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他看著她的臉許下承諾說：「好。」

她綻放一朵美麗笑顏：「我的男朋友，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這一天，謝謝你給我這麼幸福感覺的一天。」

他很想說，想說些什麼，但她臉上那真純的笑容，似乎也觸動某些事物。

明知道他只是想利用她，映梅還能對他這樣笑著，他內心此刻充滿了歉意。

「你當我沒有做過這樣的提議。」他不想這樣對待一個多年來暗戀他的人。

他轉身。

她知道，如果就讓他這麼的離去，那以後她很可能就只能一直痴望著他的背影。

如果她不跨出那一步，那他們永遠都不可能。

這個瞬間不會成為可能，他們之間只會永遠錯過，如果……失去這個機會。

不要！

她衝動的上前，然後從後面抱住他。

「請你不要取消。」

「你……」

「學校里每個人都笑我沒有勇氣，給我們一個可能，我想努力……努力的讓你喜歡我，也許不可能，但我想努力，請你不要拒絕我的勇氣。」

「我不曉得，我不想要傷害對我來說是很特別朋友的你。」他猶豫的說。

「你拒絕我才是傷害我，也許你假裝和我在一起，二妹就會注意到你，其實……其實我沒有那麼喜歡你，所以請你不要覺得有負擔，傲風，我們是一起長大的朋友，我只是捨不得，捨不得看你這樣為情所困。」

「映梅，這對你不公平，你知道我的心……」

「我知道，所以你傷不了我，這只是一場戲，在這場戲里……讓我喜歡你，讓我做你的女朋友。」她鼓起勇氣。

因為她早就無法自拔的喜歡上他，所以她不能錯過這唯一一次可能接近他的機會。

「你……可能會受傷。」

「你現在直接拒絕我，才是真的會讓我是傷。」

他回過身，輕輕地握往她的雙肩，誠懇的問道：「你是認真的嗎？」

「是。」

「我想和你在一起，是為了要努力的不愛另一個女孩，這樣你也能接受。」

「是，我跟你在一起，你不要有負擔，因為我懂得你想的，我懂得你這麼做的理由，我了解你，風。」

「好，映梅，那……我們在一起。」

樹上的落葉飄落到她的發梢，他輕輕地為她拂去。

這一刻，時間彷彿留住了，在她眼底的他。

在學校的體育館內，學生正在練習籃球，老師因為臨時有事而走開，讓學生自由練習。

凌翼雲坐在場邊拍著籃球，看著在籃球場上笑的開懷的人兒，他越拍越不爽。

「小胖妞，你今天為什麼要向你的父親告狀，說我偷咬你？你知不知道你亂講話，後果會有多嚴重。」他怎麼知道小胖妞的肉那麼嫩，現在臉上還留下他的咬痕。

所以當她爸爸在追他時，他也不能否認。

第一次被用掃帚打，還是小胖妞害的，他真的氣死了。

映菊雙眼圓睜，盯著他說：「你明明就偷咬我，趁人之危。」害她的臉現在還有齒痕印，同學問她，她就說被老鼠咬到的，可惡的壞老鼠！

同學對他們倆曖昧的言語，均投以異樣的眼光，連山野俊拓都聽到，不過他現在忙著訂出如何追到江映梅的A計劃，一下子心緒就轉回映梅的身上。

「我們到旁邊去說。」再給同學聽下去就不得了，同學們如果以為他在追小胖妞，那誤會就大啦。

兩人到體育館僻靜的角落，他看著映菊臉上還沒褪去的擊痕印，解釋說：「小胖妞，我是看你睡得很熟，為了叫醒你，才咬你的，你以為我愛咬，我是不得已的。」早知道小胖妞的肉那麼嫩，會留下證據，那他就不咬了。

「姊姊們叫我也從來沒有咬過我，你好壞心。」不曉得臉上的痕迹會多久才消失，她今天一天都會被同學取笑了。

「你真的很會睡，很難叫耶！」如果不是不得已，他才不會咬她，況且他也是受害者，他臉上還留下小胖妞的紅掌印呢，不過已經散去了，所以他不能投訴她！

「但是你也不能咬我，你看我的臉上還有痕迹，很難看耶，不然你讓我咬咬看。」

「小胖妞，我怎麼知道你的肉那麼嫩，我還以為跟豬一樣厚，一樣硬。」

「嗎……」她發出輕微的哽咽聲。

他急忙地說：「對不起，我們下課再去看你養在我家的小白狗，對了，你要叫它什麼名字？」趕快安撫小胖妞，免得洪水爆發。

映菊仔細思索一下：「我要叫它小云云。」她的臉上浮起兩朵甜笑，然後沖著他一遍遍地叫：「小云云，小云云……」

凌翼雲感覺自己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小胖妞，你怎麼可以叫一隻狗小云云。」他越聽越不對勁。

「不然要叫什麼？」

「小菊菊。」

「不行。」

「我偏要。」

「凌翼雲，你很故意哦。」

「我是，誰叫你要誣賴我。」

「我哪有誣賴你，你咬我是真。」

「我還你，誰要你不敢咬我。」

「誰說我不敢。」她抓起他的手臂，用力咬了他一口，對他扮了個鬼臉，然後迅速的跑離開他。

「小胖妞，你真咬……」他反應不及，被她咬個正著，等回過神時，已經被她得逞。

映菊趕緊的逃之夭夭。

「江映梅，外找。」

映梅走出教室門口，抬頭看見山野俊拓一臉燦笑地看著她。

「你要做什麼？」她其實不再那麼討厭他，如果不是他將那封信公布，可能到現在，她還在痴心地等待著，所以她應該要感謝他，原來秘密心事被人知道，也不是一件壞事。

「我要用你的方式追求你，這是要給你的情書。」她喜歡傳統，他就用傳統的方式追求。

映梅看看他，搖頭道：「我不能收下。」被比她年紀小的男孩子追求，她的心裡真的怪怪地。

「為什麼？」最起碼，她也應該打開看看他裡面寫了些什麼，這可是他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寫完的，怎麼她連看都不看，就對他打槍，感覺好傷。

「因為我的心裡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一想到他，她就覺得很快樂，以前她只能以朋友的立場攝取他的身影，現在她可以換成另一種身份了。

「我知道你喜歡冷傲風，可是他並不喜歡你呀！」

「不，傲風接受我了。」

聽到這個消息，山野俊拓感覺好像一道晴天霹靂，直接打在他的身上。

他竟被拒絕了！

冷傲風從遠遠的另一頭走來，映梅急切地對他講：「他來了，你快走！」

她不想他對她有一絲一毫的誤會。

山野俊拓不太相信她的話，於是他主動地退到一旁，想仔細地觀察他們。

他不知道冷傲風是怎麼想的，或是有沒有接受映梅？可是他可以相信，映梅非常、非常地喜歡冷仿風。

山野俊拓在一旁靜靜地看著。

「等一下放學，我要到音樂教室練一下琴再走，你要來嗎？」冷傲風說。

「好。」

「那我們一起走。」

「好。其實……看到你來找我，我有點擔心。」

「擔心什麼？」

「擔心你會告訴我，你後悔了。」

「我不會那麼快後悔的。」他話里隱藏的含意，讓她臉上的表情不禁悵然。

「你……」他是不是說錯話了，對她，他總沒有辦法像和某人相處那麼自然。

「我知道，沒關係。」她擠出一抹笑容。

看到映梅臉上浮現的表情，山野俊拓默默地走了開去。

也許他比較慢認識她，但是在他內心深處仍不會放棄，他堅信著他絕對會有成功的一天。

「你主動來找我，我就很開心。」她想要的真的很少、很少，只要一點點溫柔，她就覺得很滿足。

她盈盈地笑容，讓他原本想說的話，說不出口。

黃昏，放學后的教室，靜謐無聲，然後教室門打開，一個男孩和一個女孩走進去，男孩坐在鋼琴前的椅上，修長的手指，如行雲流水般的滑過了琴健。

悠揚的樂曲聲中，她安靜地坐在椅上，聽著他的琴聲。

她默默地看著他的雙眼，深幽的黑眸似寂寞的大海，幽深而神秘，令人不由有主的想靠近，探索，想更近一步的接近，挖掘他深藏的秘密。

他的身上有一種魔力，令他的眼神格外的動人，彷彿就是有種能夠烙印到人靈魂深處的力量，隨著他的指尖，隨著他的眉宇之間，令她深陷其中。

「你覺得怎樣？」兩人之間有不自在的尷尬，於是他找些話對她說。

「好聽。」

「如果是她不會靜靜地聽我演奏。」

「二妹也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