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chapter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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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一下洗手間。」溫汀小聲對沈懷景道,沈懷景點點頭,給她指明方向,溫汀站起來往洗手間去了。
沈懷景看了一眼她的背影,若有所思,轉而看向楊一帆,「這個唐家我倒是很感興趣。」
沈懷景自進來就沒說過幾句話,楊一帆想要跟他套套近乎也找不到話題,此時聽沈懷景竟然主動開口說對唐家感興趣,自然高興至極,毫不保留的把自己所知道的有關唐家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要說這個唐家,遠遠沒有秦家幸運,建國以前打仗打得,死了那麼多人,改革開放以後,加上政策的變化,這秦唐兩家都是一脈單傳了,為什麼說秦家幸運呢,人家秦家的獨子秦羽雖然喜歡玩,玩得開,但到底是個人才,秦家也不用擔心那麼大的產業無人繼承。」
「這唐家就不行了,唐海是獨子,今年已經五十多歲了,除了一個女兒,再也沒有別的子嗣了,這麼大的家業誰來繼承?」
「只有一個女兒?」韋自鳴皺眉,「不對吧,前幾年我跟有過一次碰面,還聽他說過他兒子呢。」
楊一帆端起紅酒喝了一口,「韋總有所不知,他之前確實有一個兒子,但是後來那孩子好像是丟了。」
「丟了?孩子還能丟了?拐賣?那麼大產業連個孩子都看不住,還是獨子?」徐涇忍不住插嘴。
「這就是人家的家事兒了,我也只是道聽途說大體知道一些,唐海與他前妻生有一個兒子,後來因為小三懷孕,兩人離了婚,前妻帶著孩子走了,當時好像是聽說小三懷的是個男孩,所以唐海也沒多想就讓前妻把孩子帶走了,後來生下來一看是個女孩,再後來唐海好像得了什麼病導致無法生育,就把前妻還有兒子接了回來,與他現任的妻子一起生活,再後來,前妻不知怎麼過世了,那男孩就丟了。」
「這不是渣男嗎?」連軒鄙視的踢了一下桌角,「就唐海這樣的德性,也不怕遭報應,那孩子走了才是對的,跟著這樣的老子早晚毀了。」
楊一帆笑著舉杯跟連軒碰了一下,「咱們也就當個茶餘飯後的談資,連先生犯不著動氣。」
沈懷景修長的手指撫著透明的杯壁,眸色幽深。
溫汀站在樓梯拐角處,許是牆上壁燈的光芒有些發黃的原因,映得她的臉色有些發白,韋茜從一旁走過來,「溫汀?怎麼站在這裡?」
溫汀臉上露出一抹標準的笑容,轉過身去看她,「坐太久,起來溜達一下。」
韋茜的眼睛在她滿帶笑容的臉上停留兩秒鐘,對著花園的方向指指,「出去走走可以嗎?」
溫汀聳聳肩,「當然。」
夕陽已經落了山,在天際處留下最後一抹霞光,從她們站的地方看過去,能看到山巒與雲海,美不勝收。
兩人在花園裡的小亭子下坐下,有人上了咖啡,韋茜端起咖啡輕輕抿了一口,直接開門見山,「溫汀,我以後是要嫁給沈懷景的。」
溫汀正準備端咖啡,聽到韋茜如此直白的話,不由愣了愣。
韋茜轉頭看向她,「他現在怎麼玩我都不會管,但是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們兩個人是一定會在一起的。」
溫汀挑挑眉,「為什麼?」
韋茜輕輕嘆了一口氣,「九哥這個人雖然很冷淡,但是講義氣,我爸爸對他有恩,所以如果我爸爸提出來,他就不會拒絕,所以這也是他今天帶你過來的原因,因為他不可能拒絕我爸爸,所以你就是那張擋箭牌,你懂嗎?」
溫汀眨了眨眼睛,將咖啡杯移開,然後雙手枕在下巴下趴在桌上抬眸看著韋茜,「所以,你認為我和懷景是在演戲給你們看?」
「我不知道你們是不是演戲,但是這都不重要,我只是想告訴你,不管過程如何,最後他都是我的,在這期間,我希望你好好照顧他,但是,請你不要做不切實際的幻想。」韋茜看著她的眼睛很真誠,溫汀自認為看人很准,也猜不透韋茜這話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
不過有一點兒她算是看準了,便是韋茜愛慘了沈懷景。
至於沈懷景是怎麼想的,她不清楚,也猜不準,不過他那樣的一個人,應該不是一個會委屈自己的人吧。
溫汀點點頭,「嗯,知道了。」
溫汀如此淡然的反應讓韋茜怔了怔,通過剛才在屋內與溫汀的一番接觸,她給溫汀的定義便是一個沒有內涵沒有教養傍大款的拜金女,她以為她說出這番話勢必會引來溫汀的大喊大叫,不曾想到溫汀竟是這樣的反應。
「知道是什麼意思?」韋茜忍不住問出口。
溫汀笑了,雙手托腮,「知道的意思就是我希望你們幸福呀,我不過是你們生活里的一個插曲,揮一揮衣袖,只帶走一片糞土...」
韋茜,「......」
溫汀突然覺得脖子一緊,后衣領被人拎住,直接將她從椅子上帶了起來,溫汀抓住拎著她衣領的手,順勢仰頭去看,便看到沈懷景冷漠的一張黑臉。
溫汀乾笑兩聲,「......」
沈懷景看了一眼有些心虛的韋茜,淡淡道,「吃飯了。」然後便拎著溫汀往回走。
溫汀被他拎的難受,用力拍開他的手,瞪他,「疼。」
沈懷景黑眸盯著她,「糞土不想要了?」
溫汀,「......」默默的握住沈懷景的手將他放在了衣領後面,「...隨便拎。」
沈懷景冷哼一聲,手滑下來,攬在了她纖細的腰上。
溫汀自他身邊偏頭看他,「沈先生,你覺得不覺得你現在越來越不淡定了?」
「沈先生,你發沒發現你都會開玩笑了,糞土你都會說了。」
「沈先生,我發現你真的是特別愛記仇,平時不說話,但是人家說了什麼,你都默默的記著帳,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悶騷?」
「沈先生...」
沈懷景的手捏上她的下巴,溫汀明亮亮的眼睛對上了他警告的黑眸,伸手在嘴上做了個拉鏈狀,表示自己清楚了。
沈懷景拇指無意識的在她細嫩的下巴上摩挲了兩下,才放手,繼續往屋內走。
溫汀看他一眼,又看他一眼,終於忍不住開口,「你難道不想知道韋茜跟我說了什麼?」
沈懷景語氣冰冷,「不想知道。」
溫汀,「你真的一點兒好奇心都沒有?」
沈懷景,「沒有。」
溫汀,「......」
溫汀沉默一會兒,進門的那一剎那,突然抬頭,「沈先生,你發沒發現你現在開始回答我的話了?好現象,繼續保持。」溫汀踮腳拍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勵。
沈懷景步子一頓,周身的氣息突然變得很微妙,帶著一抹危險的氣息,放在她腰間的手倏地收緊,溫汀疼的小聲驚呼了一下。
沈懷景深沉的視線落下來,溫汀自知又招惹了他,輕咳一聲,「...那什麼,我還有利用價值,沈先生滅口之前請三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