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過去未來
吃只小螃蟹「師父~~師父~~」
可是她站在前院里喊了好幾聲,卻靜悄悄的,無人迴音。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
「師父?」夭夭跑過去推開師父的房門,屋裡的擺設依舊,可是連一絲人氣也沒有。她跑遍了師門每一個地方,卻始終少了那個青衫挺拔的身影。
「連師父都不見我了?」夭夭難過極了,心裡像壓上了一塊大石頭,悶悶的喘不上氣來。
已經收住的眼淚禁不住又流了出來,夭夭幾乎是脫了力氣癱坐在地上,大聖討厭她了,連師父都不要她了。
夭夭淚眼朦朧的,打量著這個生活了十年的地方,沒有師父在,那些熟悉的東西看起來都這麼陌生,好像她從來都沒有來過一樣。
「我想回家……」她啞著嗓子,聲音就像破風箱一樣難聽。
「我想回家……我要回家!」夭夭仰著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十多年了,她從一開始穿越到這裡,整日哭著要爸爸媽媽,要回家,到現在,她已經學會把這些思念藏在心底。因為她沒有能力,她知道自己可能根本回不去了,她不知道這裡過了十年,那個世界過了多久,會變成什麼樣子。她不敢想。
一天一宿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又斷斷續續的哭了這麼久,夭夭哭得累了,趴在地上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老孫走了。」直到夭夭睡熟了,暗地裡才傳出一個聲音。
「慢著!」青袍修士仗劍攔住孫悟空,「把我徒弟惹哭了,一句話就想走?」
「現在哭,好過以後哭。」孫悟空是個急性子,夭夭當時戾氣滿身,被情緒控制化魔在即,他的做法確實粗暴,不過是最簡單有效的法子。
孫悟空不是不願解釋給夭夭聽,而是現在這樣也未嘗不好,他故意那麼說,夭夭傷了心,哭過這一次就算了結,起碼不用擔心她沉迷越深,最後發生什麼令人惋惜的事情。
說起這個,孫悟空還有些不滿,「你既是師父,就該好好教導自己的弟子,她連妖和魔都分不清,你就敢讓她修習這麼兇險的法子?」
「這是我的事,就不勞孫大聖費心了。不過也好,大聖自五百年前一別花果山,今日倒讓小徒誤打誤撞,有機會回去看看。」
要擱別人,這一番明譏暗諷的話說出來,孫悟空早炸毛了。不過看在夭夭的面上,孫悟空還是決定忍了這口氣,沒有動起手來。
「老孫既然給你送回個囫圇徒弟,剩下的我就不管了。」
青袍修士收劍,做了個送客的手勢。
孫悟空便扯一個筋斗,頭也不回的縱雲離開。
夭夭一睡就睡了一整天,待再醒來的時候,外面早已星羅滿布。
「唔~~~」剛一動眼皮,就覺得眼睛酸脹的根本睜不開,夭夭不用照鏡子,拿手一摸就能感覺到,兩隻眼睛肯定腫的跟核桃似的。
抹去因為酸疼而溢出的生理性淚水,夭夭發現自己睡在師父房裡。
那就是說師父回來了?!
夭夭心裡一下子充滿了喜悅,跳下床便往外跑,剛一開門就差點跟人撞了個滿懷。
「你這冒失鬼,大晚上的還不安生。」還好他及時把陶罐挪開,不然又得被這蠢丫頭撞翻了。
這都十幾年了,總感覺她還沒長大似的。
「師父!」若是白天一回來就見到師父,夭夭非哭個天昏地暗不可,不過現在嘛,驟然見到師父去而復返的高興,讓她直接撲進師父懷裡像個小動物似的拱來拱去,任性的抱怨道,「師父你白天去哪了,我還以為你再也不回來了……」
「誰知道你一言不發的就跑回來,」青袍修士拍拍夭夭的脊背,「好了好了,小心把我的葯晃掉了。」
夭夭抬頭,用眯縫的視線去看師父一直舉高的手,「是眼藥水啊?」
青袍修士對於夭夭把三花九子露叫『眼藥水』這種奇葩的名字早已習慣,推推她的額頭,「去搬凳子。」
「哦。」夭夭乖乖的把專用小竹凳搬到師父腳邊坐下,仰著頭枕在師父膝蓋上。
藥水敷在腫脹的眼睛上,涼涼的,酸疼一下子就消去大半。十多年前夭夭整日哭著要回家的時候,師父就是用這個給她敷眼睛的,效果奇好。
「說吧,怎麼回事?」雖然前因後果他早已清楚,但是不讓夭夭說出來,他知道這丫頭一定會憋出病的。
提起這個,夭夭的情緒立刻低落至谷底,眼睛里又有些水光在滾動。
青袍修士挑了挑眉,伸手在她腦門上就是一個爆粟。
「哎呀~師父你幹嘛敲我……」夭夭捂著額頭不滿。
「你這未語凝噎的表情從哪學的,坐好了,有話慢慢說。」他不喜歡夭夭這幅傷感的樣子。
「師父你一點都不溫柔體貼……」夭夭嘟著嘴,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當然是從她所知的角度。
把手中的陶罐放在一邊,青袍修士閑閑的應了句,「就為這個?」
「師父,你沒有被喜歡的人討厭過你不懂啦。」夭夭的聲音懨懨的,神色感傷。
「我不會喜歡任何人,不勞你這丫頭瞎操心。」青袍修士沒好氣的斜了夭夭一眼,又忍不住安慰道,「你也是笨,孫悟空要是真打你,你早成一團肉醬了,還能活蹦亂跳的跑回來?」
夭夭一愣,「師父,你是說……大聖有別的原因?」
「那誰知道,不過孫悟空可是靈明石猴,他的一拳,就算不用法力,也不是你這凡胎肉身承受得了的。」
聽師父這麼一說,似乎也有道理。夭夭摸摸被打過的位置,當時她只顧著傷心了,好像,真的,確實,不怎麼疼啊……可她都吐血了喂!
夭夭兩手撐著腦袋思索,如果大聖不是真打她,那是為了什麼,總不會是……因為她對唐僧不敬,所以小懲大誡警告她一次?
回想起孫悟空最後傳音給她的話,夭夭覺得極有可能。
……他是俺師父,誰敢傷他,老孫就要誰的命……
唐僧那麼冤枉他,不信任他,可大聖還是一心當他是師父。
大聖就是個偏心眼!!!
夭夭突然一拍大腿站起來,決不能就這麼算了!
青袍修士被夭夭這驚立而起的動作嚇了一跳,「你又發什麼瘋?」
「大聖不樂意,我就偏要這麼做!」
「你還要去找孫悟空?」
夭夭沒注意到,師父這一句問的音色低沉,她還為自己的決定暗暗點頭,「我要去找唐僧,我要跟大聖做對!」
「……我沒聽出來兩者之間有什麼關係?」
「如果不是唐僧忠奸不辨,我就不會跟大聖吵架,大聖也不會生我的氣,更不會打我,所以我要去找唐僧,如果他趕走了大聖,我就趁機好好揍他一頓。」夭夭雄赳赳的握拳。
「……你知道這叫遷怒吧?」
「我就是遷怒啊,既然唐僧都可以不分是非的聽信豬八戒,為什麼我不可以毫無條件的偏向大聖?再說了,這也是跟大聖做對呀,誰叫他打我的。」夭夭的表情倒是理直氣壯,可最後一句卻說的頗沒有底氣。
「就算孫悟空不在,你確定你打的過天篷和捲簾?」青袍修士對自己徒弟的神邏輯簡直沒救了。
「我有師父教的火雷訣啊,正好把豬八戒做成烤豬!」
「我說夭夭大仙,你哪裡來的自信?天篷不出力不是因為他沒本事,他鬥不過孫悟空不是說也拿你沒辦法,一直以來,他因為你是佛祖跟前的弟子,才能讓你呼來喝去。」
夭夭弱弱的反駁了句,「可我用火雷訣把白骨精都燒死了,還把黑風山那隻黑熊精燒個屁股開花呢?」
「白骨精是很渣,黑熊精武藝是高,可對法術並不擅長,再說他皮糙肉厚,火雷訣傷不了他性命。天篷當年是天庭八萬水軍元帥,你認為他對法術會不擅長嗎?你以為玉帝會委派一個膿包當元帥?」青袍修士想不通,夭夭怎麼會覺得天篷好對付?
「我就是這麼想的。」夭夭嘟囔了一句。
「你還是留在山上,別出去丟人現眼了,師父明天帶你去玩。」
夭夭才不為所動,「師父,如果我也會分|身術就好了,像那些妖怪一樣,把豬八戒和沙僧引開,唐僧不就手到擒來了?」
「你就沒想過,要是唐僧沒趕走孫悟空呢?或者說,你就是真把唐僧揍一頓,然後呢,還繼續跟著他們嗎?」青袍修士臉上沒有了玩笑的神情,聲音也正經了許多。
「這我倒真沒想過,」夭夭發愁了一會,豁然明悟,「看來,我至少還得學個變化之術或者障眼法什麼的,讓唐僧他們認不出我來。」
青袍修士忽然站起身,丟了一個小東西到夭夭懷裡。
「師父,這是什麼?」夭夭把玩著手裡這個像帶扣一樣的小玩意,好像玉質的。
「未免你被天篷揍個屁股開花,給你防身的。」
「師父,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夭夭笑的跟朵花似的,甜甜的賣嘴,「那師父是不是也該教教我分|身術或者障眼法啊?」
「去去去,自己想辦法,回來就知道坑師父,要走趕緊走。」青袍修士嫌棄的揮揮袖擺。
「我明天一早再走,師父你真好么么噠,我去做晚飯~~~」夭夭厚臉皮的把帶扣貼身裝好,一蹦一跳的跑去廚房。
她卻沒看見,背對著她的師父,臉上卻無一絲笑意。
清了清嗓子,孫悟空正色道,「想要轉陰還陽,老孫倒是有辦法,只是他死了三年,縱使身體有定顏珠保著不壞,可屍體僵死已久,老孫只怕用了手段,也無法讓他呼吸行走。」
豬八戒本來還想說什麼,不過看夭夭狠狠的盯著他,才又扭過臉不說了。
唐僧一聽有的醫,遂催促道,「不管如何,還是先試一試吧。」
孫悟空也不推脫,轉身就要走,不過斜見了夭夭一反常態的貌似平靜……有道是事出反常即為妖,這道理孫悟空也懂。他知道夭夭對唐僧念緊箍咒的事極為反感。不客氣的說,都可以上升到不共戴天之仇了。
要是把她留下,難保她一時想不開對唐僧做出點什麼,孫悟空也不能讓唐僧在自己人眼皮下面有個閃失,還是把她放在身邊看住為妙。
「小妖,跟老孫上天一趟。」
大聖召喚,豈有不從之理,夭夭立刻屁顛屁顛的跟著孫悟空走了。
只是這一次,看似沒心沒肺的她,卻暗暗把這件事裝在了心裡。
孫悟空帶著夭夭,駕著筋斗雲,也不去凌霄寶殿,直接過了南天門飛到三十三重離恨天上。兜率宮大門閉合,也不知太上老君在不在。
如今是有求於人,孫悟空便上前叩了叩門,在原地等著人出來。
門很快便被打開,一身紅衣道服的金髮男子站在門裡打量了一遍兩人,噙著笑說道,「孫大聖,久違了。」
夭夭癟嘴:上次還叫的是孫悟空,還又抓又吃的,這次就叫孫大聖了,都不臉紅哼。
不止如此,看金角這一身寬鬆道服都掩不住挺拔修長的身材,夭夭繼續腹誹,這貨下界為妖和上界為仙的區別就是換了套衣服嗎?!!
她心底還在吐槽,金角的目光就陡的移到了她臉上,勾起唇角笑的瞭然,像是讀出了夭夭的心裡話一樣。
夭夭跟他的視線一碰,趕忙垂下了目光。每次被他看著,總覺得什麼秘密也藏不住似的。
孫悟空哪知道夭夭一瞬間想了這麼多,對金角還算客氣的問道,「道祖可在?」
金角讓開路,抬手做了請的姿勢,「道祖正在煉丹,大聖請。」
夭夭略有點興奮的跟著孫悟空走了進去,太上老君的煉丹房啊,這可是難得一見的機會。不過等她走進去之後,看著眼前的情景禁不住有點懵。
身著八卦衣的太上老君端坐在玉座之上,微微斂著雙目。一手擎著玉盞淺淺的啜了一口,滿臉的悠然自得,只差感慨一句「今天天氣真不錯」……
而丹爐的八個入風口處,各立著一個石頭做的小人,手中分別執著一柄芭蕉扇,好像是有法術控制著一樣,極為規律上下扇動著。
銀角在孫悟空他們進來的時候分神瞅了一眼,然後轉回頭繼續做自己的事。他捧著一份密密麻麻塗滿彩條的窄長畫布,對比了一下丹爐出風口映出的顏色,抬手施了個法術,那八個石頭小人扇扇子的動作就一齊慢了許多。
夭夭簡直目瞪口呆,說好的一堆童子們拿著芭蕉扇扇火呢?這根本就是玄幻版的自動化煉丹好不好!
老君你這麼先進的煉丹方式會讓很多童子們失業的你造嗎!
孫悟空顯然也被震驚了,「老官,你怎麼把自己的丹爐弄成這個樣子?」
老君好像這才看見孫悟空一樣,放下玉盞呵呵笑道,「大聖,怎麼今日有閑暇來我這裡?」
「這童子們,怎麼都變成石頭了?」孫悟空對此很執念。
顯然,當年老君絕對沒用這種方式來煉孫悟空。
老君摸著鬍子笑答,「非也,原先的童兒們都被玉帝借去管理蟠桃園了,左右在老夫這裡也無事可做。況且開爐一次至少要三百日,人間三百年,那些童兒們久坐憊懶,忘了扇火,廢掉我好些丹藥,現在這般只需他倆輪流看守即可,豈不省事?」
夭夭:果然失業了……
「原來如此,老孫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那烏雞國國王被妖怪害死,落水三年,他魂魄不曾去往陰司,老孫就來求老官你幫幫忙,把那九轉還魂丹借老孫一千丸搭救那國王。」
老君笑罵,「你當飯吃呢,一丸也沒有!」
「真沒有?」孫悟空可不相信。
「以前那些被你這猴頭吃了個精光,我老人家骨頭懶了,近年來甚少煉丹,你若不信,大可自己找找,只要你能找到,有多少都送你了。」老君極為大度的擺擺手。
看老君這坦然自若的表情,估計就是有,也篤定孫悟空肯定找不到。不過道祖還是很有信譽的,孫悟空信他沒必要扯謊,登時撓了撓腦袋,有些急躁,「這可讓老孫如何是好?」
這老頭也太懶了。時間有限,孫悟空也想不到哪還有替代的法子。
看孫悟空急的抓耳撓腮,老君樂的捋須大笑,「猴兒莫急,瞧,這一爐不正是,等丹成之後送你一粒吧。」
「這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別讓唐僧等急了,又念起緊箍咒來,老孫枉受這頭疼。」
「放心,這爐丹我煉製已久,不消一刻就好。」老君笑著拍拍孫悟空的肩膀,「來,隨我去殿外走走。」
孫悟空也懶得閑坐在這裡枯等,再說老君的態度都這麼友好了,他也不能拂了人家的面子不是。於是欣然跟著老君走了出去。
被丟在一邊的夭夭簡直要爾康手了,大聖……你忘了還有我嗎?
道祖的氣場可不是她一個剛入門的修鍊者可以抵擋的,剛才她連插話的機會都沒有。再說,她也得乖乖的不能給孫悟空搗亂。
於是偌大的兜率宮就剩了夭夭和……金角銀角。
夭夭突然覺得周圍冷颼颼的。
「哥哥,你看她的樣子,好像我們要吃了她似的。」丹藥快成了,銀角就站在丹爐旁,回頭看了一眼夭夭可憐兮兮的表情笑道。
「看好丹爐,小心火候過了。」金角叮囑了一句,轉頭安撫夭夭,「待會開爐會很熱,我陪你出去走走。」
金角不管是做妖怪還是做神仙,說話都是一如既往的溫和,就連他之前跟孫悟空發怒的時候,都讓人感覺不到半分戾氣。
可夭夭就是有點怕他,但不是恐懼的那種怕,她也說不清是什麼。
「難道我還會對你怎樣不成?」看夭夭遲疑的樣子,金角笑著調侃了一句。
夭夭也是個受不得激將的性格,再說,她現在也不是手無還擊之力了,脖子一梗,「誰怕你,別忘了你現在可是神仙……你要是敢怎麼樣的話,我就給大聖告狀!」
「是是,小的遵命,一定規規矩矩的,可以走了吧?」那開爐的灼熱,以夭夭的實力根本扛不住。
「……好吧。」
別以為上三重天只有白雲霧靄,儘是飄渺,實際雲霞之上,雕廊畫柱,玉壁田黃琉璃頂,遠處不時有仙鶴靈獅等各種神獸經過,絕不虛稱仙宮聖境。
夭夭非常喜歡這種景緻,很快就把對金角的彆扭丟到了一邊,好奇的問道,「人家說,天上的星星之所以叫銀河,因為在天庭就是一條河,所有的星星都是裡面會發光的魚兒,是真的嗎?」
「是啊,想看嗎,我帶你去。」
「真的是河啊,那是不是叫弱水呢?」她記不得看哪裡說銀河在天上稱為弱水的。
金角狀似認真的回憶了一下,「一般陛下都稱天河,倒沒聽過弱水這個名字。」
「那是指豬八戒原來當天蓬元帥的天河嗎?」夭夭撇了撇嘴問道。
金角點點頭,「沒錯。」
「切~~那我才不去。」
金角忍俊不禁,「天河又不是他家的,如今也已換了元帥。」
「換了?」這個夭夭看書時可不曾見過,不過也對,豬八戒最後都當凈壇使者了,天庭自然要另選元帥,「那現在誰是元帥?」
「太白金星提過摩昂太子,畢竟他武藝人品都不錯,再加上他原本就統帥西海水軍,也稱得上治軍有道。」
「摩昂太子?」夭夭歪了歪頭,這名字好像有點熟悉,一時卻想不起來。
「他是西海龍王的大太子,西海鎮海龍神的儲君。」金角頓了一下,接著說,「也是敖烈的大哥。」
夭夭這才恍然大悟,「對呀,敖烈是西海三太子,我把這個都忘了。」誰叫平時小白龍從來不提。
想到這夭夭突然高興起來,「太好了,敖烈的大哥做了水軍元帥,以後想來看星星多方便呀,自家人嘛~~~哎你說那魚能吃嗎,吃了的話不就少一顆星星?」
金角聽到她語氣輕快的說「自家人」的時候,眼神閃爍了一下,「可惜,據說有人強烈反對,所以提議被否決了。」
「為什麼,不是說他很合適嗎?」
「合適,有時只是不算重要的一個條件。」
夭夭聽不太懂,「反正就是說,摩昂太子又不能做元帥了唄,那現在呢?」
「正職仍然空缺,現由三壇海會正神,哪吒三太子暫時代任。」
「哪吒三太子!」夭夭的眼睛都亮了不少。
金角略微疑惑的看她,「聽你的語氣,似乎對三太子很熟?」
「對了對了,三太子是不是童顏巨矮?」夭夭八卦兮兮的問。
金角的表情有點懵,「童顏……巨矮?是什麼?」
「不是說哪吒蓮花化身之後,一直都是十一二歲少年的樣子,所以個子很小而且粉嘟嘟的嗎?」
金角覺得話題有點偏,不過,「你從哪裡聽來的?童顏倒是沒錯,巨矮……指土行孫還差不多。」
夭夭兀自感慨,「啊~~有機會真想見一下。」
金角:我想哪吒三太子不一定樂意見你。
「哎,你知道的不少嘛。」夭夭覺得金角就像天庭秘辛百科全書。
金角哂笑,「這些在天上又不是秘密。」
其實金角覺得,夭夭偶爾的不著調也挺有意思的,如果可以的話,就這麼閑聊些無傷大雅的小事多好。
他有信心和耐心,慢慢消除兩人之間過往的不愉快,因為他明顯感覺到,這麼一會兒,夭夭先前的戒備和畏縮都已經消褪了。
如果可以,他真不想問出下面的話,若是將來她知道了,難保不會生氣。
不易察覺的輕嘆了口氣,金角不經意的笑道,「我倒是挺佩服你師父的,有手段讓唐僧這麼頑固的人,肯帶著既不是沙門中人,又是個女子的你上路,再說,你這比凡人好不了多少的修為,他也放得下心?」
夭夭不服氣的說道,「你別小看我,我師父有很厲害的法術教給我的,只是……只是碰上你那幾天剛好有點問題。」
「見微知著,你那天的法術確實厲害,不過,沒有足夠的真元支撐,使用高出自己修為的法術,很容易反噬傷到自己的,那後果可大可小。你師父難道就不擔心?」
「不會呀……」夭夭想想師父說過的話,「我都是等級到了才能學的,如果等級不夠,想學也學不了。」
「這麼肯定?」金角一臉的不相信。
「我師父親自把關的!」夭夭斜著目光瞄了他一眼。
如果吞食的妖丹不夠,她連師父寫的字都看不見,怎麼會學到負荷不了的法術呢?
金角和夭夭在兜率宮的後園相談甚歡,老君和孫悟空則出了兜率宮,在老君的葯田邊閑庭信步。
道祖不是話多的人,一路上只顧查點著葯田內靈草的生長狀況,反倒把孫悟空晾在了一邊。
「老官!」孫悟空突然開口叫住了老君,「你把老孫誆出來,不是你那徒弟,對小妖有什麼心思吧?」
不過經這一嚇,夭夭卻想起來這個『黃風大王』是何許人物了。
自己跟著唐僧走了這麼久,原來已經到了西行路上第一隻真正的妖怪,黃風嶺黃風洞的那隻黃鼠狼精的地盤了。
果然看書跟現實不能比,看書的時候,那是多少年早已熟記在心,只要出來一個段子,十有八|九能猜到是哪一關。可是真到現實中,這一路走了多少山山水水,幾乎長的一個樣子,哪能分得清楚。
想起這個,夭夭的心突然緊了一緊,那黃鼠狼精的三昧神風,可不是能簡單對付的呀。
白龍馬看著夭夭又是皺眉又是咬唇的模樣,再次出聲,「你這是怎麼了,還擔心那妖怪會轉回來?」
夭夭含含糊糊的說了句,「不是。」
她捏著毫毛心裡默念,大聖,大聖?大聖!孫悟空!
怎麼會沒迴音呢?難道這毫毛還有不在服務區的設定?
正發愁著,豬八戒倒是拖著釘鈀慢慢悠悠的走回來了,夭夭左右看了看,忙問,「怎麼就你一個,大聖呢?」
豬八戒肩膀上搭了張虎皮,看見夭夭來問,嘿嘿笑著說,「哎,這老虎皮可是老豬打下的,算不算功勞?」
夭夭翻了個白眼,「大聖呢,他在哪?」
沒被夭夭肯定,豬八戒似乎也早有所料,閑散的指了指身後,「那老虎精逃了,師哥擔心還有妖精在前方阻攔,先去掃平道路,好讓老和尚安心,咦?師父呢?」
豬八戒這才發現,那行李和馬旁邊空蕩蕩並無一人。
夭夭一聽孫悟空直接追著妖精往前去了,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要是他遇上那黃風大王,會不會因為不防備而被三昧神風刮傷眼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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