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4 罪有應得

「亡高者黑衣！」

面臨道家又一次被重創，道家那個和暗黑組織勾結的李公緒終於浮出水面。他臨死之前的惡毒詛咒，如毒癰一般，總讓高洋感覺夜不成寐。

「傳令下去，即日起朕的朝服換上紅色。」

高洋和他的弟弟侄子們都換上緋紅色的服裝。黑色屬水，水火不容，土也克水，高歡之前用象徵土的黃色旗幟出征，結果大敗而歸，過後高氏才用回黑色的衣裝，以紅色為底。如今這道士竟然下此惡咒，他定不能讓高氏毀於自己人手中，必要不穿黑色為好。

可是，命運之輪已經啟動，依然向高洋滾滾而來。

「洋兒，王氏已經在遺書中說了，你身上的蠱蟲會不定期發作，控制你的神志。你一定要努力剋制自己，以免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情！」

朝堂上，每日從全國各地送來的死刑囚犯已經不夠高洋發作時屠殺了。高洋僅剩的理智，在一次差點挑開他最親信的楊愔的上腹肚皮時幸好挽回，才不至於如脫韁野馬，引得人神共憤。婁昭君每日都來看看高洋，連高演等其他孩子、高長恭等侄子侄女，都無暇顧及。

「我會盡量控制的……」

高洋不敢說，他經常產生幻覺。那日去看高浟，高浟不在，高洋結果把爾朱英娥看成是李祖娥，又看成是來討債的薛氏，最後，將彭城太妃爾朱英娥給殺了。

他讓下人轉達給婁昭君的說法是暴斃，婁昭君送了很多祭禮和祭金去了彭城。

「皇上，韓太妃快不行了……」

內侍來報，竟然連一向康健的韓氏，也突然倒床不起。

「我去看看。」

畢竟是幾十年的情分。婁昭君感覺，對方好像在收網一般，步步緊逼，要將整個高氏連根拔起的樣子。

「姐姐……您怎麼……來了……」

韓氏自從隨高渙去了他的領地，每晚總夢見以前的高渙來喚她去陪他。她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果然，這天在後花園賞花，突然下雨。她只是想跑快點有個地方可以避雨，結果扭傷了，而且傷情還不斷惡化。她就知道，自己的報應來了。

「不過是扭到腳，好好一養就是，怎麼得如此悲天憫人？」

婁昭君自然一進裡屋，就感覺到屋裡的陰森和壓抑。

「姐姐……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我這是心病，從懷朔到現在，我一直祈求能吃齋念佛消除罪愆。沒想到，還是善念不夠啊！」

韓氏的話，讓婁昭君搖頭。

「好好養病，不過是小事，別變成了大事。」

婁昭君見韓氏臉上的死氣，還是盡量激發她的求生本能。

「姐姐，您聽我說，當年，是我剛好偷聽到尉景和您說過的話，我去了婁府，發現了秘道，才引那些人去郊外……」

韓氏說不下去了。過後，她本以為給婁府一點教訓看看，沒想到那宇文氏那麼厲害，竟然將婁睿的母親給殺了……

「是你……」

婁昭君聽到韓氏的話，眼圈一紅。要是那時婁睿有母親引導，還會變成如今這樣貪財嗎？

「皇上的蠱毒，也是我……」

韓氏還沒說完，後面的高洋就蠱毒發作，上前來就要撕裂韓氏。

「殺吧。讓大家都知道，我是罪有應得！」

韓氏已經如強弩之末，突然大喝一聲吼，就倒下咽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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