霂林看著顧念吃的哧溜哧溜的，心裡竟有一種說不出的滿足感。

「念念。」

「嗯？」

「夏薔的事，對不起，當初是我沒有跟你說清楚。但我發誓，我們沒有任何關係，而且我也不喜歡她。」

顧念忽然就停住手中的筷子，抬頭看著程霂林的眼睛，那眼神里倒映出來的除了顧念，還有深深地眷戀，顧念忽然就笑了。

「沒關係，我不怪你，我也相信你。我那時也是不懂事，我也要說對不起，是我太不相信自己了。」

程霂林伸手過去握住顧念的手，輕輕地放在手中摩擦。

「那這件事，我們就不要再提了，從此以後就只有我們。」

「嗯。」

顧念堅定地點頭，因為現在的她足夠優秀，站在他身邊讓所有人都羨慕。

願有歲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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