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合歸元神

95 合歸元神

吃只小螃蟹

即使這障眼法是孫悟空給她使的。

可是烏巢禪師只是笑著說,「原來如此,不知不怪,失禮。」

他這句話說的更是奇怪,夭夭的心咚咚咚跳的飛快,生怕他再說出什麼話來讓唐僧起了懷疑。一旦拆穿,她不能跟著還是小事,大不了回去找師父想辦法,可要是唐僧覺得這麼久孫悟空都沒有看出來她是假的,那豈不是壞了孫悟空的名聲。

烏巢禪師卻沒再對夭夭說什麼,而是轉過臉,如書里寫的那般,口誦傳了唐僧一部《多心經》,然後便要走,唐僧果然拉住他問前路如何。

說實話,夭夭一直覺得烏巢禪師是書里最神秘的角色之一,他居然那麼清楚接下來要遭遇的妖怪,難道他其實是靈山的人,而且還是地位至少跟觀音菩薩齊平,甚至還要高些?畢竟這些事情,如果靈山人人皆知的話那也太扯淡了。

但要是這樣,他豈不是一聽就知道自己是假冒的了?那他為什麼不拆穿呢?

還是他覺得自己這種把戲無傷大雅?

出乎意料的,烏巢禪師並沒有如書里那般說出前路種種細節,而是將目光又在夭夭身上過了一下,對唐僧請辭道,「聖僧既然誠心向佛,欲取真經,又何必在意前路如何呢?貧僧告辭。」

他說完,轉身就回了烏巢之上。

可他前後看了夭夭這幾眼,讓夭夭心裡總是毛毛的。

帶著這種七上八下的心情,夭夭一路上也沉默了不少,起碼不是如往常一樣,活潑的像個雀鳥,目光緊隨孫悟空了。

所謂事出反常即為妖,自從豬八戒加入取經隊伍里至今也有月余,夭夭雖然說是功德童子,但畢竟看上去像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一路上跟豬八戒打嘴絆子也挺伶牙俐齒的。

這會她突然沉默了好久,挑著擔也不安分的豬八戒第一個就湊到身邊問她,「你這是怎麼了?」

夭夭拿手推推他,「別來搗亂,走你的路。」

豬八戒不解其意,不過也沒再問。

孫悟空也感覺出夭夭的不對勁,跳上樹看看前路並沒有什麼問題,才扯一個跟斗落到夭夭身邊,「小妖,在想什麼?」

夭夭難得的沒有第一時間就嘻嘻哈哈纏著他叫大聖,而是一臉心事的抬頭看了看孫悟空,欲言又止。

「有什麼不能跟老孫說?」夭夭突然這麼安靜,孫悟空直覺她遇到了難事。

夭夭拿眼瞟了下旁邊耳朵支的老高的豬八戒,微微攤開手。孫悟空順著看過去,暗笑兩聲,掐了個訣后說道,「放心,那獃子聽不見。」

「你就不怕豬八戒會讀唇語?」夭夭還是不放心。

「唇語?」孫悟空聽著這詞怪新鮮。

「就是通過看別人嘴唇的動作,讀出來別人說的話。」

孫悟空明顯很有興趣,「這倒挺有意思,小妖,你會讀唇語?」

夭夭搖頭,「我哪有這技能,就是隨便一擔心唄。」

「這還不簡單,」孫悟空拔了根毫毛遞給夭夭,「你只要把毫毛捏在無名指里,心中想著俺的名字,你說話俺就能聽見。」

夭夭歡歡喜喜的接了過來,這個東西好。她捏著毫毛,心裡不停的念叨著孫悟空孫悟空孫悟空……

孫悟空的聲音忽然就出現在夭夭的腦海中:小妖,念一遍就行了,啰啰嗦嗦的好像念咒咒老孫一樣。

真的能聽見!太好了,以後可以跟大聖說悄悄話了。夭夭高興的跟要到了孫悟空的私人電話一樣。

老孫哪有功夫跟你說勞什子悄悄話!

夭夭剛才想的都讓孫悟空聽見了,沒好氣的回她一句。夭夭趕忙先換了個指頭捏著,心想幸好剛才沒想什麼羞羞的內容。

梳理了一下心緒,夭夭才把毫毛捏回無名指,有些忐忑的在心裡問:『大聖,你說那個烏巢禪師,會不會是雷音寺的哪位佛或者菩薩?』

『你管那些做什麼?』孫悟空滿不在乎的回答。

『因為他剛剛跟我說的那幾句話,感覺他好像知道什麼……』,夭夭有點說不出的不安:『大聖,我就是擔心,如果哪天跳出來個菩薩說我是假的,唐僧會怪你。』

孫悟空這次沒傳音,而是看著夭夭,咧開嘴切了一聲,亮出一邊尖尖的獠牙,「那就讓他怪好了,老孫還在乎這個。」

我在乎……可是夭夭說不出這三個字,因為這個時候的孫悟空,傾斜著目光看著自己,嘴角隨意勾起的笑容,陽光透過樹林在他臉上身上灑下的縷縷金光,都讓夭夭內心亢奮到簡直要尖叫!

大聖你好帥我想給你生猴子!

孫悟空的嘴角一僵,然後就是一副樂不可支的表情,也不傳音,「小妖,老孫怎地不知道你還能生猴子?」

糟糕!忘記把毫毛換手指了。夭夭頓時鬧了個大紅臉,她也就敢在心裡想想,居然誰聽到不好,偏偏讓孫悟空聽到。

不過看孫悟空明顯沒有當一回事的樣子,夭夭還是有點小失落。

但是反過來想想,大聖也沒生氣,是不是代表他也不討厭自己這麼說呢~~夭夭心裡的小人又雀躍起來。

豬八戒著急巴腦的聽了半天,什麼也沒聽到,這會見夭夭紅了臉,心裡還在嘀咕,師兄到底給了他什麼好處?

他不知心裡怎生揣度,山林里忽然刮過來一陣大風,穿山涌林呼號作響,唐僧在馬上更是坐不穩當,急忙停住馬喊,「悟空,這風甚惡,我們且避避吧!」

孫悟空在風起之時,已經回到唐僧身邊,這風來的確實兇猛蹊蹺,風中還帶著腥氣,想必引起這風的不是猛獸就是妖怪,正準備扶唐僧下馬暫避,卻聽山坡下猛獸惡嘯,呼的一隻斑斕大虎躍上坡來。

這可不是動物園裡看已經馴養的沒了野性的觀賞老虎,而是實實在在的吊睛大蟲,離得最遠的夭夭都駭了一大跳,更別說近距離直面老虎的唐僧,唬的他根本坐不穩馬鞍,徑直一翻身跌了下來。

孫悟空忙的接住唐僧,讓他倚著樹坐下,豬八戒倒是心中大喜,把擔子一扔,擎起九齒釘鈀趕上前一摟子築上去。

那老虎極其敏捷的往旁邊一跳,躲開了豬八戒的鈀子,立刻人立而起,兩隻爪子摳住自己的胸膛,唰啦一下就把皮給剝開了!

夭夭目瞪口呆,心裡只冒出來一個詞,卧槽!

不過沒等她驚詫完,那老虎也沒有因為把自己開了膛掛掉,而是赤津津血淋淋的站在那兒,那皮裡面裹著的竟然還是一副身軀。

他手持兩柄赤銅刀,朝著豬八戒喝了一聲,「慢著!我是黃風大王前路先鋒,奉命巡山,你們又是何人?」

豬八戒拄著鈀罵道,「你這孽畜,連我都不認得,我原是上界天蓬元帥,今保東土唐王駕下三藏法師前往西天求經,你這妖怪長眼的就快快讓開,不然我手中鈀可不留情!」

要是能被名頭嚇到,這妖怪也不敢如此猖狂了,他呸了一聲就打過來,兩把銅刀舞的虎虎生風,豬八戒舉鈀迎上,兩個人就在眼前打了起來。

孫悟空一路上還從沒遇上個正兒八經的妖怪,這會好不容易見著一個,登時手裡痒痒。看唐僧已經稍稍安定下來,便取出金箍棒道,「讓老孫給他來個了賬!」

唐僧被那虎怪嚇的戰戰兢兢,嘴裡不住的念烏巢禪師傳誦的《多心經》,也只盼著趕緊把妖怪打走。

那虎怪一見又來了個幫手,不等孫悟空接近,呼嘯一聲轉回一隻老虎,剪徑而逃。孫悟空手還沒舉起來,哪裡肯輕易饒了他,只不過那虎怪明顯對這山林小徑熟稔非常,左躲右躥的,三個人就都不見了蹤影。

從那虎怪自己剝了皮,到這逃跑的時間還不到半分鐘,加之兵器叮鐺雜響,夭夭只覺得妖怪口中的「黃風大王」聽著熟悉,可還沒等她想出來,孫悟空和豬八戒都追著老虎不見了。

夭夭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壞了!別的一時半刻想不起來,這場景太熟悉了,但凡孫悟空不在,那下一刻必定是唐僧要被妖怪抓走!

她剛把毫毛攥到手裡,還沒捏住,從身後林間又轉出一隻老虎!

老虎直立起來又變成了虎怪,一看就是先前那隻。他揮手弄了陣風,直衝著這邊吹來,夭夭被風颳得東倒西歪,站都站不穩,更別提把毫毛捏到無名指了。

虎怪用風刮暈了唐僧,伸手拎住他,另一隻手又探過來要抓夭夭。

夭夭比唐僧好不了多少,她心裡害怕的要命,想要跑也跑不過妖怪。只來得及向後退了幾步,那虎怪的爪子就伸到了眼前。

就在夭夭怕的忍不住想大叫的時候,白龍馬一后蹄踢在虎怪的腰眼上,直接給虎怪踢飛了出去撞在樹上。

還好虎怪提著的唐僧沒事,不過估計那風有問題,唐僧跟著虎怪一起掉在地上,居然還暈著未醒。

虎怪一骨碌跳將起來,兇惡的看了一眼明顯不是凡物的白龍馬,和躲在後面的夭夭,又怕另外兩個回來,急忙抖了陣風就跑了。

夭夭喘了好幾口氣才定下神,拍拍白龍馬,「你怎麼不救唐僧啊?」

「有唐僧在我不能變人,」小白龍即便是馬的狀態,那鄙夷的眼神都藏不住,「你這功德童子也太沒用了,燃燈古佛派你來是看笑話的吧?」

夭夭剛被他救了,這會也不好意思鬥嘴,「可唐僧剛才都暈了,啥也看不到呀,我知道我沒用,可你有用啊,你就不怕那妖怪把唐僧吃了?」

「你都不怕我怕什麼?」白龍馬回到行李旁邊乖乖待著,「觀音菩薩指點我給唐僧當腳力,我也是遵命行事。」

夭夭腹誹,你都變了好幾回人了,還說什麼遵命行事……

夭夭看著近在咫尺的這張毛茸茸的猴臉,都能數的清有多少根猴毛,這姿勢,這體位,那是做夢也不敢想的啊!

這麼讓人興奮的時刻為什麼偏偏要趕在這麼危險的場面下發生啊!

夭夭心裡的小人痛哭跪倒捶地,如果是平時她一定賴在大聖身上不起來使勁揩油,可是現在小白龍在跟金角拚命,她多耽擱一秒就對小白龍越加不利。

那七星劍是太上老君的寶貝,也可大可小,被孫悟空變成匕首長短跟葫蘆一樣別在腰上。夭夭哭喪著臉跟高考連掛三科一樣,手腳麻利的把七星劍取下來割斷了幌金繩。

不是她對大聖不好,但其實她一點也不想割斷這幌金繩,那感覺就像自己把自己的老公送到了別的女人懷裡嚶嚶嚶……

孫悟空才不管夭夭一臉的生無可戀為哪般,幌金繩一斷,心裡極度羞惱的他取出金箍棒一聲大喝,提著棒子就打了過去。

「大聖,手下留情。」孫悟空的棒子幾乎打中金角的瞬間,虛空里傳來輕聲低喚,金角就驀然不見了身影。

山巔上一位長須長者,手執浮沉,笑的滿面慈祥,而他身後所立之人,正是金角大王。

「老官,你怎麼偏袒妖怪!」孫悟空騰了雲就迎上去,頗有興師問罪的氣勢,「這妖怪抓了我師父,老孫正要一棒打殺他,你為何阻擋?」

老君笑的雲淡風輕,慢聲解釋道,「大聖有所不知,他是我座下燒火看爐的弟子,走下界來,我正要尋他們回去。」

孫悟空一聽就笑了,「老官,你這可是家法不嚴之過,老孫保唐僧取經,就算是你的弟子走下界來,也不該打我師父的主意,就沖這個,也該讓老孫打上二十棍。」

金角在老君身後聽著,一臉的事不關己。

老君哈哈大笑,「你這饒舌的猴子,這可是海上菩薩親自向我借了三次,要試你們是否有取經的誠心,你可別怪錯了我。」

孫悟空笑嘻嘻的臉色沉了下來,心裡嘀咕,是他說一路艱難,以給老孫脫身之恩教保唐僧,卻反倒故意叫妖怪多生磋磨,該他一世無夫!

太上老君不管孫悟空心裡怎麼想,樂呵呵的伸出手來,「大聖,寶貝可以還我了吧。」

「什麼寶貝?」

「我那裝丹的葫蘆,裝水的凈瓶,煉魔的寶劍,扇火的扇子,和一條金絲帶都被他們偷拿下界,如今凈瓶扇子俱在,其餘的不是你拿了去?」

孫悟空拿出葫蘆晃了晃,「老官,還有一個在這裡面裝著呢,你既然把寶貝給了妖怪來試我們,那這葫蘆也該歸老孫不是?」

太上老君呵呵笑著,「大聖當年吃了我多少金丹,要是算起來,把你的金箍棒賠給我都不夠呢。」

一提這個,孫悟空咧著嘴笑的乖巧,「老官別小家子氣,老孫還你就是了。」

老君拿回了三件法寶,將銀角從葫蘆里放出來后,便帶著兩人駕雲走了。沒有兩位妖王坐鎮的蓮花洞,那些妖怪們對孫悟空簡直就是送菜。

夭夭本來以為,唐僧聽了事情經過之後,會對故意設局讓妖怪抓他的菩薩心有抱怨,結果唐僧不但沒說半句不高興的話,反而撮土捻香,朝著西方行跪拜之禮,又滿面虔誠的說多謝菩薩教誨,弟子定當死心塌地前往靈山等等。

夭夭覺得唐僧腦子裡肯定有坑,抖M,受虐狂,活該他被妖怪抓,再也不同情他了。

卻說老君帶著金角銀角回到上九重天兜率宮,打發銀角去整理丹房,只剩了金角一人侍立在旁。

「…………她不但僅憑法寶就認得出弟子的身份,而且對我所帶的任何一件法寶,似乎都知之甚詳,」金角恭敬的低首稟告,「我試探過,她用的法術很奇怪,威力也不小,可她的道行決然不到修習這種法術的程度。」

老君神色平靜的點點頭,示意他說下去。

「我覺得,她不止清楚我們的來歷,甚至對這一路的情形都心裡有數。」金角取出一張宣紙呈到老君手邊。

老君抖開宣紙,上面的字跡以他看來,可稱之為慘不忍睹,只是老君卻不在意字的好賴,而是久久的凝視著紙上的內容。

「不像……」老君喃喃自語著,這可不像是『他』會做的事情。

「這上面的字不像是東土大唐的文字,也不是人間歷代以來任何一種字體,因此有些字不容易辨認,」金角早已盡職盡責的研究過,卻仍不能通讀,「不過我覺得,從大致能辨認的那些字來看,這上面所載,或許跟那邊所定下的,相差不遠。」

老君收了宣紙,等待他繼續說下去。

「只是從修為深淺來說,她不像是那邊的人。一則她言談舉止不像有地位之人,不該有資格得知這些。再則,縱使她對此心知肚明,也沒有必要將這些記下來徒增把柄。」金角說著,暗暗的偷瞄太上老君的神色。

他還有些話沒說出來,如果夭夭是那邊的人,怎麼會只顧拆自家人的台。不僅如此,如她這般給孫悟空大行便利,那邊居然也不曾有人出面阻止,可想而知,她身後之人的身份地位一定不簡單。

至於更深一層的,以金角之聰明,連想都不會去想。

老君對他所說的話不置可否,沉思了半晌后說道,「你下去吧。」

待金角退下之後,老君才微微仰首,目光落在虛空中彷彿在回憶些什麼,似笑似嘆,「當年既已捨棄,為何今日又反悔耶?」

說完,卻又搖搖頭,笑著走入了內堂,只留下一串自語,「哎,老骨頭了~~今天就不煉丹了。」

唐僧是救出來了,只是折騰了一天一夜,除了孫悟空永遠都精力百倍以外,大家都十分疲累。

正好蓮花洞內鍋灶炊具都有,豬八戒便從包袱里取了些米糧做飯,跟唐僧,沙悟凈三人飽食一頓之後在蓮花洞內歇下了。

小白龍老大不高興的看著夭夭非要霸佔金角的那個房間,簡直比日常黏著孫悟空還要上心。

「你還對這住上癮了不成?」

夭夭正在桌上的竹筒里扒拉著,忽然旁邊響起聲音,嚇得她差點把竹筒都帶倒了。

「你怎麼神出鬼沒的,進門之前能不能先吱一聲,不要到了別人背後才說話,嚇出心臟病你負責啊!」夭夭白了他一眼,繼續在竹筒里翻來翻去。

「你在找什麼?」

「找一幅畫,之前我看他放在這裡來著?」

小白龍知道夭夭說的『他』就是金角,臉色都黑了一截,「看來你一點都不介意他抓過你,早知道我就不多此一舉了。」

下次就算她被妖怪抓走燉了他也不管了!

「找到了,就是這個!」夭夭沒聽清他在說什麼,喜不自禁的把畫卷在桌子上鋪展開,又轉頭問小白龍,「有剪刀嗎?」

小白龍被她問的一愣,搖搖頭,想想又把劍變小了遞給她。劍是他龍尾上的罡鱗幻化而成,自然能縮小。

他也看清了畫里都是誰,「他怎麼會畫這個?」

夭夭拿著縮小的劍,小心翼翼的把孫悟空那一部分完整的裁割下來,順嘴告訴小白龍,「之前他專門畫了這個用來捉唐僧的。」

滿意的看著手裡的畫像,對了,還要把多餘的部分毀屍滅跡……捻了小火苗燒掉被裁剩的部分,夭夭嘿嘿笑著把畫貼在臉上蹭了蹭,真恨不得送金角一枝神筆,天天給她畫大聖~~

小白龍看她的樣子禁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你這鬼樣子,讓大師兄看見就完了。」

「絕對不允許告訴大聖,聽到了沒有!」夭夭凶神惡煞的警告。

小白龍長身玉立,半歪著頭好整以暇的看著夭夭,「這可不是求人的態度。」

好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夭夭鼓著腮幫子嘟囔,「那你要怎麼樣……」

小白龍沒說什麼,倒是先將雙手越過夭夭撐住桌沿,抿著嘴眉眼帶笑的緩緩靠近夭夭。

夭夭情不自禁的往後縮了縮,距離過近讓她有點緊張,「你、你想幹什麼?」

完全沒有金角這麼對她就一個火雷訣丟上去的機智。

「要我不說也行,以後再想我幫忙,要叫名字,不能喂來喂去的。」以為他是什麼?

「這個簡單啊……」夭夭乖乖的點頭。

小白龍點點頭滿意夭夭的識相,然後突然露出壞壞的一笑,手指一勾就把夭夭懷裡的畫像抽走了,嗖的飛出房間,「這個我先給你保管。」

「喂,你把大聖還給我~~你這個混蛋!」

還給她,才不!小白龍敢打賭,要是給她留著,她晚上指不定會在被窩裡偷親呢。

***

仍是隨意的坐在地上,只是身後靠著的不是林間的樹木,而是兜率宮後園白玉雕刻的柱廊。手中展開的,正是夭夭初見他時,那一副即興而作的畫卷。不過當時的畫只有一半,如今卻已經完成了。

巧笑嫣然的少女手托香腮,斜倚在金髮男子的身邊,目光溫柔而專註的看他作畫,雖無眼神交匯,卻躍然有一種恬淡靜好,朝朝暮暮的相依。

「哥哥~」

銀角的呼喚聲讓他眼中暗藏的一絲溫柔眨眼消失,不動聲色的將畫卷收好起身,「何事?」

「哥哥,你在這裡做什麼?」

「沒什麼,閑著無事歇一會罷了。」

「師父叫我來找你,快些回去吧。」

天上一日,地下一年,下界為妖不過半載,天庭不過半日,對於銀角來說,不過一晃眼的工夫,哪裡有什麼值得記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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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遊之閑著沒事追追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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