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這場婚禮對於星際的意義可謂重大,按照如今這個星際全體人民的八卦體質,這場可以稱之為『曠世婚禮』的聯姻,肯定是得直播的。畢竟那位星際第一強大的元帥大人結婚了,而且還是兩國聯姻的形勢,對象的性別還是個男人!
雖然這個年代,同性結婚什麼的早就不稀奇,十個家庭里普遍都會有一個同性家庭,但沒想到那位元帥居然會成為這個十分之一,這一點就破滅了全星際女性那顆做夢的心,反而讓不少男性剛要開始蠢蠢欲動,就又因為亦瀲已經步入已婚人士的大門,而忍不住心生懊悔。
轉而再想想亦瀲的對象,雙S超天才,南國元帥的小兒子,據傳從小到大都沒開過機甲,卻能在與機甲學院名列前茅的兩位學生一比二,要不是因為中間出了烏龍,還可能會得到勝利!這些優點已經讓所有人望而止步,頓時就只剩下羨慕了。畢竟就算亦瀲不結婚,也不會看上他們。
儘管對方是懶了些,但是奈何硬體太高端,連懶,似乎都快要變成一種獨有『個性』了。
這兩位的婚禮星際的全體人民可是從早就守在直播前等的,結果剛剛看到亦元帥霸道的把南卓拖到自己飛船上,就被攔截了。
可憐的攝像機,不僅被切成兩半,『死不瞑目』了還得被全星際的人們各種咒罵。
雖然看不到婚禮的直播了,但是想想,能見到可以稱得上是星際顏值巔峰的兩位出現在同框的畫面,就差不多滿足了。有人十分眼尖的注意到南卓在上飛船的時候掃了一眼攝像機,緊接著亦瀲就突然說要把攝像機拆了,頓時一股濃濃的寵溺感傳來。
其實大家原本以為亦瀲對這場一看就知道是帝國之間聯姻的婚姻會有所不滿,卻沒想到對方看上去不僅沒有不滿,反而還挺高興的!
不過也是,從天賦上來看,這兩個人無疑是絕配的,無論是臉還是家世背景。以南卓的身份以及天賦,若不是他太懶,懶到連個機甲考試都沒去參加,懶到帝國人民覺得他的天賦出在他身上太浪費,惡作劇的給他投了亦瀲的招親,或許就不會有這場婚禮。
憑他的天賦,放到星際中任意一個帝國,都是捧在手心裡不讓人覬覦的絕對人才。
如今的南卓,卻面臨著一個嚴峻的問題,那就是睡覺。
婚禮結束后普遍來說就可以直接散場了,而亦華帝國古時候有個傳統,那就是會擺酒席請宴客,酒席上則是由新人來敬酒之類。但是亦瀲是什麼人?讓他敬酒?他敢敬也沒人敢接啊!但是到場的又都不是普通人,總不能大家難得來一次就這麼直接散場,於是酒席還是擺了,然而新人卻沒來。
南卓結束后就有些疲乏,早起的後遺症就是整個人渾渾噩噩,時刻都想著睡覺,他對喝酒也沒什麼興趣,只想找個地方好好的補眠。
亦瀲見狀,便自顧自的帶著南卓上了飛船,美名其曰回家。
被帶上飛船的南卓還沒來得及同南家人道別,然而當他要下飛船的時候,發現飛船已經及時起飛了。
因為身著禮服的緣故,所以身上通訊設備一件都沒帶。
「你帶我去哪裡?」南卓眯著眼望著亦瀲。
亦瀲對著他輕輕一笑,湊到他面前,說:「當然是回家了,現在走到家差不多也該天黑,你對酒席沒有興趣,那我們就不吃了。直接回去……睡覺。」
話落亦瀲伸手就準備碰南卓的臉,未料對方只是淡淡掃了一眼,便十分明顯的躲了過去,扭頭走到沙發處,把身上的外套一脫,便面朝沙發背的側躺了下去。
被明顯躲過了的亦瀲眯著眼睛收回了半空中的手,眸色有些暗沉。
飛船是在一個外表專修別緻的單棟房屋前停下,被亦瀲硬拽進了房子里。
被帶到一個房間蒙口的南卓掃了一眼室內,微微眯起了眼睛。
「在回來之前我已經讓人全部回去了,屋子也早都布置好了。」亦瀲倚著門,輕笑的看著南卓,他伸手準備拉過對方,結果在碰到手腕的前一刻,又一次被躲開了。
第二次被躲開的亦瀲看著南卓,眸中的顏色似乎更深了些,不過表情依然維持不變,也不覺得尷尬,鎮定自若的將手收了回來。
南卓躲過了亦瀲伸來的手后,看了一眼裡面的房間,特別牆壁上貼著的一個大大的『囍』字,只覺得辣眼睛。
「不是困了嗎?我可是特意讓人好好布置了一番我們的新房。」
南卓沒理他,而是轉問道:「這個房子就你一個人住?」
「從現在開始是兩個人。」
「是嗎?」南卓退後一步,扭頭掃了一眼,這個房子有三層高,面積挺大,布局簡單工整,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也看不出什麼生活的氣息,進而可以看出亦瀲平日應該都不怎麼來這裡。
其實也算正常,畢竟一個帝國元帥,可沒那麼多時間回家睡覺。
「有多餘的房間嗎?」
亦瀲一挑眉:「怎麼?」
「沒什麼,只是這個房間,我怕睡覺做噩夢。」南卓毫不留情道。
「哦?做噩夢?」亦瀲低聲道:「原來你也會做噩夢?」
南卓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的看他,「元帥,正常人都會做噩夢。」
「親愛的,我們現在已經是伴侶了,你不必喊得這麼生疏。」亦瀲回應的牛頭不對馬嘴,南卓掃了他一眼,不再理會,轉身往旁邊的一個房間走去,推開門,發現是一個空卧室。
「這個房間有人嗎?」南卓問道。
「如果我說有呢?」
南卓轉過頭看他,恰好四目撞到一起,兩人的對視維持了短暫的幾秒,就見南卓忽然彎起了嘴角,弧度雖然不太明顯,然而卻能讓人察覺出他是在笑的。
「既然如此,現在沒人,就先借我睡一覺吧。」
看著合上的房門,亦瀲面上笑意逐漸隱去,他眸色暗沉,面無表情的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又抬眼看了一下那扇已經被合上的門板,瞥了一眼那個被『特意布置』過的『新房』,在原地靜站半晌,拉上門板關上房間,轉身離去。
進到房間后,南卓眯著眼睛環視了一圈房間,十分乾淨,沒有一絲灰塵,窗帘緊合著,面前的被單一眼望去平鋪的幾乎沒有一絲褶皺。
這個堪比外頭酒店的整潔配置,實在不像是有人住的房間。
南卓抽了抽鼻子,空氣里什麼味道也眉頭,他彎腰伸出一根手指,在被單上輕輕劃過,柔軟舒服的布料通過指尖傳來,將手指放在鼻下嗅了嗅,是一股十分淡的洗衣液味。
想到剛剛亦瀲說的,這個房間有人住,忽然覺得有些可笑。確定床鋪乾淨后,南卓這才在床頭坐下。
將外套與領帶都脫掉后,他揉了揉太陽穴,莫名覺得有些脫力。現在晃過神來,只覺得在不久前那場婚禮荒唐的像一場不知所云的夢境,然而現實卻又在提醒著南卓,這並非夢,而是現實。
摘下無名指上的那枚戒指,他仔細的看了起來,銀質的男士對戒外表沒有任何裝飾,看起來很普通,然而內里卻別有洞天。戒指內環用碎鑽雕刻了他名字的縮寫,以及亦瀲的姓氏的開頭大寫,頓時一目了然,簡單又好看。
與亦瀲結婚這件事情荒唐的簡直堪比自己重生,上輩子對他而言最不可能的兩件事現在居然都接連發生在了他的身上,也不知是該笑好運,還是該笑不好。
將戒指往褲兜里一塞,轉而倒在床上,南卓伸手抹了下自己的雙唇,之前在禮堂上被迫親吻的觸感似乎還留在唇上。亦瀲靠近過來時候的氣息,以及對方那時候的眼神,都清晰無比的倒映在腦海中。
說起來有點可悲,這個莫名其妙的吻可以說是南卓兩輩子以來第一次感受到的,雖說他在亦瀲面前保持著鎮定與不在意,可現在想起來,心中又有點兒說不出的怪異。
回憶起亦瀲在禮堂中說的那句話,南卓盯著天花板,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六年來南卓幾乎每天都是睡到自然醒,睡眠幾乎佔據了他每天三分之二的時間,然而今早不僅在睡夢中就被人拖起來,而且過程中他又無法進行補眠,此時此刻,倒在床上,沒一會困意便侵襲而來。
長久以來形成的警惕性導致,他的睡覺一直以來都沒有深眠,只要有人靠近,他一般都會醒來,更何況此時是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就眠。因此本來就淺的睡眠在房門被打開的那瞬間,大腦便同時醒了過來。
在他睜開眼睛的前一刻,忽然感覺有一股力將自己的身體托起,迅速睜開眼睛后,入眼的是亦瀲那張好看到人神共憤的臉龐。
見人睜眼,亦瀲便道:「吵醒你了?」
「你做什麼?」南卓微蹙著眉,看向對方的眼中含著警惕之意。
亦瀲微微一笑,一手扯著南卓的手臂,一手抱住他,接著一個用力就把人從床上扛到了肩上,轉身長腿一邁,兩步並做一步走的來到窗戶邊,打開窗戶撐手一個翻越,便跳了出去,緊接著便穩穩的落在了窗外的一輛飛船上,將有些懵的南卓放下后,他伸手故意撓了下對方的下巴,像是在逗弄貓咪一般。
「當然是去度蜜月了。」
南卓:「……」