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解釋(改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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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雪儀越想越有道理,可是又沒有一個合理的理由,去提醒四大爺。說你兄弟可能一直派人在府里監視你、收集消息,證據呢?

且不說四大爺會不會覺得這些兄弟真的這麼沒兄弟愛,這麼直接的損害他們的兄弟情誼(呵呵)。也不說四大爺是不是現在就有了爭儲的決心,是不是已經對其他兄弟之間產生的收集對手情報的想法。單說武雪儀提出這樣的構想會不會讓四大爺覺得她逾矩了、甚至剝下武雪儀一直以來的面具,就是那種表現得小聰明機靈有餘、深沉謹慎不足的樣子,就足夠讓武雪儀不敢隨意和四大爺表達自己的想法了。

難道要自己私下觀察?

不說自己有沒有那個眼光了,人是不是真的存在還是個問題呢。武雪儀猜測,說不定府中有些婢僕是外邊哪家阿哥或者他們的從人的人,甚至是……

四大爺的姬妾。

嗯,也不知道太子、八阿哥之類的人,心思有沒有這麼深?早早幾年埋了釘子,還是幾年太子被廢之後才會做?如果真的早幾年就開始有了猜測、防備……那,府里的人……

武雪儀自己腦洞大開,設想了各種可能性,最後發現,自己真的毫無頭緒,而且說不定真的不像小說里勾心鬥角的這麼厲害,自己很可能單純的是在胡亂猜測。只能先觀察著,若是真有什麼不妥當,等時機合適的時候,再委婉的看有什麼機會和四大爺說兩句。

不過,自己親親兒子這裡……

武雪儀叫錦西:「阿哥醒過來沒有?醒過來了,叫奶娘喂完抱過來。」

錦西應了一聲出去,等一會兒,就見四阿哥裹著一個素色的襁褓過來了。武雪儀兩隻手架著抄起來一看,眼睛立刻笑的眯了起來:「哎呦喂,咱們四阿哥長得越來越俊秀啦!長得這麼漂亮,以後還不是把人家小姑娘迷死啊~」

蕩漾地說著,鼻子尖貼著小阿哥的鼻子尖,和他頂牛玩兒,把眼睛瞪的圓滾滾的四阿哥逗得無聲的笑了起來,結果這個笑容讓武雪儀笑的更開心了,在兒子臉上親個不停,吃了十足十的豆腐,惹得四阿哥臉上滿是口水。

錦西看不過眼,趕快拿帕子擦一擦,又嫌棄道:「格格這是怎麼說,咱們阿哥是男孩子,可不能用漂亮來形容。」

武雪儀瞟了她一眼,哼聲道:「怎麼不能說漂亮了?人家那是遺傳了親生額捏的基因,自然漂亮的不行,」確實比之前長開了許多,眼睛跟葡萄似的,滾圓滾圓,顯得特別愛人:「咱們四阿哥以後是要做大清的國民老公的,你不懂。」

看著錦西一臉「你在說啥玩意兒」的表情,武雪儀心滿意足,痛快地笑了一場,把心裡那點憂思稍稍排解了。等笑完了,才命奶娘留下來,叫其他人退出去關上房門。奶娘看著有些不知所措,武雪儀溫聲道:「你別著急,我今兒找你,是有正經事情要吩咐。」

這個奶娘是四大爺自己親信旗人的族人,鑲白旗下的旗人,平時就與四貝勒府下關係親密,無論怎樣,應該不會對府里不利……

「奶娘知道,之前貝勒府里去了多少個小的。宋格格沒了兩個女兒,側福晉沒了一個,大阿哥也沒了,伊氏那裡也有一個……」武雪儀摸著杯沿緩緩道,「不是我胡亂說嘴,府里縱使貝勒爺謹慎,福晉管束再嚴,也總有疏漏的時候。如今我是打開天窗說亮話,四阿哥整個人都交給你和你妹妹了,平日里怎麼照顧我不管,只一樣,身邊離不得人,要是叫我看見一個不剩的離了,我可不是什麼善人。」

奶娘心中一凜,趕緊微微彎腰道:「武格格吩咐,奴婢知道輕重。奴婢和妹妹必定平日里十二萬分的警醒。」

武雪儀細緻叮囑一番,才放了去。捏捏眉頭,想著四大爺的親信已經如自己願慢慢開始填充進東跨院了。

吳嬤嬤,奶娘,以後,只要自己想,只會越來越多。

什麼樣的保護都比不上四大爺自己。至少,武雪儀是這麼認為的。

胤禩已經很久沒有沖著別人這麼陰陽怪氣過了,尤其是在宮裡。在汗阿瑪的書房外面。在自己的兄弟面前。

在宮裡,自己的兄弟面前,自己本來永遠扮演著一個非常非常讓人舒服的角色,那是一個協調的角色。大的和小的有衝突,小的都看他的面子。他一出面,湊不到一起的人看到他,只能更憋氣,因為他不講道理,只講態度;不講問題,只講和氣。

這世上誰最願意看他們和和氣氣的?

汗阿瑪。

所以他做的非常非常的成功。兄弟們圍在他周圍,以他為中心。他在私底下與在宮裡,那自然又是不同的光景。他自己知道自己很聰明,說話總是切中要害,做事也是一樣的果斷清楚,有手段有頭腦,不然,這幫兄弟大臣,人人都有不小的私心,尊貴的地位,憑什麼要聽他的差遣?他雲淡風輕就可以化解別人的為難。

表面上看,他是一個再無用不過的和事佬,事實上,只有他們知道他並不是一個真正懦弱的人。

他知道他衝動了,自己還是太年輕,聽到汗阿瑪要自己學著四哥,心裡不是沒有不舒服的。

上些年,四哥一直陪著太子協助太子替汗阿瑪處理政務。自己是後來的,畢竟年紀也不大。去年起,四哥突然之間放下手頭的工作,變得閑雲野鶴起來,算是隱退的架勢,他終於開始參與了真正的朝堂大事,可是……

他不是不知道四哥退是因為什麼,也知道宮裡宮外風波不斷,隱藏在一片安泰祥和的面子底下。可是不抓住這個機會,他要再上來,還得等多久呢?今日他看到四哥,想到自己的事情是從他手中接過來的,汗阿瑪還誇四哥實幹,批評自己以人情為要,只覺得委屈。

一邊想著,一邊走進正堂的時候,就看見裡面一個大紅襟子粉白褂子的女子正與身邊嬤嬤說話,樣子顯得有幾分委屈,笑了笑,直直走了上去。

這樣一抹顏色,見到了,什麼遭雜也叫他輕輕的放在了一邊。

八福晉看見他,立刻扭過去不理他。旁邊嬤嬤丫鬟們見到兩人這個樣子,俱是悄悄退下。

胤禩在八福晉面前站定,腦袋微微下傾,以一種十分引誘的姿勢盯著她,笑道:「我的好福晉,誰惹著你不爽快了?告訴爺,爺幫你。」

八福晉微微撇撇嘴,眼睛往這邊瞄過來,反手一手錘在男人胸口:「還不是爺這個混蛋,就知道把我拘在府里。今兒個本來要約四嫂去跑馬,四嫂知道你鐵定不願意,又給推了。你這拘著人的名聲都傳給四嫂聽了。你說說,你說說,我每日除了忙府里的事情,也沒別的閑事,不要憂國憂民,怎麼就不能往外跑了?場子是皇家的場子,不過不是自家的而已。若說真去莊子上,爺又抽不開。」

胤禩臉上顯得有些趣味,刮一刮她的臉頰,逗趣道:「若是讓我願意,你要做些什麼,求得我同意。我一旦心情舒朗,指不定就答應了。」一口一個「我」,顯得自然而親切。

八福晉臉瞬間紅了,呸道:「哼,沒爺的准許,我也不是沒方法。等爺那天出門子,我就悄悄自己溜達過去,不是同樣。爺的准許不准許,我也不稀罕!」

胤禩愛極了她急起來有些壞口氣的樣子,臉蛋紅通通閃著光澤,忍不住上前一把擁緊了在懷裡,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低聲道:「你以為如何呢?如今這個光景,你要是碰上太子、碰上大千歲的人,府里人、他們自己,你要不要招呼呢?招呼了,怎麼個說法呢?」

看八福晉沉默下來,知道她並不是不知好歹,相反聰明剔透,一想就通的,又道:「我如今出頭來替汗阿瑪辦事,不僅大哥不高興,太子爺更是提防的不行。尤其是太子,平日里哪隻眼睛把人看在眼裡?如今弟弟們一個個領著差事,雖阿瑪對他一如既往的特例,他也再不是獨一份兒了,難免心思浮動。眼見著太子這兩些年急躁了許多,我們萬萬要沉得住。」

八福晉是知道他的……這麼多年夫妻,她知道他和她一樣,同樣身份高貴卻無所依仗,同樣的委屈天神給他們做的這樣尷尬的安排,也同樣不甘願自己出生下來應該得到的一切。

所以她一個孤女,成了八福晉。

安親王府的女孩子多得是,她絕對不是地位最高的那個,但是她做了八福晉。胤禩……他是汗阿瑪的兒子里地位最低的一個,如今卻做到讓太子都嫌忌。他們就好像彼此的鑰匙和大鎖,無比契合的每日都在開關他們自己的心事、秘密、無奈,和野心。

此時她摸著男人有些瘦卻肌肉緊實的背,窩在他的懷裡,難得乖巧地點頭,結果就看見自家爺那溫潤秀美的臉慢慢放大,兩隻手扶住她的臉,尤其認真的親了下去……

等到四大爺生辰的時候,小四已經過了百日,都可以在武雪儀親他的時候,吐口水胡她一臉了。

白天慶生辰的時候,胤禛不願大辦,自家的兄弟都叫過來。因汗阿瑪又要南巡,太子他們仍要隨駕,連十五、十六兩個也要走,這回帶的六個人不少,大家見面,也少不了一番吹噓江南風光、抒發一些不知是真是假的別情。

十五、十六兩個於朝政是最無礙的,因此兄弟們雖見他們惹汗阿瑪寵愛有些礙眼,對他們並不如何,面子上一個比一個親厚。大的幾個,向來就有些不對付,如今講話有些偶爾夾槍帶棒,也實屬常事。

坐在最上座,那個一身貴氣,滿面含笑卻顯得有些沉默的人,正是今日紆尊降貴給兄弟生辰宴增光添彩的那一個頂頂鎮場子的人。

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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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宮寧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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